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裴文中自己不願意,那麽誰也奈何不了他,他可以永遠把文靜關在他的世界裏,但是他最終還是沒能忍心,他沒辦法忽視文靜日漸消瘦的身體。


    一直到坐在教室裏的那一刻,文靜都不敢相信裴文中願意把自己放出來。


    走在校園的路上,文靜有些腿軟,可能是因為躺的時間太久又或者是太久沒有見到陽光,文靜身體的各項機能好像都退化了。


    從校門口走到教室的這段距離,文靜走的氣喘籲籲。


    來上學是有條件的,裴文中要求文靜按時按點出現在他的麵前,如果做不到的話就隻能在家待著。


    這個要求對文靜來說其實很簡單,就算文靜想掙紮,裴文中也會按時按點來學校接,她並沒有什麽可以鑽空的契機。


    來到教室之後,文靜沒有見到王以烈,也沒有見到童墨,她心下有些不好的預感,在下午迴家的路上終於還是沒有忍住問出了口。


    “童墨呢?她為什麽不在學校裏?這期間出了什麽事情嗎?”


    文靜識相的沒有在裴文中的麵前提到王以烈的名字,但至少她想知道童墨為什麽沒有來。


    裴文中早就料想到文靜會問,他都想好了,如果文靜嘴裏說出那個男人的名字,立馬就把她重新再關起來。


    但文靜意外的隻問了童墨,這讓裴文中心裏有些可惜,他又失去一次發瘋的機會。


    “童墨為了救你在慈善晚宴上對我大打出手,他的父親把她關起來了,不過你放心,童父可就這麽一個寶貝女兒,他不會把童墨怎麽樣。”


    “過兩天等這件事情平息之後,她應該就會去上學了,如果你實在擔心的話,我可以帶你去童家見她,不過你得給我點好處,你搬到我房間去睡,我就帶你去童家。”


    文靜早已經習慣了裴文中這種幼稚的行為,這麽多天的親密接觸,她可太了解眼前這個男人骨子裏的劣根性了。


    文靜很想知道童墨的近況,她在家呆這麽多天,難過的時候時常想起童墨。


    對文靜來說,睡在自己房間和搬到裴文中的房間都沒有什麽差別,這麽多天他們都同床共枕的,多一天不多,少一天不少。


    “好,我答應你,你帶我去見童墨,我想見她。”


    裴文中也沒有想到文靜會答應的這麽幹脆,他看了看文靜滿不在乎的臉,一時間也是哭笑不得。


    “你要是把放在童墨身上的心思放一點在我身上,也不至於被關起來,我當初就不該把你送到這個學校,盡給我製造麻煩。”


    文靜沒有理會裴文中,隻是怔怔地看著車窗外飛逝的景色發呆,她在心裏祈禱,希望王以烈和童墨都好好的,不要因為她出事。


    王以烈消失了,裴文中也不知道為什麽突然就找不到人了,或許是他識相吧,在裴文中想解決掉他的時候,他已經自己離開了這個學校。


    王以烈自從知道計劃成功之後就主動轉學了,他怕自己控製不住接近文靜,再次給她帶來什麽麻煩,就目前的情況來看,他不能用文靜來賭。


    童墨被關起來,裴文中其實也有責任,既然文靜想見她,裴文中也樂得給童家一個台階,他讓助理買了很多東西,直接就去了童家。


    管家見到裴文中是有些驚訝的,這個天天出現在新聞上的人突然出現在自己的麵前,讓他有些不知所措。


    裴文中被當做上賓請進了家裏,童父不知道裴文中上門的目的是什麽,言語之中帶了些試探,但很快就被裴文中打消了這個顧慮。


    他明顯是來上門道歉的,這讓童父有些意外,現在的小孩子、富二代年輕氣盛,很多人情世故都不懂,他沒想到裴文中會登門道歉,就連臉色都變好看了很多。


    “後生可畏呀裴公子,看來裴總選你當繼承人是有考量的,我覺得你非常適合繼承裴家,期待咱們未來的合作,小夥子。”


    裴文中隻是笑了笑沒有迴應,他是攬著文靜一起進的童家,隻不過所有人的目光都在裴文中身上而已。


    今天來的目的是讓文靜見到童墨,裴文中沒有忘記和文靜的約定。


    “童叔叔近來身體可好?這是我的未婚妻,她和童墨是好朋友,在一個學校上學,既然都來了,就讓他們見一麵吧。”


    “正好我也借著這個機會向童小姐道個歉,是我的行為惹怒了童小姐,才導致她情緒激動的,希望您能原諒我的冒失,也不要再為難童小姐。”


    “另外,那些新聞報道我會想辦法處理好,您可以不用擔心。”


    童父看著眼前身姿挺拔、不卑不亢的人,打心眼裏喜歡他,最遺憾的就是裴文中居然自己給自己找了個不知道是誰的未婚妻,不能給童家做女婿了。


    童父笑著搖了搖頭,叫管家把童墨帶了出來。


    童墨看到文靜的一霎那眼眶都紅了,她們相擁在一起,旁若無人,文靜也沒有控製住自己的眼淚,好像裴文中才是她們之間的外人。


    裴文中看著她們相擁的畫麵心裏很不爽,但是也沒有打擾他們,隻是被童父叫著去餐桌上談公事,留文靜和童墨兩個人在客廳裏話家常。


    “你還好嗎文靜?你嚇死我了!他沒有把你怎麽樣吧?他有沒有打你?”童墨邊問邊上下打量文靜。


    “沒有,他隻是把我關在家而已,你別擔心,你呢?怎麽會被你父親給關起來?”


    “這件事情說來就話長了,因為你突然消失,我怕你出事兒就借著慈善晚宴的機會,對著裴文中破口大罵,徹底惹怒了我父親,所以就被關禁閉了唄。”童墨聳了聳肩,開著玩笑。


    “裴文中那個禽獸肯定是虐待你了,你看你都瘦成什麽樣子了,一點肉都沒有,你聽我一句勸,離開他吧。”


    “隻要你想我可以……”童墨的聲音戛然而止,她摸到了文靜手上戴的戒指,不可置信地看著文靜。


    文靜知道童墨的意思,她歎了口氣迴握住了童墨有些涼的手,“別擔心,我沒事兒,隻是躺了太長時間,所以看起來有些消瘦。”


    “你是不是瘋了!你居然答應他的求婚!這戒指你不能戴,趕快取下來!”童墨邊說邊取文靜手上的戒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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