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陳澤宇的耳畔響起了那陣令人厭惡的笑聲,冷漠而囂張,如同一根刺,深深紮入他的神經。他的內心湧起一股怒火,瞬間驅散了所有的迷茫和困倦。


    \"嗬嗬嗬,蠢貨,給你機會。竟然不中用啊。這麽快就暈過去了。\"那個聲音再次響起,充滿了譏諷和不屑。


    陳澤宇猛地睜開眼睛,他的瞳孔中映出了一個令人不寒而栗的景象。


    那個周身冒著黑色焰氣的黑影赫然佇立在自己的眼前,神情一如既往的囂張且讓人不爽。


    在黑影的身後,兩條猙獰的觸手扭曲著、舞動著,似乎隨時準備向陳澤宇撲來。然而,整個畫麵卻突然定格了,觸手懸停在半空中,不再有任何動作。


    “你到底是誰?”陳澤宇高聲質問,每個字都像是從牙縫中擠出來的。


    黑影似乎對他的憤怒感到愉悅,它的聲音帶著一股玩世不恭的調調:“你猜啊,你猜不出來,怪我咯?哈哈哈哈。”那誇張的笑聲在陳澤宇的耳中迴蕩,像是一根根刺,紮得他心神不寧。


    陳澤宇緊握的拳頭在身側顫抖,他努力壓製著心中的怒火,冷聲問道:“你到底想搞什麽?”


    黑影的語氣中帶著一絲輕蔑,戲謔地迴答:“我說的你又忘了?你……現在……在夢境裏……,蠢貨……”那話語中的譏諷如同一把鋒利的刀刃,直指陳澤宇的自尊。


    “夢裏?怎麽可能!~”陳澤宇皺著眉頭,似乎黑影的迴答讓他覺得有些荒誕。


    黑影的眼球裏,慘綠色的火焰懶洋洋地晃動著,那光芒似乎在嘲弄陳澤宇的無知和困惑。看著那雙充滿譏諷的眼眸,陳澤宇感到額頭上的青筋在跳動,憤怒幾乎要衝破他的理智。


    “好!就算像你說的那樣,我現在出現在夢境裏,是在誰的夢境?我為什麽要出現在這個夢境裏。”陳澤宇梗直了脖子說道。


    “你的……”黑影嘲笑夠了陳澤宇,平靜的說道。


    “我的?這怎麽可能,我已經很久沒做過夢了”陳澤宇喃喃自語。


    “你不記得夢,不代表你不會做夢,這點最基本的常識你不會不知道吧?”黑影的語氣中帶著一絲輕蔑,似乎在嘲笑陳澤宇的無知。


    陳澤宇沉默了,他沒有說話,隻是點了點頭,示意黑影繼續說下去。


    “你現在不過是處於“清明夢”的狀態。”黑影繼續說


    “清明夢?”陳澤宇聽到黑影的解釋反而越來越糊塗。


    “清明夢是一種讓自己處於意識到自己在夢中但是不會醒來的狀態,以此達到在夢中掌控一切的目的,說起來有點像超現實的vr遊戲。這樣解釋你懂了吧……蠢貨……”


    “我不叫蠢貨……我叫……”陳澤宇聽到黑影三番五次的侮辱,心中的怒火開始燃燒起來,他的聲音中帶著一絲壓抑的憤怒。。


    “我知道你叫什麽,你現在的行為稱得上是蠢貨二字,懂嗎……”黑影把頭直接伸到陳澤宇的麵前,眼眶裏慘綠色的焰火似乎散發著怒意,它的語氣中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傲慢。


    “我再說最後一遍,你去把你夢裏的違和點給我找出來……”黑影的聲音突然變得嚴厲,它的話語中帶著一種命令的口吻,似乎在強調著陳澤宇必須服從。


    正當陳澤宇還想問違和點到底是什麽時候,眼前定格的畫麵直接開始動了起來。


    兩團不可名狀的黑影的觸手發出讓人惡心欲吐的嘶吼聲,慢慢向陳澤宇的臉上摸去。


    “鎮定,一定要鎮定。”迴過神來的陳澤宇,強行在心裏告誡自己要忍住,一定要忍住。


    但當其中一根觸手摸到陳澤宇臉上的時候。


    陳澤宇依舊忍不住的開始惡心起來。


    然而,當那根觸手真正接觸到他的臉頰時,陳澤宇感到了一種難以言說的恐懼和厭惡。觸手的表麵黏滑而濕漉,帶著一種令人毛骨悚然的冷意,仿佛是從陰冷深淵中伸出來的死亡之手。


    那觸感如同最深沉的噩夢,冰冷而帶著一股難以言喻的腥臭,直擊陳澤宇的靈魂深處,讓他的胃部不由自主地劇烈翻騰。他的心髒狂跳,幾乎要跳出胸腔,但他仍然緊閉雙眼,試圖用意誌力抵抗這股從生理到心理的雙重衝擊。


    “哇的一下,”終於,再也忍受不了那惡心感覺的陳澤宇直接吐了出來。他的嘔吐聲在寂靜的病房內迴蕩,顯得格外刺耳。


    “醫生,醫生!~~~~~”快過來啊!~我家兒子吐了!~~~”女人見到躺在病床上的孩子哇的一口吐了出來,大驚失色,趕緊扭頭朝著門的方向大聲喊去。


    一隻手不停地撫摸著小孩的臉龐,但不知道是痙攣反應還是其他症狀,床上的孩子突然死死的抓住女人的左手,用力抵抗著。


    女人緊張地試圖安撫孩子,但孩子的抵抗似乎越來越強烈。她感到一陣無力,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一旁的男人也神色緊張的看著,躺在病床上的孩子,拍了拍女人的肩膀,一個箭步就衝到門口。


    遠處的醫生聞聲趕了過來,站在門口的男人趕緊走到醫生麵前,焦急說到:“醫生同誌,請快點過來看下我家孩子,怎麽會吐?”


    醫生迅速走進病房,沒有立即迴應焦急的父母,而是直接來到陳澤宇的床邊,開始仔細檢查他的狀況。


    請不要擔心,我們會盡快找出原因。\"醫生一邊檢查一邊安慰著陳澤宇的父母。


    “別碰我!”陳澤宇緊咬牙關,雙手如鐵鉗般死死抓住那伸來的觸手,全身力氣匯聚於此,誓死抵抗著它進一步的侵擾。


    然而,就在這緊要關頭,另一條更為詭異的觸手赫然出現在他視線之內,其末端竟托舉著一柄熊熊燃燒的火炬,這荒謬而駭人的景象,仿佛來自另一個世界的噩夢。


    隨著火焰的逼近,熱量如同無形的波浪,一波接一波地衝擊著肌膚,帶來難以言喻的灼熱感。


    汗水剛剛形成便在高溫下瞬間蒸發,他的眼睛被刺得生疼,不得不半眯起來以保護視力。


    陳澤宇的心跳如鼓,他感到一種前所未有的恐慌。


    \"不,我不會讓你贏的!怪物\"陳澤宇用力吼了出來。


    “小澤宇,小澤宇,是媽媽啊!不是怪物……”聽到意識模糊的孩子嘴裏喊著怪物,握著他的小手的女人流下了難過的淚水。


    一旁的男人安慰的摟住她的肩膀說到:\"小澤宇肯定不是說的你,他是燒糊塗了,意識不清醒的話,不要放心裏去。


    “我知道……可……我看著還是好難受……小澤宇……”女人忍不住的小聲抽泣著,怕太大聲影響醫生的檢查工作。


    陳澤宇的小手繼續抓住想要用電筒檢查瞳孔的醫生的手,醫生也是滿頭大汗的不敢用太大的力氣。


    畢竟3-4歲的孩子身體還是脆弱的,如果弄傷了反而變成了一次不必要的醫療事故。


    隻能盡量握住那種紮著針的手臂,不讓陳澤宇的小手產生較大的動作。


    很快又有一名護士趕了過來,幫助醫生把陳澤宇的身體摁在了病床上。


    當第四隻觸手悄無聲息地出現在陳澤宇的視界中,他感到了一種從未有過的絕望。


    他的身體四肢被無形的力量牢牢固定在病床上,那荊棘般尖銳的束縛讓他無法動彈,任憑他如何掙紮,都擺脫不了這無形的枷鎖。


    火炬再次緩緩移動,帶著死亡的威脅,向陳澤宇逼近。它的光芒在昏暗中顯得格外刺眼,如同死神的凝視,讓陳澤宇感到了一種深深的無力感。


    很快,就來到了陳澤宇的臉旁。


    觸手的尖端突然分裂,化為兩條細小的觸手,它們的目標直指陳澤宇的眼睛。


    陳澤宇的心跳在胸腔中狂跳,他能感受到那觸手帶來的冷意,以及它們分裂時的詭異聲響。


    觸手迅速伸到了陳澤宇的左眼前,他本能地閉上了眼睛,但那細小的觸手卻似乎有著自己的目的,它們試圖撐開他的眼皮,暴露出他的眼球。


    在觸手的強製下,陳澤宇的左眼球直接暴露在了空氣中。火炬帶著巨大的火焰靠近了他的眼球,雖然沒有直接接觸,但那高溫和強烈的光芒已經讓他感到了難以忍受的刺痛。


    但那高溫與光芒的壓迫帶來了強烈的刺痛感和強光帶來盲目感,陳澤宇瞬間失去了對左眼的所有感知,隻能憑借著右眼的模糊視線。


    依稀間一個熟悉的東西,在陳澤宇的眼前晃過,原本意識快要模糊的陳澤宇頓時努力睜大了右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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