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這個想法對不對,反正蒼啼是看著溫閑仔細觀察了起來。


    溫閑身上的火還沒消下去,按住他的後頸便要吻上來,蒼啼連忙把羽毛擋在了他們之間。


    “帝君……”溫閑委屈地看著眼前人。


    蒼啼無視了他的委屈,望著這羽毛問:“你說,這羽毛,會是你兄長留給你,想讓你轉交給我的嗎?”


    溫閑剛到凡界,這裏就開始出現吸引怨靈的東西,如果溫少俠真的如他所說是為了扞衛正義而來,那遲早會發現這裏。


    若是這樣,這裏所吸引的人很可能不是自己,而是溫閑。


    “哈?”溫閑覺得不可思議,“他知道你活著憑什麽會覺得我知道以後不是報告青雲?我兄長再聰明應該也不會猜到我會對他尊敬的帝君生出這種心思吧?再說,你忘了咱們初見時我對淮蒼帝君是什麽…額,態度了嗎?”


    說到最後,溫閑有些心虛地抿嘴,他生怕這祖宗抓著這件事不放。


    好在沒有,蒼啼認真起來那是心無旁騖到鬼都害怕的程度。


    隻聽他道:“但那時候的你兄長不知道你後麵會拜華羅帝君為師啊,你不是說他之前還經常與你說起我嗎?


    或許在他眼裏,整個神界,他能信任的人隻有你,就算你不知道我活著,你拿到羽毛應該也會探查一番,說不定這其中有什麽你兄長留給你的東西呢?”


    溫閑半信半疑地接過這羽毛看著,仔細迴憶著與兄長相處的點點滴滴。


    這倒真讓他想起小時候兄長教他法術時的一個小事。


    那是溫閑的生辰,以往兄長都會送他一些奇妙的物件,但那日卻是一片葉子,他說溫閑若想拿到禮物,得自己去尋。


    而謎底就藏在那葉子中。


    於是,溫閑思考了好久,終於從那葉中找到關竅,溫凡在葉子裏留下了靈力,隻有溫閑的力量可以激活。


    這樣想著,溫閑握著羽毛開始朝裏麵注入靈力。


    本來隻是想試試,沒想到羽毛還真的發出了淡淡的光芒,接著,一隻青鸞的幻影從羽毛中出現,落在地上後,化為一個人的殘影。


    那人外貌上與溫閑有幾分相似,不過卻比溫閑矮了些。


    雖然蒼啼記不住溫凡的樣子,但此刻他能確定,這就是溫凡,這應該和之前自己所見的天尊一樣,隻是藏在其中的一絲殘念。


    但殘念也是有意識,也是會思考的啊!


    蒼啼神色大變,立即想從溫閑身上下來,誰知這人太過於震驚的時候還不忘緊緊地圈著自己。


    從未想過有朝一日還能見到兄長的溫閑睜大了雙眼,他難以置信地掐著自己的手,隻有疼痛讓他確信這是真實的。


    一時間,眼淚率先奪眶而出,他張著嘴想說話,醞釀許久,剛想喊一聲“哥”,便聽到他家祖宗崩潰的聲音:“溫閑,我知道你很興奮,但你能不能先放我下來。”


    溫閑迴過神,立馬尷尬地鬆開手,蒼啼才終於得以迴到地上站著。


    看清楚他們後,溫凡神色也很是激動,他對著蒼啼,立即想要行禮,蒼啼趕在他有動作前出言製止了他。


    本來還有很多問題想問,但現在他一分也不想多待,扔下一句“二位聊”便抱著果盤倉皇離開。


    尷尬,十分尷尬,這種尷尬程度不亞於溫閑坐在門外求自己開門結果被古禾撞見的地步。


    蒼啼心不在焉地用葡萄喂著鳥,靜靜地等待著那兄弟倆的敘舊,隻希望溫少俠高興之餘還能留這些頭腦,把該問的都問完。


    …


    本來該是感人肺腑的兄弟相見,但因為那一個尷尬的瞬間,導致現在變得有些不知從何處講起。


    溫閑很清楚溫凡對臨淵的崇拜,別看他平時會拿著這事調侃,但真正麵對溫凡時,他反而愧疚起來。


    不過,殘念不可能一直存在,他們重複的時間很短,所以溫閑還是開口喊了聲:“哥。”


    話還沒說完,隨著這一聲兒,眼淚又滾了下來:“哥,你…為什麽沒有迴來?你知不知道我好想你…”


    “對不起…”溫凡垂下頭。


    他自認為所做之事無愧於天地,但也清楚,他這一生虧欠最多的就是溫閑。


    其實這時候他本應該勸慰溫閑的,但還有正事未說,於是他有些心虛地開口:“帝君,他…”


    “他很好,”溫閑擦了擦眼淚,“他現在迴青雲了,不再是逆賊,是上古四神,是天下第一,是受萬民敬仰的淮蒼帝君。”


    聽到這話,溫凡露出了欣慰的笑意。


    這對於任何真心追隨淮蒼帝君的人來講,都是天大的喜事。


    更何況,溫凡曾經可是豁出一切地去保護過他。


    這時,溫閑繼續講:“我們來這是為了找地堡,還有很多關於過去的事情,我們也想來這找個真相。


    還有,他很在意你最後與他說了些什麽,你也別怪他沒記住,當時他整個人狀態很糟,能活著,而且還沒有瘋,已經很難得了,所以……”


    話還未說完,溫閑忽然覺得自己挺不是個東西的,這個時候難道不是應該關心自己家兄長嗎?


    可是一提到他家祖宗,他還是忍不住要為他解釋,生怕兄長誤會,即使他清楚臨淵在他兄長心裏的形象一直是不染塵埃。


    “你很在乎帝君?”溫凡問。


    溫閑當然聽得出來他所說的在乎不是追隨和崇拜的那種,是更深層次的東西。


    於是,溫閑沒有否認,誠實地迴答:“是,至死不渝。”


    “那…他呢?”溫凡又問。


    隨著他這個問題,溫閑想起那位算命先生來流雲仙宮救自己的時候。


    他是一個很擅長權衡利弊的人,救自己若不是千玄帝君及時出現,那可以說是百害而無一利。


    所以,溫閑此時可以自信地迴答:“是,和我一樣。”


    說完這句話,溫閑靜靜地等候著,兄長要責罵自己褻瀆帝君也好,或者感歎時過境遷也好,他都等待著。


    誰知溫凡卻是發自內心地笑著迴答:“如此一來我便放心了,那我最後的話,也並不重要了。好了,我帶你們去地堡吧,裏麵確實藏著一些很重要,甚至關係到青雲未來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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