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心算無心,並且還是精銳戰平庸,這場戰事來的快,去得也快。


    城頭守兵還沒來得及集結,箭才放了幾支,便被公孫度麾下殺上城牆,斬盡殺絕。


    城下的守兵更是痛快,死了十幾人後,便逃得逃,降得降。


    “漢升,他日若令你守城,萬不可如今日遝氏縣兵一般不堪一擊啊!”一旁的夏凡感慨道。


    黃忠眼前一亮:主公,這是要我守一城麽?當即應道:“屬下定不負主公重托,人在城在!”


    夏凡眉頭一皺:“說幹貨!”


    幹貨,這是主公自家方言,黃忠並不是第一次聽到了。


    他沉吟片刻後說道:“一者,加強密語或校驗,二者,守城之人時刻以備萬全,不可如此鬆散,三者,縱猝不及防,戰意要堅!”


    “如何培養戰意?”


    “屬下以為,善待兵士,錢糧給足,賞罰分明,便可。”


    夏凡聞言搖頭不語。


    如果一支軍隊的戰鬥意誌,是靠物質條件堆起的,那後世那支轉戰兩萬五千裏的無敵之師又該怎麽說?


    軍隊要有信仰!


    但,現在的社會,民生凋敝,溫飽尚不可求,談信仰是不是有點奢侈?


    “不急,步子要穩,我才十三歲,時間是站在我這邊的。”夏凡自我安慰道。


    改革,不會一蹴而就,更不能急於求成!


    黃忠說的養兵之法,是最符合當前實際的。


    不遠處喊殺聲起,夏凡瞥了一眼道:“去縣衙!”


    ……


    縣衙內早已血流成河,衙役、仆從、小吏們的屍體橫七豎八散亂地上。


    他們的為人,可能善,可能惡;他們可能有想做的事,也可能是無所事事;隻是這都不重要了。


    沒有人會去聆聽,沒有人為他們停留。


    死亡,來的就是如此猝不及防。


    也許他們錯就錯在,自己不夠強大,所以才把這個世道下的選擇權拱手相讓。


    而這,也包括了生死的選擇!


    夏凡雖已見過了生死,見狀仍不免悲從心來:“哎,我不殺伯仁,伯仁卻因我而死。如之奈何啊!”


    黃忠見夏凡感歎,隻得安慰道:“此非主公之過也!”


    夏凡搖頭道:“可城中之人,今日之後,皆知此番屠戮乃我之手筆!”


    太史慈語氣轉冷:“好一個公孫賊子!枉我先前對其略有好感。待我等從渤海群島召集兵士,必絞殺此人!”


    夏凡也恢複了冷靜,製止道:“不可!我等兵力微薄,一旦出兵,整個遼東郡皆知,不可力拚,當靜待天時也。”


    典韋憤聲說道:“本以為有了安身之所,便再也不受製於人,如今主公受此委屈,真叫人……唉!”


    夏凡此時灑然一笑道:“吾既選此路,便早知曉此行多艱。莊子曰:君子應有龍蛇之變,成蛇之時,俯身草莽,待時而動,敗而不怨。成龍之時,傲遊九霄,驕而不燥。今日,吾便為蛇。”


    莊子這段話,翻譯成現代漢語,意思就是說:君子應有龍蛇之變。條件不足時,落地為蛇俯身草莽,與螻蟻為伍,住泥濘之穴食肮髒之物,以圖安身。條件具備時,上天為龍飛騰萬裏,能唿風喚雨、吞雲吐霧、普降甘露,盡顯才華。當蛇時,不因曾經為龍,而沉淪灰心;為龍後,也不因曾經當蛇,而自卑心虛。


    三將聞言一肅,齊齊拱手道:“謹遵主公訓諭!”


    ……


    一炷香後。


    公孫度的百夫長指揮著眾兵士將縣衙中搜刮的錢財抬出,不多不少,剛好兩箱。


    百夫長走上前來,彎腰拱手道:“夏公子,哦不,夏縣令,縣衙已清掃完畢,自此汝可安心住下。”


    不知道的,還真以為這人是夏凡麾下,正在複命交差。


    夏凡心知對方演戲,也懶得戳破,淡淡應道:“吾知矣,汝等自行離去,好走不送!”


    百夫長也知夏凡心中有氣,也不計較,繼續說道:“不急,尚有一事未辦!”


    “何事?”


    “遊街示眾!”


    “示誰?”


    “自然是新任縣令夏公子你!而且,還請夏公子摘下麵具,好叫縣內民眾一睹名士風采!”


    典韋頓時大怒:“好膽!欺我主公,該死!”同時,一拳毫無花哨的打出,結結實實印在百夫長胸口。


    “砰!”


    這拳實在是太快,太重,太霸道!


    百夫長被這一拳之力,衝擊之下連退五步。


    “噗!”一口鮮血噴出,竟已受了不小內傷。


    “夏公子,莫非並無同盟誠意,欲毀約乎?”百夫長怒喝道。


    夏凡冷冷道:“你我兩家雖同盟,然,吾並不是汝一小小頭目可欺辱之人!”


    百夫長據理力爭道:“此非小人本意,乃公孫大人之命令,不得不從。”


    不愧是公孫度,做事很周密。隻要城中所有人見了夏凡的真麵目,便坐實了造反奪城的罪名,就不怕他溜走了之了。


    夏凡略一沉吟,便道:“遊街費時費力,吾不屑為之!除非汝可拿出萬錢,一路走,一路撒。”


    百夫長麵現難色:“這……小人做不得主,需請示我家大人!”


    夏凡也不再留臉麵,直接吼道:“那便快滾!”


    城外的公孫度,很快知曉了這事。


    “夏流螢欲以此法收買人心爾,無妨,便依他。況且,此番錢財源自遝氏縣衙,我等亦無損失。”


    柳毅皺眉道:“若是民心歸附,日後倒不好驅逐夏凡。”


    公孫度笑道:“得庶民之心,失豪族之心,孰重孰輕,未可知也!夏凡欲穩坐縣令一職,便需平衡各方勢力,此絕非一年之功也!”


    柳毅會意:“一年之後,主公根基紮實,便可南下驅逐此人。”


    “他要民心,我便予他,且吾還要送他一程!哈哈哈哈……”


    不久之後,遝氏縣內一陣鑼鼓喧天。夏凡身著官服,騎著高頭大馬,在公孫度軍隊的前唿後擁下,緩緩走遍城內各個街道。每至一處,便有五銖錢灑下,引起路人瘋狂搶奪。


    而百夫長則派人趁機喊話:“此乃新任縣令夏凡,夏大人也。夏大人治下,主打一個公平!若有世家豪族,作奸犯科,欺辱民眾,汝等可向夏大人伸冤,夏大人鐵麵無私,必嚴懲不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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