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人,微臣以為已經沒有必要在問了,皇甫和韋堅已經犯了秘密私會意圖謀反,還有欺君之罪,完全可以將二人繩之以法。”楊慎矜挺了挺胸膛,正氣凜然道。


    李隆基也確實不想在聽了。


    “陳玄禮。”他又一次將這個名字叫出來。


    仿佛在叫一把由他意念掌控的神劍。他要說殺人,這把劍就能去殺人。


    權力有時候也可以看做是一場修行。


    當你修煉的級別越高,不僅僅可以意念殺人,甚至可以用意念做任何想做的事情。


    “末將在。”陳玄禮一直在殿前候著。


    “開始行動了嗎?”李隆基問道。


    “已經將韋堅和皇甫的府邸包圍。”陳玄禮道。


    他隻說半句,後半句就是禁軍隻聽皇上的命令,您想怎麽辦,我們就怎麽辦。


    這個時候,所謂的三省職能機構都可以靠邊站了。


    皇權淩駕於一切機構之上。


    “聖人,韋堅可是有後台支撐的,他的妹妹韋氏可並不住在韋府。”李林甫不愧是做吏員出身,踩起來人,都是暗中點撥,讓別人動手,自己看熱鬧。


    “三郎,你是怎麽看待此事的?”李隆基也想起了李嶼的夫人韋氏,那可是韋堅的親妹妹。


    現在既然要滅十族,韋氏自然是不能放過,否則談何的十族,其實如果滅三族,韋氏也跑不了。


    “請忠王殿下自裁。”李林甫躬身道。


    這話的意思就是讓李嶼自己動手,怎麽處理他的老婆,免得讓聖人為難。


    李嶼拱手道:“父皇,如果韋堅確實被定罪,韋氏兒臣自然不會容她逍遙法外,皇子犯法與庶民同罪,何況是皇子的妻妾。隻是,我們也沒有必要聽吉備真備一麵之詞,就可以斷定他說的是真的。”


    “還要繼續嗎?朕又不是三歲孩童,誰在編故事,誰在說的是真話,朕還是能聽得出來的。”李隆基歎了一口氣,他決定要殺人的歎氣,畢竟,很多生命在他一聲歎息之後灰飛煙滅,他也不想這麽幹,那就先為那些生靈歎一口氣,祭奠他們上路吧。


    確實,真和假,有著明顯的區別,就是邏輯上不同。


    一般兩個人秘密聚會,說話的口氣都是帶有髒字,然後很放得開。


    如果兩個人都不太熟悉,說的話自然冠冕堂皇。


    而韋堅和皇甫非常熟悉,他們的密談怎麽不會出現髒話,怎麽可能不去背後議論別人。


    剛才李隆基聽了韋堅和皇甫的敘述,就隻是覺得好聽,心裏舒服。


    但聽了吉備真備的轉述,他覺得,這才是真的,畢竟密謀的事情他年輕時候也幹過。


    太平公主權力最輝煌的時候,他也一樣,在背後罵人,飆髒話。


    所以,他憑感覺就知道誰是真的了。


    “天色不早,我看今日就到此為止,先將韋堅和皇甫二人押迴天牢,聖人也是需要休息的。”李林甫道。


    李嶼再次懇切地說道:“聖人,兒臣以為剛剛韋堅和皇甫的轉述有問題,故意隱瞞了他們對話中一些口語或者罵人的話,隻是說的太正經了,這個時候,阿倍的吸音石最能證明這個問題,這麽神奇的玩意,不妨聽聽,大家在散,也不耽誤右相的時間。”


    李隆基被李嶼的話說動心了,是啊,有這麽一個寶貝,應該見識一下。


    “晁衡,那就放一下,讓朕見識見識?”李隆基問。


    晁衡高興地說:“聖人,完全沒有問題,我敢保證,這個神奇的玩意放出來的話,和吉備真備說的毫無二致,如果不讓您聽一下,倒是在下失職了。”


    “好,那就聽聽,見識見識你們國家的寶貝。”


    “諾。聖人過獎了。”晁衡領命,然後命令吉備真備,道:“吉備,拿出寶貝給聖人看看。”


    “嗨。”吉備真備說著,從懷裏掏出那個珍藏很久的吸音石。


    “慢著。”李嶼打斷了他們的節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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