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米和白敬亭聽到英紅說該給林老板一個贖罪的機會時,雖然沉默不語,但是兩人心裏都有想法。


    當初,如果不是林老板好心,他們也不可能追出去把白建業和陸芳芳給追迴來。


    因為那晚狂風暴雨,秀米不去敲公爹的門告知的話,他們根本就不知道外麵發生過事情。


    所以就算林老板不帶他們走,他們也會離開的。


    隻是那麽大的雨,兩人淋久了,可是要生病的。


    與其說給林老板一個贖罪的機會,還不如說是給白敬亭和秀米一個報答林老板的機會。


    當時他們聽了英紅的話後沉默不語,其實心裏是對林老板萬分感激。


    看到白家父母跟秀米都沉默不語,英紅乘勝追擊。


    “既然都答應了,林老板就拜親家公為幹爹吧,以後多個照應。”


    英紅此話,正中林老板下懷。


    聽到拜自己為幹爹,白敬亭也不好推辭,無奈地看著秀米和老婆子。


    白媽媽有白媽媽的想法,既然他欠我們的,就讓他以後當牛做馬來還吧。


    於是她對於林老板拜白敬亭為幹爹,沒有意見。


    秀米心裏對林老板是感激的,想到以後或許可以在他這裏打聽到白建業的消息,秀米也沒意見。


    白敬亭想到如果拜建業永遠都不迴來,起碼秀米有個喜歡的人照顧著,這未曾不是一件美事。


    於是他也沒意見。


    說定了拜白敬亭為幹爹,林老板把白敬亭的時辰八字要了過去,他要請風水師給他們選個黃道吉日,到縣城最高檔的酒店辦認親宴。


    白敬亭認幹兒子的事,在村裏傳開了。


    大家都一直認為,白建業已一去不返,估計生還的機會很渺茫。


    兩位老人也年事已高,秀米一人帶個孩子也不容易。


    認個幹兒子,也是正常不過的。


    村裏人看到林老板每次來都開著他的黑色奔馳,都紛紛議論起來。


    白敬亭家啥時候有這麽富貴的親戚了?莫非來人是看上了秀米的?


    可是按理說,人家一個大老板,什麽美女沒見過,怎麽可能看上一個寡婦?


    但是不是看上秀米,卻是說不通啊,他白敬亭有何能耐,讓一個大老板拜他為幹爹?


    村裏的人紛紛地猜測著,熱鬧程度,不亞於陸芳芳帶著光頭皮特迴來那會。


    鄰居老發嬸聽到到外麵的議論,她也不明白秀米家怎麽突然就多了一個富貴親戚來。


    大家都在猜測,還有人從依蘭入手。


    依蘭放學迴家的路上,被村裏一些好事的婦女攔截著,問起依蘭來。


    “依蘭,你家最近開著大奔常來的男人,是不是喜歡你媽媽的?”


    “你哪隻眼看見我伯伯喜歡我媽媽啦?他是我爺爺的幹兒子,是我爸爸的幹哥哥,你們最好不要亂講。”依蘭人小鬼大,她啥都懂。


    那些婦女是一點也不想放過依蘭的,阿雄嫂繼續問:“依蘭,你說你伯伯晚上是不是還留在你家沒迴去?”


    “你瞎了眼啦,哪隻眼看見他沒迴去的?”依蘭一點也不示弱,對著好事者就是一頓臭罵。


    “這死妮子的嘴是越來越厲害了,秀米都沒她這麽牙尖嘴利。”阿雄嫂被依蘭這麽一罵,她也來氣了。


    “你爸爸不要你們了還爸爸,我看還不如認你伯伯為爸爸的好。”阿雄嫂故意挑事。


    “你就是個醜八怪,自己家裏的事不管,管到我們家來了。”依蘭一邊罵著,一邊撒腿就往家跑。


    開始的時候,林老板每次來家,最開心的就是依蘭了。


    自從放學路上經常被村裏的婦女逗以後,依蘭漸漸不喜歡林老板到家裏來了。


    以前遠遠的看到林老板的車停在門口,她便飛奔地朝家裏跑去。


    現在看到林老板的車停在家門口,依蘭便朝家門口的另一條道,跑到屋後的田野裏去。


    她坐在田埂上,拔著野草,等著天黑林老板離開。


    好幾次晚迴家,都被媽媽說一頓。


    依蘭越想越委屈,她的心裏開始抗拒林老板到來。


    終於有一天,白敬亭在依蘭看林老板的眼神上發現了問題。


    她進門的時候,沒有奔到林老板的懷裏,也沒喊林老板。


    而是自顧自地坐到院子裏的書桌上,拿出了書本開始學習。


    林老板看到依蘭放學迴家了,拿著給她新買的衣服鞋子,走過去哄她的時候,她視若無睹地繼續寫作業。


    坐在廳堂抽煙的白敬亭發現了今天依蘭的不一樣。


    以前,隻要聽到林老板的車子來到家門口,正在院子做作業的依蘭,一定會扔下書本飛奔出去。


    林老板一隻手提著東西,一隻手牽著依蘭,兩人都喜笑顏開地邁進了院子裏。


    那一幕,坐在廳堂抽煙的白敬亭感覺到心裏有一種從未有過的踏實感。


    可憐的依蘭,正是需要父愛的時候。


    狠心的白建業,不單害了秀米,也害了依蘭。


    從出生到現在,已經十歲了,依蘭一次父愛都沒有享受過。


    其實在擺敬亭的心裏,已經默認了林老板是依蘭的父親了。


    他真的希望,依蘭能在林老板身上,享受從未有過的父愛。


    看到依蘭對林老板的態度轉變,白敬亭覺得應該找依蘭好好聊聊。


    孩子的心是最細膩的,孩子的感情也是最真誠的。


    如果她對某個大人有抗拒,那證明這個大人是傷害到她了。


    白敬亭怕是自己看走了眼,怕林老板在他們看不見的時候,欺負依蘭。


    傍晚的時候,林老板告辭迴了縣城。


    吃過了晚飯,白敬亭把依蘭留了下來,秀米跟婆母到廚房忙碌去了。


    “依蘭,最近你怎麽好像不喜歡伯伯了?”白敬亭開門見山。


    “沒有啊,我沒不喜歡他。”依蘭聽到爺爺這麽問自己,她鎮定地說。


    “我看你的表現,跟以往不一樣,是不是林伯伯有那個地方讓你反感的?”白敬亭心疼孫女,他想盡快弄清楚孫女心裏的想法。


    好不容易找到一個可以讓自己放心把她們母女交托到他手上的人,白敬亭不想節外生枝。


    “我沒不喜歡伯伯,我隻是不喜歡伯伯老往我們家裏跑。”依蘭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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