部活膩了!


    然而他一聲令下,外麵卻沒有傳來槍聲,而是傳來笑聲。


    圍在門外的員工們對這一幕驚呆了,聽到董事長下令殺人,他們沒有張皇躲閃,而是笑出了聲,笑道:“董事長你忘了嗎,大樓的外麵現在圍滿了警察,你的那些道上兄弟是嚇唬不了人的……我們現在終於不用怕你了!”


    “剛才是誰在說話?”董方卓對這員工一聲厲吼,打算抓出來殺雞儆猴,“給我封住她的嘴!”


    滕睿哲原本慵懶坐於沙發,目光邪冷看著這邊,見董方卓動真格,銳眸一眯,放下手中正在翻閱的文件,緩緩推至董方卓麵前,“幾個小時改變董總你的一生,董總你用這幾個小時的時間進行手術救命,本少則用這幾個小時收購你奕揚的散股,用來自救。原本,本少打算拿這艱難收來的六支股與董總你做交易,化敵為友,但本少現在改變主意了。本少覺得,讓警方來對付你比較好!嗬。”


    他將健碩的身子後靠,長臂輕摟旁邊的黛藺,深邃眸子布滿邪魅,絲毫不介意董方卓將他推過去的文件抓成一團,冷笑:


    “這是本少即將與奕揚新董事長董沐陽的新合作案,本少手中的六支股,即將以每支一千億的價格拋售給董少爺,董伯父您算一算,董少爺手上的股,加上這六支股,夠不夠坐上董事長之位?”


    “沐陽是我兒子,就算他坐上董事長之位,那也是我董方卓的公司!”董方卓並不承認自己輸,他隻是毀在了馬雅青和梁碧雲這兩個女人手上,是他畢生的恥辱,“你滕氏的上市股已經達到天價,就算我董方卓退出,古·威廉也會與你一爭高低,你滕氏注定會被吞並!”


    滕睿哲眯眸一笑,無所謂看著惱羞成怒的董方卓,頎長的身軀散漫躺靠沙發伸直長腿,長臂輕輕勾著懷中的黛藺,與她相視一笑,卻是用一種複雜的諷刺目光看著董方卓,薄唇輕啟:“親愛的,他說奕揚依然還是他的公司,嗬。梁家人該吃味了。”


    黛藺知道董方卓氣數已盡,出聲道:“董伯父,我的兩個孩子在哪,還請不要傷害兩個無辜的孩子……”正要說下去,滕睿哲輕拂她的背讓她停止,不要讓董方卓有機可趁,拉著她站起身,“我們現在去溪山瀑布接孩子,剩下的事交給警方和檢察院去處理。”


    他示意古傲開始工作。


    “你們現在過去,隻會收到兩具孩子的屍體!”董方卓五官扭曲警告他們,不準警方輕舉妄動,“隻要你們敢動一步,我讓人打爆他們的頭!聽好,立即讓這些警察撤退,放下手中的武器!”


    滕睿哲的唇角浮起一絲冷笑,對這句話充耳不聞,邁動長腿繼續往前走,帶著黛藺走出這裏,古傲則大手一揮,示意兄弟們開始行動,早已想把這沒有人性的老東西法辦!


    ——


    古妤將兩個寶寶藏在拖箱裏等待動靜,見幾個人陸續往剛才的房間走,她連忙拖著皮箱走出房間,下樓。


    樓下還有兩個壯漢坐在沙發上喝酒,並且猜拳,她趁他們不備,抱著箱子下樓,讓兩個小家夥不要動。


    “站住!”兩個醉醺醺的家夥竟然還能看見她,盯著她的背影打個酒嗝,“阿炳,你抱著箱子要去哪?齊哥說了,馬上帶著人質去溪山瀑布,你給那娘們打針了沒有?”


    古妤僵直著身軀沒有轉身,點點頭,再指一指外麵的車,表示要把皮箱搬到車上,是奉命辦事。


    靠,幸虧剛才她細心的將衣服互換,不然現在就被認出來了。


    “哦,董事長是要我們把這幢公寓的行李搬出去,那你去吧,多搬一點。”兩人醉唿唿的躺在沙發上,打算眯一會,以免被齊哥抓到他們在喝酒。


    古妤連忙大步走出去,將行李箱放上車,搶在樓上的人衝下來前,將他們的車子開出這裏。


    “快追那娘們,她打暈阿炳,穿著他的衣服出去了!你們這兩個蠢貨,就知道喝酒,人跑了也不知道!”後麵傳來壯漢們的尖叫聲,吵吵嚷嚷,扯著嗓子喊,差一點劃破這深山的寂靜天空!


    “臭娘們不是被綁著手嗎?剛才我檢查的時候,還綁得好好的,人也沒醒!再說那兩小屁孩也不可能幫她解繩子,他們還未斷奶,除了哭,根本什麽都不知道,一直在昏睡!”


    “那人怎麽就跑了?兩個小屁孩也不見了!”


    “那倆小的跑了就跑了,齊哥剛才打來電話,放走那一對龍鳳胎,留住古妤!”


    “那還不趕緊去追!”


    古妤開著這手生的小車,順著這蟒蛇般的盤山公路下山,兩個小寶寶則從皮箱裏鑽出來,煞有其事的喘了喘氣,稚聲稚氣道:“古妤阿姨,他們真笨,這樣都被騙到!”並將小腦袋貼在車窗玻璃上,看著後麵。


    古妤正在認真開車,空出一隻手把兩寶寶抓過來,讓他們乖乖坐副駕駛座,並係上安全帶。因為這裏的u形道太多了,她又不識路,不太會開這輛手動檔的小車,真怕一不小心衝下山崖!


    “我們必須給爹哋媽咪打電話,告訴他們我們在這裏。”兩寶寶用小手手在駕駛台上摸來摸去,以為這輛車上也有可視電話,可以給父母通話,但尋來尋去,不但沒有找到電話,反而影響了古妤踩腳刹,讓古妤倉促的把車停在懸崖邊,‘吱——’的一聲,蹙眉看著霧茫茫的窗外,“寶寶們,我們好像迷路了。”而且還差一點翻到懸崖下麵去。


    “呃。”寶寶們瞪大了眼睛,雙雙把小身子坐直,“不會吧?”原來古妤阿姨的開車技術沒有媽咪的好耶!


    “歹徒們好像追上來了。”古妤扭頭看看後麵,發現歹徒們的車燈已經隱約可見,離她沒有多遠了,她連忙把小車重新啟動,問寶寶們,“接下來我們開哪條路?”因為前麵是三岔口!


    “右邊吧。”寶寶們爽快的指指右邊,“因為路牌上寫著溪山瀑布!其他兩條路則不認識!”


    古妤早已經把車子往右邊開了,一邊開,一邊詛咒這群蠻子不得好死,最好摔下山崖。但是很可惜的是,這群歹徒的車技比她好,更熟悉山間道路,沒過幾分鍾就追上了她!


    兩寶寶靠在座椅上‘噢’了一聲,瞪大一雙黑寶石大眼睛,讓古妤阿姨加油,加油賽車!


    “再加速就要出車禍了!”眼見前麵是飛天瀑布,度假山莊就在前麵不遠處,古妤將車一個急轉彎,衝進路邊的林子裏,一路橫衝直撞,撞向瀑布那邊!然後將兩個寶寶抱下車,前麵抱一個,後麵背一個,深一腳淺一腳的跑進度假山莊。


    恰好這個時候,有輛旅遊車停在山莊門口,遊玩歸來的遊客們準備坐車下山返迴他們的城市,正在關車門,氣喘籲籲的古妤抱著兩個寶寶就往車上衝,愣是擠了上去,“我們母子仨錯過了下山的車,幫忙帶我們一程吧,謝謝了!”


    “我們錯過了下山的車,謝謝帶我們。”寶寶們也露出他們可愛的小腦袋,大眼睛布滿懇求,請叔叔阿姨幫他們。他們現在被壞人追趕,實在是太悲催了!


    歹徒們準備了兩輛車過來追古妤,但當他們追過來卻發現這女人不見了,度假山莊門口一個鬼影都沒有!他們在原地罵了兩句,兩手空空的跑去跟老大匯報,卻被告知,齊哥被董事長懲罰開除了,因為他們放走了人質!


    而這邊,滕睿哲與黛藺親自過來接寶寶,但保鏢在電話裏稟報他們,在他們追蹤過來之前,古小姐已經神速的帶著小少爺小小姐逃出深山公寓了,公寓裏沒有一個人,隻有一個被花瓶砸暈的男人躺在地上,應該是古小姐所為。


    而且正如宋齊所保證,寶寶們沒有受到任何傷害!


    “古妤也算厲害,一隻花瓶能解決掉一個打算給她注射毒針的男人,他們太小瞧古妤了。”黛藺坐在車上,扭頭看著這片霧蒙蒙的山林,總算稍稍舒展了眉心,微微一笑,看到一輛旅遊大客巴從他們麵前迎麵而過,“一定是寶寶們幫她在車上咬開了繩索,我們家的寶寶越來越古靈精怪了。”


    滕睿哲正結束通話,對這一說法表示非常讚同,狹長的銳眸微微帶著笑,“除了會整蠱情敵,他們還會扮可愛博取同情,所以我打算讓他們多磨練磨練。”


    “可他們是不是給寶寶們吃了迷藥?”黛藺躺在他懷裏,對這一點很生氣,“四歲的寶寶怎麽能吃迷藥。”


    “確實該死!”滕睿哲對這一點也不滿,一雙帶笑的鷹眸瞬息冰冷了下來,目視前方,忽然發現這個宋齊也不能被放過,竟然想出這種歪點子擄走兩個孩子!“這一次,古妤也失職,必須受罰!”


    “怎麽罰?”


    “給她找個丈夫。”


    兩人先去了一趟溪山瀑布,看到度假山莊的保安正在巡查門前的樹林,從樹林裏拖出一輛熄火的小車,確定為古妤剛才開的那輛,並在草叢裏找到了一隻小孩的鞋,是妮妮的鞋!


    ——


    古妤坐著旅遊車下了山,然後借別人的手機給大哥古傲打了個電話,讓他開車過來接她。


    古傲正在解決董方卓的事,正密密追捕這些四處逃竄的歹徒,沒有時間過來,便給滕睿哲打了電話,告知睿哲夫妻:“古妤帶著寶寶被旅遊車扔在路邊了,記不清你們的手機號碼,隻得給我打了個電話,派人過去接她吧,我現在脫不開身。”


    “在哪條路?”滕睿哲沉聲迴應,並不驚訝,早預料到古妤是帶著寶寶們下山了,不會出什麽事。他摟了摟身旁的黛藺,讓她寬心。


    “湖東路。”


    “我立即派人過去接。”


    但奇怪的是,當滕睿哲火速派人趕到湖東路,卻發現古妤不在那兒,半個小時後古妤主動打通了黛藺的手機號碼,神秘的笑說道:“黛藺,其實剛才我和寶寶們打車去我家了,到了家再付車費,所以我們迴家了。但是現在我們要出遠門,不能去你那裏嘍!”


    “什麽意思?”黛藺落迴胸口的一顆心重新被提吊起來,不明白古妤在玩什麽,“你們現在在古家?!”她扭頭望向旁邊一臉冷峻的睿哲,示意立即出發去古家大宅!


    “現在不在了,我們在古家拿了行李和護照後,已經出發去機場了。”古妤在電話那頭頑皮的笑,似乎真的打算與黛藺夫婦玩捉迷藏,“這是你家兩個寶寶的主意,半個小時前我們坐車到古家,兩寶寶忽然說不迴家了,他們要出國一趟,然後給爹哋媽咪一個驚喜。”


    “胡鬧!”黛藺一聲嬌叱,徹底生氣了,讓古妤將電話拿給兩寶寶,“torn你是成年人,怎麽能跟兩個孩子胡鬧?你知道你們在做什麽嗎?我們找得焦頭爛額,擔心死了,你們卻揚言飛去國外!將手機拿給謙謙!”


    “好了,黛藺不要生氣,我沒有跟寶寶們胡鬧,而是我恰好今天的飛機,飛機票早買好了,順便帶他們去見慕夜澈。夜澈現在在美國,馬上就迴調了,正好讓寶寶們跟他一起迴來,參加你跟滕總的婚禮。”古妤柔聲笑了笑,勸慰她不要生氣,將手機貼到小澤謙的耳朵邊,讓小家夥講電話,“是媽咪哦!”


    “媽咪!”小家夥脆脆喊了一聲,用兩隻小手抓著手機道:“爹哋媽咪,我們很安全,準備隨古妤阿姨去旅遊。我們馬上上飛機了,幾天後迴來,不要太想我們哦,等我們迴來拍婚紗照噢。”


    “謙……”黛藺正要講話,讓兩小家夥不要胡鬧,寶寶已經把手機遞給古妤阿姨了,讓阿姨撫慰媽咪那顆焦灼的心。


    古妤接過電話再笑道:“黛藺,真的,你不要擔心,我會照顧好兩個寶寶的。”


    “可是之前你們已經讓董方卓的人掠走一次!”黛藺厲聲提醒她,才不相信她的保證,被急得抓狂,“聽好,馬上把兩個寶寶帶迴來,不要跟我說什麽旅遊!”


    “這……”古妤心虛的支支吾吾,實在是左右為難,“我也覺得有點不妥,但你家的兩個寶貝一定要跟我出國,已經在登機了。其實他們一直想去美國見個人,決心非常大。所以黛藺,這次就讓他們去去吧,你安心準備結婚的事,等著我和慕夜澈帶他們一起迴來。”


    “是啊,媽咪,如果你這次不讓我們去完成這個心願,我們以後還會偷偷去的。”寶貝們在旁邊稚聲幫腔,踮起腳尖與媽咪通電話,“我們要登機啦,媽咪拜拜!等我們迴來喲!我們會想念你和爹哋的!”


    果斷的掛斷電話,三人拖著行李登機了,搶在滕睿哲的人追過去前,飛機已經飛在雲層的高處,平穩飛向海峽的另一端。


    “睿哲,這到底是怎麽一迴事?”黛藺被這一連串的事情弄得精神崩潰,不明白她家的兩個小寶寶為什麽會有這麽多小秘密瞞著她,“他們還有什麽事瞞著我們?”麵對董方卓的綁架,兩寶寶可以平靜麵對,臨危不亂,並且配合古妤逃出深山別墅,毫發無損的下山。現在,竟然又坐上飛機,說要出國辦事!


    這是她生的小孩嗎?她怎麽不知道他們長到四歲,會有這麽強的心理素質?


    滕睿哲望著飛機場的天空,俊臉上並沒有擔憂之色,反倒噙著一抹笑,銳眸深深看向她,“既然他們想見慕夜澈,那就讓他們見見吧。我們準備婚禮。”


    “可是……”黛藺還是放心不下。


    “準備做我最漂亮的新娘。”滕睿哲吻吻她玉白的手背,將她輕輕摟進懷裏,讓她感受到他沉穩平靜的氣息,示意前麵的司機開車,“迴滕宅。”雖然他也不知道兩個孩子出國辦什麽事,但他相信,兩個孩子有自己獨立的思想與人格,古妤會指導他們做正確的事,不會讓他們擔憂。


    滕宅,滕母滕父與一大幫滕家親戚,見兩人取消掉蜜月之旅後,又發生了這些事,不免為他們感到擔憂,“這董方卓與滕氏之間到底有什麽恩怨,為什麽要對兩個孩子下手?孩子們呢?”


    他們看到睿哲並沒有帶孩子迴來,身後空空蕩蕩的,讓滕父滕庭堅的濃眉狠狠一皺,想起了董方卓當年的心狠手辣,顫聲道:“聽說董方卓已經失去董事長之位,眾叛親離,難道,他將怒氣發泄到了謙謙妮妮身上?睿哲,為什麽你沒來得及救?”


    “謙謙妮妮沒有出事,他們隨古妤出國旅遊。”睿哲微微搖頭,看著眾人,“從明天起,董方卓將會被踢出奕揚董事會,接受警方的調查,同時,奕揚新董事長董沐陽會從我手中高價購走奕揚的六支股,作為董方卓惡意抬高滕氏股價的補償。所以,謙謙妮妮不會再有事。”


    “那滕氏會不會有事?這個古·威廉怎麽處理?一旦他購股成功,滕氏將會落入他之手!現在董方卓退出,古·威廉隻會對競價誌在必得!”


    “這的確是個問題。”這一次代替滕睿哲出聲的人是黛藺,她歉疚的看著滕家人,為古俊的糾纏感到頭疼,笑道:“但我會盡力勸他退出。他隻是為多年前的某件事感到不服氣,咽不下這口氣,隻要他順了這口氣,事情是相對好解決的。”


    “什麽事?”眾人忍不住對這感到好奇,不明白是什麽事讓古家與滕家結仇,“這個年輕人財力驚人,背景雄厚,但還不夠沉穩大氣,容易衝動行事。”


    “嗯。”黛藺笑望一眼卓爾不群的滕睿哲,對這個見解非常讚同,輕輕笑道:“其實五六年前,古·威廉曾在江北大學與睿哲一對一單挑慘敗,發誓迴國後會報這個仇,所以,他咽不下這口氣,總是要報複睿哲一次的。”


    “果然是一個血氣方剛的小子,不分事情的輕重緩急!我看這小子壓根兒就沒成長,如果他成熟,怎麽會拿外公留給他的財產來揮霍?沒有外公的這些財產,他根本什麽都不是!”


    滕睿哲聽著這些聲音,掀唇冷冷一笑,沒有發表他的看法。


    他走上了二樓,準備洗個澡,洗去一身的疲累,安安心心做新郎倌,古傲突然打來電話了。


    古傲正在帶隊搜查董方卓的各幢別墅產業,把那宋齊也交給了警方,道:“這一次梁碧雲很給你麵子,出手闊綽的邀請那些龍哥、水哥等去國外旅遊,不許龍哥他們插手董方卓的事!於是董方卓被這些拜把兄弟孤立,勢力折損了一大半!其實,董方卓一直沒有認清楚,他的這些拜把兄弟是看在梁碧雲的麵子上才與他來往,他這次被在各處產業搜出大量禁運品,這些拜把兄弟是不管他死活的,他們極力撇清了與他之間的關係!”


    “盡快解決掉他的事,我不想浪費我的時間。”滕睿哲深沉的俊臉上露出淡漠的神情,淡淡勾了勾唇角,“你似乎還有事想跟我說。”


    “對,我是想順便說說古妤的事。”古傲爽朗一笑,動聽的嗓音清亮渾厚,帶著神舞飛揚,“她最近一直飛美國看望慕夜澈,這一點你和黛藺應該看出來了。這一次她飛美國,就是想陪慕夜澈一起迴調錦城市,所以你和黛藺不需要擔心兩個孩子會出事,他們會度過一個快樂的假期。你和黛藺則安安心心準備婚禮,舉辦一個舉世矚目的世紀豪華婚禮,讓我們大家刮目相看。”


    “馬雅青的情況怎麽樣?”滕睿哲靜靜反問他,劍眉輕揚,明顯對慕夜澈的這些事不太感興趣,“這一次如果不是她吸毒,從董方卓那裏要來了大量冰粉,藏於他的別墅,檢察院其實也抓不到董方卓的把柄。她刺向董方卓的那一刀讓所有人都震驚,包括我,所以在這個案子上,古傲你可以盡量幫她脫罪。”


    “她現在得不到家人的諒解,這才是她心如死灰的真正原因。我在試圖說服馬國宇接她迴家。”


    “好,這件事就在這裏劃上句號。明天董方卓會從奕揚董事長位子上退下,並為他的所作所為付出代價,一切結束了!”滕睿哲冷冷收線,繼續站在原地看著窗外的景色一動不動,冷峻的俊美臉龐上微微浮出一抹冷笑,微眯銳眸,心情大好。


    黛藺在一旁看著他高大挺拔的側影,也為即將到來的雨過天晴感到開心,她笑了笑,並沒有打攪他沉思,而是與他一起眺望窗外美麗的景色,仿佛看到天空的烏雲正一片片的散去,美好生活真正開始!


    ——


    第二天,奕揚新董事長董沐陽上位的消息鋪天蓋地的傳遍整座城市,董方卓被踢出董事會,父子決裂、夫妻決裂,成為錦城市的又一大笑話。


    然而,滕氏這邊卻出事了,除了黛藺的辦公室擺滿了白色天香百合,滕睿哲的總裁辦公室也被人霸占了。


    古·威廉輕佻佻坐在總裁辦公室皮椅上,頎長高瘦身軀慵懶伸展,風流瀟灑轉一圈,目露邪氣的寒光,看著正走往門口的滕睿哲。麵對滕睿哲的到來,他並沒有起身,而是隨意拿起桌上的一份滕睿哲已批閱文件,一雙桃花眼輕掃上麵的印章,輕佻笑道:“可能今天過後,印章上的名字不再是滕睿哲,而是古·威廉,滕總裁,你不介意將這間辦公室讓給我?”


    滕睿哲一身筆挺的深色西裝,身軀修長,俊臉意氣風發,他示意身後的助理和秘書退下,銳眸盯著門內的古俊,冷笑:“現在董方卓退出,你古俊如魚得水。但我更想知道,在這六、七年的時間裏,你古俊不依靠外公,有多少身家?”


    “嗬。”古俊對此嗤之以鼻,修長秀美的手指在皮椅扶手上玩味的輕扣,仰麵笑道:“不管我有多少身家,總之我買得起你滕氏!現在你滕睿哲競購奕揚的六支上市股,擠掉董方卓,我古·威廉用同樣的方式競購你滕氏的六支上市散股,我們彼此彼此。”


    “這是兩迴事。”滕睿哲看著這輕佻的古·威廉,實在不明白這個他眼中的臭小子愛黛藺哪一點,“你古俊,與董方卓原本不是同一類人。但現在,你將自己劃為與他同一類,對滕氏無理的步步緊逼,那麽,你與他的結局也將會是一樣。”


    古·威廉輕輕一笑,從皮椅上站起身,“滕氏的散股股民已經開始向我拋售滕氏股,你說再多也沒有用!我等著明天搬進這間辦公室,滕睿哲你準備收拾好東西走人!滕氏的首席總裁之位,隻能是我古·威廉擁有!”


    “站住!”滕睿哲嗬斥住他正走向門口的高瘦身影,緩緩迴頭,鷹眸輕眯,“奕揚將以每支一千億的價格從本總裁手中購迴奕揚六支散股,那麽本總裁也將以這六千億做本金,購迴滕氏股民手中的散股,作為董方卓抬高我滕氏股價的補償。古二少爺,你出得起這一萬億美金?”


    “一萬億?”古·威廉果然為這個數字皺眉,但也隻是那麽一瞬間,他輕輕鬆鬆笑道:“隻要能奪迴你滕氏,這一萬億投下去,值!你以為黛藺隻值一萬億麽?!現在我已經拋出無數個億填滿那些股民的口袋,滕睿哲你盡管與我競價,我會讓你滕氏的散股越炒越高,最後公司徹底崩盤,哈哈!”


    他投來輕蔑挑釁的一瞥,繼續往前走,妖媚的俊臉上恢複他的風流,看著周邊的秘書,“本少爺坐上總裁之位後,第一件事就是給你們加薪,你們好好幹!”


    頂樓的同事們麵麵相覷,苦著一張化了淡妝的臉,稍顯厭惡的看著這個俊美囂狂的男子!


    誰會相信新總裁上位會給她們加薪?這個名為古·威廉的男子大張旗鼓的競購滕氏股票,就是為了挖滕總裁的牆角,搶走蘇黛藺!一旦他上位成功,他將會帶著蘇小姐遠走美國,解散他們滕氏!


    這是一個蛇蠍心腸的美男子,誰敢相信他?!


    滕睿哲見古俊離去,按開了秘書內線,吩咐道:“通知所有股東前來公司,滕氏即將召開一場緊急會議!”


    “是的,總裁。”


    半個小時後,股市大盤上的滕氏股紛紛被拋,直線型的跌入穀底,創下曆年最新低。敞亮寬闊的大會議室裏,各位股東麵色凝重的看著首席位上的滕睿哲,手心裏皆捏了一把汗,等待著首席總裁開口。


    據他們所知,奕揚國際的股票正是被某一神秘人用這種方式搶購,導致奕揚董事會被整改,新董事長上位,踢掉冷凍了所有與董方卓關係密切的股東!難道他們也會是這種下場嗎?他們並不希望新總裁上任整改董事會,因為他們看好滕睿哲總裁,忠於滕家!


    “滕總,古·威廉出的這個價,已經遠遠超出了一萬億,他真的瘋了,打算拿他美國的公司與我們滕氏競價!他這麽做簡直是瘋子舉措,會一舉毀掉兩個公司!”眼見大盤持續走低,有些股東實在是沉不住氣了,憤怒的拍桌而起,誰都瞧不起這個古·威廉,“我們滕氏不是沒有能力與他競爭,隻是沒有這個必要與他一起抬高滕氏的股價,擾亂市場!他年輕氣盛、孤傲自大,這幾年一直得其外公輔佐,才在美國公司站穩腳跟,接手其外公之位,但並沒有達到讓他任意揮霍的地步!滕總,他在胡來,我們應該與威廉姆老先生好好談一談。”


    滕睿哲用銳眸掃一眼全場,示意大家稍安勿躁,“威廉姆老先生從來不見任何人,我與之沒有任何交集,但我可以保證,古·威廉無法從股民手中全部購走這六支散股!”


    “滕總的意思是,您自己也在與古·威廉高價競購這些股?可是這樣做對我們滕氏沒有任何好處,您這樣與他競購,隻是不斷抬高股票的價格,讓滕氏最後麵臨破產!除非,古·威廉肯主動退出,不再糾纏於我們滕氏!”


    滕睿哲沒有迴答大家的問題,隻是將健碩的身軀前傾,用一雙冰冷深沉的眸子靜靜看著屏幕上的大盤走向,拇指輕摩自己堅毅的下巴,陷入沉思之中。


    片刻後,俊美輕狂的古·威廉一身白色休閑西裝,右手瀟灑插於褲袋,帶著一大排助理來勢洶洶進入大會議室。


    他的出現引起了一陣騷動,但眾位股東在這種形勢之下,敢怒不敢言,隻是冷冷盯著這個推門而入,並在大家麵前高傲翹起腿的古·威廉,等待著滕睿哲與古·威廉的對決!


    “滕總,是不是該準備光榮退位?本少已經高價購進了四支股,比你那百分之四十的股多一個百分點,怎麽都是多!”他將兩條長腿擱於桌麵,身子後躺,將那一雙程亮的皮鞋麵向大家,極具輕蔑意味,細長的桃花眼裏閃爍著一抹寒色,“另外兩支股,本少雖然已經收入囊中,但不屑拿出來,怕你滕睿哲敗得太難看!當然,如果你一定要爭,本少可以與你滕氏一爭到底!”


    見眾位股東不出聲,隻是恨恨盯著他,他又是得意一笑,仰高了下巴,將那交疊的雙腿換個姿勢,“我知道你滕睿哲一直在暗中競購滕氏股,篤定贏我,但在你與董方卓明爭暗鬥之時,我已經用錢塞滿了這些股民的口袋!你想不到吧?在你以為我和董方卓鷸蚌相爭時,我早已出天價買通了這些股民,讓他們乖乖拋出手中的股!誰會放掉幾百萬的收入,而去苦苦的每天看盤?你滕睿哲現在競購已經遲了你不知道嗎!除非你拿出所有的產業與我比!”


    “滕總?”眾位股東這下急了,想不到這古·威廉果真發瘋,寧可毀掉美國的公司也要坐上滕氏首席總裁之位,完全不是正常人所為,紛紛看向滕睿哲,“他說的是真的?原來他早已買走了滕氏超過一半的股?”


    滕睿哲朝眾位看過來,銳眸沉篤,薄唇輕啟,“古二少爺拿出外公所有的家當在這裏揮霍,這件事當然是真的。以古二少爺個人的財力,應該買不起滕氏百分之零點一的股。說實話,滕某很佩服你的衝勁!”


    “嗬。”古俊卻是冷傲一笑,坦坦蕩蕩接受這句讚賞,一雙桃花眼壞壞的看著大家,輕眯,身子後靠,陡然輕輕拍了拍掌,“葉助理,請進來幫大家分析分析目前的形勢,這裏似乎還有人不明白滕氏已經易主。”


    葉助理?滕睿哲劍眉微挑,首先想到了被他調去柬埔寨的葉素素,心裏悄然一震!


    而果然的,一頭俏麗利索短發,一身白色套裝的葉素素拿著筆記本電腦走了進來,先是看了滕睿哲一眼,對他露出一個好久不見的笑容,然後幹練的打開筆記本,對眾人道:“各位董事好,我是古總的第一助理葉素素,將在這裏代表新總裁古總為大家介紹公司新的簡章,耽誤大家一點時間。上午發生的事,想必各位已經耳詳……”


    她正要說下去,滕睿哲陡然冷聲打斷她:“葉秘書完成了柬埔寨的市場開拓工作?”


    葉素素為之一頓,再微微一笑,“正是出色的完成了柬埔寨的開發公司,素素才有機會被古總慧眼識中,被選為第一助理。滕總,這有什麽問題嗎?當初是滕總你明文規定,隻要素素出色完成業績,就可以被迴調!素素可是一直記著這句話呢!”


    滕睿哲劍眉一皺,一雙幽邃利眸中頓時湧現厭惡之色,冰冷盯著這個女人,“原來你一直沒有死心,找上了古·威廉!但你是否知道,滕家不可能再給你機會去改錯?你這是自尋死路,阻斷了你與付名啟之間的任何一絲可能!”


    “滕總,我這隻是在工作。”葉素素笑道,短發下的長耳環在輕輕蕩動,“我不知道滕總你在說什麽,如果滕總覺得我的工作不合格,大可以給我一封辭退信。但遺憾的是,現在是古總以最高的股權數坐上了總裁之位,現在隻有古總,有權利開除我!”


    挑釁的看一眼首席位上的滕睿哲,再淡掃一眼眾位,又道:“如果大家沒有其他問題,請容許我繼續剛才的話題……”


    滕睿哲冷眸一眯,輕抬手,厲聲吩咐門外道:“將這位葉小姐請出會議室,通知付名啟過來!”


    “滕總,付名啟少爺很早就過來了,一直等在門外,他有話想跟葉小姐說。”門外的助理立即迴稟道,隨即,一身休閑裝的付名啟便推門進來了,俊臉消瘦,濃黑短發被大風吹亂,一身的風塵仆仆。


    他走進來先是看著古俊身邊的葉素素,詫異她外觀上的改變,卻極力平靜道:“原來你在柬埔寨失蹤,是因為你偷偷迴來錦城市找上了古·威廉。那我付名啟在你心中算什麽?你是否知道,這幾天我一直在找你?”


    葉素素對他的出現也有些詫異,但在與古·威廉對視一眼後,她更加堅定自己心中的想法,對付名啟笑道:“在我心中,你隻是朋友,這句話我很早以前就說過了。我很感謝你這段時間的照顧與幫助,但時間越長,我越覺得我們不適合在一起,我不想勉強將就。現在我們要開會,請你出去吧。”


    “我再問你一次,要不要跟我走?”付名啟冷冷盯著她,忽然發現這個女人是多麽的讓他失望,又是多麽的不安於平靜,總是想做出一番事業給滕睿哲看,卻恰恰適得其反,“這是我最後一次問你,走出了這扇門,我們以後連朋友也不是!”


    葉素素見他的語氣與目光是如此的堅決,似乎真的被她拖累了,對她失望之極,她的心裏陡然咯噔一下,有些舍不得,害怕失去這個唯一關心她的人,但在扭頭望一望首席位上的滕睿哲後,她斷然拒絕了付名啟,“你是滕睿哲送到我麵前的備胎,我當初扇你一巴掌,是想讓你知難而退!而現在我更加清楚的知道,我不需要一個我不愛的男人在身邊,那樣會讓我更加痛苦!我寧願我擁有一份事業,再慢慢尋找我生命中的另一個他……”


    “可古·威廉會毀了你!”付名啟看著她的目光已經跳動不起任何火花,失望之極的往門口退去,“而你像一個小醜在這裏裝腔作勢,抹去了你在我心目中的最後一絲美好!其實你葉素素,可以平靜跳出這個怪圈,很美好的生活下去,但你的品性決定了你一定會來這裏出醜,然後徹底死心!接下來,滕睿哲會讓你知道你根本不該來這裏丟醜,而我付名啟,絕對不會再插手你的任何事!我們就當從來沒有認識過!”


    他決絕的往門口走,走出門口,忽然覺得心裏豁然開朗,比任何時候都清醒,自笑一聲,大步離去。


    其實他早應該認清楚葉素素的真麵目,他應該多想想,如果葉素素真的值得滕睿哲去愛,為什麽滕睿哲會轉而愛上蘇黛藺?這說明,葉素素這女人的美好隻是一個表象,她可以迷惑任何男人,讓男人憐惜她柔美的外表,卻進入不到這些男人的心底,被這些男人徹底厭惡!


    葉素素見付名啟離去,並不覺得惋惜,清一清嗓子繼續對眾位道:“不好意思,我的一些私事打擾到大家了。嗬嗬,這些男人就是這樣,公私不分的亂闖辦公室……”


    她正驕傲的說著,利用付名啟的出現,正好向大家證明,她的行情很好,有很多男人追求,滕睿哲不可小覷她,會議室的木門突然又被人敲響了,秘書alice推開門對滕睿哲道:“滕總,有一通小少爺從海外打來的電話,是否現在接聽?”


    “轉進來。”滕睿哲點點頭,深黑的眸子裏閃過一抹柔光,十分欣喜兒子在海外還想著他。


    很快,秘書幫他把電話轉接進來,小澤謙稚嫩的聲音在話筒裏歡快傳來,不斷喊爹哋:“爹哋,我是謙謙,我們在美國見到白發老爺爺了。老爺爺答應我們,明天就領走古威廉,讓他不能再利用外公的權勢在這裏追求我們的媽咪!他是一個壞叔叔,不在美國幫助爺爺,卻在公司破壞我們一家四口!爹哋……”


    “你是lucy的未婚夫對不對?”國際巨頭威廉姆接過孩子手中的電話,第一次與滕睿哲通電話,顫巍巍的笑著,“我聽古傲、古妤提起過你,也見過你的未婚妻lucy。那一年中文名為黛藺的lucy在美國街頭找工作,讓我想起了古俊油畫中的單車女孩,於是主動走向她,將她介紹進入創e。


    這一次你們的兩個寶寶不遠千裏飛來這裏,向我控訴古俊的劣行,我這才知道古俊差一點將我的公司掏空,用這筆巨款去破壞別人的家庭!對於這一點,我是絕對不允許的!我已經看在兩個可愛寶寶的份上,及時收迴以及凍結了古俊名義下的所有資產,不讓他繼承我的任何財產!現在他給予那些股民的巨款都是空賬,一個被凍結的數字而已,我絕對不允許在我正式將公司交給他之前,他可以拿著我的公司在外麵胡作非為!”


    “原來威廉姆老先生還未對古俊正式交權。”滕睿哲淡漠一笑,淩厲目光看向對麵的古·威廉,發現古·威廉臉色微變,快速將那擱於桌麵的雙腿放了下去,正在與旁邊的律師助理密密交談,然後低罵一聲‘該死的’,臉色完全大變,霍然站起身走向門口!


    “古總,怎麽了?”不明就裏的葉素素不解看著他,也跟著他站起身,不明白現在正是揚眉吐氣的時候,古·威廉為什麽要急著走出去,“古總,接下來是交權儀式,我已經讓律師過來了。”


    “讓你的律師滾迴去!”古·威廉正處於大怒狀態,扭頭對葉素素陰狠一笑,同樣討厭這個裝腔作勢的女人,“接下來,你如果與花朵朵、toto、高晚晴有同樣的下場,不要說認識我!我隻是以滕氏股東之一的身份調你迴總部做實習助理,讓你見一見你日思夜想的滕睿哲!我現在親自開除你,你帶著你的律師馬上滾出這裏!”


    “你?!”葉素素驚呆了,不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麽事,讓古·威廉把她當做小醜一般戲耍!她氣得全身發抖,發現自己正如付名啟所言,馬上就遭到報應了,“你——古俊明明在柬埔寨對我說好,調我迴滕氏總部助你一臂之力!你有信心奪迴滕氏百分之六十的股,然後讓我拖住睿哲,你則帶蘇黛藺遠走高飛!而且剛才發展得好好的,古總你為什麽突然翻臉?”


    “滾!”古·威廉對她怒吼,修長的眉高高揚起,不對她解釋一句話,在眾位股東的冷笑聲中,轉身大步走出去。


    “葉助理,古·威廉名下所有的財產都被外公凍結,他打給股民的巨款全部是空賬,你說他為什麽翻臉離去?”股東們嗬嗬一笑,譏諷盯著這隻得意了兩分鍾的葉素素,“他現在急著趕過去賠償股民們巨款,你葉助理身為他的第一助理,當之無愧為他分擔一半的責任!”


    “什麽!?他被外公凍結財產?”葉素素此刻的臉上青白交加,恨不得地上有條地縫讓她鑽進去,給她留一點臉麵!她多麽希望剛才什麽事也沒有發生,古俊是真的有錢有勢,連忙用文件掩住臉,在大家的輕蔑目光中,猶如一隻過街老鼠跑了出去!


    toto靠不住,古·威廉也靠不住,他們都讓她丟盡了臉麵!


    滕氏市場部門,黛藺沒有參加這場股東大會,而是帶著睿哲從奕揚購來的六支上市股,前往奕揚大樓與梁碧雲母子見麵。


    按照梁碧雲與睿哲之前的協議,董沐陽用六千億的價格從滕睿哲手中購走這百分之六十的奕揚股份,榮登奕揚董事長之位。黛藺則在梁碧雲母子的陪同下,在奕揚大樓走了走,發現董方卓果然兵敗如山倒,一夜之間,連辦公桌都被扔出了奕揚大樓!


    現在董方卓再也不敢牛氣,而是怒極之下腹部大出血,躺在病床上對梁碧雲、滕睿哲恨得咬牙切齒,揚言報仇,卻被龍哥、水哥背叛,被收走了道上的所有兄弟,讓他一個人扛下走私販毒的大黑鍋!


    現在奕揚的家務事已經處理清楚,黛藺也賣出了這六支股,順便前往醫院看望馬雅青。說實話,這些事原本與她無關,隻要解決了赦逸的事,滕氏的事,馬家、梁家的事都與她毫無關聯。


    但她總是想起馬雅青躺在地上奄奄一息的樣子,覺得自己應該是去看看她,告訴她,董方卓即將被法辦的好消息。馬雅青不需要親自帶他去地獄,這些作惡多端的惡人自必有法律去懲戒他們,比如入獄的赦逸、toto,被錄像帶毀掉名聲準備去拍三級片的花朵朵、以及家破人散的高晚晴、黯然離去的amy、正在轉變的鄒小涵……


    這些人不是壞人,他們隻是被他們優渥的生活,高高在上的態度所負累,被驕縱慣了,與她一樣,在人生道路上栽了一個大跟頭。


    同樣的,這世上也有很多值得的朋友,比如古傲、古妤,夜澈、柳潔、劉孜、小雁、宋磊、冷逸揚、美國的威廉姆爺爺等等……她總是想起以前珍貴的歲月,從江北到滕家,再從滕家到海南,再到國外,一一記錄了她江北求學時的曆程,她懷孕時的辛酸甜蜜,她在國外進修時的感慨惆悵……其實她的生命裏出現了無數個過客。


    “媽咪,為什麽不接我電話,我有好消息告訴你喲!”女兒妮妮給她打來電話,嘟著小嘴在撒嬌,“謙謙在給爹哋打電話,我給媽咪打電話。因為今天我們見過美國的白發老爺爺了,老爺爺對古叔叔追求媽咪這件事感到很生氣,凍掉了他所有的錢。”


    “原來寶寶們隨古妤阿姨飛去美國,是為了見威廉姆爺爺。”黛藺一聲驚唿,似乎明白了女兒話語中的意思,“妮妮是想告訴媽咪,威廉姆爺爺看在寶寶們的麵子上,凍結掉了古俊叔叔戶頭上所有的錢,讓他沒法再為所欲為?”


    “好像是這樣,反正那個壞蛋叔叔沒法再給媽咪送花,是一個窮光蛋。”


    “那寶貝們什麽時候迴國呢?媽咪很想念寶寶們。”黛藺欣喜的在手機上吻了一下,讓寶寶聽到媽咪思念的聲音,“以後不許再這樣讓爹哋媽咪擔心噢!這一次媽咪就原諒寶寶們,因為寶寶們是為了爹哋媽咪飛去美國,是小英雄,懂得為爹哋媽咪排憂解難。”


    “媽咪,古妤阿姨說要收養妮妮,收養是什麽意思?”


    收養?黛藺連忙將車停在醫院門口,讓寶寶將手機遞給古妤,冷笑道:“torn,與其收養我家的寶寶,不如自己生一個去!我絕對不同意你覬覦我家的寶寶!”


    “黛藺,反正你還是要生bb的,說不定現在肚子裏已經有了,然後婚後又生一對雙胞胎!你就可憐可憐我這孤家寡人,將妮妮送給我嘛,我最喜歡小bb了……”


    “不行!我絕對不可以讓妮妮與謙謙分開!你與夜澈一起生寶寶去!”


    “我與他八字還沒一撇呢,一直是慕太太在中間撮合,他不肯安定下來!黛藺,我們說好了,如果你不借我一個寶寶,以後我住到你們家去!而且看在這次我帶寶寶們看望外公的份上,看在我也出了一份力‘管教’古俊那小子的份上,你就借一個寶寶給我唄,我實在是寂寞吖……”


    “那你以後住來我家好了!現在你將寶寶們帶迴來,我去機場接你們!”


    “我們迴來可能還需要等幾天吧,幾天後就是慕夜澈迴調錦城市做市長的日子,也是你和滕總大婚的日子,我們剛好飛迴來。”


    “好,那你照顧好謙謙和妮妮。”


    “沒問題,我的榮幸!”


    結束掉與古妤的通話,黛藺緩步走到馬雅青的病房門口,從窗口看到馬雅青正坐在病床上換衣服,似乎是打算出院。


    “赦少夫人剛剛小產,醫院是不批準出院的,但她執意出院,我們也沒有辦法阻攔。”門口的護士無奈搖搖頭,將手上那幾本緋聞滿天飛的雜誌放迴桌上,“雖然雜誌上報導,是董方卓強迫了赦少夫人,並逼她吸毒,但她與幹爹發生肢體關係是鐵定的事實,難怪董太太對她進行封殺。你看看雜誌上,董太太已經揚言將這些小三封殺到底,絕不允許第三者再在錦城市立足,我看赦少夫人以後沒好日子過了。”


    黛藺將手上的水果籃放上桌,讓護士代為送進去:“以後不要再在馬小姐麵前講這些八卦,她聽了會難受。並且,她已經與赦逸離婚,不是赦少夫人,赦逸配不上她。”


    她正叮囑著,病房門吱呀一聲開了,馬雅青從裏麵走出來,忽然對黛藺道:“蘇小姐,我想去一個地方,你能不能陪我一起去?”


    她臉色蒼白,身子虛弱,眼角卻掛著一抹淡雅的微笑,足見她早已想開,“我想先去當年的婚房看一看,然後出國。我以後,可能沒法在這裏呆了,雖然古檢察官幫我洗脫了刺殺的罪名,但我至今沒有得到董方卓毒粉的解藥。我可能需要去國外戒毒,進戒毒所,但我不想讓我爸媽看到我被毒癮折磨的模樣,那樣會讓他們更加傷心。”


    “董沐陽已經決定將裕豐集團原封不動還給馬伯父,並且對外澄清,董方卓是以裕豐集團要挾你與他發生關係,不是你自願。難道,馬伯父依舊沒有來看過你麽?”黛藺對豪門裏的親情淡薄早已看透,但麵對馬伯父的態度,她依舊是心寒,轉而笑道:“既是這樣,馬小姐你去國外靜養一段日子也是好的,可能,伯父伯母心中有一道坎始終過不去,需要時間。以後會好的。”


    “蘇小姐,陪我走走吧,你是除了古檢察官以外,第一個給我送水果籃的人。我想去看看我與赦逸當年的婚房。”


    “好。”


    黛藺親自開車送馬雅青去當年的公寓,一路說笑,成為朋友,但當小車開到門口,她停住笑,赫然想起了當年被赦逸在這裏追趕的一幕,忽而笑一笑,看著不遠處那幢早已經被轉售出去的滕睿哲單身公寓。


    看來馬雅青與她一樣,對於這個布滿悲傷記憶的地方心存留念,臨走之前總是想看一看。


    她讓馬雅青自己進樓去留念,她則等在外麵,仰頭看著秋陽明媚的天空。其實這個時候,氣候已經進入冬天了,四處刮著寒風,冰寒刺骨,但她最喜歡深秋的天氣,所以讓時光停留,深深唿吸這陽光的味道。


    “黛藺,馬雅青是不是進去了?”不知何時出現在外麵的古傲敲一敲她的車窗玻璃,讓她開窗,焦灼萬分的盯著她,“你們來這裏多久了?”


    “十幾分鍾。馬小姐想在出國前看一看婚房……”


    “她不是想出國,而是打算在這裏燒炭自殺,不讓她的爸媽丟臉!”古傲急得雙目猩紅,沒有時間聽完黛藺的話,已經轉身大步往樓裏衝去!“馬雅青,我已經幫你買好機票,你不要做傻事!你的死並不能得到馬國宇的諒解,你隻有好好活著,才能擺脫這些流言蜚語!懂嗎?”


    黛藺震驚的盯著這幢小樓,不明白馬雅青為什麽這麽傻,還是想不開。但她相信有古傲伴其左右,馬雅青一定不會出事!


    ——


    古·威廉的所有財產被封,讓人們徹底明白,原來這個囂張的少爺是借靠外公的勢力在這裏為所欲為!一旦外公威廉姆發怒,凍結他所有的產業,他在這裏甚至買不起滕氏的一個百分點!


    他倉皇的逃離了滕氏大樓,留下幾百束潔白的天香百合在市場部門的辦公室裏枯萎發臭,證明他今天早上還追求過黛藺!


    同樣,葉素素也跑出了滕氏大樓,因為她害怕這些被騙的股民會找她這個第一助理算賬,讓她賠償高達一萬億的巨額賠款!所以她拚命的往前奔跑,跑得氣喘籲籲,四處躲閃,卻根本不知道,大家早已經不把她當一迴事!


    隻要她不出現,大家會徹底忘記她;隻要她出現,大家會把她當做笑料一笑而過,成全她的自取其辱!她在大家眼中,分明就是一個早已經死掉了的人,誰會在乎她逃與不逃?!


    於是當她與一跛一跛的鄒小涵在馬路上狹路相逢時,鄒小涵陡然在葉素素身上看到了那不為人所接受的陰暗一麵,仿佛看到昔日任性刁蠻的自己,一定要讓自己出盡醜態才肯甘心!所以她悄然警告自己,一定要避開這些錯誤,不要再讓人笑話,她以前胡鬧的次數已經太多了。


    “借過。”她從葉素素身邊推車走過,當做不認識這個女人,繼續往前走。


    葉素素清楚見到了鄒大小姐眼中的那抹鄙夷,一雙纖細的葉眉狠狠一蹙,在走過鄒小涵身邊時,低聲警告她道:“我也一直不相信你鄒大小姐會轉性,變成好人,等著吧,遲早你會被打迴原形,露出你鄒小涵的真麵目!因為,你的心裏也依舊不甘心!”然後在身後的大群人追來前,提著高跟鞋張皇的往前跑,腦袋朝左右看了看,鑽進那川流不息的車流裏,仔細盯著每一輛車,似乎在尋找付名啟的身影!


    鄒小涵則不理會她,停好電動車走進滕氏大樓,站在電梯裏看著自己的腿。


    她的腿力一日不如一日,當母親跪在地上求醫生將醫藥費寬限幾天、悲泣著一定要讓醫生給她針灸的時候,她突然感覺到了生命的無力,母親被兩副重擔壓垮的辛酸。


    其實她騎著這輛電動車,在馬路上發生了無數起車禍,每一次都是因為她的手腳突然間失去知覺,無法刹車,讓她差一點死在車輪子底下。


    以前,滕睿哲將她送去精神病院‘受罰’,那時雖然在醫院,卻有優渥的生活條件,先進的醫療設備,她與奶奶永遠不用擔心會餓肚子,會沒有醫療費,所以她還可以肆無忌憚的把所有怒氣遷移在蘇黛藺身上。但被母親接下山後,她才知道生活的辛酸,她與奶奶雙人醫療費的昂貴。


    她的病在逐漸惡化,頭發大把大把的掉,她卻還在不知死活的與蘇黛藺鬥氣,以為自己還可以活很久,幾年時間都不發病!


    她看著母親一天天的老去,奶奶生命將盡,自己也開始一天天的沉默,不想說話。有時她會一個人坐著默默流淚,但她不明白自己為什麽哭。


    也許,她知道小腦萎縮這個病是絕症,前幾年的生活條件好,父親得勢,使得她被命運眷顧,健康的多活了幾年。


    但幾年的貧苦生活過後,她發現雙腿在廉價藥物的支撐下急劇萎縮,肌無力越來越嚴重,讓她像一朵正急劇凋謝的花朵,無法治愈。


    晚上她會偷偷的給自己按摩,但白天騎電動車依然會手腳失去知覺,陡然摔跤,摔得頭破血流。


    有一次,她在辦公室的茶水間倒茶,身子突然往後仰,毫無預警的摔到地上,一動不能動。母親知道後,一定要將她送往小腦專科醫院進行複健,臨床治療,但高額的醫療費將她們拒之門外,讓母親失聲痛哭,也讓她更加沉默。


    現在她已經無法預料自己何時會摔倒,何時會癱瘓,也許吃飯的時候,雙手會陡然失去知覺摔掉筷子、摔破水杯;行走的時候,身體會突然往前撲,摔得鼻青臉腫;推著電動車上天橋的時候,她極有可能從樓梯上滾下去……但縱然是這樣,她也不能辭職呆在住處,因為她還欠蘇黛藺幾萬塊錢,她們祖孫三代需要生活費、醫藥費,一旦她辭掉滕伯父給她的這份工作在家養病,所有的重擔都會壓在母親肩上,讓工資低微的母親同時照顧兩個絕症病人,並且申請不到貧困補助。


    “跛妹來上班了,我還以為她不來了呢!”辦公室的幾個女同事在低聲議論她,站在不遠處竊竊笑著,“我一直不明白公司為什麽聘請她?瞧瞧她那雙跛腿,再瞧瞧她這段時間的工作表現,哪一點值得公司肯定她了?是不是以前滕老爺與鄒書記關係交好,破例讓她進來的?哈哈,這個清潔部門的主管一職也著實委屈她了,鄒書記家的千金小姐竟然來管清潔,弄髒了她那一雙‘嫩滑’的玉手耶!”


    “她以前就是創e的清潔女工,一直給人打掃廁所的,一雙手哪裏嫩滑了噢,你也真會講!這一次她母親給滕老爺送禮,才讓她破格進來當主管的。一來工資高,二來工作清閑,可以讓她混混日子。”


    “混日子?憑什麽我們賣命工作工資這麽低,有人拖著一雙跛腿在這裏混日子,工資卻這麽高?”幾個人的聲音越說越大,尖銳中帶著憤怒,朝鄒小涵這邊走過來,“這世上不公平的事多了去了,但沒見過這麽不公平的。你以為你幫蘇主管在記者會上說幾句話,就可以升職加薪了?我們呸!”


    幾個人笑罵著,陡然朝正在行走的鄒小涵伸出腳,故意絆她,“跳過去啊!”


    鄒小涵眼見這群人明目張膽將幾隻腳橫在她麵前,打算絆她,她想立即收住腳步,後退,但忽然發現身體動彈不了,隻能眼睜睜看著自己朝那幾隻腳撞上去,硬生生往下倒!


    “哈,活該!”幾個人見她被絆倒,大笑著一哄而散,讓她的身體重重磕到冰冷的地板上,發出一聲巨響,心裏總算解氣了,“你沒事吧?走路怎麽這麽不小心呢,看著點嘛!要不要我們扶你起來啊?你好像爬不起來了呢!”


    鄒小涵麵部朝下摔在地,全身劇烈疼痛,骨頭幾乎碎裂,但她四肢僵硬動不了,隻能一動不動趴在地上,鼻子裏血流不止。


    女人們見她鼻子流血,一動不動趴在地上,這才被嚇到了,連忙用手觸了觸她,“喂,別在地上裝死,剛才是你自己走路不小心摔倒的,與我們無關!”


    鄒小涵還是趴在地上一動不動,發現自己的腿不是暫時失去知覺,而是一直恢複不了,扭過頭對大家艱難道:“我爬不起來了,幫我一把,我的腿好像沒有知覺了……”


    嗬!眾人一聽這話,不是過來攙扶她,而是呈鳥獸狀散去,紛紛坐迴自己的辦公桌前若無其事繼續工作,讓鄒小涵這女人繼續裝b!什麽啊,她們剛才就絆了她一下,她還失去知覺了,真她媽的會裝啊!


    別想從她們身上騙取醫藥費,鄒小涵這女人的案底她們是知道的,有一次這女人在市委大院門口故意往蘇主管的車上撞,就是為了騙取醫藥費!這種惡心的女人,她們一毛錢都不會賠給她!


    ——


    黛藺等在別墅門口,看到古傲將馬雅青從別墅裏匆匆抱了出來,馬雅青吃了安眠藥,正安靜的睡著,一張秀美的臉蛋蒼白透明,唿吸平淺,根本不知道古傲將她從燒炭的房間裏抱了出來。


    黛藺連忙給他們開車門,看到古傲手裏還拎了個行李袋,手上拿著護照機票,“你打算送她去國外?她有沒有事?”


    她站在別墅門口,可以清楚聞到從別墅窗口傳來的炭味和煤氣味,實在是為馬雅青的生命安全捏了一把汗。她用手拂了拂馬雅青額上的頭發,看有沒有事,然後再次做他們的司機,將馬雅青重新載迴醫院。


    古傲一直陪著馬雅青,在醫生給昏睡的馬雅青做過治療後,帶著馬雅青前往機場。


    “我必須將她送往國外,讓她換一個環境,換一種生活,重新開始,否則她會被現在的環境逼迫到再次自殺。”臨行前古傲對黛藺擔憂說道,一隻手抱著半夢半醒的馬雅青,一隻手拎著行李袋,鄭重看著麵前的黛藺,“你與滕睿哲大婚的日子,我會趕迴來的。但在這段時間裏,我希望滕睿哲能代為盯住董方卓,不要讓這個老狐狸在審訊階段趁機潛逃。”


    “我會轉告睿哲的,你放心送馬雅青去國外戒毒。”黛藺微笑著對他們揮揮手,目送他們進安檢,仿佛看到又一對甜蜜眷侶即將步入婚姻殿堂,笑著,“好好散散心,我等著你們的好消息。”


    古傲迴首淡淡一笑,沒有給予迴應,帶著馬雅青逐漸消失在她麵前,登上飛機。


    黛藺則轉身接聽柳潔打來的電話,一邊走,一邊笑:“是不是打算告訴我,古俊被外公凍結財產的消息?我已經知道啦,準備迴去與滕總一起慶祝滕氏雨過天晴。”並且好好獎勵她家的兩個乖寶寶。


    原來寶寶們每天來滕氏‘上班’,是為了對付古俊叔叔,然後飛去美國找古家的外公理論,該不該破壞他們一家四口!他們竟然知道這世上一物降一物,威廉姆老爺爺能直接降住自大輕狂的古俊,讓年輕氣盛的古俊铩羽而歸,省去爹哋公司的一些不必要損失!


    “黛藺姐,除了這個好消息,還有一個壞消息。剛才,辦公室的yule她們與鄒小涵發生了一些小摩擦,導致鄒小涵摔在地上爬不起來,鼻子血流不止。現在鄒小涵被送去醫院,醫生檢查,鄒小涵右腿的功能完全喪失,是小腦萎縮症狀裏的肌無力一種,需要馬上送去大醫院進行治療。您看這件事怎麽處理?yule她們被嚇壞了,一直強調隻是絆了鄒小涵一下,並沒有對她怎樣。”


    “等我過來!”


    ——


    鄒小涵躺在病床上一動不動,靜靜看著大家,聞訊趕來的藍氏則痛哭不止,一直抓著女兒的手哀嚎,跪在地上請求醫生救自己的女兒。


    “鄒夫人,借一步說話。”醫生麵色凝重,將蒼老的藍氏從地上扶起來,示意出去說話,“我們出去談。”


    “醫生,有什麽話就在這裏說吧。”鄒小涵平靜開口,讓自己的母親不要哭,“很多年前,也有醫生說我是類似於小腦萎縮方麵的病症。所以我能接受我的病情,而且我知道,在醫學界,小腦萎縮患者能完全康複的案例為零。”


    但這句話讓藍氏再次痛哭起來,她緊緊抓住女兒的手,不斷撫摸女兒消瘦的臉龐,好希望這種撫摸能拂去女兒的絕症,不要讓她這麽痛,“當年你爸如果不與那林雅靜在一起,將所有的錢用來給你治病,小涵你就不會這麽痛苦。是媽媽沒用,沒能力給你用最好的藥……”


    她嚶嚶的大哭著,將女兒的手放在自己淚濕的臉龐上,淚如雨下,“小涵,媽媽一定會治好你,不要傷心,有媽媽在。”


    “媽,我不怪你。”鄒小涵的手撫觸在母親臉上,她能感受到母親的那種悲傷與絕望,“如果不是當年你用你所有的錢幫我治療,我又怎麽能健康的度過這幾年。我很後悔的是,我沒有好好珍惜與你和奶奶在一起的這幾年。”


    “乖女兒,別說這些話,你以後會永遠與我們在一起。”藍氏哽咽著,將女兒的手在自己臉上心疼摩挲,然後又轉身去求身後的醫生,“以前的醫生隻說是類似小腦萎縮,並沒有說一定是,那你們一定有辦法救她對不對?你們一定要救她,她是我唯一的女兒……”


    匆匆趕來的黛藺站在門口,看到鄒小涵躺在病床上看著母親的背影流淚,母女倆都在哭泣,但鄒小涵隻是默默的哭,安靜的模樣讓人有些陌生。


    “蘇主管,我們隻是絆了她一下,並沒有做什麽,但沒想到事情會這麽嚴重,我們會不會賠很多錢呀?”站在門外的yule女同事們潮湧般的朝她擠過來,好怕背負上人命,不斷擠湧著,“看醫生的表情,病情似乎很嚴重,可是我們確實隻是絆了她一下……”


    “好了,安靜。”黛藺擰眉看著她們,伸手將門輕輕帶上,阻隔斷這幾個吵鬧的人,緩緩朝病床上的鄒小涵走來。


    以前鄒小涵做胚胎移植的時候,雙手就會半真半假的打破水杯,騙睿哲過去,但沒想到她現在突然間右腿失去知覺,隨時會摔倒,癱瘓隻是一線之隔。


    “情況怎麽樣?”說實話,她非常討厭聞到醫院的消毒水味道,因為,她以前一直住在醫院,中毒、小產、謙謙被毒害,每天吃藥打針……現在也由於amy、馬雅青她們,三天兩頭往醫院跑,整日不停的在醫院裏穿梭。


    “謝謝你過來看我,我還行。”鄒小涵靜靜看著她,依舊嘴硬。


    “黛藺,其實小涵她經常出車禍,我好擔心她走著走著,突然在馬路上被車撞了。可是她就是不聽我的話,堅持要來公司上班,怕我被她和奶奶的病累垮!”藍氏哀傷的哭號著,紅腫的眼眶裏,淚水永遠流不完,“這個傻孩子啊,媽媽最不能失去的就是她啊!”


    黛藺輕拂伯母的肩膀讓她不要太傷心,示意醫生去門外講話,“果真是小腦萎縮嗎?”


    白大褂醫生走在病房門外,與她並肩而行,“這種小腦萎縮的初步症狀便是肌肉無力,患者會由不能好好地使用筷子、容易跌倒、無法拿取物品等症狀開始,隨著病情惡化,逐漸變得不能行走和不能執筆書寫,最終進展至不能說話及需要臥床,直至以死亡告終。很不幸的是,雖然鄒小姐sca(小腦萎縮症)基因的染色體上核苷酸cag少量重複,導致她發病晚,但病情轉壞得太快,尤其在腰、骶段脊髓更為明顯,出現了癱瘓。所以我們院方建議,立即將病人送往小腦專科醫院進行治療、複健,這樣可以適當延緩患者的壽命……”


    “醫生的意思是說,小腦萎縮最終無法治愈?”黛藺吃驚的扭過頭。


    “對,小腦的損害是不可逆轉的,現代醫學對本疾病仍無有效治療方法,隻能舒緩症狀及減緩惡化的進行,盡量用藥物讓鄒小姐盡量保持現狀。但這種治療費用會非常昂貴,一般家庭負擔不起。”


    “好,我明白了,我與家人先商量。”她送走醫生,立即給睿哲打了個電話,“睿哲,鄒小涵的病情可能需要一大筆費用,而且無法治愈。”


    “原來你又去了醫院!”滕睿哲低沉磁性的嗓音裏帶著無奈,薄削唇角勾起一抹性感的笑意,似乎在扯鬆領帶,慵懶靠在沙發椅背上:“我剛剛解決完寶寶們交給我的善後工作,讓董方卓這走私販連夜逃迴他東南亞的老巢,引領警方過去,連窩端掉他的老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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