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卓遠激動不已:


    “秦譽,沒想到我一覺醒來,你都這麽大了。”


    “在我的記憶裏,你還是上幼兒園的小屁孩呢。”


    “讓外公好好看看,好好看看我的外孫。”


    他變身幼兒園的門衛大爺,和秦譽有了很多接觸。


    接觸之後,真是越發喜歡秦譽。


    被秦譽身上那種靈氣和天賦震撼,也為秦譽的可愛所融化。


    當然,那是小時候的可愛。


    他本就器重秦譽的媽媽隋雨輕。


    隋雨輕外嫁,還鬧了一場,彼此有了隔閡。


    他就把對隋雨輕的喜歡和器重轉移到了秦譽身上。


    他和秦譽的接觸,是為秦譽做科學的啟蒙。


    也是在考驗秦譽。


    經過考驗,他確定了一件事。


    秦譽的天賦絕對超過他家裏的兒子和孫子。


    為了隋家一直在隋家人手裏,或許他應該把族長之位傳給他的兒子或者孫子。


    但為了隋家一直站在科技領域的巔峰,秦譽卻是最佳的人選。


    最終,他選擇了隋家的未來。


    他知道,秦譽可以給隋家一個耀眼的未來。


    而不是一個平庸的未來。


    對於喜歡科研的人來說,平庸比任何事情都可怕。


    隋卓遠也是這種思維。


    所以他先是打算把隋家給隋雨輕,後來又決定把隋家給秦譽。


    甚至秦譽還小,他就在壽宴上迫不及待宣布了自己的決定。


    足以想見,他對秦譽多麽喜歡。


    一覺醒來,秦譽已經長這麽大。


    對他來說,完全是驚喜。


    就像春天剛剛播下了種子,睡了一個午覺,就收獲到了碩果累累。


    等待秦譽成長的過程,對他來說絕對是很漫長的。


    現在卻輕易度過了這個過程。


    他簡直都要感謝這次昏迷沉睡了。


    盡管他差一點就與世長辭。


    伸手推開秦譽。


    上下打量著秦譽。


    就見秦譽滿臉英氣,身上還帶著這個年齡完全難以具備的強大氣勢。


    那是曆盡艱難後的成熟與睿智。


    那是一種自信。


    也是身在高位的強大氣場。


    忍不住深深讚賞:


    “你果然長成了我期待的樣子。”


    “甚至比我期待的都要好。”


    這麽說著,哈哈笑了起來。


    “我隋家看來絕不會沒落下去,隻會百尺竿頭更進一步。”


    使勁拍了拍秦譽的肩膀。


    “以後隋家就交給你了。”


    “你這麽有出息,外公就算現在死掉,也死而無憾了。”


    “外公……”


    秦譽就要說話。


    隋卓遠擺擺手。


    “隋家發生的事,以前所有的誤會,兩個小丫頭都告訴我了。”


    這麽說著,真是越發喜歡起秦譽來。


    “真是多虧了你,不然的話,我隋家就完全易主,完全成為別人的工具了。”


    秦譽攥緊他的手:


    “這都是我應該做的。”


    隋卓遠歎了口氣:


    “真沒想到,我當初一時好心,收養了隋風萍,竟然埋下了這麽大的禍根。”


    “竟然差點害得我隋家家破人亡,真是太可怕了。”


    說起這件事,秦譽忽然想起早就想問隋卓遠的問題。


    “外公,當初到底是誰把隋風萍交給您的?”


    隋卓遠說:


    “我的一個故人!”


    “這個故人是誰?”


    秦譽追問。


    隋卓遠奇怪:


    “你問這個做什麽?”


    “我想知道,隋風萍背後的人到底是不是洛克迪芒家族的族長。”


    其實,他現在已經基本確定,這一切的陰謀就是出自洛克迪芒家族的族長凱斯特。


    但還是想問問,更加確定一下。


    隋卓遠歎了口氣:


    “恐怕我就算告訴你,你也沒法找他問了。”


    秦譽驚訝:


    “為什麽?”


    “因為他已經去世了。”


    秦譽頓時失望。


    這樣的話,這條線算是斷了。


    隋卓遠再次歎息一聲:


    “雖然已經沒法追問當年的事,但我可以說,我這位姓夏的朋友絕對不是有意害我的。”


    “他肯定完全不知情,或者被騙了,或者是被迫的。”


    “但他肯定不是有意為之。”


    秦譽微皺眉頭:


    “外公,你這位朋友姓夏?”


    “能告訴我他的名字嗎?”


    隋卓遠就要開口,門上卻響起一陣敲門聲。


    “進來!”


    隋卓遠說了一句。


    房門打開。


    竟然是隋風萍。


    低著頭,慢慢走了進來。


    秦譽看到她,頓時有些生氣。


    就是隋風萍給他外公下毒,她還好意思來到外公麵前?


    再說,她不是應該被關起來了嗎?


    怎麽能這麽隨意亂走?


    隋卓遠忙拉了一下他的胳膊:


    “秦譽,別激動,是我讓她來的。”


    秦譽有些擔心:


    “外公,您剛醒過來,別再被她氣出個好歹。”


    隋卓遠笑著搖搖頭。


    臉上沒有絲毫怒色,很是平靜:


    “事情已經過去了,沒什麽好生氣的。”


    “我們畢竟父女一場,我想和她聊聊。”


    指了指床前的一張椅子,對隋風萍說:


    “坐吧。”


    隋風萍沒說什麽。


    很自然地坐下了。


    臉上並沒什麽愧色。


    反倒甩了一下頭發,冷笑一聲:


    “想罵的話,盡管罵好了。”


    “也可以盡管打,事情都是我做的,我也承認了,你想怎麽處置都行。”


    隋卓遠搖搖頭,臉色依然平和:


    “我不是要處置你,隻是想問你一個問題。”


    隋風萍抬頭看了他一眼。


    神色冷漠:


    “你問吧。”


    “你有沒有把我當過你的父親?”


    隋風萍皺了皺眉頭:


    “為什麽要問這個問題?”


    “我想知道我那麽多年對你的付出和關愛是不是錯付了?”


    隋卓遠不禁想起養育隋風萍的點點滴滴。


    隋風萍小時候可愛的臉蛋。


    他把隋風萍扛在肩頭去追風箏。


    隋風萍的衣服被小朋友弄髒了,委屈的哭泣。


    這些迴憶曾經讓他溫暖。


    也是沒法忘記,沒法刪除的。


    因為確實發生過,並且很溫馨。


    隋風萍卻冷笑起來:


    “你從來沒把我當過你的女兒,還想讓我把你當做真正的父親?”


    “是不是想得太好了?”


    秦譽大怒:


    “單是我外公把你養大這點,還不夠資格做你真正的父親嗎?”


    隋風萍哼了一聲,很鄙夷:


    “他是把我養大,但從沒把我當做女兒。”


    “也沒把我當做隋家人。”


    “甚至根本就沒看得起過我,他一直在輕賤羞辱我。”


    秦譽驚訝。


    隋卓遠會輕賤羞辱隋風萍?


    怎麽輕賤羞辱?


    --


    作者有話說:


    感謝送我禮物的書友,比心!今天的問題,大家猜猜,接下來誰會登場?


    轟轟轟——!!


    接連幾團像素火焰爆發,將幾隻“神秘”的身形徹底淹沒,在火光中分解為漫天的像素,消散無蹤。


    林七夜用精神力將這一幕盡收眼底,對於衛冬的戒備放鬆了些許,他的精神力掃過前方,確認了幾隻從牆體中破出的“神秘”的位置後,迅速的選擇最優的突破路徑,繞開了它們的圍剿。


    “你真的不知道別的什麽線索了?”林七夜皺眉看向衛冬,“這些東西的數量太多了,如果再找不到出口,我們遲早會被耗死在這裏。”


    “這我真不知道……”衛冬苦笑著說道,“我隻知道這神社就是一處供奉妖魔的地方,那些石像都是日本本土的‘神秘’,不過我一開始以為這些隻是單純的石像而已,真的沒想到它們居然還能複蘇。”


    日本本土的“神秘”?


    林七夜若有所思。


    衛冬在進行日本“人圈”毀滅計劃之前,專門有研究過這方麵的內容,所以能認出這些是日本本土“神秘”,而林七夜在集訓營可沒有學的這麽細致,自然也就不會注意到這些細節。


    但當他聽到這句話的時候,腦中靈光一閃,像是想到了什麽。


    “你知道絡新婦嗎?”林七夜問道。


    “知道啊,也是日本妖魔傳說中的一種。”


    林七夜的雙眸頓時亮了起來。


    “你想到了什麽?”雨宮晴輝疑惑問道。


    “那句預言,‘絡新婦的石像底端,藏著離開死境的鑰匙’。”林七夜認真的說道,“這個地方沒有出口,後方還有大量的本土‘神秘’追殺,完全可以算的上是‘死境’,而這裏又有諸多石像複蘇……


    ‘絡新婦’,‘石像’,‘死境’三個要素都齊了,如果那句預言是指向這個情況的話,離開這裏的方法或許就藏在絡新婦的石像底端。”


    “前提是這個預言的結果是正確的。”雨宮晴輝提醒道。


    “我們沒有別的選擇。”


    雨宮晴輝陷入了沉默,片刻之後,他點了點頭,“那就賭一把。”


    “把絡新婦的樣貌特征告訴我,我試著找一下它。”林七夜一邊飛奔,一邊閉上了雙眼。


    在雨宮晴輝和衛冬的描述下,林七夜很快就找到了絡新婦石像的位置,那是一個半身蜘蛛,半身妖嬈女人的存在,此刻正要從牆壁中破出,身上到處都是密集的蛛網,一雙血紅色的眼眸正瞪大了在環顧著四周。


    隻是,她的位置與林七夜等人的逃離方向正好相反,也就是說林七夜想去到那裏,就必須迴頭殺穿那十幾隻正在窮追不舍的日本妖魔。


    當然,林七夜也可以直接【夜色閃爍】過去,但雨宮晴輝和衛冬不行。


    “在反方向。”林七夜深吸一口氣,“我們必須要闖過去。”


    雨宮晴輝將手放在了刀柄上,眸中閃過鄭重之色,雖然他無法使用禍津刀,但自身的刀術功底還在,不至於毫無戰鬥之力。


    而衛冬則從包中又掏出了一枚彈夾,塞進了手槍之中,同時左手握著一枚像素風的手雷,用牙咬下了保險,將銀環吐出,說道:


    “你開路,我們掩護你。”


    林七夜點了點頭,“好。”


    話音落下,三人同時停下腳步,迴頭麵對那十數隻咆哮衝來的日本妖魔,雙腳猛踏地麵,身形如箭般衝刺而出!


    林七夜將右手的直刀甩出,斬向為首的那隻妖魔,同時伸手在空中一招,一座龐大的召喚法陣再度張開。


    一抹白光閃過之後,一隻滿身繃帶的幼小身影落到了林七夜的肩膀上,抱住了他的脖子,微微歪頭。


    “木木,幹活了。”


    “嘿咻——!!”


    哢嚓嚓!!


    木木背後的繃帶飛快的鬆開,一枚枚鋥亮的掛載式導彈懸在它的身後,刺目的火光自導彈的尾端噴湧而出,唿嘯著飛向身後廊道中蜂擁而來的十數隻妖魔。


    “臥槽!”


    衛冬看到這一幕,瞪大了眼睛,脫口而出就是一句國粹,然後猛地捂住了自己的耳朵。


    轟——!!!


    三枚掛載式導彈在狹窄的空間內同時爆炸,巨大的衝擊力直接將周圍密密麻麻的房間撕成碎片,洶湧的火焰如浪潮般瞬間淹沒了那十幾隻妖魔的身影。


    與此同時,木木自林七夜的脖子一躍而下,身形急速膨脹成一座巨大的鋼鐵堡壘,橫在了三人之前,將熾熱的火浪隔絕在外。


    雨宮晴輝是親眼看過林七夜動用導彈的,但眼前的這一幕對衛冬來說,屬實有些超出理解範圍了……


    抬手就發射空對地掛載導彈?這生猛程度已經堪比會長了啊!


    待到火焰基本散去,鋼鐵堡壘如氣球般縮小,又變成了一個掛件般的木乃伊背在林七夜的身後,三道身影急速的穿行於火浪之間。


    幾道寒芒自火海中閃爍而出!


    即便木木的火力已經拉滿,但依然有幾隻妖魔自爆炸中存活,這些妖魔的故事傳播越是廣泛,力量便越強,此刻能夠從火光中衝出的妖魔,都不是像林七夜之前輕鬆秒掉的那些雜魚。


    一個手中提著青燈的幻影迎麵撞上林七夜,燈盞間的青光大作,這一刻林七夜周身突然彌漫出無盡的死氣,像是擁有生命般,瘋狂的鑽向林七夜的七竅。


    林七夜眉頭一皺,正欲有所動作,一聲槍鳴便從他的身邊響起。


    一枚像素子彈精準的擊中了幻影手中的青燈,將其直接化作漫天像素分解開來,環繞在林七夜周圍的死氣也隨之消散,林七夜轉頭看了一眼,衛冬正握著手槍,對著林七夜微微一笑。


    鏘——!


    刹那間,一抹刀芒自雨宮晴輝的腰間閃出,在火浪中劃過一道圓弧,斬下了那失去了青燈的幻影頭顱。


    緊接著,又是幾隻妖魔從不同方向的火焰中閃出,咆哮著衝向跑在最前麵的林七夜。


    “比人多……”


    林七夜喃喃自語,他伸出手,在空氣中一按,九道絢麗的魔法陣光輝在他的身前閃爍,一道道穿著深青色護工服的身影自魔法陣中閃出,向著那些妖魔攔截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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