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青嵐說道:“是,妾會盡力查清楚。”


    程彰站起來說道:“朕累了,這裏就交給淑貴妃了。”


    鄭雨柔沒想到程彰並不處罰柳心,反而說要清查這件事,她有些慌亂,“皇上,皇上,就是柳貴人的錯,您為什麽不處罰那個賤人!”


    程彰走到門口聽到鄭雨柔的哭喊,腳步頓了一下,說道:“這件事原本就有些蹊蹺,珍嬪你安心養著,朕會還你公道的。”


    說完就走了出去,再不理會鄭雨柔的哭喊。


    謝飛說道:“皇上覺得這件事,珍嬪自己也有錯?”


    程彰哼了一聲:“她真的覺得隻有她聰明,別人都是蠢貨嗎?想當狐狸,也要把狐狸尾巴收起來才行。”


    “那皇上不顧慮一下太後那邊嗎?”


    程彰嘴角拉平,明顯有些不快:“太後?難道朕做的還不夠?鄭家送了三個人進來,還要朕如何?”


    “珍嬪肚子裏的難道不是我的骨肉?她如果真是身體虛弱保不住也就算了,如果真的打算用肚子裏的孩子去陷害嬪妃難道我還有由著她?”


    謝飛這下也不敢多嘴了:“是,皇上說的是。”


    他轉了話題:“皇上國事操勞,這些事就讓淑貴妃去辦,皇上隻管等著就是。”


    “午膳禦膳房準備了綠豆老鴨湯,還有新菜鮮桃燉肉,說是屈貴人教的方子,禦膳房的人已經做出來給嚐菜的太監吃了幾日,沒有問題。”


    程彰忙了一上午,還遇上糟心事,此時也真的有點餓了:“迴去吧,我試試新菜如何。”


    本來就累,還得管後宮的事,真的有點煩。


    程彰的心裏再次升起立後的想法。


    等有了皇後,後宮的事也就不必事事都要報到自己的麵前了。


    蕭青嵐接手這件事之後,最先查問的就是文太醫。


    “文太醫,珍嬪的小產,真的是撞擊導致的?”


    文太醫額頭上都是汗:“是,是......”


    蕭青嵐拿起手邊的茶杯,對著他的腦袋就砸了過去。


    文太醫一驚,下意識的往後退了一點,那個茶杯落到了地上,碎片飛的到處都是。


    “珍嬪,但是柳貴人對你不敬,你為何不躲開?你肚子裏的孩子,你難道自己 也不顧惜一二?”


    鄭雨柔臉色蒼白,冷聲道:“淑貴妃真是好大的架子,怎麽,你覺得是我的錯?現在,是我的孩子沒有了!”


    蕭青嵐也不和她掰扯,轉頭問柳心:“柳貴人,你當時用了多大的力氣?”


    柳心說道:“當時我也是昏了頭,才會對珍嬪動手,隻是那茶杯就算我用全力,能夠有多重?”


    她伸出自己的手臂:“我從小也是嬌養在家,肩不扛手不能提,此事我自覺有錯,但珍嬪小產並非全部都是我的原因。”


    巧玉從外麵走進來說道:“太醫來了。”


    蕭青嵐說道:“讓他們都進來。”


    這一下來了三個太醫。


    林恆也在其中。


    鄭雨柔看到這三個人,隻覺得不好:“淑貴妃,你什麽意思?”


    蕭青嵐說道:“文太醫為你安胎,卻不能穩住你的胎像,你現在身體虛弱,正是該好好補養的時候,讓太醫都看看,開個最好的方子對你的身體才好。”


    鄭雨柔不同意:“你!文太醫醫術精湛,不必麻煩旁人。”


    蕭青嵐冷哼道:“這就由不得你了,你現在好好躺著,等到太醫診過脈之後,再說吧。”


    看她還想拒絕,柳心眼睛一動,當即說道:“珍嬪娘娘隻許文太醫看診,是不是有些東西不能讓別的太醫看出來啊?”


    “你!柳心,都是你的錯!皇上護著你,到現在都沒有處罰你,你給我等著!”


    柳心也毫不示弱:“我就不信,就是一個茶杯,你就能小產,讓太醫看,我倒要看看你還有什麽貓膩!”


    鄭雨柔還想說什麽,被蕭青嵐攔住:“好了,都少說兩句,讓太醫看,珍嬪,你再拒絕我隻能認為你心虛!”


    鄭雨柔這下隻能咬著牙忍下,“好,好,都逼我,逼我!”


    可是眼下形勢比人強,程彰不在這裏,蕭青嵐就是位份最高的嬪妃。


    她的話,在場的人沒有人敢阻止。


    太醫輪流看過,林恆診過脈之後,看了一眼蕭青嵐,珍嬪不對勁。


    蕭青嵐當然知道她不對勁,最近就是防著她。


    今日看戲,她最開始想找屈貴人背鍋,沒想到屈貴人忍下來了,就找上了柳貴人。


    柳心仗著自己最近得寵,很是有些輕佻,說話做事沒有了分寸,這就被鄭雨柔賴上了。


    三個太醫看過後,小聲商量了一下,還是讓林恆出來匯報。


    他和淑貴妃關係更加深厚,由他來,更合適些。


    林恆說道:“迴淑貴妃娘娘的話,珍嬪娘娘身上,有用過墮胎藥的痕跡。”


    蕭青嵐震驚:“你說什麽?”


    林恆語氣平穩:“不止是臣這麽認為,其餘的兩位太醫也是這麽認為的。珍嬪的脈象明顯虛浮,有用過猛藥之後的虛弱。”


    “她的脈案在之前的記錄都是胎像安穩,還請娘娘細想,胎像安穩的嬪妃,就算偶爾受到驚嚇和衝撞,也不礙事,休息一段時間就好。”


    “可是珍嬪的脈象並非如此,她內火虛浮,看上去身體健康,其實體質已經虛弱無比,根本不適合養育龍子。”


    蕭青嵐沉聲道:“你是說,珍嬪的這一胎,原本就是生不下來的?”


    林恆跪在地上:“臣不敢妄言,或許文太醫知道一二。”


    話題又扯到了文太醫身上。


    蕭青嵐看著他,說道:“你也知道,這件事是皇上交給我查辦的,你如果不照實交代,就是欺君。”


    “隱瞞龍胎的真實情況,就算定罪也是你一人之罪,但是欺君,可是抄家滅祖的大罪!”


    “文太醫,其中的厲害,我想你比我清楚。”


    文太醫哆嗦了一下,他抬頭偷偷看了一眼珍嬪,一時拿不準主意。


    說,還是不說?


    柳心看到他的小動作,立刻來了精神:“文太醫,你不說的話,這宮裏有的是法子,讓你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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