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臨城要塞又平安渡過了一次黑夜鬼潮。


    淩晨時分長山要塞同樣傳來無線電,他們也平安渡過了鬼潮的攻勢,即便是厲鬼級別的難纏鬼物,也在強大的火力以及築基期修士的幫襯下安然渡過。


    沒有發展到需要呂建宸進行傳送打擊的程度。


    現在兩座要塞的通信是非常簡單的事情。


    因為高空的靈氣相對稀薄,而九天罡風之上有一顆迷你衛星的關係。


    靈氣的幹擾相對較低,因此兩縣之地的無線電交流變得很頻繁。


    當然這都是呂氏官府和軍方在使用,並沒有民用的途徑。


    兩座要塞,都矗立了一棟高達百米的宏偉燈塔,這高聳的建築不單是燈塔,還是一座無線電信號塔。


    當然了,這兩座巨大燈塔不是呂氏工業體係所能承擔的誇張工程,其出現就很不符合時代背景。


    但是這是個奇幻世界,而呂家人不但擁有奇幻世界的力量,還擁有神奇的超能力。


    這兩座無線電信號燈塔,就算呂家人手工打造的,就跟玩一樣。


    當然事後呂家人也是累到不行,畢竟普通人和低級武者完全插不上手,唯有那幾個投靠了呂家人的,頗為稀罕的築基修士能夠打打下手。


    -------


    第二天清晨,一隊外出探查周邊情況的黑甲士兵迴來了。


    一輛被妖獸拉著飛馳的裝甲車向著要塞而來。


    裝甲車並沒有進入要塞,而是進入了棱堡外的防線軍營。


    妖獸穩穩的在停車場停了下來。


    哢嚓。


    後車尾門被快速打開,沉重的黑色裝甲板撞擊在車體上發出砰的一聲。


    幾個魁梧的黑甲士兵抬著一個擔架,踏車著裝甲車卸貨的尾板快速走下來。


    “醫療兵!有傷員!”


    “有沒有善於治療的修士?這裏有個修士傷的很重!”


    黑甲士兵們抬著的並不是呂家軍的人,而是一個穿著法袍的修士。


    這名修士麵容年輕,麵色憔悴,曼聯血汙。


    但是修士長生,難以從樣貌判斷年齡。


    看到這一幕,周圍執勤的守軍頓時開始了竊竊私語。


    “不是吧?這個時間點還要=有幸存者?”


    “還是個修士?這會不會是邪修啊?”


    “邪修?那不是很可怕嗎?”


    “怕什麽?這裏是呂家的地盤!”


    “對對對,確實沒什麽好怕的。”


    醫療兵很快就過來了,不過他們隻能做些簡單的外傷處理,對於修士的內傷,他們就比較抓瞎了,無從下手。


    這時候,李淩風來了。


    看著這個昏迷不醒,氣息萎靡的陌生修士,他的眉頭一挑。


    然後他抓住那紮滿繃帶的右手,細細感知對方的氣息,臉上露出了意外的表情。


    隨後就是一陣後怕。


    幸好他當初沒有和那些想要逃離江臨縣的築基同道們一起走,而是留在了江臨縣,甚至投效在呂家的麾下。


    當初他就是怕天黑之前飛不出這個江臨縣,才沒有逃跑。


    別看江臨縣是個縣就被迷惑了,這地盤可不小,就是築基飛一個白天也是飛不出這鬼蜮籠罩範圍的。


    一到晚上就完蛋了,特別是頭幾天鬼潮爆發最鼎盛的時候,呂家人還沒有大肆收割強大鬼物,那鬼潮無窮無盡的恐怖威勢,足以耗死任何築基修士。


    而眼前之人,是一位築基中期的修士,修為和李淩風差不多。


    李淩風看對方的樣子,他認為對方應該是外地人。


    這倒黴蛋大概是最近的白天進入江臨縣,然後晚上差點被那怎麽殺也殺不完的鬼物浪潮給耗死了。


    要不是呂家軍的偵察小隊發現了他,他大概是要暴屍荒野,後成為一尊強大的鬼物了吧。


    一個白晝飛躍一縣之地,那是金丹的絕活,築基修士是做不到的。


    而呂家人那就是異類,還是四個異類。


    憑借區區絕頂武者就能夠做到超音速震爆飛行。


    往返兩縣之地,就和吃飯喝水,出門買菜逛街一樣輕鬆。


    -----


    劉朝風感覺非常的虛弱,逐漸清醒的意識讓他拚盡全力睜開了雙眼,因為他隱約間記得自己昏迷之前正身處險境。


    “唔!好刺眼...”


    猛然睜開的雙眼又趕緊眯起,入目是刺目的光芒。


    他想要抬手遮擋,卻發現手臂的響應異常的緩慢。


    如同老舊的機關一般,掙紮了許久才緩緩抬起,然後就乏力的重重砸在了劉朝風的臉上。


    這種體驗,是劉朝風修煉至今從未體驗過的窘境。


    讓他感到錯愕與難以接受。


    他可是強大的築基修士啊!


    怎會如此?


    不過確認當前的環境更重要,於是意誌力強大的劉朝風強行轉移了注意力,不再關注身體糟糕的狀況。


    “這是白晝了嗎?我竟然撐到了天亮?”


    然而隨著眼球適應了這個光亮,他發現了與想象不一樣的狀況。


    他似乎正身處於一個建築裏,而那耀目的光芒並不是陽光,而是一個對眼睛很不友好的發光物體。


    沒有術法氣息,也不是油燈蠟燭之類的物件。


    看不出名堂,但是他身處陌生環境這一點是毋庸置疑的。


    “難道我被救了?或者是被抓了?”


    劉朝風看著身上並不是之前的法袍,而是一件嶄新的沒有絲毫靈氣


    的細膩麻布,做工比萊陽縣那些凡俗生產的麻布要好很多。


    他身上還綁了很多幹淨的白色布帶,渾身散發著藥香味。


    他的視線在這個不算寬敞,隻有他身下一張木床和幾個木櫃的房間來迴打量著。


    然後他似是鬆了一口氣般,露出了安心的表情。


    因為他在角落看到了他那儲量不大但是非常珍貴的儲物袋,還有一身行李法器與那染血且靈光暗淡的法袍。


    這些可是他修行至今的命根啊。


    然後劉朝風就坐蠟了。


    他不知道身處何地,給他治傷的是何人於何方勢力,未知的讓人不安。


    更糟糕的是他堂堂築基中期修士,竟然失去了行動能力,他現在連起身也做不到,處於一個任人宰割的狀態,真是狼狽至極。


    是他百年人生的至暗時刻。


    也幸好他已經辟穀,不然到時候連大小便都不能自持,那就尷尬了。


    萬幸的是,在他細細感知體內根基,發現修為尚在,隻是傷勢太重,且陰氣入體,一時之間難以恢複,並不是成為廢人。


    “早知如今的江臨縣這般兇險,無愧禁區之名,我就不進來了!”


    “該死的張老賊,你現在一定是死了吧!你最好是死了,不然等我東山再起,一定要你萬劫不複!”


    鬼蜮橫行,江臨縣化作煉獄,即便是築基修士也避之不及,劉朝風也不自願進入的,他是被人追殺,才不得不逃進江臨縣。


    劉朝風記得當時追殺之人也是進入了這江臨縣的,隻怕也是兇多吉少。


    畢竟對方追的很深,都快接近核心地帶了,他在天黑之前離開江臨城縣是不可能的。


    如果一個不慎誤入鄰近的長山縣那就更絕望了。


    劉朝風移動不便,連神識也萎靡不振,現在在就是個廢人狀態,哪怕是一時的也讓他隻能躺在陌生的病床上發呆失神,繼而胡思亂想。


    不知道過了多久,即便孤寂的閉關修煉也能忍受的劉朝風竟有些無法忍受了,無法忍受這個封閉且安靜,讓人倍感無助與孤獨的房間了。


    就在他想要不顧體麵的大喊有沒有人的時候。


    那扇形製奇怪的木門就被打開了。


    吱呀。


    從打開的木門之後,劉朝風看到了一個穿著全身黑甲的人,那身黑甲在他看來同樣形製奇怪,很是陌生。


    是他百年歲月裏從未見過的設計。


    這大概是一個士兵吧?


    隻是還未等他用沙啞虛弱的聲音叫住對方。


    那黑甲之人就又把門關上了。


    隨後便是一陣哐當哐當的鎧甲跑動聲。


    劉朝風:.....


    與此同時,從劉朝風被救到蘇醒,已經是入夜時分了,已經是鬼潮來襲的時刻,李淩風正在前線指揮作戰。


    那離開病患監護房的黑甲士兵,快速的跑向李淩風的位置。


    期間迫擊炮炮彈的轟鳴聲與破魔火帽槍的槍聲不絕於耳,不過今夜的小火箭倒是沒有昨夜那麽密集了,稀稀疏疏的。


    李淩風看到這個黑甲士兵,便猜到是那個外地的築基有情況了。


    “報告!那個外地人醒了!”


    聞言的李淩風看了一下戰場,向另一位築基點了點頭,示意對方看著點,就向著病房的區域走去。


    今夜的鬼潮強度比較一般,剛好要塞的軍火儲備也有點不足了,低強度鬼潮正好。


    進入病房的李淩風也看到了臉色蒼白發呆的劉朝風。


    “在下劉朝風,多謝閣下出手相救!”


    劉朝風感覺到對方那股築基修士才有的靈氣韻味,率先開口道。


    這也是李淩風沒有刻意隱藏威勢的結果。


    “你是何來曆?來這裏做什麽?你不知道江臨縣的情況嗎?”


    李淩風並沒有做自我介紹,而是直接問話。


    “在下是舞劍門門主,來自萊陽縣,是被人追殺之下不得已才逃入禁區的。”


    劉朝風一五一十的迴答道,他也沒辦法,畢竟形勢比人強,且他的來曆也沒什麽不能說的。


    “禁區?”


    李淩風疑惑道。


    “長山與江臨兩縣,在外界已經被稱為禁區了。”


    看出他的疑惑,劉朝風再次說道。


    在問了許多外界的情況之後,李淩風已經可以肯定,當初集體離開江臨城,不願投效呂家人的那些築基期修士,怕是一個也沒有逃出去。


    至少是萊陽縣的方向是沒有那些築基期的消息。


    連萊陽縣築基期的劉朝風也不知道他們,這些人怕是兇多吉少了,畢竟築基期可不是小人物,如果集體逃入萊陽縣,怎麽也得鬧出一些動靜才是。


    杳無音訊,可不就是遭遇不測了嗎?


    看在劉朝風這麽配合的份上,李淩風也開始做自我介紹了。


    “我是李淩風,原是淩峰禦劍門的門主,不過門派已經化作泡影了,我現在隻是呂家的一名管事,而這裏是江臨城要塞。”


    劉朝風有些意外的聽著李淩風得介紹。


    淩峰禦劍門他知道,聽李淩風那沉悶得口氣,怕是被滅門了,大概是那無窮無盡的邪祟害的。


    隻是呂家管事?


    呂家是什麽勢力?


    能讓築基期當管事!


    江臨城有這個世家嗎?


    而且江臨城居然還存在?


    還未等劉朝風進一步細問。


    李淩風拿出一瓶丹藥。


    他看出了劉朝風腿腳不便,於是直接用靈力灌入劉朝風的嘴裏。


    還未等劉朝風露出不滿。


    李淩風便運起靈力幫助劉朝風化開藥力。


    澎湃的藥力直接打斷了劉朝風的思緒,他趕緊沉下心緒,全力運轉法訣,修複自身並汲取靈氣。


    “我很忙,你趕緊恢複一下,到時候你自己到處看看就知道這裏是個什麽地方了,反正你是走不了了,是要在這裏生活很久的。”


    說完,李淩風頭也不迴的離開了病房,並叮囑門口的幾個黑甲士兵看著點。


    病房中劉朝風正在摒除雜念,專心療傷。


    李淩風沒有第一時間迴到前線,而是去了一趟通訊室,把劉朝風的最新情況向呂府進行了報告。


    同時還向警衛部發出申請。


    “你們盡快調一隊精銳的輝鐵警衛過來,這邊有個不懂規矩的外地修士,免得對方做出違規的事情。”


    -------


    接到手下通訊員的匯報,正在設計巨龜炮台的呂建宸和梅玲也知道了那個外地築基修士的情況了。


    “萊陽縣嗎?好像是在江臨縣的隔壁吧。”


    呂建宸說道。


    “嗯,看起來外麵沒有這邊那麽恐怖的鬼潮,不過那秩序也是挺糟糕的,按照報告上說的那邊已經爆發了好幾場築基大戰了,好像並沒有避開居住地的樣子,得死多少人呢?”


    梅玲點開了腕載電腦的投影功能,把一張衛星拍攝的地圖呈現在空氣中,不過受九天罡風的影響,圖像不是很清晰。


    因為是固定在一個位置,不是繞地飛行,因此拍攝的乾國地圖也不是很全麵。


    “再怎麽亂,那裏的人肯定很多吧?”


    把趙望月當作一個手感很好的玩偶抱在懷裏的李愛琳,正有些無所事事的看著呂建宸和梅玲畫圖,忽然聽到萊陽縣的事情,她便有些高興的說道。


    “那邊沒有鬼潮,即便有邪修魔道作亂,存活的人應該也是一個大數目,得有百萬吧?”


    梅玲猜測道。


    聞言的呂建宸眼中閃著精光,他和李愛琳一樣對這個人口感興趣。


    目前軍工的產能已經飽和了。


    即便有繁殖能力異常可怕,又任勞任怨的綠妖不斷加入工廠,麵對源源不斷的鬼潮,依舊有點跟不上消耗。


    因此他早就盯上了外麵的環境與人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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