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公平起見,昭貴君中毒一案最終交給了刑部主理,宗親負責同審。


    既是刑部主理,便是按刑部的規矩來。先是萬言寧身邊的富貴兒來至殿中跪下,將他家主子是何時進的藥,何時吐血人事不知,何時太醫來把脈告知是中毒一一說了個清楚。


    待說完,刑部尚書郝馳卦便對著富貴兒訊問道:“既是在紫宸殿服的藥,那為何認定是君後下的毒?此藥是在桐華殿中熬煮的?”


    富貴兒喏喏答不上來,隻拿眼去望萬言寧。萬言寧也覺難堪,又拿眼睛去瞟皇帝,皇帝更覺難堪。萬言寧就是這點不好,老是改不了拿別人東西的毛病,正想著要不要直接栽到祁疏玉身上,說是他送給萬言寧的。


    就見一青衣男子嫋嫋而來,他麵色蒼白,身子纖弱,一雙泛著青白的雙手正捂著嘴唇咳嗽,好容易來到了皇帝跟前,剛要行禮人就站不穩了。此人正是本案至關重要的人證——安君侍葉輕衣。


    剛剛還站不穩的葉輕衣又轉身來到堂下,衝著跪在地上的祁疏玉就是一個叩拜的大動作。祁疏玉也被他驚到了,伸出雙手連忙阻攔,葉輕衣卻含淚拒絕了:


    “殿下!是輕衣害了您!您一片菩薩心腸,不嫌輕衣福薄命賤髒了您這般的貴人,還將自己宮裏的珍貴藥材日日給輕衣送來!是輕衣沒本事,守不住您的一番好心,竟叫昭貴君盡數給奪了去,才惹出今日的禍端。害您至此,輕衣無顏苟活!這便去了!”


    說罷便要去撞頭!可憐祁疏玉自己頭都還在出血,又要拚死護著另一個人的頭,一時之間混亂不已。


    但眾人也聽清了葉輕衣話裏的意思,敢情是這位昭貴君偷了祁疏玉給人家救命的藥材,吃出了事情反而怪祁疏玉?


    一時間眾人皆被萬言寧的無恥震驚到了。雖說是竊竊私語,但也和當著人麵說沒有區別了,隻聽得皇帝麵紅耳赤,又轉過頭狠狠瞪了一眼萬言寧。萬言寧也開始委屈起來,正想捧著心說什麽不活了!


    “殿下!您讓我去死吧!是我害了您!若您這般好心腸的人都要受此滅頂之災,日後誰又敢與人為善?救人於水火之中?我不能叫世人都寒了心,讓我去死!讓我去死!”


    祁疏玉簡直要瘋了,剛剛不是已經安靜下來了嗎?怎麽突然之間又要去撞牆了?


    萬言寧:……


    刑部尚書拍了拍驚堂木,正想揭過這篇,讓皇帝緩緩。誰料他“肅靜”都還沒有說出口,就聽耳邊傳來一聲嗤笑,一個溫雅的聲音調笑道:“看來郝大人要先審審強占他人財物,該用何典刑了。”


    郝馳卦:……陛下我也救不了您了,自求多福吧!


    皇帝揉了揉越揉越痛的頭,閉上眼睛似乎不想麵對:“安君侍你身子不好,快起來!昭貴君強搶君後賜你的藥材一事,朕稍後一定處置,如今先審理中毒一案!”


    眾人這才滿意了,萬言寧卻越來越慌,他發現自己似乎成了過街的老鼠,但凡有任何錯處,人人都恨不得把他咬死。


    皺起眉頭就想垂淚,可他這邊還沒有起勢,那邊葉輕衣就開始了,動靜比他還大,眾人又開始勸,皇帝又開始瞪他,這下他是再不敢輕舉妄動了。


    一旁借口送葉輕衣過來,實則是溜進來看戲的烏金丸差點沒有把臉笑爛,什麽才叫棋逢對手啊?哈哈哈哈活該!


    郝尚書這下有底氣了,說起偷拿也不遮遮掩掩了,直言道:“既是偷拿的,那君後又如何會毒殺昭貴君呢?還是說君後想毒的其實是安君侍呢?”


    葉輕衣聞言,不可置信的望著郝尚書,仿佛他做了多麽罪不可赦的一件事,


    “郝尚書您怎麽能如此說君後殿下呢?輕衣賤命一條,殿下若是厭惡,不想救便罷了,又何必惹是非?您張口閉口便是殿下要毒殺人,輕衣聽了替殿下委屈!”


    他嘴巴上雖然委屈的不想活,該幹的事情卻是一件沒落。先是將太醫給的方子拿出來,又將自己剩下的藥材取了出來讓太醫驗過,一邊還委屈巴巴的掉眼淚。


    祁疏玉自己頭上都還是鮮血,卻忙摟著一心想死但其實毫發無損的葉輕衣輕聲安慰,讓他不許輕賤自己。


    定王和敦王對視一眼,都無奈的搖了搖頭,輕笑了起來。


    太醫驗過後,證明葉輕衣處的藥材並無異樣,又由衷地感歎道:“殿下所贈的這些藥材都是無價之物,有價無市啊!若真是拿去投毒才是可惜了!何況這些都是上了年頭的藥材,怎麽會那麽容易就在裏麵下了毒?依老臣看,陛下定是冤枉了君後,殿下善舉!老臣亦深感敬佩!”


    烏金丸終於大大的舒了口氣,心裏暢快極了,向著萬言寧就開始穩定輸出:


    “哎!禦醫這話說的還太早了,萬一咱們昭貴君就是慧眼獨到,專門喜歡照著有毒的搶呢?不然怎麽就他一個中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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