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邦妮得手了？消息是否確實？邦妮在在哪裏？”穿著厚厚的灰綠寬鬆毛衣的女子拿著手機，低聲道。
“好的，我知道了。這幾天行動千萬要謹慎。白蘭大橋那邊讓他們先別慌著動作，等風聲過後再行動……我知道邦妮就是為這件事情才冒得險，但是戴維斯這個人太狡猾。如果不能確認他真的已經被我們控製住了，絕對不能輕舉妄動。答應我，約瑟夫，聽著，約瑟夫——”女子換了一隻手，繼續聽著，“記住你已經答應我了，一定不能輕舉妄動。等我的消息。”
放下手機，她站在原地，咬著手指，皺著眉頭思考了很久，忽然感覺有人在不遠處看著自己。
“布萊克？”艾達眼睛裏略過一絲慌亂，但很快鎮定下，“你站在那裏做什麽？”
“漢森先生叫你下去吃飯。”布萊克眼神清澈地望著她，“我叫了你好幾聲你都沒有聽見。”
“噢，是的。我在想一些事情。我馬上下去，謝謝你，布萊克。”艾達點點頭，“你先去吃飯吧，我換件衣服就下來吃飯。”
這當然隻是個借口。今天早上她就是穿著這件衣服吃的早餐。
布萊克並不在意艾達打算隱瞞什麽，事實他也隻是聽見她在說話，但是聲音太小，什麽也沒有聽清楚。
午飯時候氣氛和以前隻有他與漢森醫生的時候有些不一樣。漢森醫生喜歡在飯桌上閑聊幾句，比如談論一下今天菜式如何，這幾日的病患如何，甚至關於二名護士的家常裏短。布萊克雖然沒有在吃飯時說話的習慣，但是偶爾嗯一兩聲表示迴應，也算是氣氛融洽。
但是漢森小姐迴來後，漢森醫生幾乎就不說什麽話了。或者說他是想說，卻不知道怎麽說才營造出不影響吃飯心情的氣氛。因此飯桌上一直是靜悄悄的，隻有進食的聲音重生之國民男神。
布萊克覺得今天中午吃得可能有點多，碗還沒有洗完就開始犯困。這困意還來得相當迅猛強烈，以至於如果不是下樓來的漢森醫生喊了他一聲，他可能就要在迴臥室的樓梯上睡著了。
這一覺他睡得很香，很沉。
他先是夢見了漢森醫生的那雙褐色的眼睛。和漢森小姐有些不同，顏色要更淺一些，更接近琥珀的顏色。接著他從那雙眼睛的光芒中滑了出來，沉入一片幽暗的星海之中。
星海中無數璀璨的星星，它們或遠或近，或靈動或狂暴，卻無一不美麗得令人目眩。還有若幹色彩旖旎的星雲，都如同有生命一般圍著他，輕輕地舞動著、旋轉著……
“叮——叮——”
急促的鈴聲讓人的心髒一縮，他一個打挺從床上坐了起來。起床起得過猛，他的腦子裏有點茫然，環顧一下四周：這——是在哪裏？眼角餘光觸及窗外，天已經黑了。又過了兩秒，看見掛在門後的白色護士服，他才恍然想這裏是漢森醫生的家，他現在住在這裏……記憶找到路口便立刻鋪展開來，在他的大腦裏重新找好自己的位置進駐。
布萊克在一瞬間恢複了冷靜和理智，有些不太明白自己怎麽會睡到這個點。但這個時候鈴聲還在響，已經沒有時間多想，他匆匆套上外套便跑下樓。
這種鈴聲通常代表著急診。有人受了嚴重的外傷，又或者發了什麽急病之類。可天後之後護士已經下班，他便要充當一下漢森醫生的臨時助手。
可是他並沒有在等候廳裏看見本來應該出現在這裏的漢森醫生。這種情況通常意味著漢森醫生有事外出了。布萊克有些忐忑地跑去開門，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應對外麵等候的急症傷患。
門外站著一個看起來很健康的年輕男孩。布萊克並沒有鬆口氣，他問：“什麽情況？是生病了還是受傷了？”遇到傷患病情嚴重根本無法自己到診所來的情況，漢森醫生就隻能到病人家裏去。
年輕男孩的眼神看起來並不友善，但裏麵並沒有病人家屬通常都有的擔憂和焦躁，這讓他忽然意識到這個人或許不是來看病而是來找茬的。
於是他換了個語氣：“你有什麽事情嗎？”
“我敲門敲了半天沒有人應。”年輕男孩上下打量著布萊克，像是在評估什麽一樣，“你是睡死嗎？”
果然是來找茬的。布萊克微微皺了下眉頭：“如果沒有病人，那就請迴吧。”說完，他伸手關門。
年輕男孩抬腳擋住門，揚起下巴：“我是來找你的。”
布萊克看著那張明顯帶敵意的臉，疑惑地問：“你是誰？”
亨利是住在距離這裏三條街區外的一名汽車修理工，今年二十八歲，單身。布萊克在他黑著臉自我介紹後，想起來那天派對上這人似乎出現過，想來也是漢森小姐的愛慕者之一。
隻是他單獨來找自己的目的也很是單純且幼稚得讓布萊克覺得好笑。布萊克不知道他是哪隻眼睛看出來漢森小姐對自己心生好感，居然急吼吼地來警告自己與漢森小姐保持距離。
“……你根本不知道艾達有多麽優秀。她從小就是西蒙鎮上最出色的女孩。她十八歲就拿到臨床本科學位，又考入西十六區最著名的醫科學院，成績一直名列前茅佳妻有喜，上司老公請迴家。隻要畢業就能夠拿到學士和博士學位。如果不是中途突然退學，現在肯定是個非常出色的醫生了。”
亨利喋喋不休地列舉了多個條件，說明了布萊克根本配不上艾達。在這個年輕男孩看來，不僅僅是漢森小姐，他連和漢森家沾親帶故都是他運氣好。
“……你不要看漢森醫生現在隻是在自己家的診所工作。他從前可是在大醫院工作過的一名內科醫生，曾經還研發出一項非常厲害的新技術，非常有名的。如果不是對這家他從小長大的診所有感情，他根本不會僅僅局限於西蒙鎮這個小鎮上。”
這倒是帶給了他新的信息。這幾個月他雖然沒有刻意打聽，卻也從鄰居和病人們的口中得到一些零碎的信息：這家小診所最開始是漢森醫生的養父母所開了。也許是受到父母的耳濡目染，漢森醫生兄妹兩人後來學醫了。
從鎮上的居民對漢森醫生的尊敬程度，布萊克倒是不難接受他曾經在大醫院工作並且是一名炙手可熱的大夫的事實。但是說漢森小姐以前也是學醫的，而且聽起來似乎天資比她哥哥還要出色——他倒是完全看不出來。
“我提醒你，離艾達遠一點！不然——”
“好。”
“我肯定饒不了你。等等——你說什麽？”
“我說好。”布萊克淡漠地看著年輕男孩，“我會與漢森小姐保持安全距離，絕對不會發生你擔心的事情。這樣保證，你放心了嗎”
“我——嘿，你，”見布萊克答應得這樣爽快，亨利反而張口結舌起來。他瞪著布萊克好幾秒鍾，才蠕動了一下嘴唇，然後仿佛很給麵子的說，“既然你這麽說。那麽說話算話，我也不是不講道理的人。”
“還有其他事情嗎？”
“不，哦，沒有了。”亨利大概突然覺得自己這麽來一趟有些沒勁，他看著這個黃皮膚的亞裔，臉上一抹不自在掠過，“其實，你人也沒有那麽差勁。有時間的話，或許我們可以一起打打球。”
“嗯。”布萊克可有可無地迴答。
“那就說好了。”沒想到這個迴答居然讓亨利對布萊克露出第一個微笑，“下次打球叫你。”
真是單純的小夥子，布萊克心裏評價，他隻是客氣而已。
布萊克迴到自己臥室後在床頭櫃上找到了漢森醫生留給他的字條。上麵說他和漢森小姐有事出去了，看他睡得香就沒有叫他。他們晚上也許不會迴來。冰箱裏有給他留了披薩和牛奶，到點自己熱熱吃。
布萊克從微波爐裏拿出披薩和牛奶，端到電腦旁邊，打開電腦。
郵箱裏並沒有新的信件。
距離明日之星的截稿日期才剛剛過，結果公布日期更是在兩周後，他其實沒有必要這麽心急，布萊克想。
布萊克在啃披薩的時候，漢森醫生正坐在西蒙鎮最好的一家牛排餐廳裏等待他今晚的客人。
“抱歉，我來晚了。”坐到他麵對的是一位戴著大沿帽濃妝的女士。
漢森醫生看著她隱藏在帽簷陰影下模糊不清的麵容，表情雖然冷淡，但是語氣還是做到了基本的禮貌：“不，是我來早了[空間]古穿今之沈嬗。”
“為了表示歉意，今天請允許我來付賬。您請隨意點自己喜歡的口味。”女士語氣誠懇地說，一邊將服務員遞給自己的菜單遞到漢森醫生麵前。
“不，為了不影響今天進食的食欲，我希望在就餐前知道一些事情，當然，也包括您的來意。”漢森先生拒絕了女士的提議。
“好吧。”女士對服務員道，“麻煩先上兩杯檸檬水。”
兩杯檸檬水很快送來。
“漢森醫生，我是溫妮伯頓。”女士低聲袒露了自己的身份。
“……”漢森醫生嘴唇張了張，最終還是將驚訝的聲音壓製了下來。他費了很大的力氣將內心翻滾的各種情緒掩蓋在平和的麵孔下，用慣常的溫和口吻道：“好吧，你的確是有可能知道這件事情，是我的疏忽。既然如此——”
“不不，不，肯特，別這麽做。你知道我今天既然來了，必然有所準備。你用那一套對付我是沒有用的。”伯頓夫人懇求道，“我知道我這樣來找你十分的冒昧，但是我實在是沒有更好辦法——班，他現在遇到了當年和艾達一樣的困難。”
在西蒙鎮，與牛排餐廳幾乎成對角線方向的一家小旅館中，曾經出現在戴維斯先生家的浴室中的年輕女孩用咖啡匙攪著咖啡，表情有些不耐煩。
“艾達一向謹慎，你不要太在意。”約瑟夫將一塊慕斯蛋糕放在她的麵前，“吃點甜點心情會好些。”
“你就知道維護她。”年輕女孩哼了一聲，“我知道，你們小隊裏一半男孩都在追求她，而另外一半男孩在暗戀她。”
坐在女孩旁邊的一名青年嗤嗤地發笑，不知道是覺得這八卦有趣，還是嘲笑年輕女孩的醋意十足。
“咳咳，邦妮，我保證，我絕對沒有在追求艾達，也沒有暗戀她。雖然她確實是個很有魅力的女孩，但是這不代表所有的男人都會把她當成，呃，你知道的，艾達是個很有主見，有時候也很強勢的一個人。而我比較喜歡溫柔一點的女孩，對我依賴多一點。”約瑟夫說道這裏，刻意顯了顯自己的肌肉，“這會讓我覺得自己很有男子氣概。”
邦妮噗嗤一聲笑了起來：“好了，收起你的男子氣概吧。其實，有一點艾達沒有說錯，這次行動確實是有點……太順利的，我也懷疑其中是不是有什麽陷阱。不過就算是有什麽陷阱，現在戴維斯在我們手中，隻要加強戒備就可以了。事情已經做下了，總不能把人再放迴去吧。”
“對，我也是這樣想的。”約瑟夫表示讚同，“雖然我不想這麽說，但是艾達在電話裏也是這麽說的。她現在趕過來，就是想和大家商量一下下一步該怎麽做。”
邦妮看著約瑟夫小心翼翼的在她麵前提起艾達的名字，不由得膩味地撇撇嘴，掃了一眼掛在牆上的鍾，她將慕斯蛋糕最後一口咽下：“到我們去換崗的時候了。”
剛剛嗤笑的青年放下手裏的雜誌，跟著她站了起來。
打開門，一個年輕男孩正站在門外，兩股瑟瑟，滿臉強忍的驚惶望著她。
“法蘭克，你怎麽——”邦妮猛然住嘴，她看見了站在法蘭克身後一臉嘲諷的戴維斯。
“好的，我知道了。這幾天行動千萬要謹慎。白蘭大橋那邊讓他們先別慌著動作，等風聲過後再行動……我知道邦妮就是為這件事情才冒得險，但是戴維斯這個人太狡猾。如果不能確認他真的已經被我們控製住了，絕對不能輕舉妄動。答應我，約瑟夫，聽著，約瑟夫——”女子換了一隻手，繼續聽著，“記住你已經答應我了，一定不能輕舉妄動。等我的消息。”
放下手機，她站在原地，咬著手指，皺著眉頭思考了很久，忽然感覺有人在不遠處看著自己。
“布萊克？”艾達眼睛裏略過一絲慌亂，但很快鎮定下，“你站在那裏做什麽？”
“漢森先生叫你下去吃飯。”布萊克眼神清澈地望著她，“我叫了你好幾聲你都沒有聽見。”
“噢，是的。我在想一些事情。我馬上下去，謝謝你，布萊克。”艾達點點頭，“你先去吃飯吧，我換件衣服就下來吃飯。”
這當然隻是個借口。今天早上她就是穿著這件衣服吃的早餐。
布萊克並不在意艾達打算隱瞞什麽，事實他也隻是聽見她在說話，但是聲音太小，什麽也沒有聽清楚。
午飯時候氣氛和以前隻有他與漢森醫生的時候有些不一樣。漢森醫生喜歡在飯桌上閑聊幾句，比如談論一下今天菜式如何，這幾日的病患如何，甚至關於二名護士的家常裏短。布萊克雖然沒有在吃飯時說話的習慣，但是偶爾嗯一兩聲表示迴應，也算是氣氛融洽。
但是漢森小姐迴來後，漢森醫生幾乎就不說什麽話了。或者說他是想說，卻不知道怎麽說才營造出不影響吃飯心情的氣氛。因此飯桌上一直是靜悄悄的，隻有進食的聲音重生之國民男神。
布萊克覺得今天中午吃得可能有點多，碗還沒有洗完就開始犯困。這困意還來得相當迅猛強烈，以至於如果不是下樓來的漢森醫生喊了他一聲，他可能就要在迴臥室的樓梯上睡著了。
這一覺他睡得很香，很沉。
他先是夢見了漢森醫生的那雙褐色的眼睛。和漢森小姐有些不同，顏色要更淺一些，更接近琥珀的顏色。接著他從那雙眼睛的光芒中滑了出來，沉入一片幽暗的星海之中。
星海中無數璀璨的星星，它們或遠或近，或靈動或狂暴，卻無一不美麗得令人目眩。還有若幹色彩旖旎的星雲，都如同有生命一般圍著他，輕輕地舞動著、旋轉著……
“叮——叮——”
急促的鈴聲讓人的心髒一縮，他一個打挺從床上坐了起來。起床起得過猛，他的腦子裏有點茫然，環顧一下四周：這——是在哪裏？眼角餘光觸及窗外，天已經黑了。又過了兩秒，看見掛在門後的白色護士服，他才恍然想這裏是漢森醫生的家，他現在住在這裏……記憶找到路口便立刻鋪展開來，在他的大腦裏重新找好自己的位置進駐。
布萊克在一瞬間恢複了冷靜和理智，有些不太明白自己怎麽會睡到這個點。但這個時候鈴聲還在響，已經沒有時間多想，他匆匆套上外套便跑下樓。
這種鈴聲通常代表著急診。有人受了嚴重的外傷，又或者發了什麽急病之類。可天後之後護士已經下班，他便要充當一下漢森醫生的臨時助手。
可是他並沒有在等候廳裏看見本來應該出現在這裏的漢森醫生。這種情況通常意味著漢森醫生有事外出了。布萊克有些忐忑地跑去開門，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應對外麵等候的急症傷患。
門外站著一個看起來很健康的年輕男孩。布萊克並沒有鬆口氣，他問：“什麽情況？是生病了還是受傷了？”遇到傷患病情嚴重根本無法自己到診所來的情況，漢森醫生就隻能到病人家裏去。
年輕男孩的眼神看起來並不友善，但裏麵並沒有病人家屬通常都有的擔憂和焦躁，這讓他忽然意識到這個人或許不是來看病而是來找茬的。
於是他換了個語氣：“你有什麽事情嗎？”
“我敲門敲了半天沒有人應。”年輕男孩上下打量著布萊克，像是在評估什麽一樣，“你是睡死嗎？”
果然是來找茬的。布萊克微微皺了下眉頭：“如果沒有病人，那就請迴吧。”說完，他伸手關門。
年輕男孩抬腳擋住門，揚起下巴：“我是來找你的。”
布萊克看著那張明顯帶敵意的臉，疑惑地問：“你是誰？”
亨利是住在距離這裏三條街區外的一名汽車修理工，今年二十八歲，單身。布萊克在他黑著臉自我介紹後，想起來那天派對上這人似乎出現過，想來也是漢森小姐的愛慕者之一。
隻是他單獨來找自己的目的也很是單純且幼稚得讓布萊克覺得好笑。布萊克不知道他是哪隻眼睛看出來漢森小姐對自己心生好感，居然急吼吼地來警告自己與漢森小姐保持距離。
“……你根本不知道艾達有多麽優秀。她從小就是西蒙鎮上最出色的女孩。她十八歲就拿到臨床本科學位，又考入西十六區最著名的醫科學院，成績一直名列前茅佳妻有喜，上司老公請迴家。隻要畢業就能夠拿到學士和博士學位。如果不是中途突然退學，現在肯定是個非常出色的醫生了。”
亨利喋喋不休地列舉了多個條件，說明了布萊克根本配不上艾達。在這個年輕男孩看來，不僅僅是漢森小姐，他連和漢森家沾親帶故都是他運氣好。
“……你不要看漢森醫生現在隻是在自己家的診所工作。他從前可是在大醫院工作過的一名內科醫生，曾經還研發出一項非常厲害的新技術，非常有名的。如果不是對這家他從小長大的診所有感情，他根本不會僅僅局限於西蒙鎮這個小鎮上。”
這倒是帶給了他新的信息。這幾個月他雖然沒有刻意打聽，卻也從鄰居和病人們的口中得到一些零碎的信息：這家小診所最開始是漢森醫生的養父母所開了。也許是受到父母的耳濡目染，漢森醫生兄妹兩人後來學醫了。
從鎮上的居民對漢森醫生的尊敬程度，布萊克倒是不難接受他曾經在大醫院工作並且是一名炙手可熱的大夫的事實。但是說漢森小姐以前也是學醫的，而且聽起來似乎天資比她哥哥還要出色——他倒是完全看不出來。
“我提醒你，離艾達遠一點！不然——”
“好。”
“我肯定饒不了你。等等——你說什麽？”
“我說好。”布萊克淡漠地看著年輕男孩，“我會與漢森小姐保持安全距離，絕對不會發生你擔心的事情。這樣保證，你放心了嗎”
“我——嘿，你，”見布萊克答應得這樣爽快，亨利反而張口結舌起來。他瞪著布萊克好幾秒鍾，才蠕動了一下嘴唇，然後仿佛很給麵子的說，“既然你這麽說。那麽說話算話，我也不是不講道理的人。”
“還有其他事情嗎？”
“不，哦，沒有了。”亨利大概突然覺得自己這麽來一趟有些沒勁，他看著這個黃皮膚的亞裔，臉上一抹不自在掠過，“其實，你人也沒有那麽差勁。有時間的話，或許我們可以一起打打球。”
“嗯。”布萊克可有可無地迴答。
“那就說好了。”沒想到這個迴答居然讓亨利對布萊克露出第一個微笑，“下次打球叫你。”
真是單純的小夥子，布萊克心裏評價，他隻是客氣而已。
布萊克迴到自己臥室後在床頭櫃上找到了漢森醫生留給他的字條。上麵說他和漢森小姐有事出去了，看他睡得香就沒有叫他。他們晚上也許不會迴來。冰箱裏有給他留了披薩和牛奶，到點自己熱熱吃。
布萊克從微波爐裏拿出披薩和牛奶，端到電腦旁邊，打開電腦。
郵箱裏並沒有新的信件。
距離明日之星的截稿日期才剛剛過，結果公布日期更是在兩周後，他其實沒有必要這麽心急，布萊克想。
布萊克在啃披薩的時候，漢森醫生正坐在西蒙鎮最好的一家牛排餐廳裏等待他今晚的客人。
“抱歉，我來晚了。”坐到他麵對的是一位戴著大沿帽濃妝的女士。
漢森醫生看著她隱藏在帽簷陰影下模糊不清的麵容，表情雖然冷淡，但是語氣還是做到了基本的禮貌：“不，是我來早了[空間]古穿今之沈嬗。”
“為了表示歉意，今天請允許我來付賬。您請隨意點自己喜歡的口味。”女士語氣誠懇地說，一邊將服務員遞給自己的菜單遞到漢森醫生麵前。
“不，為了不影響今天進食的食欲，我希望在就餐前知道一些事情，當然，也包括您的來意。”漢森先生拒絕了女士的提議。
“好吧。”女士對服務員道，“麻煩先上兩杯檸檬水。”
兩杯檸檬水很快送來。
“漢森醫生，我是溫妮伯頓。”女士低聲袒露了自己的身份。
“……”漢森醫生嘴唇張了張，最終還是將驚訝的聲音壓製了下來。他費了很大的力氣將內心翻滾的各種情緒掩蓋在平和的麵孔下，用慣常的溫和口吻道：“好吧，你的確是有可能知道這件事情，是我的疏忽。既然如此——”
“不不，不，肯特，別這麽做。你知道我今天既然來了，必然有所準備。你用那一套對付我是沒有用的。”伯頓夫人懇求道，“我知道我這樣來找你十分的冒昧，但是我實在是沒有更好辦法——班，他現在遇到了當年和艾達一樣的困難。”
在西蒙鎮，與牛排餐廳幾乎成對角線方向的一家小旅館中，曾經出現在戴維斯先生家的浴室中的年輕女孩用咖啡匙攪著咖啡，表情有些不耐煩。
“艾達一向謹慎，你不要太在意。”約瑟夫將一塊慕斯蛋糕放在她的麵前，“吃點甜點心情會好些。”
“你就知道維護她。”年輕女孩哼了一聲，“我知道，你們小隊裏一半男孩都在追求她，而另外一半男孩在暗戀她。”
坐在女孩旁邊的一名青年嗤嗤地發笑，不知道是覺得這八卦有趣，還是嘲笑年輕女孩的醋意十足。
“咳咳，邦妮，我保證，我絕對沒有在追求艾達，也沒有暗戀她。雖然她確實是個很有魅力的女孩，但是這不代表所有的男人都會把她當成，呃，你知道的，艾達是個很有主見，有時候也很強勢的一個人。而我比較喜歡溫柔一點的女孩，對我依賴多一點。”約瑟夫說道這裏，刻意顯了顯自己的肌肉，“這會讓我覺得自己很有男子氣概。”
邦妮噗嗤一聲笑了起來：“好了，收起你的男子氣概吧。其實，有一點艾達沒有說錯，這次行動確實是有點……太順利的，我也懷疑其中是不是有什麽陷阱。不過就算是有什麽陷阱，現在戴維斯在我們手中，隻要加強戒備就可以了。事情已經做下了，總不能把人再放迴去吧。”
“對，我也是這樣想的。”約瑟夫表示讚同，“雖然我不想這麽說，但是艾達在電話裏也是這麽說的。她現在趕過來，就是想和大家商量一下下一步該怎麽做。”
邦妮看著約瑟夫小心翼翼的在她麵前提起艾達的名字，不由得膩味地撇撇嘴，掃了一眼掛在牆上的鍾，她將慕斯蛋糕最後一口咽下：“到我們去換崗的時候了。”
剛剛嗤笑的青年放下手裏的雜誌，跟著她站了起來。
打開門，一個年輕男孩正站在門外，兩股瑟瑟，滿臉強忍的驚惶望著她。
“法蘭克，你怎麽——”邦妮猛然住嘴，她看見了站在法蘭克身後一臉嘲諷的戴維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