朱由檢聆聽著小福子的稟告,嘴上卻不發一言,為了保證自身的安全,他暗地裏開始了一係列的調查,小福子負責的隻是一部分,還有另外一部分有黑衛軍負責。明末的三大案至今為止也沒有一個定論,牽扯的人員除了霍維華被他打入詔獄之外,其他人一個個活的逍遙自在,有的還竊據高位,這是他們父子幾人的悲哀。


    朱由檢本想借著徹查三大案的名頭,來處理一批官員,提拔一批可靠的官員。然而等他深入的了解三大案之後,他隻能由明轉暗,不敢跟暗地裏的幕後黑手正麵對抗。


    經過這幾天暗地裏的調查,他找到了一些蛛絲馬跡,經過這麽多年,三大案留下來的線索越來越少,想要一一直追查下去難度也太過巨大,可從這些蛛絲馬跡當中他已經有了大致的判斷,在沒有能力對抗幕後黑手之前,絕不能打草驚蛇。


    小福子才跟隨崇禎皇帝短短的一個月時間,根本就不能被崇禎皇帝完全信任,暗地裏調查三大案的事情隻能交給黑衛軍來負責。


    朱由檢坐在龍椅上,欣賞著周邊的雪景,語氣冷冷地說道:“兵部右侍郎霍維華那可真是死有餘辜,真以為給朕送了一封密信,朕就會饒得他一條性命,他也太過高看自己,也太過高看那封信的分量。他覺得那封信會讓朕改變主意,放他一條生路,殊不知朕至始至終從來沒有打算給他留一條生路,敢對皇兄下手,就要做好被誅滅九族的準備。”


    “霍維華聰明反被聰明誤,自以為找了一個新的靠山,就能夠前程似錦。殊不知朕豈能被小人蒙蔽,朕平日裏最看不慣小人和偽君子,霍維華兩樣皆沾,這才是真正的取死之道,誰也救不了他?”


    “霍維華拿出十萬兩銀子孝敬給高起潛,正好幫朕印證了他的家底豐厚,又給了朕一個殺他的理由,這麽大的一隻肥羊,朕豈能放過?靈露飲的出現就有些詭異,早不出現晚不出現,偏偏等到皇兄落水重病之後出現,這也太過巧合了吧?”


    “這世上從來沒有巧合的事,就算是有,出現一次就已經是鳳毛麟角,連續出現兩次那就是有意為之。皇兄乘船遊玩,那麽多人都沒有失足落水,偏偏皇兄從船上掉了下去,還差一點溺水而亡,這事情太過巧合,巧合的令人難以置信!”


    “朕還有一事不明,那就是皇兄身子骨並沒有外麵傳說的那般虛弱,再加上太醫院這麽多年的調理,身子骨應該愈發的康健,不應該變得更加虛弱,這就引起了朕的懷疑。”


    “紅丸案當中也是有人進獻紅丸,導致了父皇隻挺了兩三天就一命嗚唿,到了皇兄這裏又有人進獻靈露飲,皇兄用過之後病情加重,也沒多撐幾天,在痛苦當中死去。”


    “之前朕沒有將這兩件事情串聯在一起,現在將這兩件事情放在一起之後,讓的朕心中發寒,到底是誰在背後主使著這一切,他們做這些事情到底是為什麽?平日裏跟皇帝最為親近的隻有太監宮女和妃嬪,妃嬪最大的靠山就是皇帝,她們可不敢作出弑君的事情來。”


    “那麽懷疑的對象就放到了太監宮女身上,不管皇帝平日裏去哪,身邊都要跟隨著太監宮女,真要是有太監宮女跟外人勾結陰謀傷害皇帝,還真能夠把事情做得神不知鬼不覺,嘉靖朝的宮女就差一丁點得手,由不得朕不小心翼翼。”


    “梃擊案更是沒過幾年,竟然能夠闖進太子府,對當朝太子動手,最後還能安然無恙的脫身,這簡直就是滑天下之大稽,一直到現在朕心中還耿耿於懷!朕身邊伺候的這些太監宮女,審查再嚴格也不過分,一旦有人下毒刺殺朕,朕還不一定能夠安然無恙。”


    “魏忠賢在皇兄的支持下可謂是權傾朝野,各地官員爭著為他立生祠,還稱唿他為九千歲,這不是在捧殺他嘛!可笑魏忠賢卻不自知,被人戲弄於鼓掌之中,不以為恥反以為榮。跟隨皇兄多年,連皇兄都保護不了,手底下還有人早已叛逃,要不是朕明察秋毫,魏忠賢的下場隻有死路一條。”


    “好在魏忠賢這些日子勤勉辦事,還收斂了往日的驕狂之氣,再也不敢自稱千歲,也知道約束自家的侄兒,總算不枉費朕的一番苦心,朕也算是對得起皇兄的臨終遺言。隻要魏忠賢勤勉辦事,他之前的那些過錯,這也就一笑了之,機會已經給他,就看他以後能不能抓住,落得個善終!”


    “高起潛此人被朕敲打過一番,本以為此人能有所收斂,卻不曾想到此人竟如此貪婪,要不是你說起此事,朕還真以為他已經改過自新,高起潛太過讓朕失望。你找個時間再提醒他一次,要是他以後再如此作為,那就別怪朕不念舊情!”


    小福子對高起潛不滿很久,逮著機會就拚命的給他上眼藥,更不用說他還抓到了實證,這下子夠高起潛喝上一壺。一旦高起潛失去了崇禎皇帝的信任,就跟路邊的野狗差不多,他想要整治還不是一句話的事。


    說了這麽多話,朱由檢感到有些口渴,旁邊有宮女送上了一杯溫茶,他喝了幾口溫茶,感覺嗓子濕潤了不少,不在口幹舌燥,接著之前的話語繼續說道:“皇宮內的賬目慢慢查,朕給你們三個月的時間,一旦發現可疑之處,就給朕深入調查,不要害怕浪費時間,朕現在最不缺的就是時間。此事一定要暗地裏進行,不能引起宮裏其他人的察覺,借口朕已經替你們找好,隻要按照朕的吩咐行事即可!”


    “錦衣衛和東廠的人一個也不要用,讓他們插手此事,無異於引狼入室。現在的錦衣衛和東西兩廠早就已經成為了擺設,再也沒有洪武永樂年間的威風。朕這些天也安排人仔細的調查了一下錦衣衛和東西兩廠,得到的結果讓朕大為關火,暫時確無好的解決辦法,隻能先裁撤其中的老弱,招募青壯進行訓練,充實錦衣衛和東西兩廠。”


    “後宮這些日子風平浪靜,這倒有些出乎朕的預料,本來想著皇後和幾位嬪妃進入皇宮還需要一段時間的適應,沒想到她們在學習宮中禮儀,讓朕心中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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