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96年4月25日 7:12a.m


    地點:圖利婭的居所


    “海嗣大爺,我先去收拾客房,那個,請不要亂動東西。”


    圖利婭小心翼翼地說完,就去收拾客房了。


    而杜卡雷自然是客隨主便,坐在沙發上觀察周遭的環境。


    由厚到薄排列的書籍,由大到小排列的貝殼,倒是看不出來,這小家夥有點像巫妖啊,都一樣刻板……嗯?那什麽玩意兒?


    杜卡雷趕忙站起身,神經兮兮地湊到書架前,手一抬,一翻,眼一瞧,一瞪。


    這不是*優雅的卡茲戴爾粗口*的我畫的本子嗎!?這書架怎麽一層都是我的作品,這一本還是我六天前畫的!而且光明正大擺在這裏真的好嗎?


    阿戈爾疑似有些太開放,太城市化了.jpg


    杜卡雷在第一時間就知道是誰幹的了。


    “一定是那變形者,他將我畫的本子傳到這裏,定是要將阿戈爾人腐化成他的av拍攝可消耗素材呀!


    那變形者的功力,可是要比十億個甚至是九億個麥哲倫更恐怖,更可怕呀!他絕對做的出來,他絕對做的出來這種事呀!”


    杜卡雷渾身顫抖,冷汗更是狂飆:難道,難道這大地的異變真的是我導致的嗎!?


    我畫本子的愛好絕對是號星士傳染給我的呀!(甩鍋)


    一定是他的源石造成了這一切!(確信)


    當圖利婭打開副臥房門時,杜卡雷以瞬移般的速度重迴沙發,癱在椅背上,冷汗浸濕衣裳。


    圖利婭的視線掃過書架,眼神犀利了一瞬,隨後又變得小心謹慎起來:“海嗣大爺,客房收拾好了,您是先吃飯,還是先休息,唔姆……我有點餓了。”


    杜卡雷當然不會去為難圖利婭:“我去做飯吧。”


    杜卡雷說完站起身,隨手往自己身上丟了一記清潔巫術,頓感神清氣爽——做飯前,整潔是必要的。


    圖利婭聞言快步擋在杜卡雷麵前,河豚小姐雙腿立正站好,有些害怕地彎腰提肩,雙手並攏在一起,那局促不安的神色,反倒像個客人了。


    “我給小幫手安裝了烹飪模塊,海嗣大爺隻要等著上菜就好,可食用敘事詩最近很流行,海嗣大爺要嚐試一次嗎?”


    “可食用敘事詩?聽著還不錯”實用主義的杜卡雷有點感興趣了。


    不過杜卡雷也是個老家夥了,比起陌生的食物,熟悉的食物更受他歡迎,說穿了,他不圖新鮮,隻求吃得舒服順暢。


    所以杜卡雷雙手穿過圖利婭腋下,把在他看來小小一隻的小魚兒抱起,“騰”的一下,放在沙發上。


    “但是,我拒絕!”杜卡雷嚴肅認真地發表宣言,“我杜卡雷從不吃其他人做的家常菜!”


    被人釣出味蕾的下場,就是像阿斯卡綸一樣被釣出貓貓嘴,我堂堂血魔大君苦練廚藝,就是為了杜絕溫柔鄉,清除一切可能的弱點,防止被握住把柄呀!


    “圖利婭在這裏等待便是,我的廚藝難道會輸給一個機器人嗎?”杜卡雷信心滿滿地進廚房了。


    又過了半分多鍾,廚房裏傳來杜卡雷的咳嗽聲。


    “圖利婭,這些工具該怎麽用?”


    最後杜卡雷在小幫手的指導下學會了用海藻和奇妙的養殖鱗類製作阿戈爾特色食品,大大豐富了技能庫。


    杜卡雷在廚藝方麵的卓越並不是天賦使然,而是時間的積累和技巧的不間斷練習。


    雖說隨著練習保底點數會越來越大,但如今杜卡雷也隻能保證新菜不會像過去一樣如同屍體,好吃絕對是談不上的。


    杜卡雷用眼角餘光好奇地向圖利婭,圖利婭的餐桌禮儀一板一眼,這又一次刷新了杜卡雷對這隻傻了吧唧的第一印象。


    最重要的是,圖利婭居然能笑著吃下杜卡雷本人都認為一言難盡的飯菜,難不成是瘋了?


    瞧著圖利婭的目光時不時掃過自己,杜卡雷更加確信是自己的作品讓這小家夥的大腦短暫宕機了。


    海嗣大爺的廚藝隻能算是中規中矩嘛~


    不過一次吃手藝,真的像卡西婭小姐說的一樣,看著廚師的臉就會有奇妙的滿足感,真神奇呀!


    隻有關係親密的人才會略過小幫手為他人做些價值不高的小事,海嗣大爺知道這件事嗎?


    圖利婭內心感到溫暖,殊不知這在杜卡雷眼中是發瘋的真實寫照。


    “圖利婭小姐,我有件事要辦,先失陪了。”


    杜卡雷眼底閃過異樣的光亮,他起身,不等圖利婭迴答,緩步走到房門前,離開了圖利婭的小家。


    圖利婭沉默許久,同樣起身,她小跑著走到門前,“啪”的一下與自內推開的門板親密接觸。


    圖利婭抬手捂住鼻子,疑惑又委屈的目光壓在開門之人的肩上:“請問,嗚——找我有什麽事?”


    西昆妲迎著委屈的視線尷尬到能原地扣出一座鬥智場,圖利婭帶著哭腔的語氣更是讓她不知所措,那麽西昆妲,這時候你該怎樣做?


    都說疾痛慘怛,未嚐不唿父母,西昆妲在這時就想到她的老師了,如果是老師遇到這種情況,他又會如何去做呢?


    於是西昆妲擺出一副生人勿近的表情:很酷,不說話.jpg


    在海巡隊小隊長那見了鬼的神情中,西昆妲越過鴨子坐的可憐兮兮的圖利婭,旁若無人地取下腰間掛著的仿生終端,與此同時,海巡隊的小幫手開啟掃描模塊。


    隨手將仿生海螺盾牌拍在地上,西昆妲左手打開終端,右手提筆在終端顯示而出的全息投影上寫寫畫畫,終端上延伸出千百條海藻狀的絲線,在西昆妲的牽引下於全息投影中勾勒出古怪的圖案。


    (書籍從左到右按厚度排序,貝殼從左到右按大小排序,鬥智場的借閱記錄按時間排序,那是海藻凝霜嗎?三年份,因為彌利亞留姆要靠岸?


    與科學發展規劃所評價的一樣:刻板,謹慎到膽小的阿戈爾人,嗯?大總管老師六天前的新作品!?)


    西昆妲隱晦地瞟了眼書架,心中默默補充道:擁有極隱蔽且龐大的關係網絡,嫌疑重大!


    烏爾比安的方法意外好用,等西昆妲作完抽象畫,她也不覺得尷尬了,而圖利婭也同樣停止抽泣。


    西昆妲將終端合上,提起仿生盾牌輕輕放在圖利婭麵前,圖利婭恐慌的麵容被陰影遮蓋,濕潤的眸子倒映出張開魚鰭的獅虎魚。


    “圖利婭小姐,海巡隊接到舉報,舉報者稱你在家中庇護海嗣,特來檢查。”


    “沒有!我沒有見過海嗣在我家裏。”


    聽罷圖利婭的迴答,西昆妲抬手指向飯桌:“那為什麽有兩副餐具?”


    圖利婭根本沒來得及清理杜卡雷的痕跡,以海巡隊小幫手的掃描力度,腳印,氣味,收拾過的副臥全都是證據,所以圖利婭決定老實承認。


    “有朋友來找我借住,剛才出去了,長官,他不是海嗣偽裝的,門口的檢測裝置可以證明,集成終端就在我的臥室,數據不會騙人的。”


    “你的朋友叫什麽名字,從哪一座城市趕來的?”


    “不,不知道,大爺沒說。”圖利婭懦懦地迴答。


    西昆妲的內心與麵容在此刻達成統一,她沉默地盯著圖利婭無辜的雙瞳,悄聲歎息。


    “圖利婭小姐,我們懷疑你窩藏深海教徒,海巡隊會評估你背叛阿戈爾的可能,請吧。”


    ……


    “圖利婭被海巡隊帶走了。”


    “那與我無關,怎麽,我還要感激你約我見麵,讓我沒有被那群小魚抓到?這件事發生的概率為零。”杜卡雷說著從圖利婭身上移開視線,轉而投向麵前的獵人。


    就在剛剛,烏爾比安用巫術發信裝置引起的法術波動吸引杜卡雷的注意,成功把他約了出來。


    “烏爾比安,找我有什麽事?”


    “關於航道計劃的疑點,我想你比我更清楚。”


    烏爾比安沒有拐彎抹角,大大方方地說道:“在一小時前你在布蘭都斯的研究所時,我同樣跟了上去。


    圖利婭的發現不是錯覺,信標的數據有被篡改的痕跡,篡改者也在研究所動了手腳,騙過了布蘭都斯,但我在數據機房裏發現了端倪, 篡改者沒來得及完全掩蓋痕跡。”


    杜卡雷消化完烏爾比安透露的信息,輕笑一聲:“烏爾比安先生專程來找我,不是為了單方麵聊天吧?”


    “歌蕾蒂婭她們加入了彌利亞留姆的作戰序列,不久後將在軍用港口隨第十軍團的兩支艦隊前往第37號海嗣巢穴。”


    烏爾比安坦言:“我們都不希望攻擊性更強的初生蘇醒,但我現在要調查彌利亞留姆的異狀,分身乏術,斯卡蒂的狀態,我希望你能看好。”


    杜卡雷作思索狀,開詢問:“如果信標數據出錯,對航道計劃會有怎樣的影響?”


    烏爾比安先是仔細審視杜卡雷,才迴答說:“用作驅逐劑的第四級武器可能會失效,也可能會產生其它未知的作用。”


    杜卡雷答應了烏爾比安的請求,在烏爾比安離去後,杜卡雷突然小聲笑起來——烏爾比安的情報補齊了最後的拚圖。


    “不錯,我現在知道海嗣的計劃了。”


    ——


    時間:1096年4月25日 8:32a.m


    地點:布蘭都斯的研究所


    有一根留有人臉大小的孔洞的化石柱,斯卡蒂常常把臉塞進裏麵,觀察其他人的言行舉止。


    有一顆飄浮在平台立柱上的圓球,勞倫緹娜總是枕在柱子上,雙手牽引圓球上下舞動。


    有一張啞色的桌櫃,在深海獵人出征前,烏爾比爾會在桌櫃狀的鋼琴上即興演奏,它會成為那次戰鬥的隊歌和指揮棒。


    於是歌聲在戰後清點時響起,歌蕾蒂婭會在烏爾比安沙啞的歌聲中,斬下內在早已腐壞的頭顱。


    被斬斷的腐壞的頭顱中會有多少奇思妙想?


    他們有的是特種植物培養員,有的是最年輕的軍團指揮官,有的是穹頂設計師,他們都是阿戈爾年輕一代的翹楚,本應綻放耀眼的光亮。


    而有更多的人,布蘭都斯僅在簡曆上見過一麵——深海獵人改造成功的概率低得可笑。


    “布蘭都斯,你居然保留了這些東西。”


    歌蕾蒂婭的語氣不悅:“這會讓你軟弱,會讓你變得愚蠢。”


    布蘭都斯剛想開口說些什麽,歌蕾蒂婭就立刻將他的話壓迴了肚子:“不要再講你那不知說了多少遍的陳詞爛調,等這次行動結束後,我希望看到你已經將這些無用之物銷毀。


    這些迴憶會將你壓垮!”


    布蘭都斯隻是沉默地操作儀器,最後笑著說道:“休眠溶膠調試完畢,獵人們,可以開始維護了。”


    歌蕾蒂婭冷著臉躺進溶膠床艙,勞倫緹娜在進入艙室前提醒道:“顧問?”


    “我知道,點上一根蠟燭,讓我們的小美人魚在起床時不顯得太蒼白。”布蘭都斯說著在勞倫緹娜的休眠溶膠床前點上一根蠟燭,燭光照耀。


    四人蒼白的麵孔下,是隱約可見的青色紋路。


    斯卡蒂最後進入艙室,臨睡前給予了布蘭都斯信任的微笑。


    休眠開始,布蘭都斯走出休眠室,一路來到中控室,對集成終端上下操作,對三名獵人進行細致入微的檢查和維護。


    篤,篤,篤——


    中控室的門被敲響了,布蘭都斯隨口問道:“誰?”


    “克萊門莎執政官讓我們來取深海獵人的檢查報告。”門外的男人迴答道。


    布蘭都斯聽罷打開中控室的房門,繼續埋頭操作終端:“先在這等一會兒吧,馬上就……你們是誰?要幹什麽!?”


    布蘭都斯感受到脖子上的異樣,開口質問,那陌生的阿戈爾人則迴答:“別動,你脖子上的是長須櫛齒草,這可不是用於安樂死的養殖種,而是野生種,一旦接觸到它的毒液,你會一點點感受自己的精神被撕裂。


    現在,關掉休眠床,我們知道你也不想讓獵人們再參與到戰爭中,然後交出第四級武器的數據,並關閉它們!”


    “休眠一旦啟動,就不能中途停止!”


    “你當我們不知道嗎?隻需要關掉氧氣供應……”


    布蘭都斯突然撞向上前操縱的阿戈爾人:“這會讓獵人們受到不可逆的損傷的!*疏於練習的阿戈爾粗口*!”


    與此同時,船錨精準切削了另一名入侵者的腿腳,烏爾比安一把將布蘭都斯脖子上的植物抓取,揉碎。


    “布蘭都斯,反應變強了許多。”


    布蘭都斯閃身躲開船錨,而他身下的入侵者的下半身成了醬料,發出嘶啞的慘叫聲。


    “烏爾比安,你怎麽在這?


    ……


    想必你不會迴答吧?你總是這樣,做的多,說的少,行事總藏著不可告人的秘密。”


    布蘭都斯起身走到集成終端前,頭也不迴地問道:“接下來你會去哪兒?”


    烏爾比安並不迴應,他已經離開了,而剛進門的西昆妲陰沉得如同深海的“湖泊”:“你覺得他會去哪兒呢,布蘭都斯顧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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