琥烲抱著陸藍鳶,就這麽睡著了。


    傲雪摸摸鼻子,正想著要不要幫忙把人扶到床上去,琥烲出聲了。


    “讓我歇一會。”


    陸藍鳶很想問他幾天沒合眼,但沒開口吵他。


    等琥烲醒來,陸藍鳶也在他懷裏睡著了。


    他剛睜眼,陸藍鳶就迷迷糊糊地問:“醒了?”


    “你……”


    “唿吸變重了。”


    陸藍鳶睜開眼睛,看到某人眼裏一閃而逝的怪異光芒。


    她心頭一跳,問:“餓了嗎?”


    琥烲點頭,還點菜:“我想吃上次那種龍血麵。”


    “抓到囚龍了?”


    陸藍鳶很高興,想要囚龍鱗片,嘻嘻。


    琥烲:“沒有,之前的,凍了一些在冰窖裏。”


    陸藍鳶:不嘻嘻。


    龍血刀削麵做好了,陸藍鳶還做了幾種配菜。


    琥烲吃了三大碗還意猶未盡,但他還有好東西給陸藍鳶看,於是放下碗筷。


    “給你準備了禮物。”


    “什麽禮物?”


    陸藍鳶星星眼。


    “及笄禮。”


    琥烲不懂灃國人為何十五就能嫁人,但他想送她及笄禮。


    “謝謝!”


    陸藍鳶很意外,竟然有人提前一周給她準備了生辰禮物,還是灃國人很看重的及笄禮。


    琥烲拍拍手,立刻有人送來一個個紅木箱子。


    這……陸藍鳶腹誹:搞得像聘禮似的。


    “打開看看。”


    琥烲嘴上這麽說,還是親手替她打開箱子。


    “這是龍鱗做的?”


    別人有珊瑚擺件,她有黃金打造的帆船,船上還有美人魚,魚尾正是囚龍鱗片拚湊而成的。


    “好美啊!”


    她簡直愛不釋手。


    “還有很多,每天看一樣,過幾天……我可能不在,就不能替你慶祝了。”


    “多謝!”


    千言萬語,都無法表達她的喜悅。


    “你喜歡就好。”


    琥烲指了指她的脖子,“那個還在嗎?”


    “在的呀。”


    陸藍鳶發現他也戴著一根項鏈,估計吊墜也是囚龍眼睛。


    “上次那些花臉猴,想搶走它。”


    “它們是想把你送迴來。”


    “啊?”


    陸藍鳶驚呆了。


    “囚龍眼睛,不能分開。”


    “那你還送我。”


    “你不走,就……”


    琥烲的話戛然而止,陸藍鳶臉一下就領會過來他的意思,臉騰地紅了。


    她原來喜歡在山裏頭野,曬得漆黑,最近養白了,細皮嫩肉的,臉一紅格外明顯。


    “我得去前線看看。”


    琥烲看到外麵的人打的手勢,皺眉說道。


    “有很多傷兵嗎?要不你帶上芍藥吧。”


    “芍藥?”


    “嗯,我讓她過來,或者你讓四焰給她一個信物。”


    琥烲拒絕了,他怕她身邊沒人可用。


    陸藍鳶也不再解釋,而是讓芍藥找四焰要信物。


    傀儡人的好處,就是可以“千裏傳音”,知她所想。


    琥烲走後,陸藍鳶問了阿酒幾句,立刻覺得自己的決定十分正確。


    鵠璃的傷藥比不上灃國,也不懂消毒和縫合技術,估計大塊頭都是大大咧咧慣了,容易破傷風。


    芍藥這一去,能教會他們很多處理外傷的方法。


    既然如此,陸藍鳶想到送什麽迴禮給琥烲了。


    “阿酒,你們這兒有出名的大善人嗎?”


    “唔……鵠璃人人向善,我也不知道誰是最善良的。”


    “那誰家生不出孩子?”


    “……我想想。”


    經過篩選,陸藍鳶送出十顆好孕丸,得到一百二十五個碎片。


    好家夥!阿酒沒騙她。


    銀麗聽說她來了,又來找茬,結果被傲雪打得沒了脾氣,哭哭咧咧地跑了。


    阿酒:“銀麗她娘沒有生兒子,就她一個姑娘。”


    “我那些藥丸,不保證生兒子的。”


    陸藍鳶捂臉,該不會每個人都以為有了好孕丸就能生兒子吧?


    “啊?我以為你們灃國人隻喜歡生兒子,所以……”


    “不不不,生兒生女都一樣。”


    陸藍鳶無奈失笑,看來她以後贈藥得說清楚一些。


    好在那些子嗣艱難的人都不太計較這個,有男丁當然好,實在沒有,招個上門女婿也成。


    而且她送的是好孕丸,不是生子丸,否則豈不是要亂套了!


    別到時傳出去了,個個來求子,她又不是送子觀音……


    碎片夠了,陸藍鳶說自己想迴家,在這裏不好操作。


    阿酒眼巴巴地送她離開,陸藍鳶的東西沒能帶走,阿酒替她收拾好,放在屬於陸藍鳶的小金庫裏。


    “等你嫁人,這些都是你的嫁妝。”


    阿酒替王轉告的話,一直縈繞在陸藍鳶的耳朵裏。


    琥烲這是什麽情況?


    她搞不清,等他迴來再問吧。


    興許是她居無定所,帶著這些寶貝不安全。


    第二箱禮物她看過了,是他親手雕刻的“陸碗碗”。


    眉心有紅寶石額飾,耳朵上有珍珠耳環,頭上的金簪和步搖也都是真金白銀做成的。


    半人高的“陸姑娘”,坐在箱子裏,栩栩如生,好像芭比娃娃。


    陸藍鳶迴到家,讓傲雪去找人牙子買人。


    傀儡人也需要身份,或取代已死之人,或得到新的身份。


    人牙子最擅長給奴仆新身份。


    如此,傲雪領迴來三人,兩男一女。


    取名忍冬的是芍藥的師兄,是她準備送去給琥烲作為迴禮的。


    芍藥她自己用,因為很多人都見過她了,而且京中留女子不方便。


    另一個男的以後當跑腿,取名春山。


    最後一個取名穀雨,琴棋書畫樣樣精通,是個才女,做她的一等丫鬟。


    雲巧針線活不錯,閑暇時劉婆子教她做衣裳,仆人的新衣都讓她倆給包了。


    陸藍鳶想著額外獎勵她倆一兩銀子,月錢翻一倍。


    成媽點頭同意了。


    下人不多,用心做事也不怕獎勵。


    傲雪和飛雪雖然不熱衷打扮,但她倆武功蓋世,費鞋子,劉婆子和成媽也會替她倆做鞋子。


    陸藍鳶沒攔著,就當傀儡人也是有思想,需要被關愛的。


    說起來傲雪是真的有情緒有思想的,所以陸藍鳶最寵的還是她。


    傲雪貪吃,嘴刁,還好淩霜廚藝精湛,家常便飯也能做出好滋味。


    豬油曲奇餅幹很受歡迎,陸藍鳶讓打包成禮盒裝,送給自己的好友們,也會給嫻妃和弟弟。


    順帶給皇帝一份,希望他不看僧麵看佛麵,待嫻妃母子好一些。


    及笄這天,許多人來送禮,小院坐不下,陸藍鳶也不喜歡繁文縟節,直接請大夥去朝雲樓吃飯。


    還好顧雲海預估到這一點,替她留了二樓的位置。


    餐桌上不僅有朝雲樓的招牌菜,還有辣得歡的小食,以及陸藍鳶讓淩霜做的曲奇餅幹。


    客人們都吃得很滿意。


    幾乎陸藍鳶送過好孕丸的人家都有代表,包括寧安伯世子,也紅著臉來送禮。


    原本玉和郡主對他說陸碗碗心狠手辣,竟然想讓他爹重新養一個弟弟,同他爭奪爵位。


    結果寧安伯打了他一頓,繼母也說他誤會了,她肚子裏懷的是閨女,是京中有名望的大夫看出來的。


    寧安伯世子痛定思痛,發誓再也不能對玉和郡主心軟,甚至當眾罵她“蛇蠍美人”。


    玉和郡主氣哭了。


    有人覺得她配不上蛇蠍美人的名號,傳著傳著就變成了“黑寡婦”。


    玉和郡主又被氣哭一次,還被長公主給罰了。


    說她丟人現眼,不顧皇家臉麵。


    長公主最忌諱有人丟皇家的臉,玉和郡主覺得自己好慘的,爹聽娘的,娘聽傳言,沒人聽她的。


    不對,原來最聽話的蠢豬,突然也不聽她的了。


    今日陸藍鳶的及笄禮分外熱鬧,玉和郡主想去湊熱鬧又不敢,幹脆托人傳信給六公主幾個。


    六公主帶著幾十號人去朝雲樓吃飯,非要坐二樓。


    一樓她看不上,三樓需要提前預訂,所以她有理由趕二樓的客人走。


    顧雲海親自接待,“抱歉公主殿下,二樓今日都留給陸姑娘的客人了,您……”


    “你的意思是隻接待陸碗碗,不接待本公主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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