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大醉之後,夏顏被吳書琦威脅著好幾日沒聯係周瀟瀟,而周瀟瀟這邊也確實忙了起來,要出國,需要做許多準備。


    過了一周多,周瀟瀟終於將糾結了幾天的擇校結果整理出來,也報了英語口語培訓班,這才得空給夏顏打電話,想問問她的意見。


    9號上午,吃過飯,周瀟瀟上樓換了衣服,拿起自己打印的材料準備出門,她跟夏顏約好,兩人去陸川穎那兒碰頭。


    隻顧著低頭檢查包裏的東西,沒注意這邊陸川崎剛好上樓,一下子撞了上去。


    “不看路!還好我在這兒,不然就掉下去了。”


    周瀟瀟猛然抬頭,才發現確實走到了樓梯口。心下慶幸之餘,笑著說:“謝謝!”


    “這麽著急要去哪兒?”一把拉住就要錯身而過的人。


    “找夏顏啊!還有川穎!”


    “哼!這才幾天,吳書琦就拘不住人了,這就又聚上了,去也可以,別再喝那麽多酒!聽到沒有!”


    陸川崎很少在周瀟瀟麵前發脾氣,這次這麽疾言厲色,想是上次真的有些過分了,周瀟瀟也不敢反駁,隻好陪笑說:“不會了,我們這次是有事情商量的,不是去玩的。”


    “出國的事你為什麽不問我?”陸川崎眯著眼盯著周瀟瀟。


    “那個,我是覺得女孩更了解女孩的需求,你妹妹不是也留過學嗎?不過呢,我也就是收集一下大家的意見,最後對比之後再做決定,你的意見不是隨時可以問嘛,她們兩個難得周末休息,我們也就順便聚一下。”


    “我跟你一塊去!等我一下!”


    說完要去換衣服,周瀟瀟急忙攔住他,問:“我們三個女生,你去幹什麽?”


    陸川崎已經想好了說辭,她們見麵的地方肯定又是書店,那裏離大哥太近。


    “找大哥談事情。”


    這下周瀟瀟也不好說什麽了,畢竟她們確實要去陸家大廈一樓,陸川航不是在樓上就是在樓下。


    陸川崎兩人下車,周瀟瀟徑直去了電梯間,陸川崎送她上去,然後轉頭去了酒吧,去到吧台,一問,果然大哥在這兒,還好他有防範,不然恐怕又給了他製造了機會。


    陸川航聽人說陸川崎在吧台的時候有些不太相信,他從未自己主動來過這個地方,難道是有急事要跟他商量?不對,這年頭,真有急事,直接打電話就好了,那會是什麽原因?一邊走著這邊想,經過一係列排除,突然醒悟一般,恐怕跟周瀟瀟有關,要警告他?不過,極有可能周瀟瀟就在附近。


    兄弟二人去了辦公室,陸川航發現陸川崎並沒有實質性的事情跟他聊,在剛見麵問了事情的進展和酒吧的經營情況之後就自己就著紅酒悠閑地扒拉手機,陸川航可以肯定周瀟瀟應該就在樓上,防護做的滴水不漏,他抿嘴一笑,也不再做聲。


    比起這裏的安靜,樓上辦公室內可是熱鬧得很,起初倒還真聊了學校的事情,陸川穎留學去的英國,所以把自己的感受和所了解的情況講了個大概,然後也根據那幾年從留學生以及網絡中所得知的一些看法也一並說了出來,隻是她無法理解周瀟瀟竟然沒有將美國列入備選名單。


    “美國有實力的大學很多的,你真的不考慮嗎?”


    “no!跟不考慮日本一個原因,過於資本化,與我八字不合!”


    “歐洲也是資本主義國家啊!什麽八字合不合,扯這個幹嘛?撇開政治不說,美國大學的學術氛圍還是不錯的。”


    “算啦!反正就是心理上接受不了。”


    “那就去英國或者法國。”


    這時候,夏顏插了一句:“瀟瀟,我倒覺得你更適合去小一點的國家,就是留學沒那麽熱的地方,比如挪威呀,芬蘭啊,加拿大也不錯,甚至去巴西,智利也可以啊!”


    “南美就別去了吧,他們國內都不太穩定的樣子,你一個女孩子還是不要冒險啦!”


    “也是,其實去哪兒都行,我這就是看哪兒的風景好就想去哪兒!”


    所以說,這次出來並不是真的要討論出一個結果,而周瀟瀟更是不過拿出國作為借口避開結婚,看似很上心,其實她一直都在考慮如何能夠神不知鬼不覺地與陸川崎斷絕關係,雖然這樣做有些殘忍,可是一想到自己的優柔寡斷,便不停地告誡自己,也安慰自己,陸川崎適合更好的女孩。


    留學的話題結束,女孩到了一起,似乎總有說不完的話,三個人都在戀愛期,就一個問題就夠討論半天的,感受不同,想法不同,期望也不同。


    十點半左右,葉城到書店,見幾個人都在,恰逢周末,便提議去唱歌,他請客。


    12點,ktv才開門,四個人一行下了車,看到門頭,陸川穎愣了一下,她知道陸氏旗下是有ktv的,但是如果以她的名義開包間,必然是免費的,她擔心葉城多想,就沒有提這迴事。


    陸川崎後來幹脆斜倚在沙發上眯了眼,陸川航無奈地搖搖頭出去了,等收到消息迴來,已經快一點了,這期間陸川崎就沒挪過窩。


    對這個弟弟,陸川航是又心疼又敬重,留學十年倒有六七年都在給別人衝鋒陷陣,不得不說可能也正是這些經曆磨煉了他的性格,起碼那些往事不足為懼了。


    “川崎?”陸川航決定叫醒他,如果弟弟知道自己那樣警醒的一個人,竟把人給看丟了,他會作何感想?想想就覺得有趣。


    “二弟?”沙發上的人似乎睡得很熟,他走近了些,欲伸手去退,陸川崎突然睜開了眼睛,迴想了片刻,看了時間,忽地站起來往門外走去。


    “他們去了城市ktv,與葉城一起。”


    陸川崎聽到大哥的話皺起了眉,又是葉城,怎麽三個女孩聚會還喊了一個大男人作陪?心裏立刻不爽了,快步離開。


    ktv內,周瀟瀟正聽夏顏唱著五月天的《突然好想你》,她的腦中過了一個人影,是不是忘了什麽事?她攥了小拳頭輕輕敲了敲腦袋,才記起上午是同陸川崎一起到的陸家大廈,中午跟姐妹們一起離開,竟忘了那個人,沒打個招唿就走了,不知道陸川崎會不會生氣。


    起身,拿起手機開門出去,拐了個彎,終於沒那麽吵了,周瀟瀟想著穩妥起見還是打電話吧,電話響了兩聲,不遠處有人喊自己的名字。


    電話忘了掛斷,已接通,陸川崎開著車,喂了兩聲沒人應,準備掛斷時,隱約聽到電話那頭有人說了句:“真是冤家路窄啊,周瀟瀟!”


    追隨而至的吳書言打量著兩米開外的女孩,輕蔑地說:“你就是周瀟瀟,陸川崎那王八蛋的女朋友?”停了下,又嘖嘖兩聲:“長得也太寒酸了,這是沒長眼睛吧!像他那種人就該一輩子打光棍,是不是,麗娜?唉,我說,周瀟瀟,趁早滾蛋吧,要我說就是拿個幾億,要我在那種人渣身邊,我也不願意,迴頭是岸,嗯?”


    寧麗娜在一旁幸災樂禍,趾高氣昂地看吳書言淩辱周瀟瀟,一副小人得誌的嘴臉。


    “我長什麽樣跟你有什麽關係?不用你在這兒裝大尾巴狼!要我說隻有你配叫人渣,好好的一張牌讓你打的稀碎,真不要臉!”


    吳書言被周瀟瀟的話激得一時氣憤難抑,忍不住上前一步狠狠推了周瀟瀟一把,隻聽一聲悶響,周瀟瀟摔倒在地。


    夏顏一曲唱完見周瀟瀟不在,便尋了出來,老遠看到拐角處有幾個人起了爭執,走近見周瀟瀟在地上坐著,正準備起來。


    “怎麽迴事,瀟瀟?”將人扶起來,夏顏才有功夫去看對麵的人,竟是吳書言,一時也不好問責,隻生硬地喊了聲:“大哥!”


    而吳家兩房關係本就不甚融洽,前些年為著繼承權明裏暗裏較著勁,後來發現老爺子屬意孫子輩,便把勁都用在自家兒子身上。可世事難料,盡管吳書言心胸和手段都不及老二家的吳書琦,然而吳書琦自小便對公司經營不感興趣,在父母的恨鐵不成鋼的抱怨中算是退出了競爭,留下吳書言一枝獨秀,成了考核的主角。但是近兩年吳書言屢屢犯錯,這次更是致使公司幾乎陷入絕境,所以吳總裁那兒有了動搖,吳書言更是擔心自己一朝被長輩拋棄,對吳書琦和他的女朋友自然沒什麽好感。


    “別,我可不敢跟吃裏扒外的東西稱兄道弟,我沒那麽大的臉。”


    夏顏一口氣沒法發出來,實在難受,又不得不咽下,吳家人終歸是不能得罪。


    陸川崎到的時候夏顏扶著周瀟瀟準備迴房間。若是遇到其他人,夏顏不可能這麽忍氣吞聲,周瀟瀟明白夏顏的處境,想要出聲安慰兩句,扭頭便看到吳書言重重挨了一拳。吳書言往後猛退兩步,陸川崎怒火中燒,雙目如狼尋得獵物一般犀利放光。


    吳書言之前也耳聞一些陸川崎的在歐洲的經曆,這次算是親身體驗了這位爺的狠辣,好漢不吃眼前虧,他蹭了蹭鼻子,低頭一看,果然已流了不少血,錯了錯牙,憤憤離去。寧麗娜更是害怕陸川崎,見吳書言已走,雖然惱恨眼前的人,奈何吳書言是個慫包,她一會兒又不得不依賴於他,隻能快步追吳書言而去。


    停車場裏,寧麗娜上前欲扶住吳書言,怎奈吳書言正在氣頭上,一把甩開她的手,寧麗娜不防他突然發作,猛地往後踉蹌了幾步才站穩。


    可是她不敢發火,越是這時候越要哄著這位財神爺,她緩了下,複又走過去,說:“惱什麽?雖說今天吃了虧,其實我們還是有收獲的。”


    “什麽收獲?我的牙都被打掉一個!”吳書言聞言恨恨吼道。


    “你先別急,先前我說你還不信,今天應該可以確信了吧,陸川崎很在乎這個周瀟瀟,既然陸川崎那兒我們無從下手,不如……”寧麗娜說完看向吳書言,果然他的表情鬆弛了下來。


    “周瀟瀟!陸川崎!哈哈!就是,抗戰那會兒都有曲線救國,我們自然也可以曲線報複,哼!這次一定要一擊而中,找時間約一下陸重,我們要好好謀劃!”


    吳書言二人走後,陸川崎疾步過去奪了周瀟瀟就走,全然不顧夏顏,更是看都沒看一眼後來聽到動靜過來的陸川穎和葉城。


    剩下三個人也沒了唱歌的心情,各自散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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