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入四月,就有腳程最快的親王迴京了。


    滁州王迴京後,先是拜見了皇上,才入住了以前當皇子的時候居住的王府。


    程彰和蕭青嵐一起見的人。


    滁州王程洲,比程彰年歲小,他的王妃帶著自己兩歲多的孩子,一家人迴到了京城。


    程彰在他出宮的時候說道:“你迴來的正好,過幾日就是我的生辰,帶著你的王妃兒子,入宮來。”


    程洲笑起來:“就是想著是皇兄的生日,才這樣快馬加鞭的趕著進了京城,還好趕上了,我還給皇兄帶了禮物,皇兄可不準嫌棄啊。”


    程彰伸手攬住自己弟弟的肩膀:“怎麽會呢,你有這份心就是最好的。”


    蕭青嵐這是和王妃敘話,二人是妯娌,客氣的說了會兒話,之後,蕭青嵐說道:“明日弟妹帶著孩子入宮來吧,顯兒還沒有同年歲的玩伴,他肯定喜歡。”


    王妃笑起來:“好啊,明日我就帶著禹兒入宮,皇後可不要嫌棄禹兒煩人啊。”


    蕭青嵐挽著王妃的手,說道:“怎麽會,弟妹難得迴京一次,我可要好好招待你呢。”


    今年程彰的生辰,沒有大辦,一家人聚在一起,吃了個團圓飯。


    等到四月底,該迴京的親王都迴京了。


    滁州王程洲,衢州王程彬,還有被廢為庶人的程彥。


    先帝的兒子當然不止這幾個,但是死的死廢的廢。到現在就剩下這幾人了。


    先帝祭典的東西都準備好了,程彰在祭典前也齋戒沐浴,顯示自己的誠心。


    皇陵在京城西北方向,程彰一大早就起床,然後和蕭青嵐一起,登上車駕,前往皇陵。


    其餘的宗室王親,也跟著皇上的馬車朝著皇陵而去。


    馬車上,蕭青嵐抱著程顯,臉上有些擔憂的神色。


    巧玉看到後,低聲說道:“主子你還是擔心?”


    帝後的馬車是分開的,程彰在蕭青嵐前麵的馬車上,此時這輛馬車裏都是自己人。


    蕭青嵐點點頭:“是,我自己其實不怕,但是我擔心顯兒。”


    巧玉看著程顯,保證道:“主子放心,我會盡全力保護大皇子的。”


    蕭青嵐說道:“這次祭典,也不知道會有多少人想要渾水摸魚。”


    程彰在來之前透露了一點東西,蕭青嵐聽得心驚肉跳。她當時提出要不就不帶這程顯來這裏,程彰卻說顯兒一定得去。


    “他是大皇子,這是他該去的地方,他不去,所有人都會覺得異常。”


    蕭青嵐這才隻能帶著程顯一起來。


    馬車很快到了地方。


    下車後,就看到了莊嚴肅穆的園林和不遠處那個如小山包一樣的土堆。


    那就是先帝的陵寢。


    下車後,程彰對著程顯招手:“顯兒來,父皇帶你去拜見你的皇爺爺。”


    程顯晃晃悠悠的走過去,程彰牽著他的手,踏上了石板台階。


    這次祭典,辦的很是盛大,除了宗親,還有一些朝廷的重臣都來了。


    他們大多數在先帝一朝也是朝廷命官和先帝也有過君臣的情誼,此時排在皇室親王後麵,跟著隊伍緩緩的往前走。


    禮官已經擺好了桌案和祭品,跟著禮官唱和,程彰手持點燃的三炷香,跪在了先帝的陵寢前。


    “上香!”


    程彰將手裏的香遞給禮官,由禮官將香插入香爐裏,他緩緩起身,跟著他祭拜的所有人也跟著起身。


    蕭青嵐將程顯拉到自己的麵前,祭典馬上就要完成,也不知道會不會出事。


    程彰站在供桌前,說道:“今日兄弟都在,想必在地下的父皇也能感知到兒臣的一片孝心。”


    他的話音剛剛落下,就聽到一個聲音說道:“皇上覺得自己孝順?也不知道父皇同不同意。”


    程彰順著聲音看沒過去,就是已經被廢的程彥在說話。


    “程彥,要不是我仁慈,你覺得你今日能夠你在這裏大放厥詞?!”


    程彥冷哼一聲:“我不能?我為何不能?當初父皇在世的時候,我才是他最喜愛的皇子,程彰,你的皇位如何來的,你自己心裏清楚!”


    程彰怒道:“我的皇位如何來的?當然是先皇親口傳召,由各位大臣見證,立下詔書,傳位給我,怎麽,你這幾年在嶺南被瘴氣熏壞了腦子,才說出這樣大逆不道的話來!”


    程彥笑了一下:“這裏是皇陵,父皇看著你呢!”


    程彰看著他:“你想說些什麽?”


    程彥往前走了幾步,大聲喝道:“程彰,這大周的江山交給你,我不放心啊!”


    隨著他的話音落下,周圍瞬間響起了刀兵之聲。


    程彰臉色凝重:“你想造反!你有兵馬嗎?!”


    蔣勤帶著一隊禁軍,迅速的將程彰和蕭青嵐圍了起來:“保護皇上!”


    皇陵也在京城的範圍內,皇上出行,禁軍也是來了的,隻是人數上並不多。


    而和外圍的禁軍交手的是皇陵的守衛。


    程彰的臉色有些難看:“你為什麽能夠動得了皇陵的守衛?!”


    程彥笑起來:“程彰,你是忘了吧,我才是父皇最喜歡的孩子,我當年擁有的東西你見都沒見過,自然不知道父皇給我留下來什麽!”


    “這裏是他老人家的歸處,這裏的人,自然聽他的,也聽我的!”


    “你以為我為何要迴京?在嶺南那個破地方,有人監視,有人探查,我一個庶人,當然沒辦法搞出軍隊來。”


    “但是在京城,在這裏,不一樣,這裏,我說了算!”


    程彰聽到周圍的喊殺聲和兵器交接的撞擊聲,臉色更加難看起來:“你覺得,我的禁軍都是廢物嗎?”


    程彥身邊也站著幾個手持兵刃的皇陵守衛:“我當然知道禁軍厲害,可是禁軍來的有多少人,皇陵守軍有多少人,你自己算算!”


    “何況.......”


    伴隨著喊殺聲,一個意想不到的人帶著府兵衝了進來。


    鄭世全帶著三百弓箭手,將這裏團團圍住:“皇上,臣特來拜見!”


    程彰看著鄭世全,說道:“你是和程彥那個庶人勾結,想要造反嗎?”


    鄭世全說道:“皇上,你不仁,就不要怪我不義!你想清算鄭家,難道還不許我反抗嗎?”


    程彰忍不住冷笑起來:“你選誰不好,選他,他可是被先帝廢棄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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