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聞過看到高洋的瞬間,他的臉色毫無變化。


    可高洋分明覺得,聞過的腳尖朝外挪動了一下。


    這是想逃走的下意識表現。


    兩個人對視了一秒,聞過微笑著繼續上課。


    高洋不得不佩服聞過,一般人見到警察多次到來,要不不耐煩,要不是害怕。


    過分的冷靜,要麽是冷漠,要麽是太自信了。


    這節課,講的是數學邏輯。


    高洋的數學一直比較好,高考數學幾乎是滿分,而且聽這位江大數學副教授聞過的課,他居然能聽懂。


    “……數學的本質就是邏輯,數學的起點便是邏輯自洽。你了解了邏輯,才能真正了解這個世界。”聞過扶了扶眼鏡,看上去隻有二十七八歲的臉上,寫滿了自信從容,以及隱藏在這下麵的一種孤傲。


    一個學生舉手問道:“聞老師,那邏輯比事實還重要嗎?”


    聞過輕輕點頭:“你看到的事實,就是真的事實嘛?但用邏輯證明的事實,就一定是事實;即使它看上去不像事實。”


    高洋聞言輕輕點頭,不禁想,聞過,你不在場的邏輯又是什麽呢?


    下課後,聞過大大方方的走到高洋麵前,微笑:“高警官,沒想到這麽快就見麵了。”


    高洋笑道:“我就是來蹭課的,講的通俗易懂啊,連我這個學渣都能聽懂一部分,我還以為大學的數學都是大串的字符,讓人頭昏腦漲那種。”


    聞過笑道:“也有那種,不過,高警官你絕不是學渣,學渣不可能聽這麽枯燥的內容整整一節課沒動。”


    “我是想請教問題的”,高洋聳聳肩:“誰讓我是個剛入警的小警察呢。”


    聽到這裏,聞過不可察覺的笑笑,將高洋帶到了他的逼仄辦公室。


    高洋微微一愣,之前桌麵上擺放的和徐聰、鄭斯文的合照,居然不見了。


    聞過似乎沒注意到高洋神色的變化,給高洋用一次性紙杯接了水,坐下:“您剛說,想問我什麽?”


    高洋擺擺手:“是請教您個問題。”


    聞過哦了一聲,側頭,“是關於連環兇殺案嗎?”


    高洋露出了意味深長的笑容:“聞老師怎麽知道?”


    “我讀過新聞”,聞過說,用手指肚撫摸了鼻尖,“周安是我們校的老師,據說他是兇殺案第八個受害者。之前你和另外一個女警找我,也是為了這件事。”


    高洋眯著眼睛,丟出了一枚炸彈,“應該說是第十個。”


    “十個?又增加了?”聞過眼神裏的驚訝一閃而逝,而高洋準確的捕捉到了。


    看上去,他確實有些驚訝。


    高洋點點頭:“昨天,就在我們和你談話時,杭州灣發現了第九起,而第十起。”


    高洋故意停頓了片刻,才說:“是周安的遺孀,鄭斯文。”


    “鄭斯文?”聞過蹙眉。


    高洋盯著聞過:“你認識鄭斯文嗎?”


    聞過聳聳肩,撫摸著鼻尖:“應該說認識。”


    高洋:“你們是同學嗎?”


    聞過嗬嗬笑道:“不是,隻是通過一個同學認識的,確切的說,鄭斯文是我這個同學的未婚妻。”


    “你這個同學叫什麽?”高洋故意隨口問。


    聞過喝口水,這才說:“叫徐聰。”


    高洋哦了一聲,對聞過大大方方的承認認識徐聰,有些詫異,但表麵上他不動聲色,問:“能聊一聊徐聰和鄭斯文嗎?”


    聞過露出思考的神色,說:“徐聰是法律係的,我記得是,我們大學時參加校辯論隊時認識的,江大的辯論隊一直不是很強,不過徐聰能言善辯,很受同學喜歡,尤其是女同學。”


    “鄭斯文也是江大的?徐聰和鄭斯文也是那個時候認識的?”高洋追問。


    聞過搖搖頭:“這個我不是很清楚,不過徐聰和鄭斯文是在錢塘市訂婚的,那是徐聰工作之後了。他是錢塘的刑警,據說順風順水,鄭斯文的父親好像是個大官吧,我呢畢業後直博,到後來留校教書,聯係的就少了。”


    高洋沒得到想要的信息,笑道:“徐聰後來失蹤了,你知道這事兒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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