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孩子,有爸在,你怕什麽?”袁父以為女兒懼憚,當即輕聲安慰:“這小子怎麽欺負你的,不怕,告訴爸爸!”


    袁臻心裏愈發慌亂,她咬著嘴唇,


    而一旁的岑自逸看著袁父護犢心切,不覺眼眶濕潤,他已經多久不曾感受被父親嗬護疼愛的這種幸福。


    袁臻低頭不言,眼裏又蓄滿淚水,咬唇憋著,似乎一鬆懈便會傾瀉而出。


    袁父更是著急,不停哄著,袁母也是唉聲歎氣。


    “叔叔!”岑自逸見狀,上前一步,說道:“不如讓袁臻先休息吧,這是醫院拿的藥。”說著將手裏的藥遞給袁母。


    袁父側目瞥他,或許意識到關心則亂,袁父的臉色緩和許多,看著袁母喂了袁臻吃藥。他對岑自逸招招手,倆人退出袁臻的房間。


    來到一樓客廳,袁父還是很客氣地請岑自逸入座。


    岑自逸文質彬彬作了自我介紹,而後,誠懇地說:“叔叔,很抱歉讓袁臻受了傷,是我的失誤,沒有照顧好她,您要打要罵,我絕無怨言。”


    其實,袁父的氣已經消了,不僅是因為眼前這個年輕人溫和沉穩,長相俊朗,氣宇軒逸。還有他認錯的態度,和敢於擔當的勇氣,袁父當即就對他印象加深。


    想著剛才對他擺的臉色和憤怒,袁父有些不好意思,他說:“小岑啊,你也別放心上,這年輕人嘛,比較活躍肯定少不了鬧騰,實屬正常。隻是,我家臻子,看著以為天不怕地不怕的,其實呀,嬌弱的很…”


    不消片刻,倆人暢談甚歡,頗有相識恨晚的架勢。


    袁父得知岑自逸少年喪父,跟母親相依為命,不屈命運,克苦勤奮。利用寒暑假打工,為自己掙學費,憑著優越的成績考上本省著名大學。


    去年大學畢業,他婉拒了多家向他拋來橄欖枝的企業單位,返迴海島,選擇在一家中外合資企業上班。短短一年時間,破例提升坐上部門經理的位置。


    袁父知道那個合資企業,想顏俊當初還是顏父托了許多關係才硬擠進去。算算時間比岑自逸早進一年,現在也不過是小小主管,由此可見,岑自逸的能力不容小覷。


    經過了解,袁父愈發喜歡眼前溫潤如玉,不急不躁的年輕人。大概過於興奮,袁父都忘了袁臻腳受傷一事。


    袁父也是少年喪父,母親帶著他改嫁,他在繼父家遭到冷嘲熱諷,經常飽一頓饑一頓。繼父家原有四個子女,母親進去的日子也不好過,袁父發憤圖強,即便挨打挨罵,咬著牙關挺著,但他始終不曾放棄求學。


    倆人可謂惺惺相惜,同病相連。


    袁父越說越激動,居然將珍藏多年的上等好酒拿出來分享。


    岑自逸不好拂了他的一番熱情,並沒有坦言自己不會喝酒,小心翼翼陪著喝了一杯。


    這一杯還是均著幾次喝,然而,從不喝酒的他,開始頭昏腦脹,眼前一片朦朧。


    袁母下樓的時候,看到這和諧的一幕:袁父攬著岑自逸肩頭稱兄道弟,高舉酒杯,笑臉燦爛。


    袁母不由怔住,她從沒見過他這麽失態,她重重咳了一聲:“老袁,這麽一會工夫你怎麽就喝起酒來?”


    袁父笑的無比愜意,他說:“阿瓊呀,人生難得遇一知己,這個小兄弟,跟我太投緣了…”


    岑自逸滿臉通紅,朝袁母禮貌問聲好,但他已經支撐不住。好不容易打了招唿要離開,隻是剛站起來,瞬間天旋地轉,險些趴倒。


    袁母嚇了一跳,看出這個小夥子不勝酒力,她一邊責怪袁父一邊勸岑自逸留下來休息,等酒勁過去再迴家。


    樓上的袁臻根本不知道自己的老爸這麽離譜將岑自逸灌醉,她吃了藥躺在床上,腳踝處的疼痛緩解了一些。


    這時她有些擔心父親會刁難岑自逸,她掙紮著起床,拿出手機撥通家裏的座機。


    本來想打岑自逸的情況,袁母卻告訴她岑自逸醉了,正在樓下客房休息。


    袁臻簡直哭笑不得,她實在想不通,父親明明要找岑自逸的麻煩。不過樓上樓下的區別,他怎麽來了這麽大的轉變?大白天的還跟岑自逸把酒言歡!


    袁臻不放心,扶著牆壁,以金雞獨立的姿勢,一個台階一個台階蹦噠下去。


    袁母見她下來,一陣訓斥,說萬一腳再磕磕碰碰可怎麽辦?


    袁父則神秘莫測低聲道:“爸把他留下來了!”


    “什麽?”袁臻愕然。


    袁父笑的很是歡快:“別瞞了,你是我的女兒,我還不知道你心裏想的。”


    “你知道什麽?”袁臻越聽越糊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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