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加上當今皇帝朱元璋雖然年輕的時候當過一段時間的和尚,但是他對佛教似乎也就那樣。


    雖然老朱不像“三武一宗’那樣對佛教那麽反感,但是他也絕對不會放縱和尚們恣意妄為。


    老朱一邊收緊了度牒的發放數量,提高普通人出家為僧的標準。


    另一邊也將寺廟占了了的良田收歸國有。


    甚至還嚴令禁止寺廟向普通百姓發放高利貸。


    漲見識了吧?!


    咱們都以為出家人淡泊名利,青燈古佛。


    但是實際上寺廟可都是出了名的大地主,不但占據了無數良田沃土,而且還有無數的佃戶被他們剝削。


    甚至這些和尚還做起高利貸的買賣。


    在元朝的時候,最大的高利貸在就是和尚。


    蒙元崇佛。


    所以和尚們過了接近一百年的好日子。


    但是咱老朱可是狠人。


    別以為當年有寺廟給了他幾年的飯吃,他就會對佛家好一點。


    錯了。


    這廝就是一個現實主義者。


    天下百姓連飯都吃不飽,但是那些和尚一個個吃的肥頭大耳,賺的盆滿缽滿,老朱焉能不下狠手收拾他們?!


    所以這些年,和尚們的日子可不好過啊。


    弘覺寺雖然是千年古刹,家資頗豐,但是在這種大背景下,應該也是每況日下吧。


    所以姚廣孝提到弘覺寺的時候,葉瑾不由得微微一怔。


    弘覺寺這幾年的日子卻是有些不好過,但是區區幾千貫錢還是拿得出來的。


    但是你姚廣孝一不是西方如來佛祖,而不是得道高僧,人家憑什麽掏錢給你?!


    就憑你長得帥?!


    你長得也不帥啊?!


    姚廣孝見葉瑾一臉疑惑的看著自己,雙手合十,唱了一個佛號之後,就用不帶任何感情波動的聲音開口說道,“貧僧想了一個法子,替弘覺寺賺了一萬一千多貫錢,按照貧僧與了心師兄的君子約定,貧僧可分得一半左右的利潤,這筆錢就是貧僧的利潤。”


    葉瑾看向姚廣孝眼神都變了。


    這哪裏是瘋瘋癲癲的瘋和尚啊,分明就是一個財神爺。


    一個法子就可以賺一萬多貫錢。


    真要成了自己的幕僚,那自己不等於有了一座金山,有了用不完的錢?!


    所以葉瑾臉上的笑意更加濃鬱了。


    一邊殷勤的給姚廣孝倒著茶水,一邊拍著馬屁道,“本官還真的是有眼不識泰山,不知道大師竟然有此等手段,不知道大師是用了什麽法子在短短二十餘天就賺了一萬多貫錢,大師可否透露一二啊?!”


    他的這點小心思姚廣孝怎麽會不知道?!


    姚廣孝瞥了他一眼之後,淡淡開口道,“貧僧正要和盤托出,不過此法局限性很強,隻能在寺廟之中使用,所以大人聽了之後恐怕會失望了。”


    “不會不會,本官隻是好奇而已,而且賺錢的法子都是相通的,萬一你說的法子被本官改良了之後,也能適用在上元縣呢?!”


    姚廣孝見他堅持,也不好在多說什麽。


    開口道,“此法十分簡單,那日與大人分別之後,貧僧就直接去了弘覺寺,見了弘覺寺主持了心師兄。自從陛下登基稱帝以來,他對天下沙門的態度十分暖昧,並沒有像世人想象的那樣會大興佛教,反而處處限製,所以弘覺寺雖然是千年古刹,但是這些年也越發落寞了。”


    “不過千年古刹的底蘊還是在的,每日依然有無數香客前往上香。”


    “貧僧就提議說何不在弘覺寺偏殿開設一個長生殿?!長生殿的唯一作用就是為香客供奉先祖的牌位,讓香客的先祖日日享受佛法的加持,早日前往西方極樂世界.”


    聽到這裏,葉瑾已經完全明白了0………


    怪不得姚廣孝說這個法子在上元縣沒辦法適用。


    因為這特麽就是一種騙人的法子啊。


    而且還是‘一個願打,一個願挨的那種。


    讓香客的先祖日日收到佛法加持?!狗屁。


    還不是找一個由頭讓這些香客慷慨解囊?!


    你以為任何一個人拿著自家先祖的牌位去弘覺寺,這些和尚都會把你家先祖的牌位供奉在長生殿啊!?你不布施一大筆香油錢試試?!


    這個世界的人普遍都十分迷信,要麽信佛,要麽信道。


    一般去寺廟上香的人,肯定是信奉佛教了。


    這些香客聽說可以把自家祖先的牌位供奉在寺廟裏,哪會不心動啊?!


    但是不能白白供奉啊。


    就算和尚們不提出來,這些香客們都覺得自己不給一筆香油錢都說不過去。


    應天府又從來不缺有錢人。


    不管生前孝順不孝順,過世之後麵子一定要給足。


    所以短短二十來天,就有上百家香客將自家先祖牌位供奉在長生殿。


    這些香客多則布施了上千貫錢,少則也有十幾貫。


    所以僅僅二十來天,弘覺寺在沒有付出任何成本的前提下,就收獲了一萬多貫的巨額財富。


    作為這個法子的專利所有人,姚廣孝分得了五千多貫錢。


    分到這筆巨款之後,姚廣孝也就沒有在弘覺寺停留了,而是直接來見了葉瑾。


    聽完姚廣孝的話,葉瑾臉上4.5全是失望的神色。


    這個法子果然隻能在寺廟裏操作才行呐。


    算了算了。


    自己已經白得了這麽多錢了,人可不能太貪。


    “本官言而有信,說了你隻要在一個月之內替本官籌措到這筆錢,本官就聘用你為本官的幕僚,那從今日起,道衍大師你就在本縣住下吧。”葉瑾開口說道。


    但是姚廣孝臉上並沒有露出興奮的神色,反而歎息一聲,道,“唉…此法雖妙,但總歸是騙了人了,將來貧僧若是圓寂了,恐怕是去不了西方極樂世界的。而且,貧僧完全可以不付出任何代價,就可以讓了心師兄將這筆錢雙手奉上,隻可惜…”


    葉瑾一聽。


    喲!


    還有別的故事呢?!


    聽姚廣孝的意思,是那個了心和尚有把柄落在他的手裏啊?!


    “大師話裏有話啊,難不成弘覺寺的了心大師有什麽把柄落在大師手裏?!”葉瑾笑著問道。


    “大師乃是得道高僧,落井下石這等齷齪事可不是你這種高僧能做的,本官乃是俗人一個,從來不敬這諸天神佛,將來死了也注定去不了西方極樂世界,所以大師還是把了心大師的把柄說給本官聽聽唄,由本官操作此事,到時候得到弘覺寺的家業之後,咱們倆二一添作五如何?!”


    “弘覺寺乃是傳承千年的古刹,底蘊深厚,若是真有了心大師的把柄,那咱倆可就發財了哦。”葉瑾諄諄善誘。


    姚廣孝對葉瑾的厚臉皮又有了更新的認識了。


    不愧是那個人的種。。


    翻臉無情的無恥模樣簡直一模一樣。


    姚廣孝雙手合十,唱了一句佛號之後,才說道,“阿彌陀佛,貧僧正有此意。”


    “啥?!”


    這下,輪到葉瑾懵逼了。


    他剛才的這番話隻是隨口說說,開開玩笑而已。


    因為姚廣孝雖然腹黑,但是卻也是忠實的佛教徒。


    另一個平行時空,他助朱08老四靖難成功,登基稱帝之後,本來有大把的榮華富貴和高官厚祿等著他,但是他統統拒絕了。


    不管是朱老四賞賜的爵位,還是美女金銀,姚廣孝統統沒有要。


    而是繼續選擇在雞鳴寺出家。


    所以幫朱老四靖難姚廣孝隻是為了實現自己心中的抱負而已。


    實現心中抱負之後,他又迴到了青燈古佛的苦行僧生活。


    你說這種人貪財?!


    狗都不信。


    所以葉瑾臉上全是狐疑的神色。


    正要開口說話,這時候,姚廣孝臉上已經堆滿了淒苦的神色。


    隻見他雙手合十,繼續說道,“大人可知肉身佛?!”


    “肉身佛?!”葉瑾微微一怔。


    “對,肉身佛。”


    “本官聽人提起過,似乎是福建當地的一種佛教傳承,德高望重的僧侶圓寂之後,不願意火化他們的肉身,所以就製成肉身佛,供人瞻仰。”


    姚廣孝點點頭,道:“大人所言極是,這肉身佛又叫全身舍利子,乃是福建一代佛教傳承密法,雖不是主流,但亦是瞻仰圓寂高僧的無上妙法之一,所以若想成為肉身佛,生前必是得道高僧。高僧坐化之後再由僧侶將法體放入特質的缸中,缸底會鋪上石灰、木炭等物,再放入一些香料消,然後將缸封起來3年後再打開,若是法體腐爛的話,就說明坐化高僧生前尚未領悟佛法精妙,不能承受世人供奉香火,法體就會被燒掉,但是如果法體不腐,則說明坐化高僧乃是真正的得道高僧,法體就會再經過重塑,而後供奉在寺廟裏麵。”


    葉瑾聽姚廣孝說起佛門秘史聽得津津有味。


    上輩子他就知道這個所謂的“肉身佛’了。


    說白了,所謂的肉身佛''其實就是木乃伊。


    製作過程就跟幾千年前古埃及人將他們的法老製作成肉身不腐的木乃伊的過程一模一樣。


    不過姚廣孝說的不錯,肉身佛並不是佛教主流,僅僅隻是在福建一代比較流行而已。


    倒不是別的地方的寺廟沒有肉身佛,而是沒有福建那麽流行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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