扣在少年後頸的手掌微微用力,迫使他的頭向後仰起,墨綠色的眸子定定的落在少年的臉上,任何細微的表情變化都逃不過殺手的眼睛,“小鬼,你在說什麽蠢話?”


    纖細的指尖輕點在殺手狹長的眼角,少年笑的格外好看。“殺氣,露出來了哦,gin。”


    “如果我說我看上的人就在這個房間裏,你打算怎麽做呢?”


    “是從了我,還是……”不知什麽時候盤在銀發殺手的腰間的一雙長腿輕輕一勾,輕柔的話語落在耳邊像是一捧煙,“替我殺了他?”


    “嘖,”琴酒發出了一聲意味不明的彈舌音,低頭在少年的唇上落下滿是煙草氣息的親吻。


    長舌輕而易舉的撬開了少年的牙關,帶著不容抗拒的意味與他糾纏,沉寂的房間響起曖昧的水聲,男人的吻同他這個人一般強勢又貪婪,可意外的卻並不熟練。


    尖利的犬齒不經意的劃破少年柔軟的唇瓣,唇齒間蔓延的鐵鏽味仿佛激起了殺手骨子裏兇性,舌尖輕柔的舔過傷口,接下來的動作卻越發肆無忌憚,大掌貼著脆弱脊柱一路下滑落在臀上輕鬆的把人整個兒抱了起來。


    突如其來的失重感讓五十嵐月見下意識的收緊了纏在男人身上的四肢,耳畔仿佛響起一聲輕笑,還沒等他從這個過分激烈的吻中緩過神,頭頂落下的唇又再次將他拖入陌生的深淵。


    ……


    “砰砰砰。”門口傳來一陣敲門聲,緊接著是綠川光的問詢。


    “小少爺要不要下來吃飯?”


    “嗬,”琴酒看著嚐了甜頭就窩在自己懷裏不肯下去的少年,目光在他濕潤的眸子和紅腫的唇上停頓了片刻,“蘇格蘭對你倒是上心,這是又被你抓住把柄了?”


    琴酒也不擔心蘇格蘭是不是起了利用的心思,畢竟就連卡慕那隻狐狸都玩不過這個小鬼,想要拿捏蘇格蘭恐怕更是簡單。


    “怎麽說的那麽難聽啊,”五十嵐月見捏著男人的發尾扯了扯。“就不許人家心善?”


    心善?琴酒隨意勾了下唇角,這個詞放在組織裏可不是什麽好話,就是不知道這小鬼是拿到了什麽證據還是隨口說的。


    “好啦,”五十嵐月見側頭在琴酒的胸口蹭了兩下然後輕巧的從他懷中鑽了出來。“時間不早了,我再不出去綠川君估計就要強闖進來了,你也該迴去了。”


    不僅完全沒打算留琴酒吃晚飯,反倒很有幾分用過就丟的渣男的樣子。


    琴酒氣笑了,抬手握住他的手腕把人重新拎到懷裏,在對方的唇上留下一個齒痕,然後用黑色皮質手套包裹著的手指拭去濡濕的痕跡。


    “不想讓我見他?還是你以為你這副模樣下去他會不知道你在書房做了什麽事情?”


    “這種年紀的少年有點小秘密很正常啊,”五十嵐月見滿臉無辜的攤了攤手,“可我隻是個被組織盯上的、可憐的學生,怎麽會跟你扯上關係?”


    “當然,如果gin 想玩強取豪奪的戲碼我也可以!”


    看著一臉躍躍欲試明顯想要作妖的少年,琴酒沉默了,幹脆利落的起身從窗口翻了出去。


    成功把人哄走了的五十嵐月見趕在綠川光破門而入之前拉開了房門,就連對方略顯古怪的目光都沒有影響他的好心情。


    ……


    時間過得飛快,轉眼間全國大賽就在小海帶望眼欲穿中拉開了帷幕。


    獲得關東大賽冠軍的立海大作為種子隊伍可以不用參加初賽,網球部當然也安排了日常訓練。


    網球場內正在進行切原赤也和胡狼桑原的比賽,柳蓮二站在場外時不時低頭在本子上更新有關兩人的數據。


    “呐,軍師,”他身後的樹冠上突然冒出一個倒掛著的人來。


    柳蓮二:!!!!!


    “月見君,你是故意藏在這裏嚇我的嗎?”柳蓮二不著痕跡的撫平本子上因為受到驚嚇而捏出來的褶皺。


    “當然是有事情想要找你。”五十嵐月見靈巧的從樹上跳下來,走到他身邊,目光遠眺語氣異常平靜。


    “幸村今天早上訓練的時候沒拿住手裏的球拍。”


    簡單的一句話就讓柳蓮二的動作停了下來。


    “幸村會在訓練時隨意鬆開球拍的概率是零。”


    雖然心裏很不想承認,但這種情況很可能是他的身體出了什麽問題。


    而幸村本人已經意識到了不對勁,卻還一心瞞著他們。


    “在全國大賽開始前,安排一次全體正選的體檢吧。這件事由你提出來比較合適。”


    “如果幸村真的……想讓他答應恐怕沒那麽簡單。”柳蓮二歎了口氣。


    “不答應的話我就打暈他,直接送進醫院,所謂的集體體檢不過是給他一個坦白的機會而已。”五十嵐月見豎起一根食指。


    柳蓮二:哪怕知道這樣做不好,但是這個想法非常讓人心動呢!


    “在結果已經確定的情況下,你會選哪個過程呢,幸村君。”


    “啊拉,月見是什麽時候發現我的?”幸村雙手抱臂從一棵樹後轉了出來。


    “當然是,”五十嵐月見歪了歪頭。“一開始就知道啊。”


    “幸村你……”見到本人柳蓮二打算直接問清楚,剩下的話卻被幸村一抬手製止了。


    “那麽體檢的事情就麻煩柳了。”幸村衝他笑了笑轉而看向五十嵐月見。


    “居然當著我的麵說要打暈我,太惡趣味的話會把喜歡的人嚇跑的哦。”眼見著體檢是躲不過去了,但被人逼迫的感覺實在不怎麽好,幸村就忍不住出聲刺了五十嵐月見一句。


    “喜歡的人?”五十嵐月見一臉茫然。“誰?”


    他什麽時候有喜歡的人了?他怎麽不知道?


    五十嵐月見轉頭看著柳蓮二,期望得到一點場外提示。


    “哎?經常給月見前輩發短信的居然不是你喜歡的人嗎?”為他提供場外提示的是剛剛結束比賽的小海帶。“每次看你收到短信好像都很開心啊。”


    誰?琴酒?


    他喜歡琴酒?


    這個結論是怎麽得出來的?


    他確實是很喜歡逗琴酒生氣沒錯啦,對於一些親密接觸也不反感,但真要說起來也沒到喜歡的地步啊……


    退一萬步講,就算他真的喜歡琴酒,他也沒法想象出琴酒被自己嚇跑的場麵。


    琴酒嚇跑別人還差不多。


    五十嵐月見挑了挑眉,找了一個合適的形容:“短信大部分時間是關於工作的,至於那個人,隻能說目前我對他比較感興趣,嗯……如果興趣能持續下去的話,那就再說吧!”


    眾人:這話聽著有點渣啊……


    他?幸村敏感的捕捉到了這個字眼,有些詫異的微微睜大雙眼。


    居然是一名男性嗎?


    五十嵐月見隔著護網戳了戳切原赤也汗濕的腦袋,嘴裏對幸村說道:“這次全國大賽的舉辦地是在東京,每天來迴跑未免也太麻煩了,如果不介意的話住我那邊怎麽樣?”


    說起短信,他突然意識到去美國出任務的琴酒馬上就要迴來了。


    想到最近自己因為他不在而進行的一係列撩撥作死的行為……


    五十嵐月見決定先去東京住幾天等他消消氣再迴家。


    “不會打擾麽?”管著網球部賬本的柳蓮二算了一下能夠節省下來的住宿費,不由得有些心動。


    “當然不會,如果你們不介意睡榻榻米的話……”


    柳蓮二看向能做主的幸村。


    幸村沉吟了片刻。“住宅附近有可以進行日常訓練的地方嗎?”


    “當然,公寓附有健身房,樓下還有個帶網球場小公園。”


    “那就麻煩月見了。”


    幸村話音剛落切原赤也就按捺不住的歡唿了一聲。


    “對了,赤也別忘了把暑期作業帶上。”五十嵐月見“好意”提醒。


    “知道了——”小海帶癟了癟嘴。


    ……


    比賽開始的前一天一行人提前到了東京,花了大半天到醫院做了全身體檢,然後直奔五十嵐月見的公寓。


    氣派的大堂,光潔的大理石地麵,直達頂樓的專用電梯……這棟高級公寓的價格哪怕在寸土寸金的東京也是很高的,而五十嵐月見擁有一整層!


    “原來同桌真的是個有錢人啊,pupina~”仁王雅治站在巨大的落地窗前向下看。


    “喂喂喂,你站在那裏感歎這些是不是哪裏不太對?”五十嵐月見翻了個白眼。


    “大概是因為月見平日的生活太過低調了吧。”幸村把行李放在沙發邊。


    丸井文太已經拿起茶幾上的小蛋糕咬了一口。“確實太低調了,我原本還以為有錢人的做派都和跡部差不多的。”


    “真要算起來,我現在和跡部的父親是一輩的。”五十嵐月見輕描淡寫的拋了個炸、彈,瞬間將眾人的目光吸引了過來。


    “畢竟跡部君隻是繼承人啊,而我已經掌權了。”他說著輕輕眯起眼睛。“嘛,不知道有沒有機會聽跡部君叫我一聲叔叔呢?”


    “噗嗤、”


    “噗,哈哈哈哈……”


    沉默片刻後眾人紛紛被他的說法逗得笑了起來,連真田弦一郎的唇角也悄悄勾了起來。


    “被小景聽見可是要生氣的。”幸村笑著搖搖頭。“你也太促狹了點。”


    “這不是沒讓他聽見嘛。”


    ……


    剛迴國就直奔五十嵐宅打算給某個不知死活的小鬼一個教訓結果撲了個空的琴酒,看著小鬼留在書房的便條,瞬間陰沉下來的臉色嚇得伏特加大氣不敢出一口,乖巧的待在門口裝啞巴。


    “嗬,”琴酒冷笑一聲,“有本事就躲一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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