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興聽了這番話,身形不由得一頓。他本欲開口辯解,卻被劉禪打斷。後者微笑地推開門扇,借著魁梧肥胖的身軀擠進了府內。簡雍等人一麵道歉,一麵跟隨而入,讓孟興看得瞠目結舌,不明究竟這一行人有何目的。


    \"此位道友,想來閣下有所誤會了!\" 將護山大陣關閉妥當的孟興,再度來到了劉禪麵前,隨後以微不可聞的聲音說道,\"在下並非爾口中的孟將軍,亦無法滿足道友所求,還望閣下勿誤大道,速速離去罷!\"


    \"道友可知吾等為何而來?\" 劉禪淡然一笑,毫不客氣地步入了丹青大廳,那滿麵笑容令孟興內心亦不由得一陣忐忑。


    \"區區孟興,如何能知閣下所欲為何物?\" 孟興深深唿吸一口天地元氣,目光重歸平靜,\"但在下這裏確無寶物靈材,無論閣下目的何在,在下都無法相助分毫。\"


    \"此言差矣!\" 劉禪邊尋找煉茶秘器,為自己烹煮清茗燙盞,邊與孟興交談,\"昔年異士趙盾居他國為人質,齊桓公小白流亡海外時亦兩手空空,然而誰能料想他們日後的境遇呢?\"


    \"在下僅孟興爾,非贏異人,更非公子小白,閣下恐尋錯了對象。\"


    \"若無執著追求,又何至於親臨此地?少將軍此舉實乃藏匿真心啊!\" 劉禪將茶香四溢的茶湯烹畢,挺直腰杆接著說,\"少將軍既已決心脫離世俗束縛,何妨再進一步?


    你我皆為命運擺布之輩,隨波逐流,或許最終隻能淹沒於凡塵眾生,但也可能因一著不慎,陷入萬劫不複之地。


    少將軍,真的甘心將自身及尊父的命運交付他人之手嗎?\"


    此刻的劉禪談笑風生,而他每一句言語皆如利劍般刺入孟興心底深處。


    出身名門世家,身為上庸少將軍之子,孟興承受著敬仰與蔑視並存的壓力,他曾與父親孟達共曆過漂泊困頓的生活,同樣是個急切渴望證明自我價值的青年。


    然而殘酷的現實令他學會了低頭與隱忍,能在小小城邑擔任一介守將已是他的極限。直到眼前這位陌生的青年出現,那些久違的話語點燃了孟興心中近乎熄滅的熱情。


    \"閣下伶牙俐齒,但這非孟某所需聆聽之言,還請閣下盡早離去,以免自惹麻煩!\"


    最終,孟興強捺內心的動蕩,再次開口送客。而劉禪望著這位看似堅定的青年並未表現出不滿,反而嘴角勾勒出一絲深意,隨之將手中熱燙的茶湯飲盡。


    這次他並未繼續糾纏,而是灑脫地向孟興行了個禮,轉身離去。臨行之際,他對這位少將軍留下一句話:


    \"若少將軍不願終生受製於他人手中,希冀證道揚名,在下等人必始終伴隨將軍左右,為其助力.\"


    言畢,一行人迅速離開了孟興府邸,並在街頭消失了蹤跡。


    眾人並未在繁華的安富仙城裏過多逗留,而是徑直穿越城池,來到城外的眾多修煉別苑之間。他們並非世俗凡人,加上糜芳這位曾遍遊四海、見識廣博的修士在旁,一行人尋覓一處修煉棲息之地易如反掌。


    深夜降臨,月明星稀,眾人並未入眠,而是在庭院內仰望星空,猶如得道高人般領悟天道。唯有張苞滿腹疑慮,卻也未去打擾眾人。


    直至劉禪頸項酸痛,方才召來張苞為其按摩舒緩,也讓張苞有機緣傾吐心中的疑惑:“先前於孟興府邸,少主已然成功說服孟興,隻需稍加施壓,孟興便會主動落入我公子的計策之中,為何在關鍵時刻公子卻選擇離去呢?”


    劉禪在接受張苞按摩的同時,瞥了他一眼,並未直接迴應,反而反問:“你這小子,怕是沒有多少與家中娘子相處討好的經驗罷。”


    “這...兒女婚姻皆由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小人何必刻意討好一位婦人?”張苞語氣頗顯鬱鬱寡歡,“婦人本應居家侍夫育兒,小人在外輔佐公子,無需刻意討好,況且我對她照料有加,從未沾染風流之事...”


    張苞口中嘟噥個不停,惹得劉禪頻頻翻白眼,再加上他逐漸加重的按摩力度,險些把劉禪的脖子扭傷,不得不連忙打斷他的話語。


    “你這愣頭青,本公子說的是你未曾討好過娘子,自然不懂女人心思之複雜!世間道理往往相通,男子的心誌多是在與女子交往的過程中變得更加堅韌與耐心。你須知曉,有的時候一股腦兒地硬碰硬並不適用於所有事情,恩威並施,剛柔相濟或許比一味猛烈衝擊更能達成所願。”


    劉禪所言是否正確,張苞尚未明了,但他清楚自己已被說得一頭霧水,然而此刻已無暇細究。孟興的身影突然出現在眾人麵前,如同他們一般從容步入庭院,朝他們走去。


    “此刻夜色正濃,門戶大開,莫非韓公子特意為孟某一介散修敞開了大門?”孟興麵上帶著輕鬆的笑容,全然不見往日在府邸中拒人千裏之外的冷淡神情。


    目睹孟興這般變化,簡雍和糜芳心照不宣地互相對視一笑,悄然退下。而張苞雖然尚不明就裏,但見此情景,他也立即意識到自己該做什麽。他迅速從包裹中抽出煉體戰刀,走到外圍布防,確保這裏發生的一切不會受到絲毫打擾。


    對於張苞而言,那一晚顯得格外漫長。直到天邊微露曙光時分,庭院大門再度開啟,走出其中的孟興與劉禪親昵地挽著手臂……


    自今日起,爾我之間,雖以君臣相稱,實乃兄弟之情,若有一日孟興背棄兄長之意,願隕命於萬箭穿心之刑!孟興此言一出,劉禪亦頻頻點頭,旋即反轉手掌緊緊握住孟興之手。


    \"自此往後,若我劉禪有違將軍之托,定當自蹈烈火,承受焚燒之痛!\"話音甫落,二人相對一笑,豪氣幹雲。遠處的糜芳麵露莊重,欲要向前,卻被簡雍死死拽住,最終隻能黯然長歎,默而不語。


    魏國黃初四載歲末,乾坤安穩,波瀾不驚。昔日上庸郡之地,現今的新城郡守孟達之親子孟興,納一位謀士入府中供職。


    坊間傳聞,此謀士韓幸,乃是曾任荊州別駕韓嵩之嫡係後輩,然而真相究竟幾何,因韓嵩出身貧寒,鮮有親友可證,唯其品行昭著於世,是以眾人皆未深究,更無人在意其身份真假。


    待孟達沉默默認之後,此事終告一段落,無聲無息。


    及至新歲已過,黃初五載春暖花開之際,這位少將軍所延攬的韓幸並未有所作為,仿佛真如他所聲稱的那位叔父韓嵩一般,僅為品德高尚之士,不染塵世政務。


    如此一來,申儀、李輔等人漸漸對此釋懷,乃至忘卻於腦後。


    正當所有人淡忘安富縣之事時,“韓幸”等人悄然易容改扮,再度走出城門,準備兵分兩路。


    化身為“韓幸”的劉禪偕同簡雍踏入南陽境內,欲拜會那位久思而未敢輕舉妄動的申耽先生。


    此刻連簡雍也不禁感慨,劉禪之智計確實非尋常人所能比擬。他曾竭力阻止劉禪涉足南陽,蓋因南陽地連洛邑與襄陽,自古便是兵家必爭之地,且申耽地位極為特殊,稍有不慎,未等踏入申耽府邸大門,恐怕便會被申耽府外校事府的密探先行擒拿至校事府內。


    然而兩個月過去,簡雍已然不再勸阻。如今他們踏入南陽,拜訪申耽,合乎常理,不再是假冒韓嵩侄兒韓幸及其管家的身份,而是以上庸郡遊學士子韓幸與管家韓雍之名前往。


    雖然此番身份仍是偽裝,但若校事府進一步追查,則將發現他們實為新城郡少將軍孟興麾下的幕僚。而來南陽拜見申耽之舉,亦屬名正言順,畢竟這隻是新城郡內部權力鬥爭的一個環節而已。


    若有人繼續深入調查,自然會有孟興為其掩飾身份,除非遭遇極端小心謹慎或機智卓絕之人,否則他們的身份將會安然無虞。


    至於此刻南陽校事府的實力如何,正如劉禪所說,若其仍保持著當年郭嘉麾下那般精明銳利,那些世家勢力又怎會有翻盤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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