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今夏搖頭道,“宋小乙說他也不知道王四到底是何許人也,隻知道他們的交易地點是在太平府境內,每一次若是宋小乙得手之後,就會去當太平府尋王四。這一次同樣如此,宋小乙原本打算先將趙秀兒帶迴老家玩樂一兩個月,再送去太平府賣給王四,沒曾想第二天就被咱們給捉了…”


    “太平府?!”


    葉瑾微微蹙眉。


    “對,太平府離咱上元縣不遠,所以屬下的意思是要不要屬下去一趟太平府,訪一訪這王四到底是何許人也,若是縱容此僚逍遙法外,不知道還有良家女子遭到迫害啊?!”趙今夏趕緊說道。


    太平府距離應天府不遠,大概一百來裏左右,同屬於京畿之地。


    自古以來都是一處扼守應天府的戰略要地。


    南宋的時候,金國皇帝完顏亮率領大軍南攻南宋,發動侵宋戰爭,就是在采石磯被一個白麵書生虞允文率


    領一萬餘人,大破十七萬金軍。


    此戰不但大敗金軍,還使得金國內部發生內訌,金主完顏亮被部下所殺。


    而南宋又得到了一百餘年的喘息之機。


    到了元末,老朱和陳友諒為了爭奪江南一地爆發大戰,陳友諒率領大軍順江而下,也攻到了太平府,雙方也在采石磯爆發大戰。


    最終朱元璋在采石磯大敗陳友諒。


    幾年之後老朱積蓄了力量,在鄱陽湖將陳友諒一戰而滅。


    所以太平府是一處極其重要的戰略要地。


    而且此處不但是兵家必爭之地,也是交通要道。


    如果是天下太平時期,此處乃是商旅南來北往的必經之處,所以繁榮景象也僅僅是略遜應天府而已。


    想要在這麽一處繁榮之所找到一個叫‘王四的人販子,這跟大海撈針又有什麽區別?!


    所以葉瑾想了想才說道,“`」將這件事速速上報給應天府…不,上報至刑部六扇門,太平府不是咱們上元縣縣衙能夠管得了的地方,而且太平府商旅來往絡繹不絕,你想在這麽大的地方找到這個人販子,這跟大海撈針又有什麽區別?!”


    “可是大人,屬下本就是六扇門麾下捕快,而且若是多耽擱一日,或許又會有其他受害者遭到迫害,所以這件事拖不得…”趙今夏見葉瑾沒有答應,有些著急的說道。


    “你現在就跟無頭蒼蠅一樣,什麽線索都沒有就去太平府,又有何用?!”


    “宋小乙已經將所有線索和盤托出了,屬下知道他是如何聯絡王四的。”


    “不行,太危險了。”葉瑾的腦袋搖的(了得的)跟撥浪鼓似的。


    不過葉瑾知道這件案子不能這麽一直拖著。


    趙今夏說的沒錯,如果自己這兒拖延一日,或許就會有別的受害者遭到迫害。


    所以得想想別的法子才行。


    葉瑾的眼睛不由得眯了眯。


    老朱不是號稱‘愛民如子’嗎?!他若是知道這件案子另有玄機,一定會下令嚴加追查的。


    所以自己並不需要做什麽,隻需要把此案透露給老朱就行了。


    錦衣衛再廢物,查一件案子應該難不倒他們。


    所以葉瑾展開緊蹙的眉頭,對趙今夏說道,“此案不就不用管了,本官自有定奪,去吧,去給本官拿幾本閑書過來,本官今兒個什麽事都不想做了,就想摸摸魚…”


    趙今夏欲言又止。


    但是她見葉瑾已經沒有談話的興致,也隻好拱手道,“是占。”


    因過竹院逢僧話,偷得浮生半日閑。


    上輩子在享受996福報的時候,葉瑾就喜歡一邊享受福報一邊摸魚。。


    那驚險刺激的程度,不亞於背著老婆去找小三幽會。


    因為摸魚就等於是和領導鬥智鬥勇。


    你不但要抓住一切的時機摸魚,而且還要隨時注意領導的動向。


    所以說摸魚的快感是享受那種刺激,而不是摸魚的過程。


    所以。


    這輩子的葉瑾注定享受不了上輩子的快樂了。


    在上元縣,他就是老大。


    就算是一天天無所事事,偷奸耍滑,也沒有一個人敢指責他。


    滅門的府尹,破家的縣令。


    你以為是開玩笑的?!


    在那些皇親國戚或者勳貴大官的眼裏,七品芝麻官就跟一個小螞蟻一樣淼小,但是在上元縣,他葉瑾就是上元縣的天。


    堂堂一縣之尊,可是手握全縣十餘萬人的生死。


    所以摸摸魚,偷偷懶怎麽了?!


    誰敢多說一句?!


    大刑伺候。


    所以當趙今夏給葉瑾拿來幾本閑書,他優哉遊哉的773喝著茶,看著書的時候,已經找不迴上輩子的那種快樂了。


    看了一會兒之後,葉瑾終於將閑書扔到一邊。


    見趙今夏依然眼巴巴的看著自己。


    他無奈道,“不管你怎麽說,本官都不會同意你去太平府的,不說你能不能從茫茫人海裏找到那個叫王四的人販子,就算是找到了,你真當那些人販子是好相與的?!一個個可都是亡命之徒,你一個小姑娘家家的,在縣衙巡巡街,抓抓小偷不好嗎?!幹嘛非得要去冒這麽大的風險?!”


    趙今夏梗著脖子道,“大人少瞧不起人了,屬下從小隨父親一起習武,到如今已經練了10餘年了,別說尋常的小蟊賊,就連有些武藝的遊俠兒,三五個也進不了屬下的身,而且女子怎麽了?!古代還有花木蘭替父從軍,穆桂英掛帥呢?我憑什麽就不能去查案子啊?!”


    “那些都是戲文,你還真把戲文當真了?!我說不許去就不許去,此案本官自有思量,你休要胡攪蠻纏了。”葉瑾的(aicf)聲音有些嚴厲。


    這還是葉瑾第一次用這種語氣跟趙今夏說話。


    所以趙今夏也被嚇了一跳,偷偷的看了葉瑾一眼,隻好甕聲甕氣的說道,“哦…”


    “大人…”這時候,張狗子從正堂外走了進來。


    正要開口說話,但是突然意識到正廳裏的氣氛有些不對勁。


    偷偷的看了一眼板著臉的葉瑾,又看了看埋著腦袋的趙今夏,心裏嘀咕道,“吵架了?!”


    “大人這麽好的脾氣,趙捕頭也能惹大人生氣?!果然印證了那句話,唯女子與小人什麽養…女人嘛,就不能慣著,就該大嘴巴伺候著,她們才會服服帖帖,所以大人對趙捕頭還是太寵溺了一些,若是我的話,哼哼…”


    正當張狗子腹誹不已的時候,葉瑾瞥了他一眼,問道,“找本官何事啊?!”


    張狗子這才迴過神來,趕緊對葉瑾拱手道,“大人,門口有一個和尚,就是之前老是喜歡小偷小摸的那個花和尚,他今兒個又來衙門鬧事了,小的本來想揍他一頓攆走他的,但是他說是與大人約好了的,小的怕耽擱大人的大事,所以特來稟告。”


    和尚?!


    道衍?!


    葉瑾微微一愣,隨即迴過神來。


    這和尚一走就是一二十天,他都快把這個瘋和尚給忘記了。


    今天怎麽又來尋咱了?!


    難不成,他已經完成了賭約了?!


    葉瑾想了想,還是對張狗子說道,“讓他進來吧。”


    “是。”


    張狗子拱拱手,轉身走出了正廳。


    趙今夏甕聲甕氣的說道,“大人,若是沒什麽事,屬下就迴後院去幫嬋兒妹妹做飯了。”


    “去吧,今兒個咱家應該沒有別的客人了,你們少做一些菜。”葉瑾揮揮手。


    “是。”


    趙今夏正要走,葉瑾又突然叫住了她,“對了,天氣悶熱,做一兩道清爽的小菜。”


    “好。”


    等趙今夏走出了正廳,張狗子就領著一個穿著袈裟僧袍的和尚了進來。


    葉瑾微微一怔。


    這道衍和尚怎麽和一二十天之前完全變了一個模樣了啊。


    一二十天之前,道衍就跟丐幫的成員差不多。


    不但麵黃肌瘦,而且穿的破破爛爛。


    身上那股子味道…


    離他十丈遠都聞得到。


    但是今天的道衍不但幹幹淨淨,身上的袈裟和僧袍也都不是便宜貨。


    而且長得白白淨淨,一副得道高僧的模樣。


    就憑他現在的樣子,拿去拍《西遊記》扮演唐僧都綽綽有餘。


    這才一二十天的時間,怎麽突然就脫胎換骨了?!


    所以葉瑾怔怔問道,“道衍和尚,你這幾天去哪兒發財了?!你身上的這身袈裟可不便宜吧,而且還吃的白白胖胖的,是不是偷吃葷腥了破戒了?!”


    道衍聞言,臉上頓時浮現一絲笑意,雙手合十,唱了一句佛號之後,才說道,“阿彌陀佛,白骨皮肉,皆是幻象,20天之前縣尊大人以我一身破衣衫而輕我,今日又以我一身昂貴袈裟而敬我,此前倨後恭之態,是不是有些小人做派了?!”


    張狗子聞言大怒,指著道衍罵道,“你這個瘋和尚竟敢在我家大人麵前大放厥詞,是不是嫌前些日子兄弟們招唿不周,還想進去故地重遊啊!?”


    葉瑾抬抬手,製止了張狗子。


    然後才笑吟吟的看向道衍,笑著道,“大師可是本官的財神爺,本官若是不敬著大師,豈不是跟錢過不去!?大師僅僅二十餘天就去而複返,難道是咱們倆的賭約大師已經完成了?!”


    “然也。”道衍微微一笑。


    葉瑾—拍大腿,興奮道,“就等著你的米下鍋呢,上元學院目前籌措資金困難,都快停工了,大師果然是本


    官的及時雨啊,來來來,請上座,本官親自給大師斟茶道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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