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著倒地不起的石德廣,福興商行的護衛們驚駭不已。


    這時,人群中,滿臉鮮血昏迷不醒的鄭煥竟然蘇醒了!


    \"兄弟們,拿起武器,把這些叛賊拿下!\" 鄭煥對士兵們喊道。


    \"你們這些沒腦子的,真打算對抗朝廷的律法嗎?\"


    陳銘手持竹竿,冷酷地對福興商行的守衛厲聲命令。


    “放下武器,雙手抱頭!反抗者,格殺勿論!”


    韓忠揮舞著粗大的鐵棍,如猛虎下山般咆哮。


    在福興商行中,隻有石德廣能與韓忠匹敵,但現在這位城廂區的強者已被神秘力量擊敗。


    錦衣衛的人數更多,商行的人根本無法抵抗。


    剩下的人無論心懷何等念頭,此刻隻能選擇一個舉動——舉手投降。


    事後,一位商行夥計說,向代表皇帝的錦衣衛親軍投降,並不丟臉。


    “各位鄰居商家請注意,我們是天子的親軍,負責維護一方安寧。從月初開始,百戶所管轄區域內,除了治安費,其他一切雜費和陋習都將取消……”


    士兵們在維持秩序的同時,不忘向路邊的店鋪宣傳這個消息。


    兩個時辰後,在百戶所內。


    “公子真是智計無雙,堪比諸葛亮啊!”


    孫梧反應敏捷,率先獻上讚美。


    鄭煥在一旁翻了個白眼,心想,這話明明是他的台詞,趁著爺受傷,不講武德……


    “銘公子真是厲害極了!”


    已經從西司房迴來的子癡直接用上了陳銘的新詞匯——穿越式的誇讚!


    “嗬,一般般啦,那位……顯明兄,你的腦袋沒事吧?不管怎樣,這算工傷!”


    陳銘見鄭煥還能說話,剛才又大聲唿叫,知道他並無大礙,便開了個玩笑。


    “沒錯,必須算工傷,膽敢襲擊天子的親軍!”


    韓忠揮舞著大鐵棍大聲嚷道。


    “對,必須嚴懲兇手,要給個交代!”孫梧咬牙切齒地說。


    “嗯!有道理,那位……子癡兄,你來主審,如果那個石敢當囉嗦,老韓,你的大鐵棍可別客氣!”


    “現在,南門最強的石敢當已經被製服,我看還有誰敢囂張?精銳?老子專打精銳!”


    陳銘吩咐一聲,豪情壯誌地說。


    兄弟們領命後各自忙碌起來,經過這場戰鬥,左安門外方莊到周莊一帶,都歸百戶所管轄了!


    看著大家忙碌的場景,陳銘也鬆了口氣。


    那天,宣布要向南門外的所有商戶收取治安費——不,應該是保護費後,陳銘留下了鄭煥和子癡。


    “銘公子,這治安費恐怕不好收啊!”


    鄭煥有些擔憂地說。


    “為什麽不好收?”


    “我這幾天打聽過了,其他都還好處理,唯有這個福興商行,那是江南大族張家的產業……”鄭煥匯報道。


    “老子最討厭這些豪門大族,他們恐怕又有功名在身吧?”


    陳銘皺著眉問鄭煥。


    “這是肯定的……另外,聽說他們在南城外的福興商行裏有個特別能打的守衛,號稱南城石敢當,有萬夫不當之勇……”鄭煥小心翼翼地說。


    “銘公子,此事需慎重考慮……”子癡也沉聲道。


    “見鬼!提到這些家夥我就火大,什麽石敢當?他能比大象還厲害?”陳銘毫不客氣地抱怨道。


    雖然他在戰略上輕視對手,但在戰術上,他對敵人始終保持著謹慎的態度。


    拿到商家名單後的第二天,陳銘便秘密地與鄭煥一起勘查了福興商行,還估算了石敢當的戰鬥力。


    結果表明,這家夥的戰力至少是韓忠那根大鐵棍的兩倍!


    麵對力量型對手,他們隻能采取非物理手段——不,是化學手段。


    幸運的是,陳銘在馴象所的時光並非白費,農猜恰好有對付大象的秘藥,它隻會使人畜昏迷,醒來後並無任何不良影響。


    更何況,這藥效出奇的好,連大象都能放倒,對付人豈不是易如反掌?


    石德廣武藝高強,才能撐那麽久,一般人在中招後立刻就會倒下!


    此外,陳銘還讓木行製作了一支強化版水槍,外表看似竹筒,內部卻是熟鐵,噴射水流能達一丈之外,正適合用來噴灑藥水。


    陳銘是個細心的人,事先還悄悄地用水牛、大象和鄭煥試驗了好幾次,確保萬無一失。


    萬一出岔子,那麵子可就丟大了!


    一切準備就緒,陳銘和鄭煥、子癡製定了計劃,決定從這一帶最強的下手——按照陳銘的說法,就是要打擊精銳!


    於是,福興商行就成了他們樹立威信的第一個目標。


    所謂一拳打開局麵,省去後續的麻煩,陳銘可沒時間跟這些混混糾纏。


    一切都安排妥當,他們才讓所有的兄弟們開始收取“治安費”。


    唯一意外的是,鄭煥竟然被打破了頭,大家都沒想到這些打手竟敢無視法律,攻擊錦衣衛!


    但這算是工傷,而且正好可以借此製造更多的動靜……


    京城東城東堂子胡同的一座講究的宅院裏,一位中年文士正在運籌帷幄。


    他就是江南世家太倉張家在京都的代表——張虛寧。


    “老爺,您先休息一下,有客人來了……”仆人張安低聲稟報。


    “好吧,那就先見見吧。”


    張虛寧揉了揉睛明穴,恢複精神後慢慢說道。


    吩咐仆人打來清水,洗漱更衣後,他來到了花廳,發現已有三人等候多時。


    為首的是一個青年,二十多歲的模樣,舉止風流儒雅。


    另一位是昌平李家別院的管家李貴,但此刻他並未表現出往日的囂張,而是恭敬有加。


    還有一位滿臉堆笑,笑得久了,臉都有些僵硬——這不是錦衣衛馴象所的千戶溫德勝又是誰?


    “伯父安好。”青年首先行禮問候。


    “伯乾不必多禮,讓你久等了,我剛剛有些靈感,寫了一篇詩文,一恍惚,就耽擱了時間。”張虛寧歉意地解釋。


    “伯父的詩文自然極佳……”青年的話語中似乎有些言不由衷。


    \"我的拙作,怎可與尊父修吾公的佳作相提並論……那麽,今日登門有何貴幹呢?\"


    張虛寧見到三人身份各不相同,明白他們並非來談論詩詞,於是直接發問。


    \"稟告伯父,福興商行護衛之事,乃是南城外千戶所的新任百戶陳銘一手策劃,此人狡猾異常,以往也曾多次與我家起衝突……\"


    這位青年正是李府的少東家,前任戶部尚書李三才的長子李元,字伯乾。


    李元朝李貴使了個眼色,示意他補充說明。


    李貴見狀,連忙將三次敗於陳銘之手的經曆添油加醋地描述了一遍。


    自然,他在言語間暗示,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竟不懂得道義,不與天下讀書人站在同一陣線,隻顧胡作非為。


    仿佛全然無視了天下人的存在……


    \"伯父,此事不可坐視不理,大明乃天子與士大夫共同治理的國家,何時讓這些粗鄙武夫作威作福了?\"


    見張虛寧神色如常,李元有些焦急地說道,不顧一旁的武人溫德勝是否感到尷尬。


    \"溫僉事,您怎麽看呢?\" 張虛寧依舊平靜如水。


    \"各位先生請聽,這小子以前就是個廢物,自從上次撞牆後醒來,腦袋似乎開竅了,變得十分棘手……\"


    溫德勝聞言,揀了些能透露的錦衣衛內部事情,大致講述給在場的人聽。


    \"以這小子的性格,這次護衛被抓的事情恐怕不容易平息……\" 李元皺眉道。


    \"我看這樣如何,溫僉事與他算是舊識,之前也沒鬧翻,不如由溫僉事出麵調解一二?\"


    張虛寧摸著長須詢問溫德勝。


    溫德勝心中暗罵不已,但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隻好硬著頭皮答應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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