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時分,我們這支出征的複仇隊終於凱旋返迴了陳家莊。出發時九十多號人,迴來時也差不多這個數,但這裏麵包括了被救迴來的十二名女人。


    而這次行動犧牲的隊員,不多不少剛好是十人,也就是說光撫恤費就要我多出五百兩銀子的花銷。那句話說得沒錯:“打仗是要花錢的!”而且花的還不是小錢。另外重傷三人,從他們現在的傷勢來看,雖然沒有了性命之憂,但基本上都會殘廢掉。


    唉!也就是說,他們的下半輩子,要靠商會也就是我來養活,其餘的隊員則幾乎個個帶傷,想來一筆不菲的醫療費用是不會少了。


    錢!錢!錢!這一切都要花錢。


    唯一值得慶幸的是,我這次從白虎寨光銀兩就帶迴來了三千多兩,總體上來說這次的買賣我虧的還不是太慘,但考慮到這次遇襲之後其他的花銷,比如召集人手,加強莊子的總體保衛力量;大規模的整修村子,把他建成個堡壘似有安全感的現代化富裕村,能讓那些暗中窺伺的土匪望而卻步;這兩者尤其後者可是一個大工程,具體也不知道要花費我多少的銀兩,但為了整個商會的進一步壯大,這是很有必要的。


    在迴來的途中,我已經通過老虎了解了附近整個太行山山脈的土匪情況。


    按照老虎的說法,這白虎寨最多隻是中等規模的匪團,其他的好幾個大山寨人數都至少是白虎寨的一兩倍不等。


    盡管這些山上的山賊以前大都隻是收收過路商旅的過路費,從本質上說還隻是黑社會性質的,但也沒多大聽說過他們強搶民女、打家劫舍直接害人性命的傳聞。


    像這次白虎寨直接洗劫陳家莊的行為,老虎活了幾十年了在此之前還從來沒有聽聞過類似的情況。


    而在很久以前,官府也派兵進山圍剿過一陣子土匪,但都是剿而未滅,死灰複燃。日子久了,加上這些土匪也沒做的太過分,官府就在一定程度上和這些土匪保持了某種默契,來了個井水不犯河水。


    不過他也說了,隨著近十幾年來破產的農民越來越多,這些土匪的勢力也日漸膨脹,保不準一些山大王頭腦發熱,會幹些傷天害理、劫村奪寨的勾當。白虎寨突然進犯本莊子,就很好地給我們上了血淋淋的一課,給我們敲響了警鍾。而現在的陳家莊就像個脫光了衣服的美女,那些土匪雖然在一段時間內有了白虎寨的前車之鑒,不敢打她的主意,但時間一長,那些眼饞的土匪難免會忍不住犯罪衝動。所以,一定要把陳家莊現在這個裸女全身捂嚴實,最好的辦法就是讓她全身穿上盔甲,而且要讓她雙手持刃,讓別人不再對她有非分之想。


    可以說,陳家莊現在正處於一個極為危險的境地。她就像一位毫無防備的美女,赤裸裸地暴露在眾多色狼的目光之下。這些色狼們對她垂涎欲滴,時刻準備著對她發動攻擊。而我們要做的,就是盡快給這位美女穿上一套堅固的盔甲,讓她免受色狼的侵犯。同時,我們還要讓她手持利刃,讓那些色狼們望而生畏,不敢輕易動彈。隻有這樣,我們才能確保陳家莊的安全,讓她不再受到任何威脅。


    在村口一陣死難者家屬的哭喊聲中,我們這群凱旋的勇士當然沒有多少喜悅的心情。


    我當即讓十多個隊員保護住陳大龍和那個徐三,又讓他們的解說了一番祭祀的事情,這才沒有讓來迎接的村人把他倆撕成碎片。


    剛進入村子我第一眼就看見了聞訊趕來的阿梅和老爺子,這次我比較內斂了一點,加上自己身上還髒兮兮的,當然沒有再行上次的當眾擁抱親吻之舉,倒是阿梅這次比較激動了一點,臉上掛著興奮的笑容,眼中卻是蓄著盈盈淚水的向我飛撲過來。


    正在我要順勢張開懷抱迎接她的香擁之時,她卻堪堪離著我半尺距離緊急刹住了腳步。


    “夫君!你迴來了。”阿梅急喘著氣,滿臉通紅的說道。


    “是呀!迴來了。”我衝她淡淡的一笑。


    “你……沒有受傷吧?”阿梅說完就帶著緊張之色的上上下下打量起我全身來。


    “沒有,身上的血都是那些土匪的。”我有點自得的看著她。


    “那就好!”阿梅鬆出了一大口氣的樣子,小手安慰似的拍著胸脯。


    “阿安。這次你們幹的很好。”老爺子從身旁冒了進來,打斷了我們夫妻的脈脈對視,“本來我們幾個老家夥以為你們這次有半數迴來就不錯了,但沒想到大部分人都迴來了,而且把賊首都給生擒了迴來,哼哼,我看下次哪個沒長腦袋的還敢打我們陳家莊的主意。你幹得很好!”


    老爺子一臉的讚賞之意。都是自家人我也沒有對他說客氣話,再說事實就是如此,我們這次隻損失一小部分的人員,就“全殲”了人數幾倍於我方的眾土匪,怎麽看都是以少勝多的經典戰例。


    我雖然有些飄飄然,但也沒跟他在這方麵多扯,轉開話題道:“爺爺,現在你就帶我們這批人去療傷吧。這次除了我和聽風極少數隊員外,幾乎都受了些傷。療傷後,我們還要先休整一下,痛痛快快的睡個好覺,等晚上我們就召集全村的老少,祭祀了那陳大龍和徐三。”


    老爺子點點頭答應了下來,自己帶人安排。


    “阿梅,先隨我迴家去。幫為夫沐浴更衣。”我別有深意的衝她挑了一下眉。


    阿梅忙低下了頭去,不敢看我,輕輕“嗯”了一聲後,就先轉身而走。


    我提著此行收獲的兩大布袋,也忙跟了上去。


    經過一整天清理修繕之後,謝家院子基本上又恢複了原貌,連原先內院我們夫妻的臥室地麵,也重新填埋平平。而有了前車之鑒,我當然不再舍不得那國有錢莊百分之一的保管費了,至少在還沒有找到比他們更加有效的保管措施之前,以後我在生意上各種進項還是暫時保存在錢莊裏麵比較妥當。


    阿梅早已看見了我手裏拿著的兩大包裹,隻是剛才在外麵不好問。迴到了臥室後,她馬上就迫不急待的向我求證這兩大袋子裝的是不是被劫銀兩。當我告知她這次不僅重新拿迴了自家被劫的那份,還額外有三千多兩收入後,興奮的她連忙就搶過兩個布袋,熱情高漲的點算起來。


    那裝著寶鈔的袋子還好說,但那裝著銀錠子好幾十斤重的布袋,阿梅在激動之下也是絲毫沒有力竭的提了過去,讓我多少有點意外,而她正忙著數錢,當然也就把這種不怎麽尋常的“小事”自動給忽略了。


    在我的幫助下,兩人花了十幾分鍾後,完成了數錢大業。寶鈔的總數,意外的有七千六百五十兩,而銀錠的總數跟我先前預想中的倒是沒有太大出入,有三千五百二十兩。兩個布袋的總額超過了一萬兩,這多少給了我一個意外驚喜。


    點算完畢,在阿梅的建議下,把這筆巨款暫時塞入了一個不大不小的鐵箱子,也不知她是從哪裏弄過來的。


    然後,她才拿來了我的換洗衣裳,兩人出了臥室鎖好房門,跟著她來到廚房提了她早已為我備好的熱水,雙雙進入了浴室。


    坐在特製的大浴桶裏,任由阿梅專心致誌的擦拭著我全身,我不由的被一種滿足和幸福包圍,又突然的從心裏對她升起一種愧疚之意。


    “阿梅……”我輕聲的喚道。


    “嗯……”阿梅輕聲應著,手上的動作卻沒有停,力道適中的搓洗著我的背部。


    我嚅嚅嘴,猶豫了一會兒,最終還是柔聲的說道:“你真好。”


    阿梅雙手稍稍一停後,又繼續動作起來……


    迴到臥室後,我就迫不急待的解開阿梅的束縛,把她壓倒在床榻上,肆無忌憚的侵犯著她的全身,帶著點我自己都無法控製住的暴虐之意。


    久久,終於我的一聲低吼聲中,我停止了動作,無力般的趴伏在她柔軟的嬌軀上。


    “梅兒,對不起。”我心疼的輕撫著早已頭發散亂,全身香汗淋漓,臉色略顯蒼白的阿梅。


    剛才我對她狂風暴雨的蹂躪,是以前從來都沒有過的,連我自己都控製不住剛才這種本能欲望的發泄。


    我知道這肯定是當初對白虎寨的殺戮引起的,當時我雖然冷血無情,毫無手軟和怯場,但我心底知道其實那是我一直暗自強撐的結果,等迴了莊子,迴到了家,心裏這種壓抑的負麵情緒還是一股腦兒的爆發了出來,而發泄的途徑無疑就是對自己老婆的進犯了。


    “夫君,你好些了吧。”阿梅還是那般善解人意的對我輕笑著,雙手輕輕的摩挲著我的背脊,“妾身知道你這次去給全村人報仇,肯定受了不少罪。不過,現在那一切都過去了。以後,我們的生活會變得更好的。”


    我讚賞似的狠狠在她小嘴上親了一口,也輕笑道:“對!明天會更好!”


    雖然我的精力還十分旺盛,但在身旁阿梅的安撫下,還是漸漸的沉入了夢鄉。等醒來的時候早已經是天色全黑了,由阿梅服侍著穿衣梳洗完畢,兩人一起走出了內院。


    到的前院,問了站崗的兩名護衛才知道,現在已經差不多子時了。


    我也不再耽擱,讓兩名護衛去叫醒同伴,聽風不用說早已經起來,站到我身邊。


    在上次召開商會大會的打穀場,此時也是與上次相同,四周都燃上了火把,而且現在還在正中間燒起了一堆篝火,更是把整個場地照得通亮。


    看著全村老少聚集在篝火旁,他們的目光停留在那兩個萎靡的活祭物品上,眼神中透露出的兇光令人不寒而栗。我不禁感慨萬分,被仇恨侵蝕的心靈創口,竟然要用仇人的鮮血來撫平。


    我和阿梅出現後,眾村人紛紛向我們問好,並且都圍聚到了我身旁。我見眾人都用一種敬畏近乎崇拜的眼神望著我,心下不由一陣的熱血上湧,忍不住就開口朗聲演講起來:


    眾位鄉親,這次我們全體上下萬眾一心,同仇敵愾,終於得報大仇,並且還拿住了兩個賊首,為全村人出了一口惡氣,這是我們陳家莊全體的驕傲。通過這次的複仇,我們要讓世人知道,我們陳家莊是不好惹的,不管是誰欺負了我們,我們都要以牙還牙,以血還血。當然,對於那些真心對我們好的朋友,就像這次我們村子遇襲時,那新村寨的三姓人家派人仗義出手,幫我們趕走來敵,我們就要對他們以禮相待,有恩報恩。總之,朋友來了,我們陳家莊有好酒;敵人來了,我們陳家村有好刀。我們要恩怨分明,有仇報仇,有恩報恩,讓陳家莊成為一個讓敵人膽寒,讓朋友向往的地方!”


    說到這裏,我的情緒有些激動,聲音也變得有些哽咽。眾人紛紛附和,叫起好來。等他們的情緒稍微平複了一些,我又繼續用沉重的語氣說道:“對於這次村裏不幸遇難的人,我們在表示哀悼的同時,更應該為他們自豪。他們作為陳家莊的一員,為保衛自己的家園無怨無悔地潑灑了自己的一腔熱血,他們不愧是頂天立地的好男兒。所以,我現在以陳家莊村民的身份和謝氏商會東家的身份決定,出資在本村選一塊風水寶地新建一座英烈祠,專門祭奠此次為保衛全村生命財產犧牲的眾男兒。我要給他們樹碑立傳,讓他們享受我們陳家莊世世代代子孫的香火供奉。”


    此話一落,眾人先是齊齊一呆,接著都是嘩然大作,議論紛紛。這事可是千古少有的新鮮事,也難怪他們會如此。但從他們各自興奮的表情上來看,無疑都是讚成我這個提議的。


    “阿安,你真的想為他們建這個英烈祠?”老爺子不知從哪裏鑽了出來,一把拉住我的手,激動的問道。


    “當然!我都當眾宣布了哪還有假?”我一臉嚴肅的迴答。其實,這個創意,在先前迴家的路上我就想好了。這樣做的後果,可是對我百利而無一害的。


    最直接的一個好處就是增加了陳家莊全體上下凝聚力的同時,更加鞏固了我在村子裏的領導地位,把全村上下,特別是裏麵的青壯年牢牢團結在我周圍,給我死心塌地的賣命;另外就是通過這一舉措後,必將大大加強陳家莊子弟的整體戰鬥力,會讓他們在往後的戰鬥中有種不怕死的精神,說不定還會讓他們以戰鬥至死後靈位進入英烈祠為榮。


    英烈祠一旦建成,那些死去的英烈就有了靈魂的歸宿,他們的在天之靈也會庇佑著我們陳家莊。這祠,不僅是對英烈的紀念,更是我們陳家莊的精神象征,它將激勵著我們不斷前行,不斷奮鬥。


    “好啊!好啊!”老爺子激動得熱淚盈眶,“這是我們陳家莊的幸事,也是我們所有人的榮耀。”


    “說得好!”眾人齊聲附和,情緒激昂。


    我心中暗自得意,這一步棋,我算是走對了。


    這一方法還是來自我在後世聽爺爺評論某島國首相“拜鬼”得來的靈感。而事實上,按照爺爺的話說,那個島國的如此傳統完全源自於我們中國,隻是被他們學了去發揚光大,而我們自己這些子孫卻把老祖宗的老習俗當成垃圾丟棄了,實在是讓人可氣可歎!


    “那就好,事不宜遲。明天我們就讓人找個風水寶地把這座英烈祠盡快建造起來!”老爺子有點迫不及待的說道。


    我點了點頭,“嗯,待會兒迴家後,我們再詳細商量一下細節。”說到這我突然臉色變冷,“現在我們還是先活剮了這兩個賊首,以解全村人的心頭之恨。”


    老爺子也是臉色轉冷,一臉嚴肅的點了點頭後,就向四周的人群朗聲宣布:“大家靜一靜。現在我們開始祭祀儀式。押送兩個匪首去墳場。”


    我聽說還要去墳場,不由心頭微微一怵,這大半夜的去那個鬼氣森森的地方,雖然人多勢眾,但想想還是挺瘮人的。心下不由暗自後悔在白天的時候,讓老爺子晚上來祭祀。沒辦法,現在我可是個領頭人物,可不能怯了場。隻讓臉色還不是很好的阿梅由聽風和兩名護衛相陪先迴家去,畢竟待會的血腥場麵可以想像我也怕嚇到她了,而聰明的阿梅顯然也想像到了,猶豫了一下也沒堅持。


    我則隨著人流向村外的墳場,也就是亂葬崗前頭不遠的那塊大平地走去。好在這次全村人幾乎傾巢而出,其中還包括為數不少的老人、婦女和孩子,少說也有三百來號人。而隊伍的兩旁,青壯年都幾乎人手一支火把,把周圍照的通亮,還真可謂人多膽肥。


    將行了差不多半個多鍾頭,終於到了地頭。


    這墳場比起不遠處的亂葬崗其實也就多了一口棺材和墓碑而已,我通過人群的縫隙看去,前麵一排明顯的都是新墳,一座緊挨著一座。也多虧了老爺子的辦事能力,這一天的功夫,就把第一批的好幾十口死難者都給安葬妥當了,也不知他是怎麽辦到的?


    幾個村老打頭,一座一座的分別給各個墳頭插上了三炷香,然後就是老爺子和他一個堂弟站在最前麵,麵向著眾新墳了由他那個念過書的堂弟高聲誦讀了一篇拗口的祭文,我是半句都沒聽懂。


    等念完了祭文後,老爺子拖長著音調高叫起來,“獻~祭!”。然後,就見半死的陳大龍和徐三各自被兩人架著走上最前頭,而同時也從隊伍中走出兩人,他們各自拿著一根粗竹杠和繩索。就見這六人通力合作,先是把竹杠插在地上稍稍固定,再把那兩個匪首麵向著眾墳頭剝光衣物反綁到竹杠上。


    而這時,人群中有點騷動起來,眾皆不約而同的湧了上去,擁擠到了這兩個匪首麵前。


    “大家先別急,人人有份。按年齡大小排好隊。”老爺子高聲叫著,好一會兒才讓眾人乖乖排好了隊。


    接下來的場景,不難想象。我雖然早有心理準備,但還是忍不住胃裏一陣陣的泛酸。


    第一個上前的是一個六十多歲的老頭,他從老爺子手裏拿過一把匕首,很是熟練的就對著兩具匪首赤裸的胸膛上各自削了一刀,因為兩個匪首早已被割掉了舌頭,隻能嗚嗚的痛苦呻吟著。


    第二個,第三個……最後直到一個七八歲男孩也在大人們的鼓勵下,勇敢的割了兩刀後,儀式才算告一段落。而讓我有點驚奇的是,那兩具匪首雖然全身血流如注,但奇跡般的竟然沒有當場死亡,因為從他們鼻間微弱的痛苦呻吟聲中還可判斷出他們還活著。


    我親眼所見這有點匪夷所思的活生生“人體解剖課”,在惡心震撼的同時,也深深的警醒:這世界就是如此的殘忍和血腥,要想自己過得更好的話,那麽隻有比別人更加的殘忍和血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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