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奚震驚的看著白若煙,這到底是怎麽做到的?


    到底是什麽樣的蠱蟲,能夠讓人產生變異,完全和融合,不再隻是原來的雪蟲的印記,而是有血有肉的一張蟲臉。


    不隻是褚奚感覺到了心驚,其他人也是一驚,甚至有衙役嚇得身體顫抖,要不是因為衙役的身份,他真的想暈過去,不用直視眼前的怪物。


    一雙蟲眼如獵物般緊緊鎖著褚奚,嘴巴裏發出“嘶嘶嘶”的聲音,好像下一口就要把眼前的獵物吞下去一樣。


    它確實這麽做了,白若煙立刻向褚奚攻擊了過去。


    融合後的白若煙比起剛才,攻擊變得更加的敏捷和強勁,要不是小黑幫褚奚抵抗了一下,褚奚可能已經死了。


    鄞槿想要去殺了白若煙,被褚奚阻止了,“你現在不是她的對手,他現在不是人,而是一隻蠱蟲,隻有小黑能夠應付。”


    褚奚說著就拿出玉笛,指揮小黑和白若煙戰鬥,一邊觀察白若煙的情況。她發現在一組攻擊後,白若煙總有那麽一瞬間的呆愣,動作也變得不夠協調,褚奚總覺得她忽略了什麽。


    幸虧小黑個頭小 ,躲起大塊頭的白若煙,非常的靈活。


    褚奚繼續控製小黑攻擊,同時也繼續觀察白若煙,在白若煙再次出現呆愣的時候,她突然腦中閃過,在月光森林和張言禮戰鬥時的畫麵。


    那時,張言禮並不想白若煙能夠和蠱蟲融合,隻是喝了靈蠱的血,算起來應該還達不到真正的人蠱的地步。所以,他戰鬥時還是需要雲中月來控製。


    眼前的白若煙則不需要煉蠱師的控製,就可以自行攻擊,這因為靈蠱占用了她的腦子。靈蠱本就有自主意識,和白若煙融合後,意識隻會更加完整,所以會自主攻擊也不會有什麽奇怪。


    隻是,為什麽一組攻擊後,會出現一瞬間的呆愣?


    這好久好像,眼前的人蠱雖然和靈蠱融合了,但還是屬於不完全體?


    如果真的還不是完全體,這呆愣的時間會不會變長?


    褚奚不放過白若煙任何一次的攻擊,心中計算著呆愣的時長,還真如褚奚所想,呆愣的時間變長了,雖然不明顯,但是真的變長了。


    還有,她發現不但時間變長了,那張蟲臉上,開始出現了白霜,難道有缺陷?


    這麽想著,褚奚加強了小黑攻擊白若煙的速度和力度,而且使用還是連環攻擊,不給白若煙反擊的機會。


    白若煙為接住小黑的連環攻擊,必須使用最大的能力來應對。雖說和她融合的靈蠱,但是畢竟是人為煉製出來,就和紅蜘蛛那次一樣,作為自然生成的靈蠱,在實力上,褚奚相信小黑絕對壓倒性的碾壓。隻是,它現在還小,能力也是有限,看來她要了解多了解一下小黑,開發它潛在的能力,


    又一組攻擊後,白若煙再次進入呆愣,站在那裏不動,眼睛上的兩根觸角開始亂動,嘴巴上那些軟齒也開始亂動起來,發出“嘶嘶嘶”的聲音。


    褚奚冷笑,立刻指揮小黑一口咬住白若煙的臉,開始吸食蟲臉。


    慢慢地,那張蟲臉逐漸消失在,白若煙原本的臉再次出現,隻上麵依然還有一張雪蟲的印記。


    褚奚用玉笛召迴小黑,她這才發現小黑居然發生了變化,原本黑色的頭上,居然長出來一對小小的龍角。


    褚奚驚呆了,這小黑居然不是蛇,而是龍,它不是“墨蛇”的孩子嗎?難道她媽是黑龍?


    不對,如果是龍,它怎麽可能會變練成原主的靈蠱?還以蠱為食。


    看來原主對他的小靈蠱也不甚了解啊。


    褚奚看了一眼白若煙,臉上還有小黑留下的兩顆齒印。看到一臉害怕的表情,就知道她肯定是發現,自己的臉變成蟲子的事情。


    現在知道怕了?早幹嘛去了。


    就算小黑幫它吃掉了融合在她臉皮下的蠱蟲,但臉上的印記卻依然存在。這說明,她之前一定以蠱蟲為食。


    “你之前是不是以雪蟲為食?”


    白若煙猶豫了一下,點了點頭。


    褚奚現在是徹底明白了,為什麽那玩意能夠和白若煙的臉融合。


    她看了看小黑,拿出一把小刀對著小黑就是一刀。小黑一個不防,可憐兮兮的看著褚奚,褚奚也覺得對不起它,安撫它,說等上了雪山,多抓一些雪蟲給它吃,這才把它安撫住了。


    褚奚拿出一個小瓷瓶,裝滿了後,遞給白若煙,“若不想自己變成蟲子,就喝了它。”


    白若煙趕緊接過,不管褚奚說的是不是真的,趕緊喝下去,本以為是一股血腥味,結果卻是一股甘甜的味道,白如煙驚奇的看向褚奚手中的小黑。


    “如果你不想變成蟲子,以後就不要輕易吃蟲子,我可以救你一次,但絕不會救你第二次,對執迷不悟者,我隻給一次機會。還有,到了這個地步,你還要隱瞞一切?就算你為了複仇,甘願被人利用,但對方並沒有告訴你,要把變成蟲子吧。”


    白若煙知道如今到了這個地步,再隱瞞也無濟於事,就說出了一切。


    那日褚奚三人把白雲月安葬在雪山山腳後,她就發現了他的墳墓,知道她死了,她也不想活了,想著在自殺之前,她再去雲府看看,結果遇到了借住的褚奚他們,還因為誤會發生了一些衝突。


    她利用一些小手段從雲府逃出來後,準備到雲中月墳墓前自殺去。誰知經過趙家的時候,就聽到趙家夫妻兩人的床頭談話。


    趙家男人今日路過雪山發現了雲中月的墳墓,就把這事告訴了趙娘子,本以為他們會後悔當初拆散我們,才導致雲中月客死異鄉,結果隻覺得這是他們的命。當初不私奔,也不至於兩個都死了,也算是自找的。


    白若煙聽到這話,自然就很憤怒,本來想要如常日般假扮厲鬼嚇唬嚇唬他們,後來一想,這種人就算用鬼嚇,天一亮照樣不會認錯,還不如送他們全家去死,還不如讓他們去給雲中月陪葬。


    她要殺了神木縣所有的人,都去給雲中月陪葬!


    但她也知道自己能力殺人,突然腦中閃過有關雪神的傳說,決定上山尋求雪神的幫助。


    說來也巧,還真讓她遇到了雪神,並說了自己的請求,也就是在這時,她才知道雪神居然是個女的,一下子就想到此前因獻祭而死的那些女孩,又想到因為這個,自己和雲中月被迫分開的事情,心中更加憤怒。


    那些人都還了解過雪神的性別,就用少女獻祭給雪神當新娘,這害死了多少無辜的人,這更加堅定她心裏複仇的信念。


    雪神聽了白若煙的要求後,答應給予她殺人的能力,但她必須要聽她的話,成為她的實驗對象。


    當時白若煙急於報仇,想都沒想就答應了。


    白若煙答應後,雪神就讓她付下了一隻雪蟲,吃完並沒有多大的感覺,就是臉上出現了蟲印,對她來說這些不無所謂,隻要能複仇就行了。


    就這樣在她服用三天雪蟲後,雪神交給她一個瓷瓶,裏麵是雪蟲,這隻不是給她吃的,而是另有他用。


    雪神告訴她,她做的實驗需要三至五歲小孩的腦子,原本腦子由百色城的江均清提供,因為齊峰的到來,事情無法進行,就讓白若煙在神木縣繼續為她獲得小孩的腦子,至於取腦的方法,她會讓她的仆人鬼叔幫她。


    就這樣,她把第一個目標放在了趙家的趙元寶身上,她要趙家因為趙元寶而陷入無盡的痛苦中。


    為了不引人耳目,白若煙接到任務後,並沒有立刻下手,而是入住了一直沒人居住的,那間二進院子裏,在裏麵住了三天,學習了取腦方法後,才開始行動。


    首先就是讓鬼叔,利用蠱蟲,把孩子偷出來,帶到院子裏。


    孩子帶迴來後,她就會拿出雪神給的那隻雪蟲,放在孩子的耳根處,雪蟲就會鑽進孩子的腦子裏,啃掉孩子的頭骨,直到在頭上鑽出一個洞為止。


    那個時候,她會把雪蟲收起來,再用瓷瓶收集孩子的腦子。收集後,就讓鬼叔送給雪神。至於孩子,就隨便找個地方丟掉,是生是死,就看他們的命吧。


    接二連三的發生孩子被抽腦的事情,自然會引起注意,但再怎麽嚴防死守,也抵不過雪蟲的威力。


    可是褚奚把孩子集中在雲府,她身邊的兩個男人都是武功高手,褚奚又特別警覺,她觀察過他們,想看看有什麽機會,讓她可以把孩子偷出來,但是沒有。


    她想用雪蟲,但在得知那叫洛闐的男人是煉蠱師後,鬼叔就告訴他,用雪蟲行不通,隻能另尋機會。


    好久都有小孩腦子送上山,雪神發怒了,警告白若煙,如果不再盡快弄到小孩的腦子,她就收迴給她的能力,讓她永遠都報不了仇。


    不能報仇,白若煙怎麽可能會接受?


    所以,那次在褚奚突檢院子的時候,她正好從雪山迴來,便躲在床下的密室裏,直到他們離開。


    雖然孩子被褚奚保護在雲府,但還有兩個孩子還在父母身邊,一個是趙元寶,另一個就是陳玉安。


    雖然他們因為缺了半個腦子變成了傻子,但至少還有另一半腦子還能用。


    她自然毫不猶豫的先選了趙元寶,抽了他另一半腦子。這麽一來,這孩子就算死了,為了看到趙家人的痛苦,她讓鬼叔把孩子的屍體送到趙家去,就放在趙家院子。


    至於王家為什麽被滅門,其實很簡單,白若煙本來就以報仇為主的。


    王家的孩子取腦後死掉,這是意外之事。


    褚奚在調查孩子一事的時候,她擔心會因為這件事會暴露,就給了王家一百兩銀子,叫他們把孩子盡快安葬。


    但是,褚奚不走尋常路,她肝膽當眾開棺驗屍,慶幸沒有被發現什麽,這是她當時的想法,現在看來,褚奚早就發現了孩子耳後血蟲留下的傷口,也正是如此,才會一步一步到了現在這個地步。


    王家被滅門後,褚奚單獨見了白添貴,她不知道兩人到底說什麽,就怕從白添貴口中打探有關自己的信息。


    於是,在白添貴離開雲府,迴到白家後,她就在白家院子裏等他。


    白添貴倒也不害怕她,反而有點激動,出口的竟然一句:你還活著嗎?


    白若煙當時就忍不住大笑起來,她覺得這句話從白添貴口中說出來,真的很可笑。她也不隱瞞,她是沒死。在他們把她送到山上離開後,在所謂雪神沒有過來的時候,她逃跑了,她要去找雲中月。


    但她需要足夠的幹糧,才能上路,於是,她扮鬼恐嚇那些人,獲得食物。


    等她存夠幹糧,準備出發的時候,卻看到了雲中月的墳墓,她絕望了,準備自殺去下麵陪最愛的男人。


    如果不是趙家那番言語,她早就死了。也幸虧她沒死,她才能殺了那些人,為雲中月報仇。


    在心裏,最恨的就是自己的親爺爺,也是她唯一的親人白添貴,是他親手把他和雲中月分開;是他親手送她上山,她恨他。


    所以,她殺了他。


    她挖了他的心,看看他的心是黑的還是紅色,結果非常失望,原來再壞的人心都是紅的額,她覺得這非常不公平。


    恨意和厭惡,讓她失去理智,她把白添貴從不離手的老煙杆,直接插進他的脖子裏,又把他掛到路口的那棵歪脖子樹上,讓他看起來就像是被稱重的貨物一樣,孤零零的看著雪山,等著他信奉的雪神來救他。


    本來一切都是好好的,平白無故的冒出一個二狗子來。


    大白天的了,她和鬼叔當然不會出現去殺了二狗子,但一定要有人去做這件事,這個人還不會引起別人的注意。


    她想到了,做鬼的那段時間,發現了一個秘密。就是潘塵風和陳娘子苟合的事情


    於是,我想到了潘娘子。


    潘娘子必然是恨著自己的丈夫,同為女人,她了解她的心情和想法。


    她斷定潘娘子如她所想,便毫不忌諱的告訴了對方自己的身份。承諾,隻要潘娘子幫她殺了二狗子,她不但幫他除掉潘塵風,還會幫她除掉陳娘子和那賤種。


    果然如她所料,潘娘子答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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