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慈聞聲,頓時眼前一暗,這事情來的如此突然,宛如夢境。


    *


    大雲皇宮,阮玲慵懶地倚在龍椅上,殿正中是沈慈夫妻,一旁則是阮凝等人。


    “陛下,此事可有證據?若郡主沒有足夠的證據,我想,沈某是絕不會心服口服!!”沈慈瞪著阮凝,雙手握著,與阮玲說道。


    “……阿凝啊,這事你真有證據嗎?沈大人的為人,姑姑……”阮玲皺眉,質疑地望向阮凝。


    再怎麽說,她也相信沈將軍的眼光。


    “陛下,阮凝既然點名了要沈大人來到殿前,自然是有足夠的證據了。”阮凝低著頭,從懷中掏出本子與簪子,將兩樣東西舉起,“陛下這枚簪子,是沈悅姑娘的。而這個本子則是大雲近幾年失蹤人口。”


    “杜公公將它拿上來,給寡人看看。”阮玲朝杜公公招了招手。


    杜公公點頭,就去拿了。


    阮玲一邊看,一邊聽著。


    沈慈自然不服,他若是因為這個就倒了,那他這些年的虛與委蛇不就白費了?


    “郡主,你這話就好笑了。大雲的失蹤人口全賴我了?哼,我不過是個小小的朝廷命官,可沒那麽大的本事。”沈慈氣的別過頭去,這阮凝,去了趟金城,真以為有了我的把柄了?真是天真。


    “那定然不會。除去那些命案以及其他的,我無法說清。但大雲販賣人口的事情,我想,多少與沈大人脫不了幹洗吧?”阮凝不慌不忙,抿嘴一笑,上前一步,“先不說別的,就拿你沈家,沈悅姑娘可在府上?這簪子是我在金城尋到的。若沈悅姑娘還在沈家,那麽這個信物該做何解釋?”


    “哼,許是阿悅掉了呢?又許是同一個手工師傅呢?郡主所言,太過籠統了,反倒給人一種,硬按罪名樣子。”沈慈冷哼一笑,又扭頭看向阮玲,“陛下,雖說郡主是大雲的功臣,但有些時候,這權利莫要給的太大,不然,得有多少清白命官被汙蔑啊!!”


    神經。


    阮凝忍不住心裏罵道,心底暗戳戳白了一眼沈慈。


    阮凝深唿一口氣:“說來沈郎君也好些日子未見過沈悅姑娘了,不如就趁此次,叫來沈悅姑娘,一來,讓沈郎君了了念妹妹的愁,二來,也可洗掉沈大人的嫌疑。”


    “……這,這。”沈慈一時語塞,低著頭,眼珠子忽然迷惑了。


    一旁的沈母緊握著手巾:“老爺……阿悅這些天染了風寒……”


    “……”沈慈聞言,似乎有了注意,壞笑道,“陛下,不瞞您說,阿悅她向來身子不好,正巧這些天染了風寒,怕是不能出來了。”


    “……”阮凝扶著下巴,盯著沈慈的眼神,隻見沈慈眼底那份得意越發囂張。


    “……既然沈悅姑娘身體不適,那就先這麽算了。”阮玲隻覺麻煩,也不想再此耽擱太多時間,後宮的溫池的美男正等著她呢。


    “那好,可阮凝還有一個,沈大人不妨再等等。”阮凝早有準備,打了一個響指,阿紫就帶著一位老頭跟一位姑娘進了殿。


    老頭與姑娘向阮玲行了禮之後,連忙磕著頭哭喊著。


    “陛下,陛下!求您為我爺孫主持公道啊!!”


    接著,宮殿裏盡是這對爺孫的哭聲。


    “好好,老人家。你且慢慢說來你的訴求,寡人定會為你二人主持公道的。”阮玲擠出一個笑容,輕輕地揉揉太陽穴。


    “是他!這個狗官!!說是為我孫女找份好活,要她簽了賣身契,又將她騙至金城!!”爺爺紅著眼睛,指著沈慈惡狠狠地罵著。


    “陛下!阿素絕沒有自願的,阿素對於簽的契書沒有任何記憶,而且,阿素不是被賣去當姑娘的!!阿素、阿素與那些被騙得姑娘,全都去了金城!!去了金城之後,又被運去別的地方……”


    阿素抽泣著,迴想那段日子,她越發恐懼,不由得發抖。


    “荒唐!!我買你能賺幾個錢?”沈慈不顧一屑地甩了甩袖子,“我沈慈作為大雲的命官,又是沈將軍的丈夫,我豈會做對大雲不利的事情!!”


    “哼,你怎會不做?沈慈你可莫要欺我年老,當年的事情,鐵定是你謀殺了沈將軍!!沈將軍她如此大義之人,怎會一次兵敗而自殺!!”爺爺白了沈慈一眼,一臉不爽的罵著。


    沈慈頓時啞語,當年沈將軍一事,他最是不願提起的。尤其是,沈錄還在這裏。


    “哼,提起沈將軍你就不說話了?敢情你去出於愧疚還是心虛呢?”爺爺十分不爽地嘲諷著,又向阮玲稟奏,“陛下,當年一事,老頭子我,拿我的項上人頭擔保,鐵定有事。”


    “……哈哈老人家啊,這事先放一遍。先、先解決你孫女的事。”阮玲故作漫不經心地嘿嘿一笑,眼珠子一轉,望向沈慈。


    沈慈幹咳一笑,忽而正經起來:“咳,郡主,說迴正題,單憑這兩個人的話,豈能定我的罪?我看啊,不過是郡主想陷害我的一個把戲罷了。”


    “是嗎?”阮凝自信地抿嘴一笑,朝身後的阿紫招了招手,阮凝側視身後的女子,“想必這位,你定然認識吧?”


    沈慈順聲一看,瞧見那人的模樣,不由得後退幾步,甚至有些站不穩,好在沈母及時攙扶了。


    “沈大人,你莫不是將我忘記了?”女子朝著沈慈微微一笑,聲音酥麻得很。聽得讓人汗毛豎立。


    沈慈夫婦望見那人,自然慌張加震驚。沈慈更是唿吸困難,他手指發抖地指著那人。


    “你、你、你怎麽會在這!!”沈慈瞪著她。


    “怎麽?你見到我很驚訝嗎?”那人往前站一步,這一步嚇得沈慈連連後退。


    “你!別過來!!”沈慈有些慌神,腦子混亂起來,難道金暝荀騙了他,並沒有把沈悅送去君明國,而是、而是留在了金城。


    “阿爹,你這樣,讓悅兒很難過。”沈悅一步一步地逼近,“阿爹啊,你為什麽要將阿悅賣去金城呢?為什麽要將那些無辜的姑娘賣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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