翼雨昨夜的記憶被喚醒,他開口喊道,“秦家大郎?!”


    “沒錯,就是他。”


    沐玘寒這會腦子裏又浮現出敬文伯昨夜的慌張神情,以及秦家大郎敏銳的反應力和淩厲的鞭法。


    當時若不是翼雨出生亮明身份,恐怕他們兩人都不敵那秦家大郎的攻擊。


    沐玘寒沉了沉眼眸。


    他道,“無論是哪種,這敬文伯爵府,是非走一趟不可了。”


    “越風,你可還識得昨日那人?”


    “屬下……該是識得。”


    那人的眼睛銳利得很,在他印象中,就沒有比那人的眼睛更加銳利的了。


    “那好,待會你隨本王去會會那秦家大郎,翼雨迴皇宮請福山王爺請旨,就說本王已經抓到罪魁禍首,秦家大郎,現需聖旨一道,將人就地正法。”


    越風,“是!”


    翼雨,“遵命!”


    三人一道出了門。


    高舒夭帶著丫鬟從後門出來,沿著小巷。


    因著今日免早朝,所以現在街上並無多少人。


    高舒夭也是看中了這一點,才選擇這個時刻出來。


    她往後瞅了一眼丫鬟手裏的食盒,嘴角看慢慢勾起來。


    今日朝天儀,便是你千宇仙身敗名裂的日子。


    高舒夭出了小巷,隨意往旁邊的街道一瞅,沐玘寒三人的麵孔就這樣映入她的眼簾,她眼底閃過一絲慌張,隨後迅速垂下眼眸,欠身行禮道,“舒夭見過朝霧阿兄。”


    高舒夭?她怎麽在這?


    沐玘寒蹙起了眉。


    “不必多禮,高家娘子這麽行色匆匆的,是有何要事?”


    他打量了高舒夭一圈,又把目光放在了她身後丫鬟手上的食盒上,問道,“去給人送吃食?”


    “啊,我這丫鬟的老子娘前幾日傷了腿,我讓人將她接進櫻都城,找了個小院子安頓下來,今日傷好了,執意要走,我這小丫鬟便來求我去勸勸她老子娘,順帶帶了點吃食,給人送去。”


    高舒夭流暢迴答,麵帶微笑。


    她說話時,身後的小丫鬟還聲情並茂得演繹著。


    這話並無不妥,沐玘寒沒有懷疑,朝她點頭,隨口稱讚,“難為你有善心,迴見。”


    “嗯,朝霧阿兄迴見。”


    兩人分道而走,沐玘寒一行繼續向前走,路過方才高舒夭走來的巷子口時,他餘光突然看見一個人影閃過,他側頭去看,發現巷子的盡頭留有一塊柳綠色衣角。


    這是誰?


    他頓足觀望著。


    高柔夭主仆躲在巷子口片刻後,側身去看還有沒有人,卻沒想,與走過來的沐玘寒的目光對了正著。


    高柔夭從小便有些怵這些皇家的表兄弟,對視的片刻,她下意識想要繼續躲進牆內,卻被沐玘寒喊住,“高家小娘子,別藏了,本王都看見了。”


    “朝......朝霧阿兄。”


    她縮著肩膀出來,不敢直視,像是一個做錯事情的小孩。


    “你在這作甚?”


    “我......”


    總不能說她來跟蹤高舒夭吧。


    可這般早,她一個閨閣女子出來也委實奇怪。


    這該如何是好?


    沐玘寒見人躲躲藏藏,一副被心虛的賊樣,想到方才過去的高舒夭,他道,“你在跟蹤你家阿姊?”


    高柔夭:!


    他是如何發現的?!


    “我......我沒......”


    “跟蹤非正人君子所為,高家小娘子還是莫要做的好。”


    他告誡完後,便帶著越風離開了。


    高柔夭低頭應道,“是,多謝阿兄教導。”


    她的丫鬟見沐玘寒一行人走遠了後,提醒著,“姑娘,王爺走了。”


    高柔夭抬頭確實不見二人身影。


    一個兩個都想著高舒夭,她偏不聽這話!


    “走,看看高舒夭去哪了!”


    “是。”


    這邊沐玘寒已經走到敬文伯府門口,他抬眼看了眼掛著的牌匾,眼眸暗了暗。


    越風抬手敲了三聲,“吱呀”,門開了,出來一個門童模樣的人問道,“您是誰?”


    越風手持令牌亮了出來,“祥臨王爺前來拜見敬文伯。”


    王爺!


    門童立刻恭敬行禮,隨後打開門將兩人放了進來,並囑咐一人去請敬文伯,他則帶著兩人去待客用的前廳。


    “王爺這邊請。”


    敬文伯因著今日要去參加朝天儀,也沒有在溫柔鄉溫存許久,便坐了起來,招唿丫鬟婢女過來給自己更衣。


    這時,下人來報,“公爺,祥臨王爺來了。”


    “什......什麽?”敬文伯一臉的愜意被打亂。


    他又來作甚?


    難道是發現了什麽?!


    “快去叫公子躲起來,千萬不要出門!!”


    床上的婦人不解,“公爺,通兒為何要躲?”


    “你個婦人少說話,男人間的事情,女人少插嘴!”敬文伯伸腿穿著褲腳,語氣不耐。


    婦人努了努嘴,有些不悅,卻到底沒有再問。


    前廳的沐玘寒逐漸不耐,他再次催促敬文伯府的下人,“你家公爺何時到?!”


    話音剛落,敬文伯的聲音就響了起來,“不知王爺大駕,有失遠迎,還望王爺莫要怪罪。”


    敬文伯諂笑著走進,給沐玘寒躬身行禮,“臣秦效良參見王爺。”


    沐玘寒看著他一人隻身前往,神色未變,“免禮,今日本不該叨擾,隻是昨夜見令公子深受公爺皮鞭之刑,令公子武藝高超,本王愛惜人才,特意拿了藥酒過來。


    伯公,怎麽不見秦家大郎啊?”


    他裝作不經意道。


    敬文伯聞言心道,壞了,這王爺怕是知道了些什麽了!


    內心有些慌張,麵上卻是笑意,“實在不巧,犬子今日抱恙,怕是不能麵見王爺,請王爺恕罪。”


    “無事,令公子的院子在何處,本王也該去探望探望。”


    說著,他站起了身。


    敬文伯的心一下提到了嗓子眼,他連忙過來扶著沐玘寒,“王爺,犬子身體抱恙需要靜養,臣......”


    “本王怎麽瞧著伯公像是有些心虛般,伯公,你在心虛些什麽?”


    他推開敬文伯的雙手,目光沉沉直視敬文伯。


    “臣......”敬文伯眼神有些躲閃,“隻是覺得犬子醜陋,怕髒了王爺的眼。”


    沐玘寒語氣強硬道,“無礙,請帶路吧。”


    “王爺......”敬文伯還想再說,卻被沐玘寒一記眼風掃了過來。


    “帶路!”


    敬文伯被輕微嚇了一跳,隨即聲音弱了下來,道,“是,王爺這邊請。”


    秦家大郎的院子離前廳並不遠,不像敬文伯的院子,處於邊緣,幾人走了沒多久便到了。


    “通兒,王爺來了,出來行禮!”


    剛進院子,敬文伯便喊道。


    沐玘寒上下打量起院子,心中估摸著從廢棄小院到這裏的距離,又猜測著若是藏在這院子,從哪裏開始搜查。


    屋內的秦家大郎聞言懵了片刻,隨即迅速穿上衣裳,動作間拉扯到後背的傷口,他也來不及疼痛,便朝著窗口奔去。


    越風這會被沐玘寒示意進屋查看,敬文伯看著不敢出聲,眼睜睜見越風進了屋。


    越風一進屋便見穿著中衣的男子往窗外走,意圖逃跑,他連忙抽出劍,將劍鞘甩了出去,正好打在男子即將跨步出去的腿心處。


    “哪裏走!”


    秦家大郎一個不穩,險些摔了下來,他不敢轉身,因為,這聲音,他已經聽出來是誰了。


    越風,昨日與他交過手的人。


    他並不確定越風認不認識他,但他不敢冒險。


    沐玘寒聞聲已趕了進來,見窗邊站了個男子,憑身形,他已經認出是昨夜的秦家大郎,他臉色淡淡,“秦家大郎好興致,這會還在欣賞朝陽。”


    敬文伯也跟著進來,聽沐玘寒這語氣,隻怕是發現了些什麽,他顧不上其他,連忙訓斥道,“逆子,王爺駕到,還不跪下行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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