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月之後,孟氏酒肆每日的食客絡繹不絕,炒菜與火鍋火遍曲阜周邊。無論是貴族還是國人隻要嚐過,都深深的喜歡上了新式菜肴。


    與此同時,孟家長子為人正直,行事有度,友愛國人的事跡也傳遍曲阜。人人皆言孟何忌往後必定是個守正君子,堪為國家肱骨。


    孟氏雙生子,一個天資聰穎、一個謙謙君子,合該孟氏興盛。當然發明豆腐的某人名聲也有了不少改善,畢竟是能普及大眾的新食物,還是有點影響的。


    酒肆日進鬥金,孟氏名聲大震,一切都向著好的地方發展,除了夏諭的豬豬養殖計劃。


    因為孔子他老人家跳槽了!


    夫子從孟氏跳槽到了季氏,他老人家估計是覺得季氏發展前景好一點,畢竟季氏如今是魯國第一執政卿家族。


    夏諭從老爹那裏知道了這個消息,隻是他不知道的是,過不了多長時間孔子就會辭官迴到曲阜創辦平民教育,收徒講學,嚐試改變“禮崩樂壞”的現實了。


    孔子跳槽了怎麽辦?讓他老爹去要人?沒必要,真沒必要。孔夫子估計還沒開始收徒,名聲不顯。你見過省長找省委書記,要調某某村的村委書記來當貼身秘書的嗎?


    這下好了,隻能另選他人了,他是真的很想和二師兄聊聊騷。


    找誰呢?


    對了,趙要!


    夏諭很快又找到了新人選。


    他連做飯都會,養個豬不是輕輕鬆鬆?


    夏諭都快把這號人忘了,他可是幫自己找到了石膏,立了大功。作為上位者,最重要的就是賞罰分明。


    不會養豬的廚師不是好廚師,新時代養豬大王就是你了!


    打定主意。


    夏諭開始找老爹要人要物資。


    經過酒肆的成功,孟貜對自己的小兒子信心十足,何況之前就答應過,隻是被酒肆的事情耽擱了。


    盡管從來沒有人大規模養殖過豬,孟宗主還是表示這個項目我投了。


    反正他不差錢。


    大手一揮,直接豪橫的在曲阜城十幾裏外圈一塊地建立養殖場。


    受限於豬飼料養殖場的規模不會太大,夏諭為了增加出欄數目,不得不建議老爹強行遷移了近百戶曲阜附近村落的“野人”過來。圍繞著養殖場建立起一個新的村子。


    作為補償,每戶賞錢兩千,賜豚豬四頭,同時幫助他建造新的房屋。


    農村建房從來都不難,更何況是在春秋晚期。土坯牆加茅草屋頂,對這些“非國人”來說已經算的上是豪宅了。


    作為一個曆史生,夏諭當然知道華夏是從解放以後才開始大規模養二師兄的。在春秋這個時期搞肥豬養殖,規模不大風險不小。所以他給每戶人家都分配了幾頭二師兄,分攤風險。


    而且係統還給了《母豬產後護理》和大肥豬養殖手冊》兩本神書,他再找幾個經驗豐富的養豬人就不信養不好太監豬!


    等到時候村民們把豬養的差不多了,他再買過來放到養殖場裏養,一千頭出欄豬不是輕輕鬆鬆?


    什麽卡bug?就問你豬最後是不是在我孟大老爺的養殖場裏出的欄?


    ……


    十餘日後,養殖場已經建設完成。事實證明隻要錢給夠,隻要時間不是太離譜,工期這東西可以短到你難以想象。


    夏諭給養殖場取名本田豬養殖場,雖然這時候豬是叫豚的,但他就樂意叫豬。


    趙要正帶著幾個孟氏員工閹割小豬仔,他們本身就有一定養殖經驗,再經過夏諭的專門培訓後更是“脫胎換骨”。毫不誇張的說,他們幾個已經是這個世界上最會養二師兄的人了。


    小豬仔的慘叫聲不絕於耳,再加上粗暴的“結紮”場麵,讓圍觀的幾十位男丁集體下身一涼,止不住的咽口水。


    閹割完一批小豬仔後,趙要起身對圍觀的眾人道:


    “養豚,如今叫養豬了。養豬是有技巧的,諸位先前養的豬不僅長的不大,肉還有一股腥臊味,就是因為養的方法不對。為慧及黎民,我家宗主試得一良法,可使一頭豬多產百斤肉,肉不但沒有任何異味,反而鮮美無比。隻需要閹割仔豬即可!”


    聞聽從言,圍觀群眾中不少人感慨道:


    “當真?閹割要是真的能改善豚肉異味,是我等之福啊!”


    “孟氏宗主真仁人也,此舉為我謀福阿。”


    “是即是即…”


    “那其他牲畜能閹割……”


    但也有幾個人分不清大小王的想占便宜:“若是閹割沒有益處,反而有害該如何是好?這豚若是……”


    “有理,這損失……”


    “對啊,萬一有問題……”


    聽到這些話,趙要環顧一周,一臉冷漠的朗聲道:


    “若是不願,煩請自便。不過我孟氏可不養閑人,幾位就從哪來迴哪去吧。”


    剛才想占便宜的幾人頓時麵色一僵,隨後滿臉賠笑道:“說笑了,說笑了。我等自當遵守孟氏之命。”


    給錢給物給豬,還修了新房子,他們腦子有病才會迴去繼續當“野人”,每日食不果腹的住老破小。


    趙要點點頭繼續講解新法養豬,心中冷笑不止:真以為家族是在給他們建議嗎?孟氏是在通知這幾十戶人!不同意?那就滾迴去!


    半奴隸製社會,“野人”可沒資格和大貴族討價還價。


    如今是七月中旬,是一年裏豬最容易長膘的時候。他趙要一定要把豬養好,絕不辜負小君子對他的信任。


    一定!


    ………


    曲阜,孔家。


    孔丘辭官返鄉已經有幾天了,在為三桓工作了幾年後,他深刻的意識到了禮樂崩壞的局麵。


    大貴族不敬國君,疏於周禮,頻繁的踐踏禮製。人心喪亂,不遵信義而慕名利。


    這不是他理想的國家,孔子覺得自己應該要做點什麽。


    廣收弟子,設立私學,有教無類,講學弘禮。


    “自行束修以上,吾未嚐無誨焉。”這就是孔子麵對所有社會階層的收徒條件。學生隻要帶來十條幹肉,個人素養基本達標,他就沒有不教誨的。


    春秋時期是教育要麽是官辦學府,學費昂貴,要麽是私人教學,聘請名師。窮人很難有受教育的機會。


    從孔子收徒開始,書、禮、樂、數等不再隻是貴族才能享有的特權。隻要條件允許,人人都有接受教育的權利。


    天不生夫子,萬古如長夜。


    消息傳出,迅速在曲阜周邊引起了不小的動靜。


    大部分貴族對此不屑一顧,孔丘是誰?下吏而已?也有一部分大貴族知道孔子是叔梁紇的老來子,畢竟叔梁紇曾是魯國名將,名氣不小,其子應當不是個庸人。


    眾多國人則對此將信將疑,孔子隻是小有名氣,其能力是否足以為師還有待考察。不過試一試也無妨,多少是一個受教育的機會。


    不少人都將自己的孩子送了過來,一時間孔家小院門庭如市,來往之人多是都內少年。


    來拜師的大部分是普通國人,也有少數幾位落魄貴族。


    孔子此時已經收了顏路(顏迴的父親 )和子路為徒。孔子曾前去晉國找師襄學琴,迴程中遇到子路,收其為徒,返鄉後正式收徒顏路。


    孔子教學初以小班教學,後來人多了,便帶領一群青少年壘土築壇,並移來一棵小銀杏樹栽在壇邊。


    孔子撫摸著銀杏樹說:“銀杏多果,象征著弟子滿天下。樹杆挺拔直立,絕不旁逸斜出,象征弟子們正直的品格。果仁既可食用,又可入藥治病,象征弟子們學成後可以有利於社稷民生。此講壇就取名杏壇吧!”


    從此之後,孔子每日杏壇講學,四方弟子雲集。


    …


    “近日有一人於國都中大肆收徒,無論貴賤老幼,隻需備上十條肉幹即可拜師習六藝。”


    正在調琴的夏諭聽得一愣,抬頭看向高紈難以置信道:


    “孔丘?”


    這不是孔子的收徒條件嘛,這年頭敢這麽幹的也沒幾個人。


    不是,大哥你不是才換了家公司,剛跳槽就辭職,這麽有個性的嗎?還好現在沒有人民企業家,不然不得給你扒成……


    想遠了,想遠了。


    見少年對此似乎挺有興趣,高紈繼續道:


    “不錯。正是孔丘,其父叔梁紇。想他孔丘之前也不過是個計吏之流,學問如何暫且不說,如今廣收門徒不加分辨,也不怕自誤?”


    “十條肉幹就敢收徒,想來這人應該有些底氣。二弟,你說呢?”孟何忌隨口插了一嘴。


    聽到這話,夏諭一臉讚同的點點頭:


    “孔丘畢竟不是什麽無名之輩,如此隨意收徒,想來他是有幾分才學的。不然日後一個欺騙桑梓,誤人子弟的名聲是跑不掉的,這是自絕於國家,自絕與列國。”


    高紈讚同的點點頭:“有理。”


    “繼續學習新曲吧,也不知是否有機會聆聽二公子新作,期待已久。”


    “高子說笑了。”夏諭謙虛的笑笑,沒有接話。


    他又不是創作型選手,前世的曲子他是真不記得幾首了。


    “那今日便繼續學習鹿鳴吧。”


    “呦呦鹿鳴,食野之蘋。”


    “我有嘉賓,鼓瑟吹笙。”


    “吹笙鼓簧,承筐是將。”“


    人之好我,示我周行。”


    “……”


    ……………………………………………


    ps孔子與子路:重情義的“壞學生”與寬厚仁德的壯漢老師。


    坎坷的收徒:


    孔子遊到魯國卞這一帶,遇到子路,這時候的孔子已經小有名氣了,要收子路為徒,但子路不買賬,甚至要用劍襲擊孔子。


    要知道孔子亦不是柔弱書生,孔子的父親是魯國有名的大力士,孔子身高用現在的尺子量也有一米九左右,孔子精通六藝,禦射嫻熟,是不會懼怕子路的。


    當然孔子對付子路隻需動“口”就夠了。一番教導說的子路心服口服,趕忙拜孔子為師。


    一言不和就淩暴老師的子路:


    子路在莊周說:“君子之行,非常而至也!”然後他又問孔子:“子何為也?”孔子答道:“君子之行,有所不為也!” 子路不服氣,在家裏大發雷霆,用棍子把孔子打了,將他趕出家門。(這家是孔子家)


    孔子被趕到了田野上,站在一棵樹下,他看到一隻蒼蠅正在飛舞,他想:“蒼蠅飛舞,無論它飛到哪裏,都會有人來捉它,但我被子路趕出家門,卻沒有人理睬我。”孔子居然聯想到:“人有兩種待遇,一種是像他自己一樣被趕出家門,另一種是像蒼蠅一樣被捉住。”


    孔子看蒼蠅也能悟出人生哲理也是夠離譜了。


    最重情義,最後慘死的子路:


    子路到衛國做官,擔任孔悝的家宰。孔悝是衛國的大夫,名臣孔圉的兒子,衛太子蒯聵的外甥。


    孔悝卷入衛國的君位爭奪之中,被蒯聵囚禁。


    子路聽說老板孔悝被挾持,就帶人往都城奔去。


    子路要進城去見蒯聵,實際上他是擔心孔悝的性命安危。可是當上衛君的蒯聵擔心子路進城壞事,於是命人攻擊子路。結果衛士揮戈擊落了子路的帽子,子路受孔子教育多年,認為君子不戴帽子,或歪戴帽子,都是有失君子風度的,正所謂“君子死,冠不免”。


    於是趕緊收拾帽帶,戴好帽子。就在這個過程,戴帽子的子路被殺,然後又被剁成肉醬。一代猛人子路就這麽輕飄飄的死了。


    子路之死的消息傳到孔子那裏後,孔子違背禮製哭子路於中庭,數日不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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