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他們那副習以為常的樣子,就知道山下弘肯定沒少借著他爹的名頭幹濫用職權的事情。”


    五十嵐月見站在樹下給琴酒打電話匯報調查情況,“這次的殺人事件恐怕會被聯手按下來,對我們來說倒是好事,還能白得一個東京都都廳財務科科長的把柄。”


    “任務做的不錯。”電話那頭傳來琴酒的冷淡的聲線。“但這不是你去招惹波本的理由。”


    “隻是我沒想到山下弘居然是gay哎,”五十嵐月見對琴酒話語裏頭的警告充耳不聞,語氣歡快的繼續說。


    “對了,gin,你知道什麽是gay吧?就是喜歡男人的男人。”


    “……”


    “嗚哇,你該不會恐同吧!”


    “……”


    “可我也喜歡男人,你要是因為這件事對我有意見,我可是絕對、絕對會生氣的!”


    “小鬼,閉嘴。”琴酒被吵的頭疼,抬手捏了捏眉心。


    也不知道波本在朗姆麵前到底說了什麽,琴酒當場就接到了朗姆興師問罪的電話。


    可這事兒原本就是那位先生交給行動組的任務,隨意插手別的小組的行動不管怎麽說都是朗姆那邊沒理。


    雖說沒讓人占到便宜,但這不代表琴酒喜歡給這個想一出是一出的小鬼處理麻煩。


    本來想著給這個小鬼緊緊弦,讓他別在馬上就要得到代號的時候出什麽岔子,哪知道突然惹出這麽一通有的沒的。


    “現在在說波本的事情。”不知怎麽的琴酒又補了一句,“我不恐同。”


    兩個人正打著電話,五十嵐月見身後不遠處的牆角狗狗祟祟的探出幾個上下疊在一起的腦袋。


    “仁王前輩,為什麽要跟蹤月見前輩啊……”疊在最下頭的切原赤也小聲問道。


    “月見每一次接電話都神神秘秘的,難道你就不好奇?”已經徹底將初見時的畏懼拋之腦後,無比擅長作死的仁王雅治伸出試探的小jiojio。


    “就連集訓的時候也被對方一個短信叫走了。”丸井文太吹了個泡泡。


    胡狼桑原小心的保持著動作不變,生怕下一秒頭頂上的丸井文太把泡泡糖糊到他頭上。


    “說不準是戀愛了。”柳生比呂士把仁王搭在他肩膀上的小辮子甩到一邊。


    柳蓮二沉默的看了眼不遠處的五十嵐月見合上了手裏的筆記。“情報不足。”


    隻是路過、莫名其妙的被拉住的立海大網球部為數不多的正經人,真田弦一郎依舊一臉茫然的站在一邊,完全沒有反應過來自己為什麽會參與到這種事情中來。


    正巧從教學樓走出來的幸村看到疊在一起的幾個人,好奇的出聲。“你們在看什麽?”


    他的聲音並沒有壓低,引得其他人紛紛給自家部長使眼色,希望他能當成什麽也沒看見。


    “那就好……”五十嵐月見意味不明的說了一句,好笑的看著將後腦勺對著自己,還在不斷對著幸村揮手的家夥們。


    “至於波本?想說就說了啊,反正用不了多久我們就會見麵的,不是嗎?”


    “又不是什麽需要我特別警惕的人物。”


    “可別翻了車。”琴酒留下這麽一句話,就直接掛斷電話了。


    五十嵐月見撇了撇嘴把手機收起來,往牆角走去。


    剛好聽到一臉天真的切原赤也乖巧的迴答幸村的問題:“我們想知道月見前輩是不是談戀愛了。”


    “這麽想知道,不如直接來問我?”一隻手搭上切原赤也的肩膀。


    幾個人隻覺得背後一涼,迴頭對上五十嵐月見溫柔的笑臉,下意識的往後退了兩步。丸井文太一把撈過還沒反應過來的小海帶順手把他往胡狼桑原的身後藏了藏。


    一套動作下來相當絲滑,過程中也不知道是誰推了仁王雅治一把,等他再迴神,左右已經沒人了。


    迴過頭狠狠地用目光譴責了一下毫無隊友愛的眾人,再對上五十嵐月見難辨喜怒的神情,仁王雅治縮著脖子露出一個看起來尤為乖巧的笑。


    “我就知道又是你的主意。”五十嵐月見隔空點了點仁王雅治的眉間。


    他倒是真沒生氣,且不說隔了這麽遠他們能不能聽見電話的內容,隻說他的隊友們,額……除了小海帶之外的隊友們本身都很分寸,偶爾鬧一下也是無傷大雅。


    實際上,這種熱熱鬧鬧的感覺讓他覺得很新奇,也意外的沒產生什麽厭惡的情緒。


    “咳,同桌這兩天過的怎麽樣?”仁王雅治眼睛一轉開始轉移話題。


    “特別累,一直沒有好好休息。”想著這兩天並不平靜的旅途,五十嵐月見實話實說。


    “既然這樣,月見還有精神帶著赤也通宵打了兩晚遊戲啊。”幸村輕聲感歎,他的身後驟然開出了大片的百合。


    五十嵐月見:在沒想到的地方被背刺了!!


    被點名的切原赤也小心翼翼的從胡狼桑原身後探出腦袋。“月見前輩,我今天早上睡過頭,被副部長抓住了,然後……”


    “然後你就痛痛快快的全招了?”五十嵐月見搖了搖頭,然後對幸村保證:“不會有下迴了。”


    “別啊,月見前輩。”切原赤也一個平移,瞬間伸手抓住五十嵐月見的袖口。“下一關可難了,你可得幫我……”


    “真是太鬆懈了。”真田弦一郎抬手就給了小海帶一個爆栗。


    “嘛嘛……弦一郎別生氣。”幸村提出自己的想法。


    “既然赤也會通宵玩遊戲,一定是因為對自己的成績相當有自信了吧,從今天開始每天一套英語題,正確率保證在70%應該沒問題吧?”


    溫和的言語化作利劍狠狠地刺穿了小海帶脆弱的心髒。


    “另外,從今天起會每天安排赤也輪流和所有正選比賽,每場比賽後我要看到800字的賽後分析報告,時間的話,就到全國大賽結束,怎麽樣?”


    “赤也一定不會讓我失望的吧?”


    身後插滿了箭頭的切原赤也看著笑眯眯地幸村到底也沒敢拒絕。


    ……


    順利結束一天的校園生活後,終於迴到家的五十嵐月見把自己重重的砸在沙發上。


    剛從組織據點迴來的綠川光,有些好笑的看著少年孩子氣的模樣。“小少爺,先去把校服換下來吧。”


    少年哼哼唧唧的把抱枕撈到懷裏,語氣有氣無力的。“綠川君,我跟你說哦,我這次去京都在新幹線上碰到了炸彈犯,而且車上還死了一個人。”


    京都。


    這幾日的存在感特別強的地點再聯想到zero口中的危險紅發男人,綠川光的表情微微有些僵硬,應該不會那麽巧吧?


    “炸彈犯抓到了嗎,你有沒有見到什麽可疑人員?”早早被扒了警察馬甲的綠川光幹脆直接問道。


    “炸彈犯的事兒我不清楚,要說可疑的話,那個死者就很可疑啊。”


    “他頭發很長,嗯,大概到腰的位置,而且個頭很高,說實話為什麽會有人在這麽熱的天氣裏穿黑大衣戴禮帽啊。”


    長發、高個子、黑大衣、禮帽。


    一個身影緩緩浮現在綠川光的腦海裏。


    他隨即用力的搖了下頭,開什麽玩笑,他剛剛還在組織的據點看到了活生生的琴酒。


    不過,如果死者是這種形象,動手的人是組織裏的可能性大大提升。


    “還有其他可疑的人嗎?”


    “嗯……”埋在抱枕裏的少年發出了聲長長的鼻音,然後頂著被蹭亂的頭發猛地坐起身來。“還有一個很——厲害的小學生,之前商場裏的炸彈一開始就是他發現的,這次也是一樣,他還打算自己拆彈哦。”


    “很奇怪吧?就算他真的很聰明好了,但是什麽樣的人會教一年級生拆炸彈啊。”


    五十嵐月見決定給柯南送一波助力,才相處了一晚上就被服部平次拆穿身份的偽裝能力實在是讓人沒眼看,這也就是組織裏的人沒多想,不然分分鍾被抓起來當實驗體。


    看著綠川光陷入沉思的表情,少年滿意的點了點頭。跟組織裏的臥底扯上關係的話,他應該不用擔心那個魯莽的男孩在他不知道的地方直接作死自己了……吧?


    這兩天相處下來對柯南的莽撞程度大概有了清晰的認知的五十嵐月見不確定的想著。


    嘛,自己的安全還是讓小偵探自己操心吧,反正為了樂子他最多就能做到這種程度了,又不是西索那個變態,還會特意為了沒長成的“小蘋果”保駕護航一段時間。


    隻是想看戲的少年隨意的從沙發上跳下來。“綠川君,那我先上樓換衣服。”


    少年步履輕巧的上了樓梯,路過書房的時候一隻大手突然伸了出來捂住了他的嘴,把人拖進房間。


    五十嵐月見後背抵在門上,微微抬頭對著將自己整個人籠罩在身下的男人揚了下眉毛,捂在臉上的黑色皮質手套並不舒服,他伸手抓住男人的手腕,沒費什麽力氣就把他的手拉了下來。


    “琴酒你怎麽來了?”少年好奇的問道。


    “這種警戒心也敢在外麵隨便招惹別人。”幽深的目光落在少年臉上泛著紅的指痕上,琴酒呲笑。“嬌氣。”


    “你怎麽能這麽說啊,我知道是你才沒有反抗的好不好。”少年翻了個白眼,抬手抵在琴酒的胸口。“你長的太高了,一直這麽抬著頭我很累啊。”


    琴酒也沒多說什麽,隻順著在他看來比貓撓大不了多少的力道後退了兩步。


    少年走到書桌旁,一踮腳坐在了桌子上麵。“最近應該沒有其他的任務,需要你特意上門說明情況吧?”


    琴酒緩步走到他隨意岔開的兩腿間垂頭看著他,高大的身影帶著難以言喻的壓迫感。少年臉上揚起的笑容卻和最開始吸引他的一樣,看過來的眼神也依舊幹淨毫無陰霾。


    可琴酒清楚的知道,這個剛剛長成的少年下手有多狠厲,殺人的時候又有多痛快。


    這是他發現的小寶藏,憑什麽要白白讓出來。


    抬手鬆鬆攏住少年纖長的後頸,手套冰涼的觸感讓少年忍不住顫栗起來。


    “你說你喜歡男人。”單手撐在少年的身側,銀發殺手俯身湊近少年的耳畔。


    “gin?”溫熱的吐息落在敏感的耳畔,少年清朗的聲線帶出了不易察覺的輕顫。


    “告訴我,是看上哪個了?”咧開的唇角帶著毫不掩飾的森然的殺意,隻等少年紅唇中吐出的字眼。


    “什麽啊……”看似已經被完全鉗製住的少年輕鬆的笑了,抬起纖細的手臂環上琴酒的肩,上揚的紅唇狀似不經意的滑過銀發殺手微涼的唇瓣,與他唿吸糾纏。“gin是吃醋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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