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這邊,跟上跟上!”


    “看見前麵提著一大包紅色短褲的沒有,那就是刺客,拿下!”


    忽然,大批兵馬司的人馬圍了過來,看著比皇城司還狂。


    平時緝盜,維護秩序,巡邏的基本都是兵馬司。


    蕭行知指了指自己,滿臉問號:“我是刺客?搞沒搞錯?”


    “上!死活不論!”兵馬司領頭的人一聲令下,其他人才不管別的,幹掉刺客救出秦王就是大功一件。


    跑是沒地方跑了,除非跳河遊泳。


    蕭行知撣了撣衣袖,那怎麽辦?打唄!


    ……


    一柱香之後,十個兵馬司卒子被打趴在地,哀嚎連連,剩下的那些人根本不敢再上。


    “還打麽?嗯?”


    剛說完,兵馬司的人紛紛不敢上前,


    “練得身形似鶴形~”蕭行知擺出架勢。


    兵馬司張三心有餘悸,心道這刺客屬實難纏,還得叫援兵啊!


    “一支穿雲箭,千軍萬馬來相見!”


    兵馬司的張三放了一發響箭,此箭一發,便會引來最近的兵馬司官差。


    或者是禁軍和皇城司的支援。


    “等死吧你!”張三指著蕭行知罵道。


    蕭行知頓時氣笑了,見過這麽帥的刺客?


    “好好好,本王等著。”


    “姓本?好生僻的姓氏。”


    ……


    不出一刻,附近新建立的玄甲軍大營,張燎當即帶領五十弩兵,皆配神臂弩,一人一馬,從大營出發。


    “怎麽迴事?難道是有人求助?”


    正在城外田地裏刨地的王安熾也抬起了頭,因為想著改製變法,被上司給發配到這裏還種地。


    秋天種地……不就是隨便找個理由打發嗎?


    王安熾本著助人為樂的目標,也同樣扛著鋤頭去幫忙。


    ……


    咚咚咚……


    沉重的馬蹄聲和戰馬嘶鳴聲傳來。


    隻見張燎以及麾下兵卒,飛馳間揚起陣陣黃沙。


    張三見狀大喜,“哈哈!是秦王殿下的大軍!狗賊,等死吧你!”


    張三殷勤的跑去張燎的旁邊,諂媚的伸出手就想扶張燎下馬。


    “這是在向某獻媚啊!”


    “某乃秦王麾下張燎,汝是何人?”


    張燎的聲音不冷不淡,正忙著全軍調度的事,就被響箭叫來支援。


    “小的是兵馬司的張三,秦王殿下身邊的霜劍大人叫我們來抓刺客,哪曾想這刺客身手了得,我等奈何不了他啊!”


    張燎聞言眉頭微皺,看向了那個“刺客”。


    定睛一看,頓時驚得差點從馬上摔下來。


    張燎瞪大了眼睛,恨鐵不成鋼道:“你說他是刺客?你娘的!”


    “啊?有什麽不對嗎將軍?”


    張三都懵了,這不就是刺客嗎?


    還打傷他好幾個弟兄。


    張燎一看蕭行知正笑盈盈地看著他,他背後就一陣發寒,哪裏還敢在馬上坐著?


    慌忙翻身下馬,小跑向蕭行知。


    張燎恭敬施禮:“標下叩見秦王千歲!”


    “免禮。”


    話落,蕭行知臉上的笑容就消失了,一臉的厭世樣。


    張三瞬間就被這一幕震驚了,張燎已經是他們難得一見的大人物了。


    品秩比他們指揮使慶楓還高,結果這“張將軍”竟然給那刺客行禮?


    蕭行知一臉不善,邁步走到張三麵前,張三吞了吞口水,已經害怕到無法出聲了。


    蕭行知就這麽看著他,其餘的兵馬司官差是噤若寒蟬,不敢抬頭也不敢大喘氣。


    啪!


    一個爆栗敲在張三的頭上,“讓你穿雲箭!”


    “讓你千軍萬馬!”


    啪!又是一個爆栗。


    可忽然,一身灰色粗麻布衣,扛著鋤頭的王安熾大叫著跑來。


    “住手啊!光天化日之下,幾十個兵馬司差役怎能欺辱一個普通百姓啊!”


    眾人聞聲,紛紛側目望去,張燎簡直想笑。


    看看地上被打趴的十個人,這是誰欺負誰啊?


    還有,普通百姓?


    秦王是普通百姓?普通百姓敢去鋸龍榻,砸後宮,還把自己的皇帝爹比喻成烏龜和狗?


    這是普通百姓能幹出來的事?!


    “咦?秦王殿下?”


    王安熾下意識的詫異道,又突然覺得自己的形象不入眼,又趕緊背過身。


    可實際上,王安熾隻是覺得自己愧對秦王蕭行知,當時蕭行知一句“我觀你有宰相之姿”


    這是多大的肯定?可結果,他王安熾隻是二甲的頭名,就覺得無顏麵對蕭行知。


    “唉?這不是王安熾嗎?本王正打算藺澤來京之後,讓你去頂替他呢。你怎麽在這?”


    蕭行知朝一邊揮了揮手,張燎見狀心中當即明了,帶著那些兵馬司的人撤了。


    「霜劍是真不靠譜,如果來一發穿雲箭,這張燎就來了。非跑去找兵馬司這些沒有戰鬥力的官差。」


    王安熾歎了口氣,“學生辜負了殿下的期待,學生有愧於殿下啊!”


    蕭行知撇了撇嘴,看著王安熾這一身打扮,就知道應該是被上司給排擠了。


    “這個先不說,就說你種地吧,弄出什麽名堂了嗎?”


    “哈,殿下別說笑了,都快入冬了,種地肯定種不出名堂啊。”


    這個王安熾的履曆有點像於少保,王安熾種地,於少保燒石灰。


    一塊璞玉,也要經過精心雕琢,才能成器。


    蕭行知打算考考王安熾,當即便笑問了一句,“所以說,我大寧或是天下,入了冬天百姓們就要坐吃山空,不幹活了?”


    “這…可是農桑是百姓們的根呀,但是冬天卻是沒辦法…”


    王安熾有些猶豫和為難,但還是迴答了一個挑不出什麽毛病的答案。


    蕭行知點了點頭,繼而指了指他肩膀上的鋤頭。


    “你的青苗法,說白了就是一句話‘民不加賦而國用足’,還有方田均稅,說到底不就是為了增加國力嗎?”


    “但是就算你鋤頭就算揮冒煙了,也隻是打基礎,上限很低呀!光種地,是不能使國家強盛的。”


    說完,王安熾瞬間便瞪圓了眼睛,露出渴望求知的神色。


    “還請殿下為學生指點迷津!”


    蕭行知哈哈一笑,搖了搖頭道:“我可沒有指點的,其實你自己都明白,就是商稅。”


    “過些日子你去合淝上任,整個淮南西路都是你的天地,本王會派何守疆的神武衛幫襯你。”


    蕭行知停頓片刻,拍了拍王安熾的胳膊,又道,“你要把士紳地主的地全查明白,把那些商人也給本王收拾服,徹底推行新政,你敢嗎?”


    話音一落,王安熾好似遭受了天雷轟頂,一下就僵在了原地。


    良久,王安熾反應了過來,他的情緒激動,胸膛劇烈起伏著。


    突然下跪,向蕭行知叩首,震聲大喊道:“殿下大恩,學生銘感五內!必定為殿下鞠躬盡瘁,死而後已!”


    「千裏馬常有,而伯樂不常有,秦王殿下就是我王安熾的伯樂,知音啊!」


    “隻是殿下,學生還……”


    “有神武衛在,不聽話的,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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