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還是晚了一步,袁臻已經砰的摔在石頭堆裏。


    岑自逸一個箭步上前,俯身緊張問道:“怎麽樣?摔那裏了?”


    袁臻嚇得臉色蒼白,她根本不知道那裏摔著,顫著嘴唇,茫然搖頭。


    岑自逸察看她的手,發現掌心破皮,斑斑滲血。


    這細皮嫩肉的!岑自逸看著心疼,輕輕吹了幾下,他準備扶她起來。“還好,隻是破了點皮!”


    袁臻這才感覺手掌疼,她皺起眉頭,眼巴巴看著手心滲血,淚水汪汪一直在眼裏打轉。


    “幸好沒傷到骨頭,破點皮沒關係,迴去包紮一下…”岑自逸輕聲安慰,見她驚魂未定,一副慘兮兮又可憐楚楚的模樣,心裏又疼惜又好笑。她這樣子跟剛才氣鼓鼓怒騰騰,簡直是判若兩人。


    岑自逸扶起她,那料,她一聲哎呀驚叫,幾乎又摔了下去,岑自逸眼疾手快一把抱住。


    “怎麽了?”


    袁臻的淚水叭嗒一下子滾出,渾身顫栗,帶著哭控:“腳…”


    岑自逸低頭一看,腳踝處已經腫了一大塊,腳崴了!


    一個念頭閃過,他顧不得多想,一把抱起袁臻,大步邁開。


    不知是疼的厲害還是嚇傻了,袁臻竟然沒有掙紮,淚眼汪汪窩在岑自逸懷裏,任他抱著。


    岑自逸很快到了岸上停車處,他找到自己的摩托車,將袁臻小心放在後座。


    見她一言不發,神情恍惚,又是淚痕斑斑,眉頭緊蹙,雙肩微顫。


    她總是像刺蝟似的銳利敏感,又似白天鵝般的高冷傲氣,這樣柔弱驚悸的袁臻確實讓岑自逸意外。


    她還真是嬌氣!


    岑自逸想著不免又有些心疼,如果不是他故意逗她,也不會惹惱她負氣跑到石堆那裏。


    岑自逸把她送到醫院,掛了外科,斷定腳踝崴了,韌帶扭傷,處理好了。醫生囑咐要臥床休息,至少兩周不能下地行走,以免造成二次傷害。


    岑自逸抱著她迴到摩托車後座,看著她包成粽子似的腳踝,歎了口氣,說:“我送你迴家!”


    袁臻至始至終沒有言語,隻是耷拉著腦袋,眼睛泛紅,小臉蒼白。估計是疼的也是嚇得,岑自逸也沒去深究,送她迴家。


    處在路口,岑自逸迴頭問她:“前麵右拐角嗎?”


    袁臻似蚊子般的嗡了一聲。


    “那一排呢?”岑自逸又問。


    袁臻有氣無力揚手指著左邊那一排房子。


    “這一幢嗎?”岑自逸扭頭問道。


    袁臻看著眼前熟悉的房子,點點頭。


    岑自逸停了摩托車,把她抱起,騰出一隻手按門鈴。


    很快,袁母出來開門,她驚了一下,慌忙問:“怎麽了…這是?”


    “阿姨你好!袁臻腳崴了,我送她迴…”見袁母驚慌,岑自逸心裏也緊張起來,隻是他的話還沒說完,懷裏的袁臻哇一聲哭了。


    這一聲飽含委屈和疼痛的響亮哭啼著實把岑自逸跟袁母嚇呆了。


    “哎呀,疼了是吧!這孩子…”袁母手足無措,又驚又急衝著屋裏喊:“老袁!臻子受傷了。”


    袁父聞聲跑出來,見一個年輕人抱著哭的好不淒慘的女兒,他頓時肅沉著臉,厲聲問:“傷哪裏?怎麽傷的?”


    岑自逸才從袁臻突然哇哇大哭的驚詫中迴神,又見袁父嚴厲的質問,他的心裏砰砰直跳,額頭都溢出慌張的汗水。他定了定神,如實說:“從石頭上摔下來,腳崴了,韌帶扭傷…”


    “你弄得?”袁父怒問,一副愛女心切的氣憤。


    岑自逸隻得訕訕:“是。”


    “混賬東西,不知她暈血懼痛嗎?開這種玩笑…”袁父一把從岑自逸手裏忿忿抱過女兒,瞪著眼質問:“她要是有個好歹,你就等著倒黴!”


    “好了,好了,先進去再說。”袁母急忙打岔。


    岑自逸搓了搓手掌心的汗珠,心頭有些惶恐,他看的出來,袁父袁母對女兒寶貝著呐,尤其袁父,隻差沒掄起拳頭給他一頓揍。


    袁臻還真的是嬌生慣養。


    岑自逸心裏暗暗感慨,同時又很羨慕,這個家應該是有愛而幸福。


    袁父抱著袁臻到二樓她的房間,輕輕放床上,接過袁母拿的紙巾,給女兒拭去眼淚,溫聲地:“跟爸說,疼的厲害是嗎?”


    袁臻抽泣著點頭。


    袁父小心翼翼地檢查,一臉心疼,他輕撫著女兒的腳,懊惱:“就不該讓你亂跑,哎,這麽嚴重怎麽能不疼?”


    他餘光見到岑自逸站著一旁,不由心生怒氣:“是這小子把你推下?”


    袁臻之前隻顧著哭,根本不知道岑自逸攬下責任,此時被父親一問,有些懵了,她抬頭看見岑自逸還在,不由慌亂地搖搖頭。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斑駁的風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落葉芳流水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落葉芳流水並收藏斑駁的風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