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何不喜歡林伯伯到家裏來?他來我們家,是來幫助你媽媽幹活的。爺爺奶奶都老了,幹不動了,你媽媽一個人撐起這個家,多辛苦。”白敬亭用最簡單的話,跟依蘭講道理。


    要套小孩子的話,還是很容易的。


    依蘭果然就說出了原因:“我知道,可是外麵的人都說伯伯是看中我媽媽,不是誠心幫我們家做事的。”


    “哪些人說的?那些長舌婦就不怕咬斷自己的舌頭。”白敬亭一聽是外麵的人說的,他對著院子破口大罵起來。


    “爺爺,你是不知道,我天天下午放學,她們都攔住我說閑話。”依蘭看到爺爺替自己做主,她壯著膽說。


    “是哪個?”白敬亭一聽怒了,她要孫女說出到底是哪幾個婦女在嚼秀米的舌根。


    “隔壁燕兒的媽媽,還有凱凱的媽媽和小慧的媽媽。”依蘭把那幾個攔住她的婦女報了出來。


    白敬亭拉起了依蘭,怒氣衝衝朝隔壁阿雄嫂家走去。


    “阿雄,叫你老婆出來。”站在鄰居阿雄的門口,白敬亭對著阿雄的屋裏大聲喊。


    這時已經是傍晚時分,很多人都正在吃晚飯。


    聽到外麵有人在喊自己的老婆,阿雄端著飯碗走出院子,看到了怒氣衝衝的白敬亭和怒目圓睜的依蘭。


    “白老師,找我老婆何事?”阿雄也不知道為何白敬亭會到自己家裏來找他老婆。


    “你讓你老婆出來,天天嚼人家舌根,她就不怕咬舌頭?”白敬亭看到阿雄不知道發生什麽事,她對著阿雄家的院子大聲地說。


    “白老師,她怎麽了?”阿雄看到白敬亭氣地臉都變了色,他有點心虛地問。


    “你老婆呢?”看到阿雄不知情的樣子,白敬亭不想跟他廢話。


    “她到阿鎮家去了,要我喊她迴來?”阿雄問。


    “不用你喊了,我正想去他家。”阿鎮家,便是依蘭口中的凱凱家。


    白敬亭拉著依蘭,走到了隔壁巷的阿鎮家。


    阿鎮家裏此刻好熱鬧,一大群孩子正圍在電視機前看電視。


    婦女們在院子裏嗑著瓜子聊著天。


    看到白敬亭拉著依蘭怒氣衝衝地走進院子,阿鎮老婆和阿雄嫂你看我,我看你,心虛了起來。


    看到白敬亭進來,阿鎮老婆趕緊拉來了一張椅子,對著白敬亭喊:“白老師,來,請坐請坐。”


    白敬亭看到皮笑肉不笑的兩個女人,他沒有坐下。


    “阿雄嫂,阿鎮嫂,想必我帶依蘭來,你們都清楚我來幹什麽的吧?”白敬亭看著兩個女人問。


    “不知道啊,白老師有何貴幹?”阿鎮老婆比阿雄嫂要狡猾地多。


    阿雄老婆看到白敬亭親自上門,早已嚇得瑟瑟發抖。


    可是阿鎮老婆卻是很鎮定,她若無其事地迴答白敬亭。


    “你真的不清楚?依蘭每天放學,你們都攔著她說三道四,你還不清楚?”白敬亭看到阿鎮老婆狡猾地說不知道,他心裏清楚這個女人不好對付。


    “喲依蘭,嬸嬸們都是跟你開玩笑的,你何必當真了。”阿鎮老婆明顯是不好惹的貨。


    “你每天都說我伯伯來我家是看上了我媽媽,還說他晚上有沒留在我家住,你還想狡辯?”依蘭已經十歲了,她們說過的話,她都記得住。


    從小看到媽媽溫順的性格總是受人家的欺負,依蘭發誓自己長大後一定要站出來保護媽媽。


    “這女孩怎麽牙尖嘴利的,我們可沒這麽說哦,我們隻說你伯伯人好,幫你媽媽幹活幹累了晚上就住下來,是你自己理解錯了。”阿鎮老婆一邊說,一邊哈哈大笑。


    被阿鎮老婆這麽狡辯,阿雄老婆也開始不再害怕了。


    她也跟著阿鎮老婆,一唱一和地指責起依蘭來。


    白敬亭看到兩個潑婦欺負自己的孫女,他來氣了。


    “你們以後少八卦我們家的事,我們家的事輪不到你們來嚼舌根。


    以後我聽到一次,淬你一次。”白敬亭狠狠地瞪了阿鎮老婆和阿雄老婆一眼,拉著依蘭,大步跨出了阿鎮家的院子。


    “依蘭,以後放學迴來,看到她們就往別的路走,不要再跟這兩個潑婦說話。”白敬亭拉著依蘭一邊走迴家一邊對她說。


    “好的,我知道了,以後我決不會再搭理她們了。”看到剛才那兩個潑婦的嘴臉,依蘭終於明白,不用再跟她們計較了。


    根本就是兩個潑婦,理她們才是傻子。


    從那以後,依蘭放學迴家的路上再沒碰見阿雄老婆和阿鎮老婆。


    那晚,白敬亭拉著依蘭怒氣衝衝進入阿鎮家的院子的時候,阿鎮老婆是嚇壞的。


    可是她馬上就鎮定了下來,依蘭隻是個十歲的孩子,自己說沒有說他們家閑話,一個十歲的孩子的話,怎麽能相信。


    所以她開始了狡辯,開始了耍滑頭。


    就這樣蒙混了過去。


    聽到白敬亭警告她們,她們是真的不想再惹事上身。


    白敬亭家,不是以前的白敬亭家了。


    現在有了個有錢的幹兒子,不再是以前白建業走後的那段時間。


    那個時候,連乞丐都可以去欺負他們家。


    老的老,小的小,還有一個寡婦。


    哪怕欺負到家,她們家也沒還手的能力。


    現在可不一樣了,現在是誰也不敢去招惹他們家了。


    聽說新認的幹兒子是個煤礦大老板,特別有錢。


    聽說縣城裏的房子,就是一大座。


    秀米也真不知道好歹,白建業跟陸芳芳都分開九年了都不迴家,她還傻傻地在家等他迴來。


    都九年了,現在年輕不迴來,大概率老了以後也不會再迴來了。


    誰知道他離開陸芳芳以後,是不是在外地又重新娶妻生子了。


    他那麽膈應秀米,就秀米還不知趣,死守在白家。


    兩個女人在白敬亭和依蘭走後,又聊了一會白家的閑話。


    兩人都咒罵秀米天生就是個賤骨頭,人家擺明不要你了,你還死守不走。


    以前來說親的,有的太窮,有的太醜。


    這下好了,林老板要錢有錢,要樣有樣,她秀米還挑什麽挑?


    現在年輕還有人要,再等個十年八載,人老珠黃了,過了這村,可就沒這店了。


    顯然,秀米自己不急,阿雄老婆和阿鎮老婆,比秀米自己都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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