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裏咯噔一下,連忙看向裴妍,疾聲道:“小姐,你千萬別再哭了,太子殿下就在門口,若是被他發現了,您又要受苦了。”


    前不久,不過是因為小姐與顧大人在朝中無意間匆匆見了一麵,太子殿下就勃然大怒,將自己與小姐關在一起足足三日。


    彼時小姐的哭聲與掙紮聲她聽了都心疼,更遑論今日是小姐私下裏偷偷與顧大人會麵?


    “嗬!有什麽好怕的,大不了我這條命他就拿去。”裴妍終於開了口,掀開簾子踩著墊腳凳就下了馬車。


    她本就對江弘當初搶娶她有怨,如今又出了這檔子事,更加不會對他有好臉色。


    裴妍脊背挺得筆直,眼神怨憤地看著江弘,行了個禮:“妾身見過太子殿下。”


    說完,就直起身子,往苑內走去,絲毫沒有注意到江弘越發森冷的眼神。


    身後傳來急促的腳步聲,手腕倏地被人抓住。


    裴妍轉頭擰眉看去,就見江弘麵如寒冰:“你去找顧溫了?”


    眼前的女人眼眶猩紅,一看就是哭過的樣子。


    她與自己成親這麽久,從未有過任何情緒上的大波動,除了那個男人,他想不到還有別的事情會讓她如此介懷傷痛於心。


    裴妍下意識地扭頭看向明珠。


    明珠緊張地搖了搖頭,示意她不要承認。


    可裴妍卻倔強地仰起了臉,沒有絲毫畏懼地直視江弘道:“是又如何?”


    江弘眸色一痛,心中的怒意瞬間就湧了上來,他大掌扼住裴妍的臉,在她嬌嫩的皮膚上留下一片紅痕,吐出的幾個字仿佛是從牙縫中擠出來的:“你知不知道你現在是什麽身份?”


    “太子妃?”裴妍冷笑一聲:“什麽狗屁太子妃,我根本不稀罕,當初若不是你搶娶,我怎麽會嫁給你,你毀了我的……唔……”


    唇瓣被霎時堵住,剩下的話被吞吃入腹,盡數成了嗚咽。


    江弘一隻手鉗住她的頭,另一隻手將她捶打的雙手製住,在絕對的力量麵前,裴妍的所有掙紮盡數成了無用功。


    她死死咬住男人的唇瓣,可直至兩個人唇齒間都是鮮血,男人也絲毫沒有要放開她的意思,唇齒間的掠奪反而更加肆意兇猛。


    下一秒,她整個身子騰空而起,江弘抱著她,大步流星地往寢房走去。


    “瘋子,你這個瘋子,你放開我!放開我!”


    裴妍劇烈地掙紮,臉上滿是淚水。


    可直至她被死死壓在床榻上,男人也依舊對她的咒罵聲充耳未聞。


    衣襟被撕裂,底下那肌膚的雪色比窗外被炸雷鍍亮的光還要亮上幾分,卻又多了種冰肌玉骨的瑩潤和光澤,用目光也可以感覺到這副嬌弱身軀的溫軟與芳香,被用力的大掌那般一揉一摁,紅痕映上潔白,觸目驚心的脆弱的豔。


    粗糲的指腹遊走在她身體的每一寸,饒是裴妍心裏拚了命的厭惡,卻還是不受控製地起了反應,蔥白如玉的指尖抓緊被褥,不自覺弓起的身子微微顫栗,洇濕靡靡。


    江弘掐住她的脖子,強迫她與他對視:“上次,給你的教訓還不夠是嗎?”


    說著,指尖探向了她最為敏感的一處。


    裴妍猛地縮身一顫,卻被牢牢鉗住腰身,隻能被迫承受。


    “不要臉!”


    她痛罵,出口卻都是微顫的氣音,眸色已然暈上一層迷離水霧,麵上緋紅一片。


    “嗬!”


    江弘冷笑,眸中翻湧的欲色黑沉如夜:“在你眼裏,不要臉的事情本宮做的多了,還差這一件嗎?


    日後你每見一次顧溫,本宮就懲罰你一次,直到你不再想他為止!”


    最後一個字落地的刹那,俯身在她耳畔的江弘便一口咬住了裴妍的耳垂。


    錦榻玉帳搖晃不休,細細碎碎的shen吟和哭聲與男子動情的粗重喘|息糅合在一起,翻覆顛倒抵死相依,在這暴雨如注的寒日裏仿佛有著極其強大的穿透力,直至皎月高懸,才堪堪停歇。


    江弘看著床榻上沉睡著,眼角還帶著淚的裴妍,心髒疼得不斷扭緊,痙攣,再收縮。


    那樣無奈而悲涼的感受混雜在一起,那般酸酸澀澀翻翻湧湧地奔騰上來,淹至咽喉,像堵著一塊永生不散的淤血。


    他用指腹輕柔地拭去她眼角的淚珠,輕輕呢喃:“和本宮在一起,就這麽痛苦嗎?”


    沒有迴答。


    但江弘似乎也不期待會有答案。


    他翻身下地,披上外衣,來到了書房。


    幾道黑色的身影立時出現在他麵前,拱手行禮道:“殿下。”


    “你們幾個,去給顧溫一點教訓,”江弘麵色陰沉地道,“讓他知道,太子妃不是他能肖想的女人。”


    “是,殿下。”


    ……


    是夜,足足下了一整個下午的雨終於停了。


    一輪彎月高懸於空,清冷皎潔的月光落在大理寺內的院子裏,給這裏素來肅穆的氣氛增添了些許柔和之意。


    顧溫放下狼毫筆,從案台上堆成山的文書中抬起頭,往窗外看去,眸中多了一抹擔憂。


    今日下了這麽大的雨,裴妍那丫頭從小就身體弱,定會害上一場大病。


    不過這樣也好。


    他今日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讓她徹底絕了那些本不該有的心思。


    隻有這樣,她才能踏踏實實地和太子過日子,否則,一輩子都往後看,要怎麽生活?


    他重重地歎了一口氣,當初他不懂感情,天真的以為隻要是彼此陪伴就是所謂的愛情,所以才對裴妍與他的婚約沒有拒絕,可直到多年後,他才知道,他對裴妍不過就是兄妹之情罷了。


    真正的愛,應該是心疼,是欣賞,是相互扶持,是眼角眉梢魂牽夢縈,南風知意,迢迢相繞,也終將歸抵她心。


    可他對裴妍,顯然沒有這些複雜的感情。


    想著,他拿起一旁的大氅,披在身上,踏著月色離開大理寺,往府中走去。


    他居住的府邸距離大理寺不遠,僅僅需要穿過一條小巷與約莫一百米的長街便到了。


    可當他走進小巷的時候,卻敏銳地察覺到了不對勁。


    顧溫停下腳步,眸中多了一分警惕:“誰,別鬼鬼祟祟的,出來!”


    “嗬!”


    一聲嗤笑:“大理寺少卿還真是心思敏銳。”


    從暗處走出來幾名身著夜行衣的黑衣人,他們扭了扭手腕,陰毒地道:“我家主子讓我們警告你,不該肖想的東西,不要去想。”


    顧溫擰眉:“什麽意思?”


    “還裝傻!”迎麵立時揮來了一個沙包大的拳頭,顧溫偏頭,拳頭擦著他的耳畔唿嘯而過,他反手相擊,卻被另一個人在背後偷襲,一根充滿倒刺的棍子,猛地砸在了他的後背處,帶下來一片血肉。


    “今日,見了不該見的人,這就是你的報應!”


    顧溫悶哼一聲,口中有鮮血溢出,他眉頭緊蹙著,心裏卻仿佛已經明白了什麽。


    也就在這時,剛剛說話的黑衣人又是一拳朝著他的麵部打來,顧溫靜靜地單膝跪在原地,沒有絲毫要躲的意思,硬生生挨了這一拳。


    “嗬!有點骨氣啊,竟然不躲了,不過也好,給兄弟們省力氣了,兄弟們,給我揍!狠狠地揍!”


    領頭的黑衣人冷笑一聲,又補充道:“但是別給打死了哦,弄出人命可就不好了。”


    所有的黑衣人立刻領命,一窩蜂地衝上去,顧溫咬牙默默受著,任憑他們在自己身上留下一道又一道的傷口。


    直到他渾身血色狼狽不堪地躺在地上,奄奄一息,黑衣人們才啐了一口,得意洋洋地轉身離去。


    四周森冷如死,風裏有鐵鏽般的氣息。


    已經痛到失去知覺的顧溫牽了牽嘴角:“嘶——”


    他一隻手撐起身子,翻身站了起來,卻腳下不穩,踉蹌了好幾步,最終隻能扶著牆,捂著胸口緩慢地往前走。


    他本可以反抗的,但他明白這次是太子派來的人,若是他不受著,就無法解了太子心頭的怒氣,最後受遷怒的,很有可能是裴妍。


    他雖對裴妍沒有男女之情,但卻是實打實的將她當作妹妹看的。


    顧溫扶著牆走出小巷,來到了正街上,剛走出沒幾步,迎麵就撞上了幾名行人。


    他們嚇了一跳,但定睛一看,立刻便認出了顧溫的身份,驚唿道:“顧大人,你……你這是怎麽了?”


    “我的天啊,究竟是誰這麽大膽,竟然敢打大理寺少卿,是嫌日子太清靜,非要進去享受牢獄之災嗎?”


    “誰知道呢,哎呀天啊,瞧瞧顧大人的臉,滿是血色,腫的都看不出來人樣了,這得是有多大的仇多大的怨啊!”


    “……”


    眾人圍住他,指指點點地不斷打量。


    顧溫再也撐不住,眼前一黑,暈了過去。


    等他再次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躺在一張用桌子拚起來的“床”上,身上大大小小的傷口已經全部被處理好,離身子不遠的右側方還放著一個銅盆,裏麵浸滿了血水。


    而後他看見了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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