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被柳心和柳葉提起來,程彰歎了口氣說道:“讓人去查吧。”


    柳心和柳葉對視一眼,成了。


    這件事程彰也沒麻煩蕭青嵐,而是交給了這姐妹二人。


    柳心和柳葉一起先去了鄭雨柔的宮裏,憑著皇上的手令,二人輕易的就進去了。


    進去之後也不知道說了什麽,隻聽到裏麵鬧得很大聲,蕭青嵐聽到小德子說起來的時候,臉上都是笑意:“她們還真去找鄭雨柔鬧騰了啊?”


    小德子說道:“鬧得可兇,鄭答應最後站在自己宮門口罵她們,說的可難聽了。”


    巧玉跟著笑:“這就叫狗咬狗一嘴毛,我們就看笑話就好了。”


    蕭青嵐想到還在宮裏的鄭清清說道:“巧玉,你找個人,去給柳氏姐妹透個風,就說鄭答應有了些不太好的東西,留在宮裏呢。”


    “且讓她們去找,找到什麽都算她們的本事。”


    巧玉也知道紅露香的事,此時腦子一轉就明白了:“主子不多留一段時間了?”


    “不用,再留下去怕是成了禍害。”


    鄭雨柔怕是翻身無望了,這些紅露香留著也沒有用處,不如就給她把罪名定實在一些,免得留下後患。


    巧玉應下,轉頭就去安排起來。


    小德子說完自己知道的熱鬧,小聲道:“要知會宮裏的鄭貴人一聲嗎?”


    蕭青嵐點點頭:“去吧,悄悄的,不要讓其他人知道。”


    鄭清清收到宮裏小太監的傳話,知道柳氏姐妹開始清查鄭雨柔了。


    等了很久,終於等到今日了。


    她站在廊下,看著淅淅瀝瀝的雨水,長長的出了一口氣。


    鄭雨柔,你有沒有想過,會落到今日的下場?


    柳心得了下麵人的提醒,想起這裏是行宮,如果鄭雨柔真的有什麽秘密,宮裏的福慶殿恐怕才是藏著秘密的地方。


    她二人心思一轉,先派人迴宮去查,慢了一步,才告訴程彰。


    “福慶殿?你們覺得她把東西藏在福慶殿了?”


    柳心分析道:“鄭答應懷孕的時候,是在宮裏,如果她的胎兒真的有什麽異常,那必然也是在宮裏出現的問題,為了清查此事,所以妾自作主張,命人迴宮去了。”


    程彰皺起眉頭:“已經派人迴去了?”


    “是,”柳心看他臉色不好有些怯怯的說道:“妾是不是做錯了?”


    程彰歎了口氣:“既然你已經派了人......謝飛,讓聞丘跟著去一趟,幫著查一查。”


    謝飛很快出去傳話,柳葉問道:“皇上,我們是不是辦錯事了?”


    程彰對她招手:“你過來,也不算錯,沒事的,讓聞丘跟著去,他更有經驗。”


    “陪我坐一會兒。”


    柳葉臉上掛著溫柔的笑,問道:“今晚皇上來用晚膳嗎?”


    柳心在一旁說道:“秋葉亭那邊有螢火蟲,皇上晚上陪著妾去抓好不好?”


    程彰被二人期待的眼神看著,笑了起來:“去去去,晚膳去柳葉宮裏,吃完飯去抓螢火蟲。”


    隻是今晚的螢火蟲,程彰是注定抓不到了。


    傍晚時分,聞丘入宮麵聖,說是找到了一些不好的東西。


    程彰剛剛吃完晚飯,在紫英殿見了他。


    “是都什麽?”


    聞丘臉色凝重:“是一種香料,皇上或許聽過它的大名。”


    “紅露香。”


    程彰臉色一變:“你是說在福慶殿搜到了紅露香?”


    “東西在哪?”


    聞丘呈上一個暗紅色的匣子,說道:“就是這個東西,藏在鄭答應往日放香料的櫃子內側夾層裏,若不是有經驗的人細查細探是找不到的。”


    “當時臣清查了那些香料,在櫃體的接縫處發現了一點可疑的胭脂色痕跡,臣覺得可疑就多看了看,才看出門道來。”


    “用刀撬開那層暗格後,找到了這個東西。”


    程彰捏著那個匣子,手臂上青筋暴起:“難怪,難怪........朕一去鄭雨柔的房間裏就覺得心內燥熱,原來是這個東西!”


    迴想起前幾個月和鄭雨柔在閨房內的情趣,程彰的臉色變得更加難看。


    “去叫太醫來!”


    謝飛知道情況不好,腳步飛快的去了太醫院。


    今晚當值的是林恆。


    “林太醫,你可快點,皇上召見。”


    林恆不知道出了什麽事,但是看到謝飛焦急的臉色,還是心裏一突:“謝公公,我這就跟著你去,隻是公公可否提點一二,這是出了什麽事?”


    謝飛一邊走,一邊小聲說道:“你知道鄭答小產一事吧?”


    “知道。”


    “現在出了大事,鄭答應她會小產是因為用過紅露香,皇上現在著急的很,龍體安康,可是關係國家的大事,林太醫你知道輕重!”


    林恆臉色一肅:“多謝公公提點,我明白了。”


    皇上往日的平安脈不是林恆來請的。


    之前是院判周明全,不過周明全請辭之後,這件事就由太醫院的其他老資曆太醫負責,所以林恆並不知道程彰的身體情況到底如何了。


    到了紫英殿,林恆剛剛跪下行禮就被程彰叫起來:“不必行禮了,過來,給朕把脈。”


    林恆把完脈之後,問道:“皇上是否覺得這段時間常常疲累,有時晚上還會驚醒,難以入睡?”


    程彰的臉色隨著他的話越來越沉:“是,有這個情況,不過請平安脈的劉太醫說是今日天氣炎熱,陽氣損耗所以才會如此。”


    林恆謹慎的說道:“是,入夏後確實會有這樣的症狀。隻是細細查看之下,還是能夠感覺到皇上身體的虛虧。這個症狀和醫術裏記載的紅露香很像,臣鬥膽問一句,皇上可用過這種香料?”


    程彰臉色鐵青:“你自己看,這東西是不是?”


    那個匣子被丟到林恆麵前,林恆看過後臉色凝重:“是,這東西就是!”


    “那,朕的身體還能恢複嗎?”


    林恆說道:“臣隻能盡力。”


    紅露香這個東西之所以為禁物,就是因為它造成的損傷看似尋常,但是積累到一定的量以後,就會瞬間將身體拉垮。


    程彰難受的閉了閉眼:“你盡力,就好。”


    “謝飛,今日之事不可外泄,傳朕旨意,鄭雨柔心思狠毒、故意殘害皇嗣,即日起賜死,朕感念太後恩德,允她留全屍。”


    程彰將裝著紅露香的盒子放到桌上,疲憊道:“去告訴太後一聲,今日在宮裏查出了什麽東西,聞丘,你給朕好好查,這東西是怎麽入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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