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後,兒臣無礙。”


    “那也去試試新衣裳,若是不合身讓司衣局改進。”


    皇後是鐵了心讓趙垠露出傷疤了。


    皇子被刺殺可是大事,反正不是自己動的手,最後查到是誰都沒有損失,反而還賺了。


    如果可以,試試將趙垠拉攏到峮兒麾下也不錯,一個殘疾的皇子注定當不了皇帝,對峮兒造不成威脅。


    “多謝母後。”趙垠沒有推拒,跟著宮女去偏殿試衣了。


    趙垠走後趙峮臉色作沉思狀,問皇後:“母後可是發生什麽事了?特地為五皇弟做新衣裳可不多見。”


    這話有些不孝,但事實如此,母後對五皇弟可不算好,事出反常必有妖。


    皇後露出運籌帷幄的笑容:“你五皇弟可能被刺殺了,但他瞞著不說,必有古怪,我眼下就是要讓他說出真相來。”


    “母後怎麽知道他被刺殺了?”趙峮古怪道。


    “自是他身邊有我安插的眼線。”


    “……那你怎麽會不知道他被刺殺的詳情?而且若是他被刺殺了,為何各方都不知道消息?”


    “這……”皇後篤定的眼神逐漸困惑。


    “說不定五皇弟真是自己弄傷了。”


    說完不久趙垠就換了一身鮮亮的連珠紋翻領錦袍迴來了,看上去臉上氣色都好了許多,頸間光滑一片什麽都沒有。


    皇後深深皺眉,疤痕是怎麽藏起來的?


    趙垠再次拱手道謝,然後說衣服有些窄了。


    趙峮起身上前仔細打量,視線從脖子上掃過時眼尖看到人皮粘貼的細微破綻,但他並沒有揭穿,臉上帶笑道:“不錯不錯,沒想到五皇弟的身板長得這般結實了。”


    “頑疾根治後身體能受得住鍛煉了,就習了些拳腳強身健體。”


    “那不得跟我切磋切磋。”


    “嗬嗬,皇兄可要讓讓我。”


    這頓飯皇後最終一無所獲,飯後趙垠就被趙峮拉去偏殿喝酒。


    八月白露降,寒風晚來急。趙垠多披了一件大氅禦寒,幾杯熱酒下肚渾身內外也熨帖起來。不過趙垠是朝廷官員,喝酒有限製。


    趙峮倒是一口氣喝了幾大杯,爽快地喟歎一聲,他素來酒量不高,但人菜癮大,醉眼迷離地望著窗框斜瘦的桂枝,然後感慨道:“風香樓的半壺春和醉江山嚐起來似乎於貢酒難分上下呢。”


    趙垠忽而失笑:“不知皇兄念著的是酒還是人。”


    趙峮一愣,不過他大方承認道:“都有都有。”


    “過段時日再去風香樓為好,戶部征稅核實錢目還需要幾日時間,眼下再去難免高調。”趙垠淡淡道。


    趙峮知道趙垠是好心提醒,但這難免戳中趙峮痛處。他這兩日也在核實王府的賬單,著實頭疼,不知能不能粉飾太平。


    “哪還敢去,第一次去就被彈劾了。”趙峮苦笑道,又仰頭喝一杯以紓解鬱悶。


    趙垠拱手致歉:“明明我帶皇兄去的,結果害你被彈劾,倒是有些不講兄弟義氣了。”


    “皇弟竟然能講出義氣這種話,也是在北地學的?”


    “北地豪邁,不免耳濡目染。”


    “皇弟應該很喜歡在北地的生活吧?”趙峮突然問,“你覺得皇城和北地哪裏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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