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建設發現,得罪了小堂妹的自己,這幾天過得異常艱難。


    不光三叔他們對自己橫眉豎眼,就連在隊上開展工作的時候都會被隊員偷偷扔白眼。


    在隊員們看來,喜妹這麽乖乖巧巧又聰明的小姑娘,肯定是不會輕易鬧脾氣的,沒見人家還弄出了鐵皮石斛的種植方法嘛!要是真的是個嬌氣任性的小姑娘,哪有那麽多時間和精力來搞這個研究呢?


    他們可是都聽林老太說了,喜妹為了研究這個都把手磨破了,一有空就泡在之前做實驗的雜物間裏,非常辛苦的!


    這麽一個埋頭做事的乖巧小姑娘,怎麽可能會亂發脾氣呢?


    所以,肯定是隊長的錯。


    這麽大一人了,孩子都跟喜妹差不多大了,咋還這麽不靠譜呢?竟然跟小姑娘置氣,真的是越活越迴去了。


    有些心思多的人甚至還會想,是不是隊長不願意讓喜妹教更多的人,喜妹據理力爭,兩人才惱了的。


    在眾人異樣的眼神中,林建設非常堅強地按照喜妹的要求收了報名者的“答卷”,然後,借著移交卷子的機會,找喜妹求和。


    看在他這段時間被人偷偷扔白眼的可憐樣兒的份上,喜妹哼了一聲,算是接受了他的求和。


    “等我長個兒了,我就天天俯視你!”她氣哼哼地放著狠話。


    林建設算是怕了這個小祖宗了,聞言苦哈哈地笑道:“好好好,隨便你怎麽俯視都行,我保證不躲。”


    正巧聽個正著的林老太恍然大悟:“原來喜妹最近是在為了這事跟建設鬧別扭啊!”


    林建設死魚眼:所以你們壓根都沒搞清楚個中情況,連誰對誰錯是非曲直都不知道,就見天兒對他放冷氣翻白眼???


    林老太還在那笑呢:“你老說你不是小孩子了不是小孩子了,做起事來才知道,到底還是一股孩子氣呢!你建設哥都三十多歲了,還是個男的,比你高不是很正常嘛!”


    喜妹鼓著腮幫子,故作無所謂地說道:“我還有好幾年可以長呢!”


    “是啊是啊,你還小呢,抽條的日子還在後頭,不像你建設哥,長個兒是不可能長個兒了,等以後年紀大了,縮水倒是有可能。”林老太連連點頭,笑著繼續說道。


    林建設一臉無奈地看著她們倆,三嬸拿自己逗悶子逗小堂妹開心,小堂妹樂得像是被說老了會縮水的不是她堂哥一樣,他能怎麽辦呢?


    他一點轍都沒有,隻能三十六計走為上計了。


    “咳,公社那邊發的文件我還沒看完,我先迴去了啊,篩人的事情就麻煩喜妹多上點心了,有什麽需要配合的隻管來找隊上就是。”


    “好。”


    喜妹煞有其事地開始翻起了報名者的答卷。


    說是答卷,當中真的有人能寫字記錄的寥寥無幾,畢竟,這時候的農村,不識字、不會寫字的才是多數。


    好在喜妹早就考慮過這種情況,特意給不同情況編了一套符號,供他們這次初步篩選考核所用。


    這套符號是為了讓他們好畫,也是為了喜妹這個改卷人好認,故而,喜妹用的是她曾經最熟悉的精靈文中的幾個簡單字符。


    但是,現在喜妹覺得,她快要不認識精靈文了。


    他們一個個這都畫的什麽鬼!


    艱難地簡略翻完之後,喜妹攤在床上,開始懷疑人生。


    林老太端著一碗給她加餐用的雞蛋水進來,瞧見她這副生無可戀的可憐樣兒,急道:“咋啦?是不是哪裏不舒服?”


    喜妹幽幽地迴道:“我心裏不舒服。”


    “……心裏不舒服?”林老太聽著不大像身體哪裏不適的樣子,略微鬆了口氣,將雞蛋水放到一邊,坐到床上之後,摸著她的頭發,繼續說道,“怎麽了?找學徒的事情不順利麽?還是建設又招你了?”


    “他們態度好不端正哦!因為他們不識字,我還特意編了一套符號給他們用,結果他們大部分都畫得跟鬼畫符似的!紙也皺巴巴的!而且,他們記的東西明顯不對,感覺好多人都是瞎畫的,壓根沒有細心觀察!”喜妹翻身抱住林老太的腰,在她懷裏蹭了蹭,嬌聲告狀道。


    “那就都篩掉!這群人怎麽迴事!一個認真的都沒有麽?”林老太果然生氣了,眉頭緊皺,“前兩天求著要名額的時候一個個都拍著胸脯保證自己會好好幹,恨不得賭咒發誓,現在有機會了又不知道好好把握!”


    “也不是一個認真的都沒有。”喜妹若有所思地迴答道。


    突然,她翻身坐起來,滿臉興奮:“對哦!我弄這個小考試不就是為了篩人嘛!他們要是都認真做,我才應該犯愁嘞!”


    林老太一愣:……好像,是這個道理?


    “他們要是都認真,這一輪篩不掉多少人的話,我下一輪就又得給很多人出題了,可是現在的話,我就隻用安排那一兩個認真的人就好了,甚至可以直接帶著他們上手,從實踐中學習。”喜妹越說越覺得自己該樂嗬才對,心情也就越來越好了。


    見她重新高興起來了,林老太也懶得去想其中邏輯對不對了,跟著笑了一會之後,又開始每日一次的勸她加餐活動。


    喜妹一直不太愛喝雞蛋水,覺得有點腥,更喜歡吃煮雞蛋和炒雞蛋。奈何胳膊拗不過大腿,掌握廚房和鍋鏟的林老太不知道打哪聽說雞蛋水比較補,打那以後,喜妹幾乎每天都能喝到加餐的雞蛋水。


    母女倆之間就此展開了一場曠日持久的拉鋸戰。


    喜妹說每天吃雞蛋很奢侈,林老太就說現在家裏還沒窮到缺這一個雞蛋的程度。


    喜妹說雞蛋水腥,可以換成煮雞蛋和炒雞蛋,林老太就說為了補營養,腥一點也沒什麽。


    喜妹說雞蛋水沒味道吞不下去,林老太扭頭就去給碗裏倒了一大勺紅糖,甜得膩人。


    ……


    即便喜妹沒有一次是抗爭勝利的,林老太下一迴端過來的時候,她還是會樂此不疲地各種找理由拒絕。


    但這次不一樣了。北北


    剛想明白事情的喜妹心情超級好,難得啥條件也沒談,端過林老太手裏的碗,直接一飲而盡。


    她也顧不上什麽腥不腥的了,拿著那些考卷就要去隊部找林建設。


    “誒別忙著走啊!你選的哪些人?我幫你把把關。”林老太還沒來得及高興於她的爽快,見她這麽火急火燎,連忙拽住她。


    喜妹依言停下,乖乖地迴答道:“國海媳婦和梁有誌媳婦比較認真,暫時就她們倆吧。”


    林老太仔細迴想了一下那兩個小媳婦的樣子,點點頭道:“那兩人都是安靜能幹的,光看性格的話,確實還挺合適的。”


    種藥材本來就是一個精細活兒,種鐵皮石斛這種金貴藥材,就更是精細活中的精細活兒了。


    對於精細活兒來說,性子安靜總比性子鬧騰來得強。


    林老太覺得沒問題,跟林建設說了以後他也覺得可以,這兩個人選就初步定下來了。


    其他有意競爭這個“肥差”的人在那一輪考核的時候就已經認識到喜妹的要求到底有多繁瑣了,聽說活兒沒輪上自己,大多數人都是失望了一下就釋然了,甚至還有慶幸自己沒被選上的。


    人選好了,還沒來得及帶著手把手教,喜妹就開學了。


    幸好現在的學校仍舊是隻上上午半天課,讓喜妹能多空一些時間出來教徒弟,不然的話,她估計要暴躁了。


    她早就想要把鐵皮石斛這事給甩出去了。


    繁瑣,複雜,麻煩……所有討厭的詞都可以用來形容這個事情。


    尤其是林建設這迴的手筆格外大,直接劃了養豬場後頭連著的那一片山坡給她們仨,希望他們能種很多很多鐵皮石斛,給隊上創造更多的收益。


    第三小隊上迴有這麽大手筆的時候,還是去年建養豬場。


    第三小隊的兩個大手筆地方都選在一塊,大家看向那邊的眼神都慢慢變得不一樣了。


    開玩笑,那一塊是普通地方麽?那必然不是啊!那裏的上空都閃爍著金錢的光芒!


    出於對未來可能有的收益的渴望,連隊長給喜妹她們劃了最高的工分,隊員們都難得沒有揪著說三道四。


    尤其是後來鐵皮石斛真的越長越好,隊長安排民兵隊日夜在那邊巡邏之後,隊員們就更慶幸自己沒有說三道四投反對票了。


    隻要能讓隊上的工分更值錢,多給喜妹和國海媳婦她們幾個工分就多給幾個唄,每個人年底能分的錢都會比往年多就成。


    當然,這都是後話了。


    至於現在,如果說隊員們是對鐵皮石斛可能創造的收益期待不已,養豬場住著的幾個人就是驚訝得嘴巴都合不上了。


    喜妹研究鐵皮石斛的時候,除了爸媽誰也沒告訴,謝知隸他們自然也是不知道的。


    等她研究出成果來了,又直接告訴了林建設,忙裏忙外地安排人和地直接進行試驗,她壓根沒空往養豬場跑,偶爾來去匆匆地露一下麵,也來不及說這些事情。


    而壞分子們和隊員、知青之間的界限還是很清晰的,雖然同住一地,他們都異常默契地選擇了相互疏離。


    最熟悉的林家人沒想起來跟他們說,他們自然也就對喜妹能種鐵皮石斛一事一無所知。


    他們還覺得奇怪呢,總覺得隊員們投向養豬場這邊的眼神怪怪的,看向他們這群人的時候更是格外警惕,像是在防賊一樣。


    因著他們的特殊經曆,即便是最單純的謝知隸,也對此產生了極高的警惕心,這種警惕和擔憂在發現民兵隊時不時會從養豬場外邊繞一圈的時候升至頂峰。


    就在他們彼此開誠布公、問對方最近有沒有收到異常信件或者做什麽異常行為之時,忙得團團轉的喜妹終於空出了時間,有整整一個下午可以用來自由支配。


    她一進養豬場就發現氣氛不太對,一問才知道謝小叔他們這段時間都被嚇成了什麽樣。


    “都怪我,我給忙忘了,沒記得跟你們說一下,害你們白擔心一場了。”喜妹簡單說了一下最近發生的事情之後,滿臉懊喪地道歉道,“對不起……”


    聽說不是他們這群人又出了問題,他們齊齊鬆了口氣。


    王瑞率先笑道:“嗐,這哪能怪到你頭上,你不也是忙得很嘛!是我們自己太過於擔心了,跟驚弓之鳥似的……等等!你說你移植成功了鐵皮石斛?還教給了隊上的人?”


    後半段的聲音尖到甚至有些破音了。


    剛剛隻顧著慶幸他們沒事了的其餘人也驚呆了,望著喜妹訥訥了半晌,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喜妹這段時間已經習慣了這種驚訝,臉色不變地迴道:“是啊,就在養豬場後頭的山坡上種,建設哥讓人運了好多石頭過來呢!”


    王睿仍舊是不敢置信的樣子,磕磕巴巴地繼續重複問道:“真的是鐵皮石斛?隻長在懸崖峭壁上的絕壁仙草?”


    喜妹無奈地瞅他:“不知道的人說這個是絕壁仙草也就算了,你一個學中醫的也這麽說是不是就不大合適了?”


    “……這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竟然移植成功了鐵皮石斛!既然鐵皮石斛也可以通過人工種植的方式獲得,那以後開藥的時候就又多了一味好藥!……而且,那些絕壁采藥人,終於可以不用冒著生命危險去采藥了!”王睿一時間高興得有些癲狂忘我。


    這種高興,既是為了華國以後無數個將因此獲益的病患,也是為了那些在中醫道路上堅守的同仁,還是為了那些因采藥而將腦袋別在褲腰帶上的采藥人世家。


    “我可以去看看麽?”他將渴望的眼神投向喜妹,表情真摯動人。


    喜妹沒有半點遲疑,直接應道:“可以啊!這有什麽不可以的!我帶你去,就在養豬場後麵被圈起來的那個小山坡,你想看隨時可以去看的。話說,你們也夠反應遲鈍的,那塊地都被大喇喇圈起來了,你們都不打聽打聽是用來幹啥的麽?”


    王睿高興得幾乎控製不住表情,眉眼含笑,嘴角瘋狂上揚,啥都顧不上了。


    還是謝小叔出麵迴的話:“我們都怕得要命,生怕又是一次折騰,哪還敢去打聽消息喲!”更何況,就算他們有心打聽,林家人忙得顧不上這邊,他們也沒處打聽去啊。


    後麵一句話謝知隸沒有說出來,其他人在心裏默默補充了起來。


    見王睿真的要跟著喜妹去看鐵皮石斛,齊芳欲言又止。


    她丈夫拍拍她的手,對她搖了搖頭,用口型說道:沒事的。


    喜妹眼角餘光瞥見他們夫妻倆的互動,好奇地問道:“齊阿姨,怎麽啦?”


    齊芳猶豫了一下,瞥見王睿滿臉的喜悅和丈夫臉上的擔憂,最後還是一咬牙說了自己的擔心:“最近大家看我們的眼神很是警惕,之前我們以為是上麵又有了什麽動靜,現在看來,應該是他們害怕我們會借著地利去偷鐵皮石斛……”


    謝知隸一臉不可思議:“誰會去偷東西啊!”


    王睿被高興占據了的大腦稍微冷卻了一些,仔細想了一下之後發現,齊芳的說法還真不無道理。


    “……那就算我們不去看,他們該防著也還是會防著的。”他無奈地搖了搖頭。


    喜妹不太高興了,癟嘴道:“他們怎麽能這樣想你們呢!我去找建設哥要說法去!”


    說完之後,她也不提帶王睿去看鐵皮石斛的事情了,小臉繃得緊緊的,轉身就走。


    齊芳忙不迭拉住她,苦笑道:“我們是外來人,身上的名聲也不好聽,他們跟我們又不熟,防著一些才正常。喜妹乖,不生氣哈,這種事情找隊長也沒用的,平白麻煩人罷了。”


    喜妹急得直跺腳:“可是總不能隨他們去吧!你們又不是小偷,憑什麽要接受他們防備的眼神?!防備是正常的,可是隊上的外來人又不止你們!對了,還有知青呢!我要跟建設哥說,讓他告訴大家,把注意力放在知青身上,他們有小偷小摸的黑曆史!要防備也防備他們!”


    本來愁得眉毛打結的王睿被逗笑了,滿臉愁緒的齊芳臉上的笑意也撥雲見日,其他幾個人也都笑出了聲:這時候就可以看出孩子就是孩子了,說話都一團孩子氣的。


    齊芳笑著揉了揉喜妹的小腦袋瓜,沒有提醒她,就算大家真的聽進去了她的話,防備了知青,也不代表大家會卸去對他們的防備。


    誰說防備隻能衝著一群人呢?


    喜妹見他們都笑了,還以為自己想的辦法有用,也跟著開心地笑了。她頭上紮得有些鬆垮的小揪揪上蹦出了幾根豎毛,豎毛一跳一跳的,彰顯著主人的開心。


    笑完之後,王睿猶豫了一下,還是提出自己想要去看看山坡上的鐵皮石斛:“……我肯定是想要去看看的,別人怎麽想我管不著,反正我問心無愧……有喜妹領著,總比我下迴自己沒頭沒腦地往裏闖好……”


    他說得有些亂七八糟,表達出來的堅決之意卻很是明顯。


    喜妹笑眯眯地點頭支持他:“就是就是,有我在,沒事噠~”


    齊芳還在猶豫,她丈夫突然開口道:“我們都去吧,都去看看,像小王說的,有喜妹領著,總比沒頭沒腦地自己往裏鑽好。如果真的要因為別人的眼光而什麽事都畏手畏腳的話,那我們,就真的廢了。”


    他的話明顯意有所指。


    除了喜妹以外的所有人都陷入了沉思。


    喜妹看看這個,又瞅瞅那個,茫然不已:原身所心心念念向往的知識分子們,真的好難懂哦!


    不就是看個鐵皮石斛嘛!又不是拉他們去上戰場!至於考慮那麽多麽?


    而且,感覺這氣氛,都不是臨上戰場前了,而是臨上刑場前啊!


    她竟然感覺到了一股莫名其妙的悲壯???


    謝知隸率先出聲,打破了一室寂靜:“你說得沒錯,要是什麽都畏手畏腳不敢做的話,那才是真的廢了。去,咱們都去,這就去,立刻馬上去。”


    齊芳也露出了一個略帶矜傲的笑容:“好,都去,我們都去,去看看喜妹丫頭的本事。”


    喜妹茫然地眨了眨眼,應道:“……那我們走吧。”


    雖然,她好不容易給自己放個假,其實是不太想要繼續對著鐵皮石斛的,但是,俗話說得好,盛情難卻呀!


    大家都這麽熱情了,她怎麽好為了自己的一點點小小想法而推三阻四呢?不就是想看她的研究成果嘛!看就是了。


    咳,王醫生他們肯定會誇她的,國海媳婦和梁有誌媳婦還在山坡上忙活呢,她要記得在兩個大徒弟麵前矜持一點才是。喜妹暗暗盤算道。


    王睿等人望著山坡上鋪滿了的石頭和不算茂盛的鐵皮石斛,再度受到了強大的衝擊。


    尤以王睿本人為甚。


    其他人隻是因為龐大的知識儲備略知鐵皮石斛的珍貴而已,但對於本就是中醫世家出身的王睿來說,眼前不算美的景象堪比書中所描繪的仙境了——那真的是鐵皮石斛!成功移植、成功分株的鐵皮石斛!


    接下來的時間裏,王睿一直扒著喜妹不放,將人工種植鐵皮石斛的要求和注意事項問了個底朝天,全然不顧對麵使眼色都使得快眼角抽筋了的齊芳,更看不見一旁眼觀鼻口觀心的兩個大徒弟。


    喜妹倒還真有點師傅樣兒,在迴答王睿問題的間隙,還不忘安撫兩個徒弟:“王醫生在藥材方麵比我厲害呢!我好多東西都是跟他學的,所以跟他說的時候他能舉一反三。你們沒基礎,學起來慢一點是很正常的,而且,你們現在已經做得很不錯了,不要受打擊灰心呀!”


    齊芳對這兩人真的有點絕望了,問題的關鍵是徒弟可能會被打擊到麽!是麽!


    喜妹當然察覺到了齊阿姨的懊喪,安慰完徒弟之後,就立馬去給她送溫暖去了:“齊阿姨,你怎麽了呀?”


    齊芳有點梗得慌,又有點心虛:小王都要把你們這兒的底細全給問出來了,喜妹這個傻丫頭還在那關心這個關心那個,怎麽就不知道關心關心自己的技術秘密呢!


    “……我沒事。”她歎了一口氣,覺得自己說出的每一個字都透著一股無奈勁兒。


    兩個大徒弟低眉順眼地站在一邊,偷偷對視了一眼,發現對方眼裏都有擔憂,但兩人都不敢站出來說什麽,隻得暫時按下,打算迴去找隊長說明情況——


    咳,要是這個王醫生不靠譜,還得隊長來幫喜妹小師傅兜底嘞!


    對大家的心思一無所知的喜妹無辜地眨眨眼,怎麽感覺大家都怪怪的?


    想不明白的喜妹又追著王睿到眾人前頭去了。


    和煦的春風中傳來了小姑娘清脆的聲音:“我迴去找建設哥說,讓王醫生你來這兒幫忙呀~我要好好上學啦,有時候來不了,大徒弟們還沒出師嘞!有你來鎮場子我放心~”


    作者有話要說: 大家晚安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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