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是衝動膽小的變態。”


    嬰淺盯著角落裏由血肉屍骸組成的小山,嗓音越發低沉。


    “另一個...則是優雅的劊子手,或者更像個藝術家。”


    【提示:xx好感度+10】


    隨著嬰淺的話音落下,係統的電子音隨之響起。


    但奇怪的是。


    這個世界的男主,竟連名字都沒有出現。


    【好奇怪哦!男主到底是誰呢?】


    就連係統都納悶的很。


    “這還用問嗎?”


    嬰淺雙臂環胸,視線掃過季池魚和嬴湛。


    她眯起眼。


    眸底一片懶散的倦怠。


    “他們之一,要不要猜下是哪個?”


    【哎?宿主這麽肯定的嗎?】


    “廢話,不然你以為我為什麽會大半夜跑過來,還帶著季池魚一起,拯救世界嗎?”


    有警員正在收拾著屍體。


    隻是太過零碎。


    碎肉纖維,和慘白的骨茬,以及黑發纏繞在一起。


    隨意拽起一塊碎肉,都能牽出條油膩膩的腸子。


    還流淌著臭氣熏天的黃色不明液體。


    係統安靜了一會兒。


    又小聲嗶嗶。


    【我還以為宿主是真的擔心季池魚呢。】


    “我要是真變得那麽善良...”


    嬰淺聲音一頓。


    頂著嬴湛滿疑的注視,她抬腿走向衛生間,同時在心裏輕聲道了句:


    “你一定很為難吧,係統?”


    係統沒迴應。


    安靜到仿佛從未出現過一般。


    “你很肯定。”


    嬴湛跟在嬰淺身後,站在衛生間的門口,肅著臉道:


    “但是缺乏證據,且兩起案件的間隔太短,我們有必要保持合理的懷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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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嬰淺沒理他。


    逛街一樣,在兇案現場轉悠了一圈。


    嬴湛跟在她身後。


    他的視線在嬰淺和季池魚之間徘徊。


    帶著毫不掩飾的懷疑。


    “你到底在做什麽?”


    單冰一走進門,就看到嬰淺在到處亂轉。


    被害人的遺體已送往醫學鑒定技術科,由法醫進行詳細檢驗。


    她終於敢走進房間。


    但即使如此。


    也被滿屋的血色,驚的麵容發白。


    嬰淺盯著濺了滿牆的血跡,摸著下巴,連看都不看單冰一眼。


    “還特聘顧問,請你過來有什麽用?這年頭,就是從訓練基地隨便拽頭畜生來,也能當上特聘顧問了!”


    單冰嘟囔了一句。


    還想要再說些什麽。


    嬰淺忽然開了口:


    “兇器是斧頭,具體來說,是很常見的消防斧。”


    她指著牆上飛濺的血跡,語速在忽然間飆到了極致。


    “被害人的遇害地點,就在我此時所處的位置,兇手從背後進行偷襲,一擊斃命,在被害人的脊椎骨上,應該可以找到致命傷留下的痕跡。”


    嬰淺緩了口氣。


    後退了兩步。


    她做出一個掄斧頭的姿勢,又道:


    “兇手的身高隻比被害人略高了些,大概在一米七到一米七五之間。”


    警員們都傻了眼。


    嬰淺才進來這裏多久?


    連半個小時都不到。


    檢驗科那邊還在緊鑼密鼓的加班。


    她隻走了一圈。


    還什麽都不知道。


    竟然就能看出來這些信息?


    這怎麽可能?!


    “胡說八道吧?”


    單冰瞪著眼,提高了嗓音道:


    “嬰淺,我可警告你,要是敢故意說謊,影響我們嬴哥破案,你可是...”


    “有消息送來了!”


    她話還沒說完。


    有警員匆匆跑進了房間,一臉嚴肅地匯報:


    “根本血液濺射的圖樣分析,受害者就是在嬰小姐所站的位置遇害!”


    又有腳步聲跟著響起。


    有警員走到門口,低聲說:


    “霍法醫也打了電話,根據骨頭碎裂的情況,兇器應該是大型砍刀或者消防斧。”


    “知道了。”


    嬴湛點了點頭。


    再次望向嬰淺的眼中,更帶了幾分不解。


    她太年輕。


    這種需要大量專業知識或者實際經驗的信息。


    嬰淺究竟經曆過什麽事情。


    才做到一眼分辨?


    嬴湛怕是做夢都想不到。


    她的那些過去。


    論起玩斧頭。


    嬰淺才是真正的行家。


    單冰的嘴張的足能吞進一個燈泡。


    眼裏有驚有怒。


    分明是差不多的年紀。


    嬰淺是全市唯一的特聘顧問。


    而她甚至連正式的實習法醫都算不上。


    要是嬰淺是個隻會吃白飯,靠著關係混日子的顧問,單冰心裏還能平衡點。


    但很可惜。


    嬰淺的專業素養。


    怕是單冰這輩子打車買站票都趕不上。


    “醫生。”


    嬰淺忽然側過頭,望向安靜了許久的季池魚。


    “你還有什麽要補充的嗎?”


    季池魚扶了扶金絲眼睛,緩緩開了口:


    “有八成以上的可能,是情殺加激情殺人。”


    能看到這副景象後,依然麵不改色。


    他怎麽可能,是一個普通人。


    嬰淺猜測,季池魚已經發現了不少的東西。


    甚至有一些。


    是連她都沒看到的情報。


    但他不打算開口。


    嬰淺隻能主動去問。


    “繼續。”


    “兇手對被害人抱有很深的愛意,卻沒能得到足夠的迴饋。”


    視線掃過占滿血汙的床單,落向上了年歲的床頭櫃,季池魚又道:


    “按理來說,情人之間的見麵,礙於顏麵和方便,都不會邀約在如此偏僻簡陋的旅館,除非...”


    他未把話說完。


    目光轉向了嬰淺。


    隱隱帶著一抹笑意。


    仿在好奇。


    她能否猜出剩下的未盡之言。


    嬰淺聳了聳肩,道:


    “一男一女見麵的可能性很多,偷情、私奔以及...威脅。”


    她眯起眼。


    眸底有寒光一閃而過。


    而嬴湛也仿佛意識到了什麽。


    眉宇之間的刻痕,刹那間更深了幾分。


    單冰完全跟不上他們的腦迴路。


    更不懂季池魚是怎麽知道,這是一場情殺。


    他好像已經確定。


    兇手是個男人。


    但這些都實在太荒謬了!


    “證據呢?不能沒有證據,就相信她的鬼話吧?”


    單冰大步走到嬴湛身邊,生怕他被嬰淺帶騙了思路,急著連聲道:


    “嬴哥,你不會真的相信嬰淺的話吧?要是按照她說的去辦,很有可能會將我們的次調查,引向一個錯誤的思路啊?”


    “我會找到證據,被害人的腦袋,不是還沒有影子嗎?”


    嬰淺打了個哈欠。


    不等嬴湛表態。


    她走到門口,又問:


    “這裏有沒有其他的住戶,鬧出這麽大的動靜,難道就沒有人發現?這裏的老板呢?住戶登記和監控都查過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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