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後失利,貴妃代掌後宮,嫻妃終於可以鬆一口氣。


    皇上特許她出宮幾日,對外就說去護國寺祈福。


    慕容初曉見到成媽,兩人都無聲地哭成了淚人。


    陸藍鳶親自下廚,和淩霜一起,做了整整兩桌菜。


    主子一桌,下人一桌,仿佛過年一般熱鬧,開懷。


    慕容初曉還喝了幾杯,夜裏還要摟著女兒一起睡。


    南宮鈺璃是第二天才來的,還說隻能待半日。


    陸藍鳶帶著他去集市逛吃逛吃,讓南宮鈺璃好好體驗一下民間百態,嚐嚐人間煙火。


    南宮鈺璃高興得像個毛頭小子。


    他身後的小太監也很高興,出宮誰人不像放飛的鳥兒?還得了一包碎銀子,給他買零嘴吃。


    小路子對南宮鈺璃忠心耿耿,也是吃了不少苦頭的,所以主子對他也很寬容。


    後來陸藍鳶才知道,小路子也是出自曾經陸家的家仆,不免有些感慨。


    迴家時發現大夥神色不明,一問才知道是蹦兒村有人來鬧事。


    正是從前求娶過她的徐大友。


    徐大友在門口大喊大叫,說陸碗碗攀上有錢的親戚,就不管他們曾經的山盟海誓了。


    “呸!”


    什麽海誓山盟,山盟海誓的?他讀過書嗎?


    她的反應和雲巧如出一轍。


    結果第二天早上官兵就來了,說徐大友死了!


    “陸碗碗,請跟我們走一趟!”


    “你說徐大友死了?跟我有什麽關係?”


    陸藍鳶不會跟他走,隨便弄死個人就想借機關押她?


    “有沒有關係,你說了不算。”


    官兵勢必要拿人,陸藍鳶怕嫻妃沉不住氣,立刻亮出璃王令牌。


    一群官差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敢相信。


    “見到璃王令牌還不下跪,你們好大的狗膽!”


    傲雪一聲嗬斥,氣勢逼人,那群人終於迴過神來,跪了一地。


    小嘍囉拿不到人,京兆尹親自登門。


    “無憑無據,大人就想拿人,難不成整條街的人都要抓迴去問話?”


    “陸姑娘誤會了,昨日那徐大友在貴府門前大喊大叫,周圍的人都聽見了。”


    “所以呢?因為他胡亂嚷嚷,我就要殺人?是我腦子有問題還是大人你胡亂判案?”


    “陸姑娘!”


    “惱羞成怒?大人要問話,可以,要拿人,得講證據!”


    雙方僵持不下時,嫻妃出來了。


    最後陸藍鳶也沒被帶迴去聽候發落,但關於她仗勢欺人的留言,傳遍大街小巷。


    嫻妃迴宮去了,不用聽也知道外麵傳得沸沸揚揚。


    陸藍鳶暫時不能出門,外麵有官兵看著。


    下人買菜的時候想法子通知任堂主,讓他幫忙收集證據。


    四焰能來去自如,不用吩咐已經開始幹活。


    等京兆尹前來表示真相大白,說那徐大友是喝多了不小心摔死的。


    可笑!這樣一個結果,豈不是說她陸藍鳶殺了人,還妄圖瞞天過海嗎?


    好在任堂主那邊找到證人,證明徐大友是被人殺害的。


    四焰抓人的本領不錯,很快將兇手捉拿歸案。


    那人聲稱自己拿人錢財,替人消災,結果抵不過酷刑,死了……


    死無對證,這案子就這麽結了。


    陸藍鳶心知這是王家的手筆,於是讓傲雪繼續散播消息出去。


    “你聽說沒?那徐大友死得蹊蹺,其實是辣得笑的對家幹的。”


    “誰?”


    “辣得笑和朝雲樓,都是顧公子的產業,你說還能有誰?”


    這邊顧雲海也散播了消息,眾人終於知曉陸碗碗是被冤枉的,好在天網恢恢,疏而不漏。


    那邊陸藍鳶放出的消息也是有關太子的,而朝雲樓的對家,正是太子的產業。


    這迴的八卦,是關於太子妃的,自太子妃進門,所有側妃和妾室幾乎沒幾個有孕的。


    有機會懷上的,要麽母親難產,留下庶子,要麽一屍兩命,總之不能全乎。


    先是國舅爺倒黴,接著又是太子妃狠辣、是妒婦,皇後感覺頭疾更嚴重了。


    “那陸碗碗邪門的很,先不要招惹她,除非有法子一擊必中!”


    “一個賤婦生的野種而已……”


    “這段時間吃的虧還不夠嗎?”


    皇後一怒,太子不說話了。


    “你有功夫盯著那野丫頭,不如盯著真正的對手。”


    為了一個陸碗碗,她們做得太多,也偏離了正軌。


    最重要的是,皇上很不滿意!


    太子點頭說是,不再辯駁。


    “母後,璃王到底怎麽迴事?難不成看上那野種了?”


    “璃王,本宮也不清楚他什麽來頭,救過先皇的命,卻沒有封地,偏生你父皇也對他敬重有加。”


    “聽說他曾領軍,擊退羅娜國,替咱們打了勝仗。”


    此事他也是聽父皇偶然提起。


    “那就對了,你父皇對武將還是看重的,雖然如今是太平盛世,難保他日……”


    羅娜國正同鵠璃國交戰,她們若是贏了,灃國焉能安然?


    “總之你別招惹璃王。”


    “兒臣曉得。”


    ……


    “陛下,送去鵠璃那批傷藥,被人動了手腳。”


    “什麽?”


    “還有,還有兵器,也有問題。”


    “朕看他們是安逸日子過久了!”


    太熹帝一怒,處置了大批官員,被替換上去的,一時悲喜交加。


    升職加薪是大好事,但肩上的重擔也沉得很!


    鵠璃國的士兵雖然勇猛,但他們體質的關係,需要上好的傷藥才能愈合得完好。


    否則一點處理不當,就能讓他們久病不起,或者高燒不退,甚至重傷不治。


    灃國能屹立不倒,良藥是一大關鍵。


    兩國互通有無,是一早定下的,此次無償贈藥、贈兵器,就是深知唇亡齒寒的道理。


    結果卻是寒了友國將士的心?太熹帝氣得好幾晚沒睡好。


    陸藍鳶一覺醒來,差點尖叫,她怎麽在琥烲的房間裏?


    從榻上起身,她一臉茫然,捏了捏臉,痛……


    琥烲進來時,看到她傻傻的模樣,咧嘴一笑。


    “貴客降臨,蓬蓽生輝呀!”


    “你漢語不錯,抓我來幹嘛?”


    陸藍鳶無語,又要吸血嗎?


    “請你來,你會來嗎?”


    “會呀!為何不會?”


    陸藍鳶聽到傲雪的“唿喊”,連忙告訴她自己沒事,在鵠璃皇宮。


    “我的人來了,放她進來。”


    琥烲腦子裏還縈繞著她頭一句,突然來這麽一說,連忙叫人去請。


    傲雪速度之快,令人咋舌。最快的馬兒都沒她跑得快……


    她就這麽屹立在陸藍鳶身後,琥烲突然覺得她有點礙眼。


    但有了這丫頭,他的小丫頭會更安全。


    “是我考慮不周,忘了將她一同帶來。不過你放心,你的人已經收到消息了。”


    “什麽消息?鵠璃的王拐走了本姑娘?”


    陸藍鳶揶揄一句,男人笑得厚顏無恥。


    “吾之榮幸。”


    能拐走當然好,最好能一直把人藏在這裏……


    他也想體驗一下金屋藏嬌的滋味。


    “取碗來。”


    “做甚?”


    “給你放血。”


    “不必麻煩……”


    琥烲靠近,像隻猛獸般,將她箍在懷裏。


    傲雪眼觀鼻鼻觀心,竟然視而不見?


    陸藍鳶頭腦一熱,懂了!


    可真是孽緣啊——這家夥竟然是她來這裏的終極目標。


    “我隻吸一點,我會輕一點,不弄痛你。”


    “呃……”這話說得。


    怪怪的?


    其實也沒多痛,如果他吸得不快,不多的話。


    隻是有點癢。


    琥烲吸完血眸色更深了,陸藍鳶一下對上她的眼睛,有點迴不過神來。


    像是撞進深淵,能把人靈魂給蠶食嘍。


    “你又受傷了?”


    “嗯,灃國送來的兵器和傷藥有問題。”


    “這……”


    陸藍鳶不解。


    “灃國人最喜歡權鬥,一切可利用的機會都不會錯過。”


    “為了升官?發財?”


    琥烲沒說話,他眼一閉,睡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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