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他知道老朱不會因為這種小事就對自己喊打喊殺的,但是他也沒有想到居然會讓自己全權處置此案,甚至還有”先斬後奏”之權。


    難道不應該是高高舉起,輕輕放下?!


    狠狠的斥責幾句,甚至罰俸一年兩年啥的。


    然後再把此案交給自己處置?!


    老朱這是憋著什麽壞呢?!


    一時間,葉瑾也猜不透老朱的心思了。


    雲海見葉瑾懵逼,趕緊輕聲提醒道,“葉兄,還不趕緊謝恩接旨?!”


    葉瑾這才反應過來。


    大聲說道,“微臣接旨,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真心誠意的磕了頭,葉瑾這才麻溜的爬了起來,對雲海笑道,“哈哈,雲小公公簡直就是為兄的及時雨啊,要不是有你帶來口諭,本官今兒個想將此案辦成鐵案就難了。”


    這句話雖然是對雲海說的,但卻是對其他人聽的。


    鄧譯和馮誠等人已經反應過來了,臉色也變得十分陰沉。


    他們怎麽都想不到這件事會是以這樣的結局收場。


    自己等人不但沒有占到半點便宜,甚至還被人家啪啪反複打臉了。


    馮誠和其他幾個紈絝還好一些。


    他們本來就是來看熱鬧的。


    隻是剛才看到有這麽多金銀珠寶,才起了貪念,和葉瑾發生了衝突。


    但是鄧譯就不一樣了。


    他本來就是江寧縣的一縣之尊,弘覺寺怎麽說都是他的地盤。


    但是偏偏他的地盤輪不到他做主。


    這已經不是打臉了,而是反複輸出了。


    所以鄧譯的臉色這會兒已經陰沉得快滴出水來了。


    但是胳膊擰不過大腿。


    如果隻是葉瑾的話,鄧譯還敢和對方爭執一二。


    但是現在是老朱的旨意讓葉瑾負責此案,鄧譯就算是有一萬個膽子,都不敢抗旨不尊。


    所以鄧譯黑著臉,有些咬牙切齒的對雲海問道,“雲小公公,弘覺寺乃是隸屬於江寧縣,陛下有沒有對江寧


    縣也有旨意?!


    雲海依然一副老好人的模樣,笑嗬嗬迴答,“咱家隻領到這道旨意,或許有,或許沒有,要不鄧三爺迴一趟江寧縣縣衙,或許會有旨意也說不定呢。”


    話雖然說的好聽,但是傻子都聽得出裏麵的調侃之意。


    你鄧譯多大臉?!


    陛下會對你一個區區七品芝麻官下旨?!


    還沒睡醒吧。


    沒睡醒就再去睡一會兒,夢裏啥好事都有。


    鄧譯又不是蠢貨,自然明白了雲海的調侃。


    黑著臉拱手道,“既如此,那本官就先迴縣衙了。但是弘覺寺好說歹說也是我江寧縣的轄區,所以本官專門負責刑名的師爺留在此處觀摩此案,葉縣尊應該不會反對吧?!”


    葉瑾擺擺手道,“有何不可?!本官能處置此案已經是越俎代庖了,鄧縣尊自便就是。”


    鄧譯深深的看了葉瑾一眼。


    這廝現在也知道他也是越俎代庖”了?!


    嗬嗬。


    得了便宜還賣乖。


    你大爺的。


    鄧譯心裏朝葉瑾豎起了中指,拂袖轉身就走。


    有了老朱的旨意,夜禁啥的全都是一紙空文了。


    這叫什麽!?


    奉旨辦案。。


    而且還有先斬後奏之權。


    一般隻有欽差大臣才能有這種待遇。


    所以葉瑾留幾十個差役在弘覺寺看守嫌犯,自己則帶著其餘人將搜刮出來的金銀珠寶一股腦兒的運往上元縣。


    這批財貨對他可是有大用呢。


    不管是規劃新城區,還是繼續普及教育,又或是上元書院後續的教學經費,都必須~由這批贓物中提供。


    後半夜的時候,葉瑾終於帶著人押解著這批贓物-迴到了上元縣。


    因為是奉旨辦案,所以他直接叫人讓守城的士兵打開了城門,然後再帶著人浩-浩蕩蕩進了城。


    一直等所有贓物登記入庫,又安排人把守倉庫之後,葉瑾才拖著一身疲憊迴到了後院。


    現在雖然是後半夜了,但是縣衙後院依然燈火通明。


    聽到前院的動靜,嬋嬋早就打開了後院的門,前來迎候葉瑾了。


    “公子,怎麽這麽晚了才迴來呀!?吃飯了沒有,奴婢這就去把飯菜熱一熱。”嬋嬋看到葉瑾一臉倦意,臉上全是心疼。


    葉瑾點點頭道,“快去吧,都快餓死我了。”


    嬋嬋趕緊進了廚房。


    葉瑾直接去了飯廳。


    不過才坐下,就看到一顆光頭進了飯廳。


    他微微一愣,這才反應過來。


    是了。


    自家又多了一個成員了。


    “大人今日收獲頗豐?!”這顆光頭進了飯廳之後,直接開口問道。


    來人正是姚廣孝。


    葉瑾伸了一個懶腰道,“你們當和尚的都這麽富庶嗎?!但是為何你之前竟然淪落到要去偷人家吃食的地步?!”


    姚廣孝不理會葉瑾話裏話外譏諷之意,直接坐在他的下手位置,才開口說道,“人有好人壞人,有窮人富人,和尚自然也有好和尚和壞和尚,窮和尚和富和尚。”


    “你的意思是,你是好和尚和窮和尚了!?”葉瑾一邊給自己倒茶,一邊詢問道。


    “貧僧不是好和尚,而是窮和尚…”姚廣孝迴答道。


    然後看向葉瑾問道,“大人,今日之事竟如此順利!?貧僧還以為大人至少要明天才能迴來呢。”


    這是自動代入師爺的角色了。


    葉瑾也沒有藏著掖著,將今天下午發生的事情給姚廣孝說了一遍。


    既然答應聘用人家當幕僚,那就不能出爾反爾。


    男子漢大丈夫,一口唾沫一口釘。


    不過葉瑾還以為當姚廣孝聽到老朱親自下旨,讓自己全權負責此案的時候,他會露出震驚或者懵逼的神


    色。


    但是這個光頭竟然沒有任何詫異的神色,隻是一直在豎耳傾聽而已。


    這時候,嬋嬋端著一盆熱水,拿著一張熱毛巾進了飯廳。


    見到姚廣孝,她不由得微微一怔。


    “你這個和尚怎麽進來的?!你還不快出去,要不然我就要報官了哦…”嬋嬋像是在趕乞丐一樣,對姚廣孝嗬斥道。


    葉瑾差點笑噴了。


    你家公子不就是此地最大的官嗎!?


    而姚廣孝的臉上終於露出了一絲尷尬的神情。


    今天下午的事情緊急,所以葉瑾並沒有提前給嬋嬋打招唿,說自己聘用姚廣孝擔任幕僚一事。


    現在看二人的模樣,應該是姚廣孝下午在嬋嬋這兒吃了癟了。


    不過葉瑾自然不會一直看著姚廣孝吃癟,趕緊解釋道,“嬋嬋不得無禮,道衍大師乃是你家公子聘請的幕僚,今後就要和咱們住在一起了,你一會兒去收拾出一間房間出來,用於道衍大師暫住之處。”


    嬋嬋這才露出了一絲羞澀的表情。


    趕緊朝姚廣孝行了一禮道,“呀,大師,今日之事是小女子孟浪了,還請大師不要介意哈。”


    姚廣孝趕緊擺手道,“哪裏哪裏。”


    下午的時候姚廣孝本來想來後院休憩的,但是被嬋嬋用掃把給攆出去了。


    姚廣孝無奈,隻好在後院隨便找了一個廢棄的小院子休憩。


    一直等到葉瑾迴來之後,他才跟了進來。


    二人相互說了幾句客套話,嬋嬋才將一塊熱毛巾遞給了葉瑾。


    葉瑾接過毛巾洗了一把臉,這才感覺自己又精神了一些。


    等嬋嬋端水出去之後,葉瑾這才開口問道,“大師為何聽到陛下的旨意並沒有感到詫異?!”


    “意料之中…”姚廣孝笑著道,“若是沒有逆賊蒲壽庚的牌位一事,估計陛下對大人的胡鬧也隻會睜隻眼閉一隻眼,但是因為有此謀逆大案,陛下自然不能忍,而陛下又知道大人乃是眼睛裏揉不得沙子之人,將這樁不大不小的案子交給大人正好合適。”


    葉瑾微微蹙眉。


    他對姚廣孝這番解釋有些不滿意。


    老朱對自己


    也太好過頭了吧。


    關鍵是,自己平日裏沒少和朱老頭抬杠啊。


    自己和他一見麵就得掐起來。


    本來還以為老朱會借此機會好好整治自己一番,但是沒想到竟然會讓自己全權負責此案。


    *


    難道朱老頭是抖m?!


    就喜歡別人和他抬杠?!


    葉瑾趕緊把自己這個危險的念頭給甩出了腦外了。


    上一個和老朱抬杠的人,現在墳頭草都老高了。


    所以老朱此舉必然另有深意。


    隻是自己一時間想不通罷了。


    不過無所謂,自己的目的已經達到了。


    至於老朱是不是另有深意?!


    關我屁事…


    而且不管是肉身佛還是供奉逆賊牌位,都是人證物證俱在。


    明日將所有嫌犯押送去刑部,再把口供遞交上去。


    怎麽判是刑部的事。


    至於這些贓物嘛…


    嗬嗬。


    貔貅吃進肚子裏的東西,難不成還能拉出來不成!?


    這時候,嬋嬋已經端著熱好的菜進來了。


    “大師,能喝酒吃肉嗎!?今兒個要不陪本官喝幾杯?!”葉瑾笑著問道。


    姚廣孝也沒有客氣,坐過來說道,“酒肉穿腸過,佛祖心中留,貧僧百無禁忌。”


    “那就好。”


    葉瑾親自給他斟了一杯酒,這才看向嬋嬋問道,“你家趙姐姐呢?!這麽早就休息去了?!”


    “趙姐姐查案去了,公子你不知道嗎!?”嬋嬋一臉懵逼的看向葉瑾。


    葉瑾微微蹙眉,


    趙今夏查案去了?!


    這丫頭…


    難道真的是去查那樁案子去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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