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兆堂在陝西境內的大山中藏著身,但為了要得知外麵的消息,又不時以狩獵的方式小心翼翼地在山裏活動,試圖發現真正的狩獵人或挖藥人。


    但是,他發現,山裏一些山頭,確不時出現打獵的,但都是一群一群的,而且在山裏毫無顧忌,都是放著獵狗,端起步槍砰砰砰亂射一通。


    這一看,就是山裏的土匪人眾在獲取獵物飽口福。


    何兆堂見到此種情況,避之唯恐不及,生怕被這些土匪發現,那就羊入虎口了。


    但是這類人的狩獵,不是經常的,而是隔三岔五的鬧上這一迴。


    近幾天,山裏已清靜了下來。


    何兆堂背著裝有舊棉被、衣服等物的竹背篼,手裏提著土獵槍,一大清早,就沿山脊密林向前行進。


    他的想法是,從這裏一直向前走,走到馬鞍嶺背後去。


    因為他知道從陝西方向到馬鞍嶺方向有條險道。


    隻要自己能進入馬鞍嶺,躲上一段時間,說不定有本鄉膽大的人上來打獵、采藥,自己也可以打探一下家裏人的情況。


    他自以為很小心,沒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但他不知道的是,他一進入陳遠超土匪控製的區域內,就被暗伏在山林中的暗哨發現。


    剛開始,暗哨並沒特別注意他。


    因為陳遠超特別對自己的手下吩咐過,凡從四川方向進來的打獵人、挖藥人,要裝作沒看見,不準騷擾,更不準欺負,當心遇到章雲鳳的人。


    但何兆堂最終還是引起了他們的懷疑。


    首先是他進入的方向,是從陝西境內,因為匪兵們知道,近幾天四川方向根本沒入來過,談不上返迴四川的問題。


    更為重要的是,他頭發胡須老長,衣衫襤褸,還背著棉被,一看就知道他已在山裏住過很長時間了,根本不像隔三岔五才進山的人。


    難道是逃難的人?暗哨有了疑問。


    也不對呀,逃難的人最怕進山遇到土匪了,而且逃難的人,也不會既帶著棉被又帶著獵槍呀!


    難道是逃出來避禍的什麽村蘇人員或者遊擊隊員?


    這麽一想,暗哨就遠遠注目著何兆堂,他越看越覺得自己看得有些準了。


    他不經意地向前方發出了暗號。


    山裏的土匪,別看都在這山那嶺,但卻有外人所不知的聯絡手段。


    暗哨的暗號一發出,前方的人就知道了。


    於是,小頭目張朝宣立馬帶著五六個人,持著槍,伏在何兆堂前方的必經之路上。


    “站住,幹什麽的?”何兆堂剛走近埋伏點,前麵突然從林中冒出兩個持槍的匪兵,向他瞄著。


    何兆堂心裏一驚:遭了。


    他他略一停頓,忽啦!後邊又跳出兩個持槍的人,堵住了他的退路。


    “大哥,別誤會,我是打獵的。”何兆堂雖心驚,但還是鎮靜地迴話。


    “別亂動,蹲下,把槍放地上,背篼放地上。”小頭目張朝宣看他手裏拿著的獵槍,心裏還是緊張,就對他喝令。


    “好的,好的,我放下,我放下。”何兆堂知道,現在這情況,反抗沒用,要逃走也不可能。


    反正自己是山裏人,家在四川,這裏這些土匪又不認識自己,隻要自己不反抗,土匪應該不會過分為難,大不了,被這些匪兵打一頓。


    於是,他蹲下身,放下了槍和背上的竹背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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