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瀾羽和萬爭鳴最終還是沒能抵擋住誘惑,祁疏玉也不知他們是如何操作的,最終居然弄出了一百多萬銀子來。因為怕在萬國瓜田李下,引人生疑,最終作坊還是以萬瀾羽的名頭建在了祁國。


    萬瀾羽如今已不大將心思放在朝堂上了,每日下了早朝就是棉田和作坊幾處跑。他先前對於這些商賈之事還十分陌生,現在心思都在這上頭,下心學習又哪裏有學不會的?


    今日兩人又在一處看賬簿,祁疏玉雙手殘廢,因此隻能挨著萬瀾羽,他說一句,萬瀾羽寫一句。氣氛正好,萬瀾羽沒忍住將頭往他那邊靠了一些,用鼻尖努力探尋著空氣中若有若無的白蘭香,啞著嗓子道:


    “皇帝前兩日又宣你進宮,你怎麽不去?”


    祁疏玉用手將身上的大氅又攏了攏,暗香在他身上浮動,萬瀾羽似乎都能感受到他說話時胸前傳來的震動聲。


    “去幹什麽?我如今看了他就倒胃口!說是看我,還不是想見那個白眼狼,父子倆一樣的喪良心,我看到頭來,怕是誰也指望不上了!”


    萬瀾羽見他憤憤不平的樣子,心內暢快,又用手指調起幾根發絲在手裏轉著圈玩耍,狀似無意道:


    “殿下,您曾經那麽愛皇帝,如今都能棄如敝履。那臣呢?臣會不會也有被您拋棄的那一日?”


    祁疏玉聞言笑了起來,他將自己的發絲握住,順勢將那雙長滿了厚繭的雙手也一並包在手裏,又對著那發絲吹氣。


    萬瀾羽的手被溫暖的風掃過,這股莫名的悸動被傳到了心髒,他渾身都戰栗了一下,抬起頭呆呆地望著祁疏玉。


    祁疏玉迴望著他,認真道:“他連自己都丟了,我又何必要守著他?況且我這人向來論心不論跡,隻要心意相通,有什麽不能原諒的?將軍,我雖與您相識得晚,這顆心卻好像早已深交日久,您和以前的承佑哥哥都是一樣的,不、你還要更特別一些。”


    萬瀾羽此刻再也抑製不住,將祁疏玉整個人都攬進了懷裏,他的心好像被填滿了,萬瀾羽這個人終於完整了,他有血有肉,有了靈魂。


    祁疏玉被他攬進懷裏,唇邊牽起一抹冷笑,在心裏補充道:‘一樣的該死!特別的難殺!’


    安安此刻正在正廳外的小花園裏灑掃,田嬤嬤受他牽連,也被奪了管家權,如今被趕去了莊子上,和金管事一同去守棉田了。府內眾人見祁疏玉真的對他不聞不問,也不再暗中給他方便。


    要六歲的小孩,日日在府內端水伺候,修枝剪葉,做的不好了,管事們也會拿小鞭子抽他。好幾次他得了機會進到內室,就想著去祁疏玉麵前委屈委屈,誰想祁疏玉跟沒有看見他一樣。


    有一迴他望著祁疏玉走了神,那茶水溢出來灑到了萬瀾羽身上,燙紅了一片。祁疏玉竟因此遷怒他,也提起了茶壺,把滾燙的茶水倒在他身上,他痛得在地上打滾,祁疏玉索性命人把他丟了出去。


    安安抱著自己哭作了一團,他知道爹爹過得苦,對誰都是麵冷心熱的,所以他就把自己弄得暖暖的,這樣爹爹多多少少也會暖到一些吧。前段時日,爹爹對他好溫柔啊!為什麽一轉眼就成了這樣呢?難道那些溫柔和快樂都是在做夢嗎?


    他知道自己做錯了事情,爹爹生氣是應當的,所以被貶為奴仆,他也毫無怨言。這些年陪著爹爹的隻有他,他明白爹爹在瘋狂和冷漠背後的痛苦,做那些事情時,爹爹也是不情願的吧!所以他才要去阻止他,哪怕被責罰。


    安安可以接受一切的責罰,隻要爹爹能消氣,隻要爹爹還要他,可是親耳聽到祁疏玉說他是白眼狼、喪良心的那一刻,安安再也忍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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