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世博因為是要犯, 被捕之後立馬被關押了起來。


    倒是黃詠,雖然說本人身上有一些不幹不淨的事兒,到底還是和調查組配合把陳世博引了迴來, 算是有功。


    調查組迅速的就把他送到醫院進行緊急治療,畢竟還被陳世博紮了一針。


    前三天,黃詠被帶著做了許多檢查。


    結果倒也是查出一些他身體不太對勁的地方,但是對於之前陳世博到底給他注射了什麽,醫院卻一無所知。


    前三天還不太明顯。


    到第四天開始, 黃詠的身上開始出現紅腫潰爛的現象。


    這裏的醫生在之前有過治療注射失敗基因藥劑病例的經曆,知道是調查組送來的, 格外的小心謹慎, 防護措施做的很全麵, 倒是沒有感染的危險。


    但是黃詠就不太好了。


    發病非常的快。


    第三天開始紅腫潰爛, 第七天就已經蔓延到了全身。


    醫院甚至還沒有查清楚到底是什麽毒素, 他就已經奄奄一息了, 還挺著一口氣幹熬著。


    也就在這個時候,調查組的負責人來找黃詠了。


    “黃詠, 你做了什麽?”調查組的負責人問道。


    “謔謔……”黃詠現在連話都說不清楚了, 但是看他臉上的表情應該是在高興的笑。


    就在剛剛,陳世博也被送到了這裏的醫院。


    “陳世博在昨天開始出現了全身抽搐, 怕光,發狂等現象。”負責人繼續道,“是不是你……你那天咬了他一口?”


    黃詠的眼睛裏的笑意越發的明顯,他艱難的點了點頭, 吐出幾個字,“四、斯喔幹的,我、喔要他死!”


    說到這裏,黃詠流露出了對陳世博的刻骨的仇恨!


    也是調查組的人被他之前的表象迷惑住了,在他兒子接受不了自己一輩子都要披著一條魚鱗一樣的皮而自殺之後,黃詠雖然悲痛欲絕,但是並沒有瘋狂。


    他理性的說要想辦法把陳世博引迴來。


    他們沒有想到黃詠居然真的能做到這種地步,用自己為誘餌,讓陳世博染上狂犬病!


    黃詠雖然都油盡燈枯了,這會兒還是有些得意的。


    他答應了調查組和他們合作把陳世博引迴國內,並沒有說他兒子的仇就不報了。


    黃詠再怎麽說到底也是一個教授。


    想要得到一些狂犬病毒,還是很有機會的。


    在察覺到調查組加強了警備的時候,黃詠就知道他們很可能已經發現了陳世博的行蹤。


    他給自己注射了狂犬病毒。


    其實早在陳世博把他抓走之前,他就已經有了要發病的征兆,隻不過一直有服用一些藥物強忍著,就是要等陳世博來。


    然後……找機會咬他一口。


    黃詠進了醫院之後也硬挺著不說,就是怕調查組知道了給陳世博注射疫苗——那他的一番功夫可不就白費了?


    終於、終於還是等到了陳世博病發的這一刻。


    不得不說,這前師徒倆還是有相似之處的。都一樣的……睚眥必報。


    事情都成了這樣,調查組也沒有其他辦法了,隻有盡量控製病情,趁著陳世博還清醒的時候,試著看看能不能多問出一點東西來。


    畢竟已經發作了的狂犬病無法治療是眾所周知的。


    沒拖幾天。


    黃詠就死了。


    他報了殺子之仇,心滿意足,加上身體也熬不住了,帶著笑意閉上了眼睛。


    陳世博靠著一些藥物,好歹多熬了一個多月。他死之前是不是說了什麽,這件事就隻有調查組的人知道了。


    ***


    蘇夏並不知道短短的時間內發生了不少事情,倒是路易忽然不見了兩天她倒是知道的。


    好在他人不在,還給留了張字條,那個他的新一任翻譯、怯生生的姑娘才沒有著急的報警。


    沒兩天,路易就自己迴來了。


    迴來之後第一件事,就是過來找蘇夏複診。


    等蘇夏給他再次調整了一下藥方之後,就聽路易道,“蘇醫生,我準備聽你的,去市醫院接受你說的中西醫結合治療的方法。”


    “噫?你想通了?”蘇夏疑惑道。


    蘇夏也是一直有注意到路易的情況的,路易就這麽突然的就改變了之前猶豫不決的樣子,越發可疑了好嘛!


    路易一臉苦笑,“是啊,想通了……”


    可不得想通嘛!一群人連續不斷的盤問了他兩天,人都要崩潰了好嘛!這個什麽挖角的任務……他是不敢再碰了!


    跟路易商量好了讓他去市醫院,蘇夏會和市醫院聯係一起討論他的治療方案之後,蘇夏還特意給陸晏清打了個電話問起這件事。


    “那個路易不算是間諜,隻是過來挖角的。”陸晏清的聲音有些沙啞,似乎幾天都沒有睡好的樣子。


    他隻是把事情簡單的講了講,有關於陳世博還有黃詠那邊的糟心事兒並不準備告訴平日裏隻管治病救人的女朋友。


    “你聲音怎麽了?真的沒出什麽大事兒媽?“蘇夏雖然不知道是什麽事兒,但是男朋友聲音都這樣了,肯定是要問的呀!


    “真沒什麽事兒!”陸晏清斬釘截鐵道。


    意識到男朋友真的是不肯告訴她了,蘇夏就猜到不是什麽好事情,轉而問他,“那你什麽時候迴來?”


    陸晏清那天聽到手機報警和羅傑他們匆匆跑上山,後來似乎又直接去龍城了,已經有大半個月沒迴來了。


    陸晏清小小的唿出一口氣,“估計還要等一段時間……”


    跟女朋友解釋著自己還需要等一段時間才能迴來找她的陸晏清並不知道,他的女朋友正打算著來個突然襲擊,去龍城找他去!


    ***


    然而說是說要去找男朋友,也不是那麽容易的,就說手頭上的幾個病人總是要安頓好的。


    像陶香和寧沛,這段時間可以說狀況良好。


    陶香已經從每天隻喝半碗粥,發展到了一天三頓都能喝上半碗粥。


    為了防止老婆喝粥喝膩了,寧沛還變著花樣煮粥,都可以出一本《粥品一百道》了。


    之前的陶香別看說話走路什麽的看著還好好的,實際上情況已經挺嚴重了。


    不過可以吃東西之後,陶香的情況就出現了可喜的變化。臉色好了不少,臉上也稍微豐盈了一點,沒有之前顴骨突出那麽嚇人了。


    但是至今為止,陶香還是隻能喝粥。並且粥裏不能帶著一點兒油味兒。


    這種事情,也隻能循序漸進,不能著急。


    寧沛那邊,蘇夏囑咐他粗糧可以繼續吃著,又開了一副藥,在一定程度上有抑製食欲的作用。


    藥物加上自己的自製力加以控製,等到寧沛的腸胃習慣了這個食量,接下去就好辦多了。


    寧沛和陶香是現在蘇夏手頭上的主要的病患,其他的一些要麽是慢性病,要麽是開了藥按時吃就可以了,還有一些診所的馮醫生和白醫生也可以幫著搞定。


    蘇夏準備著這幾天先加大一下接診的人數,然後就可以去找男朋友了。


    沒想到剛準備休息一下,就來了客人。


    蘇夏正喝著一旁放著的涼白開。


    就看見楊大娘走進來,有些支支吾吾的。


    蘇夏還奇怪呢,楊大娘平時都是很爽利的,真的是難得看到她這個樣子。


    “大娘,這是怎麽了?”蘇夏問道。


    楊大娘看了蘇夏一眼,聲音有點低,“夏夏,外麵有個姑娘找你。說是……你的表妹。”


    看著楊大娘一臉擔心的看著自己的模樣,蘇夏就明白了她的想法。


    說起來,自從蘇夏家和小姨家因為風濕藥酒的事情鬧翻了,甚至弄的蘇媽直接跟娘家都聯係少了,跟小姨家就更沒了聯係。


    當初一場鬧騰不少鄉親們都看見了。


    楊大娘估計也是知道兩家人鬧翻了的,所以有些拿捏不準該怎麽辦。


    說起來,蘇夏已經很久沒有聽見小姨家的消息了。


    剛開始來幫那位教育局的老領導買藥酒的那位派出所的警察同誌,還會在買藥酒的時候提上一兩句,大致意思就是老爺子看著他們呢,安安分分的沒出什麽事兒。


    不過後來蘇夏和村裏的兩位大老板合夥開了藥酒廠之後。


    兩位大老板雖然都退居幕後了,還是有不少親朋好友的。


    剛出產的第一批風濕藥酒,可勁兒的當成禮物送人了。


    剛開始可能還沒有人注意。


    可這藥酒的效果擺在那裏,隻要是有人試著喝了,肯定是能感受到效果的。


    兩位老板認識的朋友都是有錢有勢的。


    人在有錢之後,特別是年紀大了之後,圖什麽?圖的不就是一個健康嘛!


    就算年紀還不算大的,家裏肯定也是有老人需要這風濕藥酒的。


    在發現效果極佳之後,肯定是找上門來說要買。


    一時間的藥酒廠的生意一下子就做起來了。


    而那位教育局的老領導,在發現藥酒總算是能夠量產,買起來方便之後,也是鬆了一口氣。


    這之後,蘇夏就沒見那警察同誌再來過,也沒再怎麽聽過小姨家的消息。


    至於表妹唐芯。


    一方麵因為父母的所作所為有些不好意思麵對大姨一家,另一方麵也被父母嚴令禁止和大姨家扯上關係。


    漸漸的沒怎麽聯係,就和蘇夏的關係淡了。


    所以說,今個兒楊大娘說蘇夏的表妹過來了,蘇夏還是挺驚訝的。


    不過既然人來了,蘇夏肯定是要見的。


    因著好久沒見了,蘇夏還專門跑出去迎接。


    沒想到到了門口,看到的卻是一個哭的上氣不接下氣的唐芯。


    蘇夏嚇了一跳,趕緊把人帶進屋。


    “唐芯,怎麽了這是?”


    要說唐芯這姑娘,平時心大的很,很少見她哭,更別說哭成這個樣子了。


    唐芯一看到蘇夏,哭的更厲害了,“夏夏姐,我爸媽,我爸媽他們要離婚!”


    “哈?”蘇夏聽到這個消息更覺得奇怪,一點預兆都沒有啊!


    但看到唐芯哭成這幅模樣,眼睛腫的跟核桃似的,卻也不像是在說假話。


    趕緊安慰的拍了拍她的背,“好了好了,不要哭了,你先要告訴我到底出了什麽事情,要不然我這一頭霧水的也搞不清楚啊!”


    饒是有了蘇夏的安慰,這哭也不是想停下就能停下的。


    抽抽噎噎的好半晌,唐芯好歹是停下了。


    蘇夏手頭上的一包紙巾都給貢獻給了唐芯。


    “好了,終於不哭了。”蘇夏鬆了口氣,給她遞了一杯水,“喝口水,然後再告訴我,這到底怎麽迴事兒?”


    喝了幾口水,原本都停下來了,想我自家父母吵架的模樣,又忍不住想哭了。


    “其、其實我也沒弄清楚怎麽迴事兒。”


    “夏夏姐,你也是知道的,我平時裏到處幫人拍照,偶爾有空了才會迴家住上一晚。”


    “其實前一段時間我迴家的時候就覺得有點不對,半夜裏好像有聽到我爸媽吵架的聲音。但是等到第二天早上醒來問我媽,她又說沒什麽事兒。”


    “可是昨天我迴到家,就看見我媽坐在那裏哭,手裏拿著一張離婚協議書……說我爸要離婚!”


    “是……你爸說要離婚?”蘇夏小心翼翼的問道。


    她覺得這事兒蹊蹺,以小姨夫唐遠帆的個性,應該是想扒著小姨讓蘇夏他們給他助力的,怎麽現在突然下定決心就說離婚了?


    唐芯點了點頭,“我也不知道怎麽辦,就覺得心裏很難受,不知不覺的就找到你這邊來了。”


    唐芯說到這裏也有些不好意思。她知道兩家的關係都決裂了,這些事兒其實告訴蘇夏,蘇夏也沒什麽辦法幫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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