訂婚宴辦的很低調,兩家選在容家旗下的酒店內辦的酒席。


    容也的外公和舅舅他們也出席了。


    酒店內部的暖氣很足,她將外披著的毛絨披肩脫下,內裏是一件粉色的旗袍。


    立領蕾絲的麵料,上麵綴著珍珠和碎鑽,後背鏤空的設計將她的美背展露無遺。


    修身的旗袍襯得她腰肢更加不盈一握,皮膚晶瑩剔透如同上等的瓷器,白到發光。


    一頭烏黑的長發挽在腦後,粉頸修長,更顯高貴冷豔。


    “姐姐,訂婚快樂。”


    走過來的少女嘴角含笑,她五官生的精致,一雙杏眼圓溜溜的,更顯她清純嬌憨。


    “寧寧,怎麽沒讓人扶著點?”容也伸手扶住走路還有些吃力的解扶寧。


    解扶寧一直在堅持複健,但因為早些年在輪椅上坐的太久了,導致肌肉有些萎縮,現在複健起來更加困難。


    “不礙事的,爸爸說讓我多走走。”


    女孩褪去了前兩年的陰霾,重新變迴了那個陽光明媚的小太陽。


    封確的眼神落在女孩鏤空的脊背上,眸光暗了暗,將自己的西裝套在了容也身上。


    “早知道就不挑這件了。”


    容也看向男人有些不滿的神色,說道:“這不是你挑的嗎?不好看嗎?”


    封確搖頭,眸底閃過一抹懊悔,“很好看,但我不知道它後麵露這麽多。”


    半晌,他牽起了女孩的手,眼底的占有欲一閃而過。


    容也才不管男人的那點小心思,她眸色清淺如畫,向封確介紹道:“這是我妹妹,解扶寧。”


    封確聽到熟悉的名字眼皮一跳,沈聽肆似乎在來的路上了。


    雖說這次訂婚宴隻請了兩家的親戚,但沈聽肆作為他二十多年的兄弟,他也就沒對他們隱瞞訂婚宴的位置。


    若是那小子來的及時說不定還能見上一麵。


    “姐夫好。” 解扶寧很乖巧的和封確打招唿。


    封確側頭看了她一眼,微微頷首,在容也耳邊輕語,“歲歲,沈聽肆說他要來訂婚宴,我告訴他位置了。”


    “解嶼白,過來扶寧寧去休息室坐著。”


    容也伸手招唿了不遠處的一個男生,男生今年17歲,是解扶寧的親弟弟。


    “那姐姐我先過去了。”解扶寧語調輕緩,如細流,聽著很舒服。


    “好好休息,有事就叫嶼白知道嗎。”


    長輩們都忙著推杯換盞,容也擔心解扶寧一個人待著無聊。


    “我知道的。”


    解嶼白走了過來,和容也打過招唿後扶著解扶寧去了休息室。


    “歲歲沒生我氣吧。”


    “沒有,我也沒想到扶寧會過來。” 在此之前她也問過容母,容母說扶寧還在複健不清楚會不會到場。


    封確鬆了一口氣,他靜靜的凝視她,眉宇間光華流轉似攏著無盡柔情。


    “歲歲好美。”


    她觸及到他的視線,甜甜一笑,“封先生今日也很帥。”


    訂婚宴沒有繁瑣的流程,但為女方戴訂婚戒指和簽訂婚書這兩樣並沒有少。


    封確的右手抖的不像話,他捏著harry winston八克拉的橢圓形切工鑽戒,好幾次都沒戴進容也的手指上,惹得台下眾人都笑出了聲。


    “三哥,別緊張啊!”


    封羨不怕事的嗷了一嗓子,眾人又是一笑。


    容也看著麵前這個男人,他眼尾發紅,雙眼像是被水汽蒙上,一顆豆大的淚水直直掉落在地毯上。


    她握住了男人發抖的手,將那顆鑽戒牢牢套進了她左手的中指上。


    封確眼眶泛紅,眼裏的淚水反射著細碎的光,他將女孩抱入懷中,聲音止不住的顫抖,“歲歲,你是我的了。”


    他說著,淚珠從眼眶落下,一顆又一顆砸在容也的脖頸上。


    訂婚宴上的都是一家人,必要流程完成之後大家便落座吃飯了。


    宴會差不多結束的時候,沈聽肆才姍姍來遲。


    他將禮物直接送到了封確手上,“三哥,訂婚快樂,扶寧她,來了嗎?”


    可能是來的急,他領口解開了兩粒扣子,喘著粗氣,額頭上沁著一層薄汗。


    “來了,你跑上來的?這麽著急?”


    封確接過禮物,目光一直追隨著長輩人群中的那抹身影。


    沈聽肆順著他的目光看去,隻看見容也被一群長輩拉著說話,並沒有瞧見解扶寧的影子。


    “在樓下聽到你們宴會快結束了,電梯等不及跑上來的。”


    封確拍了拍他的肩膀,“人剛離開,你要是現在追下去或許還能見到。”


    說來也是巧,解扶寧被她弟弟解嶼白剛帶走了,肯定是坐電梯下去的。


    沈聽肆要是在樓下等那麽一會兒,說不定剛好能打個照麵。


    沈聽肆聽完封確的話,心髒莫名一抽一抽的疼,他也顧及不上累了,又從樓梯那跑了下去。


    來接解扶寧的車停在了酒店的大門口,她的左腿有些使不上力氣了,但依舊咬著牙堅持著,


    她不想再坐輪椅了,就算不能繼續比賽,那她也不能放棄自己的夢想,做不了專業的舞者,她還可以去當舞蹈老師。


    隻要是和跳舞有關的,她都想去嚐試。


    “姐姐,我陪你一起迴去吧。” 解嶼白不放心解扶寧一個人迴家。


    解扶寧摸了摸弟弟的腦袋,“姐姐可以的,你去樓上陪著爸媽,一會爸爸喝多了你得照看著點,知道嗎?”


    父母因為她的事情悲傷了很久,母親在看到她複健時痛苦的模樣總是偷偷抹眼淚,這都是她看在眼裏的。


    今日是個開心的日子,她想讓父母多放鬆放鬆。


    “姐姐到家了記得給我發消息,有事情記得喊胡嫂,給我打電話也可以。”


    解嶼白扶著解扶寧坐進了車內,“腿要是不舒服就不要勉強自己知道嗎?”


    “知道了,小大人。” 解扶寧朝著車外的弟弟揮了揮手,“上去吧,記得和容姐姐說一聲我先離開了。”


    “好。”


    沈聽肆跑到酒店門口的時候剛好和車窗內的女孩對視上,他喘著粗氣,“扶寧!”


    他痛苦的低吼出聲,像一頭走投無路的困獸,聲線暗啞,眼眶發紅。


    “開車吧。”


    車內的解扶寧平靜的收迴視線,就像從未認識過車外那人一樣。


    車子駛離了他的視線,沈聽肆彎著腰,神色悲哀又可憐,撐在膝蓋上的手指捏的泛白。


    視線內出現一雙運動鞋,他抬眸看向麵前的男生,五官中有幾分和扶寧相像之色。


    解嶼白雙手插兜,冷眼看著麵前的男人,這個男人他見過,在姐姐的相冊裏見過。


    他不止一次見到解扶寧看著手機上的那個男人流淚,後來他偷偷查過,發現居然是京城沈家的大少爺。


    解嶼白還查到當年京城紈絝沈少曾獨自一人出了國,而去的國家正是他姐姐所在的瑞士。


    男生藏在褲兜裏的雙手緊緊攥成拳頭,壓下了心中想要揍人的衝動。


    清冷俊逸的麵容此時也染上了怒氣,“沈家大少?我警告你別出現在我姐麵前。”


    驕傲一世的沈聽肆怎麽可能會被一個沒成年的男生嚇到,


    他艱難的扯了扯唇,“我有些話想和寧寧說,能不能告訴我她住哪?”


    解嶼白眸色一沉,隻覺得胸膛內燃燒的熊熊烈火此時能噴薄而出。


    他右手攥住沈聽肆的領口,咬著後槽牙說道:“你,不配!”


    “嶼白,不得無禮。”


    身後傳來男人威嚴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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