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之涵迴過頭,看見秦可依正在和陳思硯說話。


    “老板,別——”


    根本不由卓之涵勸阻,老板已經拎著禮盒笑嗬嗬就向著二人走了過去。


    卓之涵趕緊追了過去。


    “秦小姐!您好啊!”


    老板也不顧二人正在麵色凝重地談話,直接就打起了招唿。


    卓之涵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秦可依微微側過頭來,不耐煩地睨了一眼,耳間璀璨的寶石耳墜也輕輕晃動著。


    “你是誰?看不見我們在說話?”


    “呀,您不記得啦?秦氏在中央商務區那一片的廣告,最近就是我們公司在做呀。”


    秦可依嗤笑一聲:“所以呢?”


    “今天聽說是您母親生日,我特意過來,這……這是我們公司的一點心意,非常感謝秦氏選擇和我們合作。”


    秦可依垂眼看了看他手中的禮盒。卓之涵感覺她都要翻白眼了。


    她感覺大事不妙,下意識向陳思硯靠了一些。


    發現她不安,他伸手攬住她的胳膊,上下輕輕摩挲著,似乎是試圖安撫她。


    “我要先走了。”陳思硯忽然說。


    “思硯,等等!我——”


    秦可依看起來有些著急,想留住他,但她看見他摟著卓之涵的手,又把想說的話憋迴去了。


    陳思硯衝她擺了擺手,示意她不必再說,摟著卓之涵就轉身向車走去。


    “誒,老板……老板明天再見!”


    卓之涵還在一步三迴頭跟她的老板揮手道別。


    她不確定這樣忽然離開合不合適,但也知道再留在那隻會讓對話更加尷尬。


    看著卓之涵被陳思硯帶走的背影,秦可依還是沒忍住皺緊了眉頭。


    旁邊的男人仍不識趣,手裏還捧著那個她多瞧一眼都來氣的禮盒。


    但剛才聽見那個女人跟他告別,還叫他老板。


    秦可依招手喚來家傭,示意對方接過禮盒,對著麵前的男人微微一笑。


    “剛才那個女人……”


    男人立刻心領神會:“您說之涵嗎?對對對,她就是現在在我們公司,但和您是朋友的事,之前她並沒有提過。”


    朋友?


    秦可依撫著自己手上的戒指,垂眼意味不明地笑起來。


    “她在你們公司?”


    “呃……是的,雖然還在試用期,但她能力不錯,最近中央商務區那一片的‘傳家’係列的廣告,她也有參與在做。聽說也得秦小姐您親自過目,您是滿意的。”


    男人的話,秦可依一點聽不進去。


    隻是聽見“試用期”三個字,她就覺得惡心。


    陳思硯在晚宴時也是這麽說的。


    他絲毫不避諱,也全無顧忌。


    他明明很清楚,自己是朋友圈子裏最顯貴的那一位,卻公然在自己的朋友們麵前,刻意做小伏低,說自己隻是那個女人的“試用期男友”。


    她心心念念許多年,求而不得的男人,在追求一個曾經的家傭,還勉強遷就的隻是“試用期”。


    這不就是在羞辱她麽?


    她輕挑眉梢,看向麵前的男人。


    “你誤會了,那個女人,卓之涵,她可不是我的朋友。”


    ————————————————


    黑色賓利跟著其他豪車一同駛出山莊,向著市區的方向行進著,很快就迴到了高檔小區的地下車庫裏。


    電梯靜靜向著23樓徐徐上升,轎廂門一打開,陳思硯就生怕她要跑迴文一凱家去,緊緊握住了她的手。


    卓之涵鄭重其事地壓低著聲音提醒他:“我明天還要上班!”


    他一隻手拉著她,一隻手輸密碼開了門,就不由分說把她推進了屋裏。


    “陳思硯!”


    門關上的同時,她也被他即刻抵在玄關的櫃門上。


    還沒開燈,漆黑一片的房間裏,隻聽得見兩個人的喘息聲。


    “嗯?”他緊緊摟著她的腰。“不是說迴家好好表現嗎?總要給我表現的機會吧?”


    卓之涵羞紅了臉,伸手在櫃子邊上摸索著,想找到燈的開關,卻又在剛要摸到的時候,手被他拉迴來了。


    “明天往後就要有好幾天不能見麵了。”


    “誒?”


    卓之涵本來還在想推開他,但聽到他這麽說,手撫上他的胸口,靜靜停留在了那。


    “要出一趟國。”


    她看不見他的表情,但聲音聽起來有些不高興。


    他一手扯著領帶。


    “所以……今天想要你陪我。”


    她環著他的腰也抱緊了他:“那早點迴來,我會想你的。”


    他垂下腦袋,鼻尖蹭著她的額頭,聲音也沉在喘息裏,幾乎聽不見了。


    “真的?你……不要騙我。”


    “我什麽時候騙過你?明明每次都是你騙我……”


    想起他的種種“惡行”,卓之涵故作生氣地哼了一聲。


    “明明上次就……說好迴家見,最後發生什麽……你應該記得。”


    “……”


    他語氣裏還能聽出失落,卓之涵心裏也不好過。


    也許,那時候發生那些事,也確實讓他傷心了。


    她踮腳吻住他的唇:“這次迴家見,我一定在這。”


    他輕輕舒了一口氣,將她托起來,將她抱到了距離最近的沙發上。


    房間裏隻有透過玻璃窗灑進來的來自城市的光,窸窸窣窣的聲音似是在解開扣子。


    他扶著她的腰,看不清但也望著她的臉,輕輕撩起她的頭發。


    “那你今晚必須先好好證明給我看一下,你會有多想我。”


    未開暖氣的客廳裏,氣溫也在上升著。


    漆黑一片中,吻會找到每一寸溫軟的地方,配合著溫熱的指腹,在對她進行最徹底的檢索。


    一些衣物被鬆開的同時,一些也被重新束緊了。


    他的領帶也不知怎的,從脖子上抽下來後,就纏繞上了她的手腕。


    “陳思硯,你別……你怎麽……呃……”


    “好了,放鬆些。天亮之前,是不會放你過去的。”


    “……”


    這夜窗外無風無雨,室內卻一片狼藉。


    卓之涵第二天在陳思硯的臥室裏醒來時,床上果然又隻剩她一個人。


    熟悉的手寫卡片躺在旁邊的枕頭上。


    「想跟你道別,但看你睡得很沉,就不叫醒你了。出發了,迴來見。愛你。ps, 你昨晚睡著以後打唿嚕了。陳思硯」


    “……?!”


    卓之涵從床上彈起來,羞赧地捂住了嘴。


    她看了一眼手機的時間,上班也要遲到了,趕緊爬起來梳洗,衝迴了對麵的房子。


    文一凱直播到很晚,應該還在休息,她躡手躡腳迴房間換了身衣服,便匆忙趕去公司。


    剛走進辦公室,卓之涵就意識到氣氛很奇怪,同事們都用異樣的眼光看著她。


    她走到自己的工位前,還未來得及落座,隔壁桌的同事就衝著她指了指老板的辦公室。


    “之涵,那個……老板找你……”


    “……好。”


    昨晚在老板和秦可依還在聊天時,她就隱約覺得有不祥的預感了,這個發展她並不意外。


    卓之涵歎了口氣,叩了兩聲門,走進了老板的辦公室。


    “您找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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