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沒走出員工休息室,就看見幾個家傭拎著各種特產和零食走了進來。


    “是大少爺帶迴來的伴手禮?”劉大宇瞥了一眼他們手中的袋子。


    “是的。大少爺真客氣,每次出差迴來都給我們帶東西。”


    家傭們把零食和特產放到了桌上,其他人也忙中抽空地圍了過來,挑選品嚐著。


    卓之涵沒有心思吃東西,想見他的心已經有些等不及。


    剛走進前廳,她就看見陳思硯上樓的背影。


    她不動聲色地跟在他身後上了二樓。直到看到他在陳思曉房間門口站住,手已經握上門把手,她心頭一驚,趕緊撲了上去。


    “別開門!”她壓低聲音。


    陳思硯有些被嚇了一跳地眸光一閃,但看到她之後,眼底浮起笑意。


    “幾天沒見,還學會跟蹤人了?”


    卓之涵將他的手從門把上牽走。


    “曉曉在午睡,別把她吵醒了。”


    陳思硯盯著她,正想說什麽,有家傭從樓梯拐進了走廊,搬著東西往陳思齊的房間裏去。


    兩人迅速分開了些。


    接著,就看到陳思齊在甄淩的攙扶下拄著拐杖一蹦一跳地走了上來。


    看見甄淩,卓之涵心頭一緊,更是往邊上站遠了一米。


    “哥!”


    陳思齊衝著陳思硯激動地喊了一聲,甄淩也應聲抬起了頭。


    “思硯,你已經迴來了?我剛去醫院把思齊接迴來。”


    “嗯。”


    陳思硯大步迎上去,從甄淩手中扶過陳思齊。


    “記得公司的事情這幾天抓緊安排好,過幾天要上島去了。”


    “上島?”陳思齊顯得很驚訝。“我這樣能去嗎?”


    “不能。”


    甄淩還沒開口,陳思硯先一步否決。


    他笑著故意踢了踢陳思齊的拐杖,在他差點摔倒的時候,又用力扶穩了他。


    “哥!”陳思齊有些生氣地齜起了牙。他目光瞥見站在角落的卓之涵,想起了什麽,看上去更憤怒了。“自從她們倆出院以後,你就再沒來看過我,現在還這樣,真不知道這女人對你——嗷!!”


    陳思齊話沒說完,忽然慘叫起來,甄淩嚇了一跳,趕緊上來檢查。


    “怎麽了?又崴到了?”


    “沒……沒有……”


    陳思齊想說什麽,但看陳思硯嘴角已沉,目光犀利,支支吾吾地閉上了嘴。


    “好了好了,別鬧了,快點迴房間去躺著。思硯你也是,我聽chloe說你們晚上還有聚會,剛趕了飛機迴來肯定很累,去休息會兒。”


    “好。”


    大家各自進了房間。


    卓之涵剛合上門,手機就彈進來了新消息。


    「我的禮物呢?」


    “……”


    卓之涵默默翻了個白眼,不知道陳思硯到底對禮物是有什麽執念。


    她敲起鍵盤迴複。


    「有機會的時候再給你。」


    「現在就想要。我過來拿會把曉曉吵醒嗎?」


    卓之涵歎了口氣,有些拿他沒辦法。


    「等我一會兒。」


    她貼著門,靜靜聽著屋外的動靜,直到聽見甄淩離開了陳思齊的房間,又等了好一會兒,這才敢拎著禮物盒,躡手躡腳地擰開陳思硯房間的門把手。


    房間裏沒看見陳思硯的人影,十分安靜,隻能聽見隱約的流水聲。


    浴室裏亮著燈,流水聲就是從那裏傳出來的。


    看他在洗澡,卓之涵將禮物盒放到了他的床上,轉身便想偷摸摸離開,浴室的流水聲卻忽然停下了。


    有一瞬的恍惚,卓之涵甚至感覺像是迴到了初到陳家的那一天。


    她看見陳思硯拉開浴室門,木質香味從那盈盈一室中彌漫開,他裹著浴巾從溫熱潮濕的蒸汽之中走了出來。


    再一次的四目交匯,她還是本能地想往外跑,但這一次,他帶著狡黠的笑意拉住了她。


    “來都來了,要去哪?”


    臉上泛起紅暈,卓之涵指著禮物盒有些語無倫次起來。


    “我、我隻是來給你送禮物,謝謝你送我那個……聖誕節的時候……新年快樂!”


    不讓她逃跑,陳思硯單手攬著她,目光挪向她手指的方向。


    看見禮物盒上的logo,他微微怔住。


    “這是……你給我買的?”


    他鬆開她,拾起禮物盒,打開了蓋子。


    卓之涵小心地在一旁注視著他的反應,生怕他不喜歡。


    畢竟,這麽貴的東西,他如果不喜歡,也退不了,白花花的銀兩就真的打水漂了。


    陳思硯盯著領帶,眸光隨著額發輕輕顫動,但沒有什麽表情。


    她不確定,輕聲問詢:“你……喜歡嗎?”


    陳思硯忽然側過臉來,垂眼看著她:“你……花了很多錢吧?”


    “誒?”


    陳思硯很少會提錢,忽然被他這麽直接地問,卓之涵一下緊張起來。


    “沒!沒花多少錢!”她剛說完,又擔心陳思硯誤會自己買禮物不用心,著急地補充。“不是!這個也不便宜!其實挺貴的,但是也不貴,就是……就是……”


    她越說越急,表情也開始失去管理,目光東瞥西瞧的沒話找話。


    陳思硯忽然彎起眼睛,湊過來吻住了她,結束了這一頓的胡言亂語。


    他額發的水珠滴落下來,掛在她撲閃的睫毛上。


    直到這一吻讓周圍的空氣也上升了一些溫度,他才將她鬆開。


    “給我的禮物,你不用花很多錢。”


    卓之涵明白他的意思,但還是堅定地搖了搖頭。


    “我知道你不缺……可是,我不想我送你的東西,隻能躺在櫃子裏。”


    他給她的項鏈,還有那枚領帶夾,她都隻敢藏在衣櫃裏。


    不符合身份的東西,日常穿戴在身上,就是會引起別人的注意。


    “我想送給你一樣,你可以真正戴得出去的東西。”


    就像也許在未來某一天可能發生的約會一樣。能夠光明正大,也沒有人會質疑。


    望著她堅定的小臉,陳思硯沉默了一陣,用力眨了眨眼睛。


    “嗯,我知道了。”


    “那……你喜歡嗎?”她眼睛一轉,瞟了一眼他手中的禮物盒。


    “喜歡。”他蹭了蹭她的鼻尖,聲音沉在溫柔裏,幾乎聽不見。“喜歡的時候,不說,你就看不出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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