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老癟!好個‘紅鑽貴族’……”


    楊毅不由咬牙切齒的念出名字,額頭青筋直冒,忽而想來卻是新獲得的那塊勳章,終於明白這“聲望+1000”是什麽作用了。


    原來也並非是什麽聲勢威名,這些江湖花名、謠言毀謗也都算在裏麵了,其目的是讓更多的人認識他,卻不管他的名聲是好是壞。


    眼見楊毅沉默不語,且一股股殺氣向四周蕩開,盡管隻有三昧境的修為,但是那股如有實質般的殺氣漩渦,令得巴蒲東這樣殺人不眨眼的狠人,也都是心驚肉跳,他忽然醒悟或許是這中間自己誤會了什麽。


    “不說那婆娘了,放了便放了,由得楊少俠處置,隻是那老家夥,需得讓我殺了泄憤。”


    “我若是兩個都要保呢?”正在氣頭上的楊毅,恨不得現在就用“玄岩量天尺”狠狠砸過去,順便將巴蒲東收進懷裏的冊子撕個粉碎。


    “你……”


    巴蒲東原本堅定的臉色出現掙紮,看著楊毅那殺機盈滿的眼神,心中沒來由的一陣慌亂,鬼使神差的妥協道:“既然楊少俠都開了口,那便都送給你了!”


    “蕭放,你這個老東西可要知道,你現在不是什麽大乾侯爺,你本該死在老子錘下,現在老子俘虜你當做仆役,轉送給楊少俠,你可得感恩戴德!”


    巴蒲東一揮手,當真就這麽領著教眾離開了,生怕慢走了一步,這個號稱“殺神”的家夥,便真的發起瘋來,或許是武者的直覺,他敏銳的感覺到,楊毅很強,他們這些人絕不是對手。


    巴蒲東的主動退場,令得楊毅怒氣稍緩,他其實傷勢未能盡複,而巴蒲東也是三昧境頂峰的高手,真要打起來,隻能發揮一半實力的楊毅,並不一定就能贏。


    隻是修習了“萬咒閻魔經”之後,楊毅雖然隻有三昧境的境界,卻有融合精神力的一種“氣勢”存在,結合濃烈的殺氣,尋常武者皆是望而生怯。


    連蕭放也沒想到,楊毅居然能夠三言兩語間,便打發走了這批惡人,他看向林嫻,又看向楊毅,頓時一咬牙,伸手入懷,便是將那份李玉批複的“婚書”取了出來,滿心皆是自責自怨。


    這東西原本是他聽從林嫻的意見,要以三女為聘,邀楊毅入局,反正以他童子身練得功夫,也不見得就能占去什麽真的便宜,但後來形勢逆轉,他又向李玉將此婚書討要迴來,分明就是要反悔。


    如今他自覺死期已至,孤苦無依的林嫻再無依靠,便想拿著這東西空手套白狼,讓楊毅對林嫻照顧一二,至少看在“名分”上,要將林嫻救出去,他自然知道一紙婚書,雖然是李玉親批的“證婚人”,但既沒有公開,也算不得數。


    可他現在,也隻能賭一賭,賭這個楊毅,足夠心軟,或是對他的寶貝侄孫女,哪怕有一絲的想法。


    楊毅趕走了巴蒲東,卻也沒打算把事情管到底,說白了隻是路過這裏,順帶救了林嫻罷了,他此刻有更重要的事情做,於是便要轉身離去。


    “楊公子!能否來一下,我的伯祖父快要不行了,他好像有話要對你說。”


    聽得林嫻的話,不由腳步一頓,隨即迴頭走了過來,隻見蕭放果然麵如金紙,氣息奄奄,一手抓著林嫻玉手,一手指著楊毅哆嗦,好像有什麽話非要與楊毅說出來不可。


    “蕭老侯爺,我們素未謀麵,你有什麽話想對楊某說的?”


    “嘿!你雖然未曾見過我,老夫卻是對你熟悉的很!”


    蕭放此時模樣淒慘,雙腿被大錘砸得扭曲變形,鮮血自傷口汩汩往外冒,估計是巴蒲東眼看著他活不成了,索性賣個麵子與楊毅,這才退去。


    “第一次聽聞你的名字,便是在兵部奏報中,老夫很是欣慰,英雄多出草莽,何況你的出身並不算差,隻是時運不濟……當你迴到新洲之時,朝野震動,老夫曾經舉薦你為新洲府軍將官,卻不想風雲突變,你兜兜轉轉還是進了地鏡司……咳咳咳!”


    蕭放一陣劇烈的咳嗽,很顯然這一番說話對於他的身體負擔極重,他本來就年紀大了,受此重創,便虛弱的厲害。


    “老爺子,你想說什麽便直說吧,我怕你繞來繞去,不等說出目的來,便先是歸了西。”


    “好!楊毅,老夫糊塗,聽信鄭國公的話,與他一起為難你,卻沒想到你能以怨報德,如此胸襟,比較起來,那鄭化成枉為國公,卻要將你趕盡殺絕,老夫知道沒有資格要求你什麽,隻是想讓你看一看此物。”


    楊毅接過蕭放手中的婚書,展開一看,先是眉頭緊皺,但隨即一鬆,詔獄二層那一劫,已經讓他產生了蛻變,再也不會被這些東西束手束腳,本想直接撕碎轉身就走,但略一思索,覺得這封“婚書”興許還有其他用處,便放進了須彌戒環。


    “你既然脫身出來,想必國公欲要斬殺你的計劃落空,瞧你的樣子,也是經曆了一場大戰,國公爺怕是已經沒了性命吧?”


    “老侯爺,飯可以亂吃,話可不能亂說,鄭國公分明是與天邪教賊眾搏命而亡,他可是為了維護大乾基業,傾盡了全力,算是死得其所。”


    楊毅睜著眼睛說瞎話,一點都沒有不好意思,卻引得蕭放仰天大笑,隨即咳出血來,令林嫻驚慌失措。


    “既已收了婚書,老夫便把林嫻托付給你,老夫知道林嫻的心思,她雖然未曾提起,卻是心裏對你有情意的,老夫不求她與郡主能平起平坐,哪怕當你的使喚丫頭,能跟隨你左右便已足夠,這京中已無寧日,隻希望你們能好生活著……”


    “蕭老侯爺,楊某並非那個‘天邪教眾’口中說得那樣,我可是個純純的懵懂少年,要我帶著‘小姑子’遠走高飛什麽的,這種事我可做不出來!”


    “我們蕭家還有一些薄財,如今這亂局,藏之無用,你去取出來吧,能帶走多少便帶走多少,算是林嫻的嫁妝,隻望你別虧待了她……”


    蕭放瞳孔逐漸放大,似是到了彌留之際,已經聽不見楊毅的辯解,顫顫巍巍的指了指腰間的一把鑰匙。


    “蕭老侯爺,你放心,有我在,林嫻就在,我保證把她平安帶出去!悄咪咪的問一下,你這寶庫的位置在哪兒?”


    “就在那著火的書房中,案桌底下有一個暗櫃。”


    迴應他的卻是林嫻,此時的蕭放已經沒了生息,林嫻強忍著悲痛和淚水,心情複雜的盯著楊毅,似乎很害怕他會就此離去。


    “你且等著,我去去就迴。”


    楊毅放下“玄岩量天尺”,摘下蕭放腰間的寶庫鑰匙,隨即衝進火海,他有“組合特性·九陽臻極”護身,再惡劣的環境,他也能泰然處之,盡管四周皆是熱浪,他卻像是沒有感受到一樣,直奔書房。


    有了林嫻的提示,他很快就找到了寶庫,隨著暴力開啟暗格,便見到一個精巧的機關鎖,若是沒有這把鑰匙,他就算窮盡腦汁,也很難取得裏麵的東西。


    “哢哢哢……”


    隨著這個好似保險櫃一樣的暗庫開啟,楊毅盡取裏麵的東西,一些金銀財帛自是不少,卻也沒有鄭家寶庫那麽誇張,僅有十數萬兩罷了,相較起來,這也的確是一點“薄財”了,蕭放倒是個誠實的人,但也相當於一個小錢莊的庫存。


    一個自詡清高,為人方正的蕭放都是如此,可想而知大乾勳貴百年間,到底侵吞了多少財富,早已壓得大乾喘不過氣來。


    楊毅發現裏麵有不少棋譜和兵法,許多皆是手抄孤本,本想全都扔掉,忽然想起“鄭王秘界”裏的經曆,鬼使神差的便都收了起來。


    等楊毅重新迴到院中,整個蕭府已經大火熊熊,林嫻仍舊是抱著蕭放跪坐在那裏,茫然無助的看向四周,直到見著楊毅從火海中走出來,隻是燎著了一些眉發,眼中的憂傷與焦慮終究是化解了幾分。


    “蕭老侯爺,下次你直接說給錢就行,不必使什麽‘美人計’,楊某是個實在人,你給錢,我辦事,敞亮!”


    “人終有一死,蕭家的基業,在此大火中付之一炬,老侯爺安眠此處,也算是個厚葬,慢走,楊某不送了。”


    楊毅拾起“玄岩量天尺”背在身上,將數十本棋譜和兵法都扔給林嫻道:“收好了,既然要跟著我,便動作快些。”


    等他們從蕭府出來,整個皇京城裏已經四處都是煙火,不少附近的百姓都驚慌失措的叫喊著,好在天邪教眾並不對百姓出手,隻是盯著勳貴名譜殺人。


    那些藏在百姓中企圖蒙混過關的勳貴宗親,卻也都被天邪教眾一一揪出來,當街斬殺,令得每條街上都是橫七豎八的屍體,血腥味在結界之內都飄散不出去。


    耽擱了一些時間,楊毅再想找自己那“仇人”,卻發現已經變換了方位,隻得也跟著換了個方向,一路往北大街上來。


    “楊毅,我有點擔心宋嵐,你能繞個路去找她嗎?畢竟……她也在婚書上。”


    林嫻的麵皮一紅,她雖然極力跟著楊毅,無奈未曾習武,確實顯得勉強,不由香汗淋漓,氣喘籲籲。


    “我看不必了吧,多你一個人我已經覺得夠累贅了。”楊毅說話很直白,絲毫沒有考慮林嫻的想法。


    “那好吧,可惜宋家世代經營鐵器,是官窯指定的獨家生意,家中一定很有錢,這些萬貫家財,必然都便宜了那些賊眾。”


    林嫻似有所指,聽得楊毅不由頓住腳步。


    “我仔細想了想,做人不能這麽無情,好歹與她有過一麵之緣,又是我名義上的妾室,去看看也無妨,我可要先聲明,楊某並非貪財之人,純粹是為了階級友誼!”


    楊毅也是想得明白,反正關在這結界中,無論自己那仇人是何身份,終究是逃不出此處,多一時少一時去找都是無關緊要,反倒是要趁著這次亂處渾水摸魚,先把好處拿到手再說。


    “是是是,林嫻明白的!那些謠傳,皆是誤會了公子。”


    林嫻捂嘴輕笑,隻覺得這個殺伐氣息沉重的男子,顯得既單純又可愛,兩人轉而向西,不多遠就瞧見北鎮撫衙門,隔了老遠,就聽得一聲聲的犬吠。


    “這麽走太慢了,得尋個坐騎,希望衙門裏還有合適的靈犬。”


    楊毅瞧著已經走得雙腳生疼的林嫻,微微皺了皺眉,別說是林嫻了,他帶著這把“玄岩量天尺”趕路,也會覺得疲累。


    能夠載人的靈犬不是沒有,隻是不到一定的官階不能輕易使用,等楊毅進到鎮撫衙門中,裏麵早就空無一人,他徑直走向後堂,踹開了“五方廄”,不少受到聲音和煙火氣息刺激的靈犬紛紛跑了出來,楊毅也不去追尋,隻是往裏麵去找合適的坐騎。


    “好奇怪,諾大的地鏡司,居然一個人也沒有?他們的靈犬卻全都在這裏,這裏發生什麽了?”


    林嫻好奇的東張西望,就算她平時不怎麽出門,卻也知道地鏡司在皇京城裏是如何的蠻橫。


    皇京城三大防衛體係,地鏡司衙門、皇京九城禁軍以及府衙差役,現在看來,除了府衙差人之外,“天邪教”挖空了心思,居然把整個皇京城防衛抽離一空,而就算“府衙差役”,那其中居然也有許多人本就是“天邪教眾”。


    “天邪教”花費十數年時間謀劃,地鏡司衙門和皇京九城禁軍難以滲透,倒是將府衙差役這個勢力,滲透的千瘡百孔。


    林嫻正猶疑間,忽然覺得背後有什麽東西在,巨大的黑影透過她的身體,將她原本地上的影子完全籠罩,從形態上看,就好似一個龐然大物。


    林嫻小心翼翼的一迴頭,就瞧見一頭兇狠如獅般的怪獸站在她身後,形體龐大,好似一座小山,正齜牙咧嘴對著她,好似要“吃人”一般,脖子上一圈獅鬃卻有著“紅、青、金、銀、黑”五種顏色在火光之中交相輝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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