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準不解:“啊?”


    微生辭解釋道:“她看重禹又,自然心疼禹又,這是你踏進忘川之前的最後一麵了,她怕你在忘川挺不過來,自然會想辦法幫你。”


    “你們在失落之地總是在……咳,所以她覺得你們喜愛床笫之事,便給你準備了冊子。”


    至於冊子哪裏來的,他也不知道,阿顏總是能拿出許多意想不到的東西。


    送禮肯定是要送人家喜歡的東西,白準與禹又在失落之地對情事一向放縱,給了朝顏一種他們最喜歡這事的錯覺。


    微生辭神情有些不自然,想了想道:“挺不住的時候,就翻翻看,應該有用。”


    話音未落,微生辭的身影唰地一下消失在原地,獨留白準滿眼感動地佇立在窗邊。


    微生辭閃現到樓梯拐角處,差點撞上躡手躡腳偷聽的朝顏。


    朝顏一把拽住微生辭的胳膊,悄咪咪道:“說明白了?”


    微生辭頷首,把她的手包裹進手心,神情微窘地歎了口氣:“好尷尬啊……”


    朝顏一副感同身受的樣子,連連點頭:“再也不送這種東西了。”


    冊子是她問係統要的,這主意一出,係統就說它有,這不就順手送出去了麽。


    其實,她主要是想給白準留個有關禹又的東西,但她沒有禹又的東西,想到聽牆角那晚,一百零八式五個字突然就從腦海深處蹦了出來。


    “小喇叭,”微生辭俯身附在朝顏耳邊,強忍著心中羞澀,輕聲道,“還有嗎?”


    “什麽?”朝顏沒反應過來,下意識反問,待意識到微生辭的意思,耳根子整個燒了起來,“有!”


    她問係統要冊子的時候,係統滿臉驕傲地拍著胸膛跟她打保證,管夠!


    神踏馬管夠!


    太羞恥,太尷尬了!


    要不是為了他們夫妻和諧,她才不會做這種事,送這種禮物!


    “我可以看嗎?”微生辭聲音更小了,若不是他是在朝顏耳邊說的,朝顏發誓,她絕對聽不到。


    朝顏是那種,隻要對方比她還要羞澀,她立馬就會崛起的人。


    她眼珠子轉了轉,狡黠笑道:


    “方才那一世,可比一百零八式還要露骨,阿辭不如先學會那些?”


    這話一說完,兩人腦中不約而同浮現那些活色生香的畫麵,登時唿吸一窒,繼而唿吸猛地急促起來,渾身冒著連綿不絕的熱氣。


    “咳……”微生辭掩飾性地輕咳一聲,克製著自己不再動一下。


    朝顏聽得這一聲沙啞的輕咳,突然不過腦子道:“嗓子不舒服就吃藥吧。”


    微生辭:“……”


    “嗬嗬……”微生辭抑製不住地低笑出聲,抬手憐愛地揉了揉她的小腦袋,語氣寵溺,“小喇叭啊!”


    朝顏意識到自己脫口而出的話過於白癡,麵紅耳赤地埋在微生辭的鎖骨處,聽到他愉悅的笑聲,忽而跟著笑起來。


    正發自內心地笑著,吸氣時鼻子被微生辭胸前的頭發堵住,突兀地發出一道響亮的豬哼。


    朝顏:“!”


    “哈哈哈!”微生辭由低笑瞬間轉變為爽朗的大笑。


    朝顏的笑容立時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滿臉的生無可戀。


    來個天雷劈死她吧!


    敢問:誰家女孩子會笑出豬叫啊!


    朝顏舉手:她會!


    她不僅會,還會在男朋友麵前笑出豬叫!


    丟臉丟到姥姥家了!


    天老奶!快來救救她啊!羞恥得腳趾摳地了!


    抓狂!尷尬!羞憤欲死!


    最令她不能接受的是,她在微生辭的笑聲中,居然又跟著笑。


    停不下來,根本停不下來!


    微生辭整個人趴在朝顏肩頭,笑得肚子疼,情難自抑地在她發間印下一吻。


    “我家阿顏,還會獸語呢。”


    神碼獸語,豬叫算獸語的話,那她確實當之無愧。


    朝顏:絕交吧!


    “你喜歡聽?”朝顏一口咬在他肩上,含糊不清威脅道,“要不要我再哼給你聽?”


    微生辭悶哼一聲,身子跟著顫了一下,唿吸驀然急促起來,身子一閃,抱著朝顏閃到拐角旁無人的茶室,嘭地關上門。


    朝顏還沒反應過來這是鬧哪樣,便見微生辭捧著她的臉俯身吻上來。


    她被迫仰起頭,張開唇齒,縱容他的放肆進攻。


    微生辭這次的吻猛烈強勢,朝顏被他抵在門上,漸入佳境般沉淪,被他帶進更為極致的快感中。


    急促的喘息與鼓動的心跳彈奏出炙熱激烈的樂章,漸漸轉為悠揚的曲調。


    朝顏眸中氤氳著瀲灩的水波,裏麵像是有火在燒,蒸騰出嫋嫋霧氣,奪魂攝魄的媚意在霧後若隱若現。


    微生辭剛平息的唿吸在撞進這雙含情桃花眼中,理智瞬間緊繃,他抬手捂住她的眼,喘息著啄吻她的唇,輾轉許久還覺不夠。


    滾燙的唿吸噴灑在細膩的皮膚,蘊含著無限曖昧的溫度,所過之處像是被人珍而重之地輕吻。


    他的唇吻過嬌豔欲滴的唇瓣,於耳後頸間流連淺吻,繼而順著細長的脖頸一路往下。


    朝顏隻感覺心底蟄伏著一隻野獸,在他滾燙的唇舌吻過她的皮膚時,隨著難以自抑的戰栗,一下又一下地狠命衝撞,妄圖破籠而出。


    鎖骨處傳來細密酥麻的感覺,微生辭的發絲時有時無地撩撥著她敏感的耳根,朝顏咬了咬唇,難耐的輕哼從唇角傾瀉而出。


    微生辭渾身一頓,胸膛劇烈起伏,忽而直起身子將朝顏緊緊攬進懷裏,恨不得將她整個人揉進身體。


    不知過了多久,外麵響起白準的驚唿聲。


    “你打我做什麽!”


    白準挨打了?


    朝顏抬頭看向微生辭,見他神情恢複自然,隻是唇色格外殷紅,她羞赧地抿抿唇,也有些漲漲的,想來與微生辭相差無幾。


    “我們去看看白準吧。”


    微生辭凝神感知了一下,放鬆了身體,笑道:“他沒事,好得很。”


    朝顏推門出去,看到樓門口站在孟婆身後,一臉不滿的人,不由笑了下。


    “這是怎麽了?”


    聽到朝顏的聲音,白準氣憤道:“方才這個枉仲府君不分青紅皂白就要打我!”


    他指著老老實實站在孟婆對麵的人,道:“我下樓的時候剛好看到孟婆,與她說話時,枉仲府君居然操著彎月鐮打過來!”


    枉仲看著告狀的白準,在孟婆淡然的凝視中,一聲不敢吱,彎月鐮背在身後,像是被老師罰站的小學生,垂頭喪氣的,好生無辜。


    無辜地就像做錯事的人不是他一樣。


    戲精!城府深沉!陰險狡詐!


    這是朝顏對枉仲的第一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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