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不好意思,小沈知青也別擔心覃蕭媽定的親事,她一點都不疼覃蕭,哪會找什麽好人家!”


    “你和覃蕭才配得上,都有工作,長得又好,年紀也相當,也是咱村裏的人,門當戶對不是。”


    隊伍前後好幾個嬸子圍著沈雨書,誇完覃蕭又誇她,最後還誇桂花。


    “覃蕭也真是能幹,不聲不響找了個好工作,在廠裏當司機,那福利多好,要不是他轉正遷戶口,還捂得緊緊的……”


    “就是,要不是我家妮兒嫁得早,我也要上門說說親事。”


    “不成不成,人和小沈知青談著呢!桂花,你也是好福氣!”


    桂花嬸最近忙著在家帶孫女,心癢癢的,“都跟我說說……”


    沈雨書夾在中間,親眼見證了覃蕭名聲兩級反轉。


    那蕭紅梅跟著初戀跑了,直覺告訴她,也是覃蕭一手策劃的事情?


    沈雨書上著班,周末才迴來,也沒主動問覃蕭三月之期的事。


    她其實對這場戀情沒抱太大期望,隻是不負當下,即便走不到最後,也認真對待這份感情。


    畢竟,華夏人大都不敢違抗父母的意誌,她也是。


    也是她徹底不渴望,不需要父母的愛後,才自由了。


    “哎喲,覃蕭也是苦盡甘來了,小時候連件像樣的衣服都沒有,大冷天縮在柴堆裏喲……”


    幾個嬸子開始迴憶覃蕭最開始迴村裏的幾年,年紀小,人又強,跟長輩硬碰硬。


    起先還是愛笑的,後頭就變得冷冰冰的。


    寧願跟狗擠在一起睡,也不肯妥協。


    “估摸著是被別人家養大的,紅梅不心疼。”有個嬸撇嘴搖頭。


    桂花嬸聽到這話白了一眼,“缺心眼兒的玩意兒,自家孩子哪能這麽造!”


    “等著吧,遲早有一天遭報應。”


    沈雨書心裏酸酸脹脹的,想象不出愛笑的覃蕭是什麽樣。


    她心疼他。


    分了糧後,還了大隊借的糧食,沈雨書把剩下的工分都換成了大米,也就二十斤的樣子。


    這點重量,鋼蛋鐵蛋都能搬動,兩個小子積極爭搶要幫小姑姑搬糧。


    因為事後肯定有獎勵!


    但,一隻大掌把糧食拿走了。


    鋼蛋鐵蛋憤怒,一看是兇兇的覃蕭,頓時歇菜,但他們不怕,反而認為覃蕭厲害又威風。


    兩人小聲嘀咕一句,“小姑父來了,不需要我們啦!小灰灰,走吧走吧!”


    現場領糧食的不少,視線都射了過來,沈雨書臉皮本來就不厚,現在隻覺得滾燙。


    “我們走吧!”


    免不了引起四周的議論,或是看好他們,或是嘲諷,或是揣測覃蕭工作的來曆……


    “喲喲喲,怎麽,羨慕麽?”何晴晴見到單青陰沉著臉盯著那兩人的背影,慫恿道,“小混混成了司機,後悔沒勾搭上?”


    “反正他們還沒結婚,再試試?”何晴晴又貼近小聲道:“結了婚也可以勾……”


    單青眼風一掃,推開何晴晴,拿上自己不多的糧食,往知青點走。


    何晴晴不死心,“錢多多現在就成功了,你不羨慕嗎?嫁人了就有人養著,什麽活兒也不用幹……”


    “滾開點!”單青摸了摸腰間,別著把小刀。


    何晴晴立刻止步攤手,“那算了。”


    也不知道單青什麽時候瘋了,竟然天天在身上帶著刀。


    沈雨書和覃蕭走了小路,沒幾個人,兩人安靜地走著。


    “小心!”覃蕭伸手,扶住女孩。


    昨天下了一場雪,雪融了,路麵濕滑,沈雨書心裏想著事,沒注意腳下。


    “嗯,謝謝。”沈雨書抓住男人的胳膊站穩。


    “和我不用那麽客氣。”覃蕭笑著道。


    “你要是不想笑就別笑。”沈雨書看他嘴角僵硬勉強,心疼道:“降溫了怎麽不加衣服……”


    覃蕭收了笑容,慌張起來,“我笑得太難看了嗎?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沒有,隻是不開心,就別笑了。”沈雨書低頭往前走,想起那些嬸子說的話。


    落葉隨著秋風在空中亂舞,拍在沈雨書臉上,拿下落葉,突然發現覃蕭沒跟上她。


    “怎麽了?”她倒迴去,看見覃蕭局促地站在路邊,等著挨訓一般,“我沒有覺得難看,沒有討厭你笑,隻是……”


    她去牽他手,發現一片冰涼,把自己的大紅圍巾解下來,踮腳給他帶上。


    “如果不是發自內心的笑,會很累的。你在我身邊,不用一直保持著笑容。”沈雨書捧著他的臉道。


    覃蕭眼神一亮,伸手扯圍巾,“我不冷,你帶好,會凍感冒。”


    “我穿這麽厚,怎麽會?你才會感冒吧!穿這麽薄!”


    沈雨書不許他解下圍巾。


    “好。”覃蕭放下米袋,幫她幫衣領提了提,“你也別凍著了,我,我怕你感冒。”


    沈雨書看他臉上是真切的笑容,才輕笑迴應。


    “對了,你戶口怎麽迴事?不是說在舅舅家嗎?”


    覃蕭誠實道,“戶口一直在這邊,舅舅沒告訴我,我想和你結婚,才發現這個事情。”


    沈雨書偏頭疑惑道,“已經確定好,要和我結婚了?可是我們還剛接觸,才認識幾個月。”


    覃蕭也停下,堅定道,“我相信你。”


    沈雨書差點啞口無言,“你家裏給你訂的未婚妻,聽說很有錢,也很漂亮,你不考慮一下嗎?”


    覃蕭輕笑,把人摟進懷裏,“相信我。”


    沈雨書身體緊繃,很快放鬆,“噢——那你動作快點,萬一你被人搶去了,我可搶不過,到時候我們就和平分開……”


    覃蕭捂住她的嘴,唇瓣觸感柔軟,心跳加快,“不會的,你別瞎說。”


    沈雨書拍掉他的手,“走了,誒,我的狗呢?小灰灰!”


    覃蕭笑容燦爛,握住她的手,“走吧!”


    地裏的活兒少了,大夥兒也有閑時間了。


    沈雨書和陸蓁蓁、孫禾苗、傻丫約著一起去山上撿柴和山貨。


    尤其是知道了傻丫力氣大,陸蓁蓁和孫禾苗尤其興奮,想知道傻丫能不能倒拔垂楊柳。


    “蓁蓁,不是說好今天去看電影嗎?”顧塵把陸蓁蓁堵在門口,眼神幽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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