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我才是那個最該偷奸耍滑的人才對……】


    被埋在更深的工作螺旋裏,比企穀得到這個現狀。


    看到籌備進展順利,相模南心血來潮發布了讓人陷入懶惰的“歸班令”。


    從那之後起,原本勤快的人們開始出現遲到、早退、抗拒工作等負麵行為,最後導致還在工作的人不得不承擔更大的壓力來彌補缺失。


    比如勞累過度的雪之下,跟著她一起勞累的由比濱。


    還有我。


    在事情變得無可挽迴之前,在付出一些可有可無的代價後,相模南的提案被所有人無聲中忘記了。


    冷嘲熱諷是我的強項,嗯,聰明人在這方麵的能力通常都不會弱,但他們很少采用這種手段。


    想要維護自己社交關係的人都不願意被當作公敵。


    抱歉啦,我沒有他們身上的枷鎖,所以我不介意用這樣的方式來減輕自己的工作負擔。


    即便現在迴歸正軌的工作依舊算不上輕鬆。


    【明明我才是那個最該偷奸耍滑的人才對……】


    再次強調這句話,提醒自己要找機會把沒偷的懶給補充迴來。


    可惜,就現狀來看,在接下來的校慶籌備工作裏,是沒有可乘之機的。


    而且……


    「很能幹嘛,比企穀君~他們看你的眼神都完全一樣呢。」


    是啊,因為我把他們的傷疤給揭開了,大概都恨不得抓住我的衣領打一頓吧?


    畢竟妨礙別人摸魚的行為是很可恨的。


    【我很忙……】


    「競爭所造就的成長是最有效的,雖然他們的敵人實在有點弱。」


    【你該不會……】


    「噓——」


    \/雜物組,認真工作!\/


    雪之下把一摞新的文件擺在我的桌上,用冰冷的眼神看著我和陽乃。


    瞧,就像這樣,雪之下陽乃有事沒事就來“騷擾”我,而看不下去的雪之下就會找理由給我增加工作壓力。


    夾在中間的人都要成為發泄口的嗎!


    明明應該有很多事要做的陽乃出現在會議室的頻率堪比打卡上班,現在又要幫我處理多出的工作。


    我打發她去檢查預算。


    啊,現在又要開始工作……


    『陽乃對你很感興趣。』


    清冷的聲音冷不丁的在耳邊響起。


    雪之下姐妹才走開半分鍾,我此時的神經格外敏感,忍不住打了個激靈。


    修一坐到比企穀旁邊的位置上,他剛從講台上下來。


    【上麵不是還在討論標語嗎?】


    我記得千羽是被戶部那幾人叫去提供意見了,現在那裏還在爭得熱火朝天。


    『我提出了幾個建議,但反響都不是很樂觀。』


    【呃……】


    我看了兩眼黑板上那幾行寫得端正完美的標語……這個評價僅限於字體,它們表述的內容是讓人頭皮發麻的記敘文陳述句。


    口號標語都主張浮誇與創意,難怪他會這麽快下來……


    人無完人啊。


    『戶部同學他們的表情很微妙,我認為繼續待在上麵也不會有實質性的幫助。』


    他的身份是畢業學長,站在那裏天然會讓這些後輩們變得拘謹。


    所以修一就直接下來了,如今上麵的幾人也恢複到了平時的性格,相信很快就會有結果。


    『又迴到了正常的校慶節奏,剩下的時間應該能留出一些容錯。』


    【有一點我不明白。】


    『請問。』


    【我本以為千羽會在之前的變故中做點什麽,以你在這裏的身份,說話還是很有用的。】


    『但是我什麽都沒做。比企穀同學想問的就是這個麽?』


    【對。】


    這並不是在問責,修一本人也清楚。


    在我的眼中,千羽一直都隻是坐在這裏工作。


    舉例來說,海老名早在他來這裏的第一天就想把這個相貌無可挑剔的學長拉入她的腐女魔改版南通舞台劇……好吧,正常人一般都會拒絕。


    『雖然迴到母校幫忙籌備校慶,但我終究畢業了。』


    修一環視屋內各自忙碌的學生,最後定在比企穀的身上。


    『我自然可以利用自己的身份和渠道,聯係更優惠的商家節省預算,給出更好的活動建議……』


    【但你已經走出這裏了。是嗎?】


    『對。現在的總武,是你們這些後輩的時代,這也是屬於你們的校慶。』


    我的疑問打消了。


    所以他才會來雜物組這種隻有無關緊要的數據的地方,即便對分配給自己的工作一直有很多餘力,也適可而止。


    修一比外在的冷淡要細心無數。


    還有,他所跟隨而來的,行為舉止大咧樂觀的雪之下陽乃。


    【千羽剛才說,陽乃對我很感興趣。】


    我想起剛才和雪之下陽乃談話的內容,以及當時幾乎被確認的猜想。


    『對。』


    【是因為雪之下嗎?】


    『很少有人會像你和由比濱同學這樣的同齡人站在小雪乃身邊,陽乃也是因此覺得比企穀同學身上有什麽特別的地方。』


    【因為這樣的理由就盯著我不放……她是妹控吧?!】


    『一直以來都是。』


    看到比企穀驚恐的表情,修一微微一笑。


    『我也是。』


    【?!】


    來不及因為千羽突然露出的笑容而震驚到天崩地裂,一道威脅緊接著從他那閃耀到失色的微笑中說出——


    『如果比企穀同學有做欺負到小雪乃的事,作為兄長的我會幫妹妹出氣。』


    【……如果錯的是雪之下呢?】


    『請放心,我會視實際情況而定的。』


    【……】


    該慶幸嗎,修一是個講道理的人。


    然而同為妹控的我無法譴責這種行為,因為如果有人傷害小町,我會比千羽還要失控地使出瘋狂亂抓!


    在關乎妹妹這點上,我是不講道理的!


    【陽乃她……是一直在扮演雪之下的敵人麽?】


    我說出自己的猜測。


    盡管陽乃本人的表現幾乎證實了它,但我想再次確認。


    『比企穀同學能看出來嗎?』


    【看來是了。】


    雪之下就這樣,一直追隨著自己姐姐的影子前進……


    這麽做的正確性對我這個不知內情的外人來說無從判別,但雪之下陽乃的確可以說是用心良苦。


    堅持了這麽多年,側麵上造就了如今的雪之下。


    『我很驚訝於比企穀同學的這份洞察力。』


    修一讚歎道,往一個方向看去。


    『她很倔,又任性得可愛。』


    我順著他的視線,停在了伏案工作雪之下陽乃身上。


    【雖然不合時宜,但我覺得她更多的是可怕……唔,對我而言是這樣。】


    餘光瞥向身旁,隻能看到側臉,但我感覺自己能看到他眼中的無奈。


    話說迴來,他這一路不會就是一直這樣看著雪之下陽乃的吧?


    『辛苦了。』


    【……】


    我無言地埋頭工作起來。


    (隻有擁有和她一樣任性的男人才能做到一直跟在她身後吧……)


    (就像現在這樣,陪她來到這裏,又像這樣一直看著她……)


    ……


    校慶第二天。


    在絢爛的聚光燈下,雪之下陽乃身上的窄版長禮服將身材曲線雕塑出來,每走一步,深色衣裳跟著翻飛,觀者無一不被奪去心神。


    她手中的指揮棒,劃破眼前的空間,打破框架、震撼又動人的演出演奏而出,親近熟悉的旋律讓觀眾們的身體跟著興奮起來,隨著節奏打拍子。


    修一站在台下細細地聆聽著。


    他一直都在學校裏,提前占這個好了最好的位置。


    能讓台上的指揮手一眼就能看到的位置。


    舞台的前端中央,樂曲隨著指揮棒落下結束的信號而緩緩落幕。


    潮水般的掌聲響徹會場,陽乃轉身麵向觀眾席,第一眼就鎖定到了那雙含蓄著淡淡笑意的目光。


    迴以會心的微笑,在更加熱烈的掌聲中,對著他、對著觀眾們,鞠躬致意。


    直到陽乃的背影跟著樂隊消失在後台帷幕,修一才收迴目光,也看到了外圍的兩道熟悉人影。


    【好厲害……】


    \/不愧是姐姐。\/


    我和雪之下站在會場的正後方,全程觀看了雪之下陽乃的演出。


    和我的驚歎相比,雪之下一副早有預料的樣子,不過沒想到她並不吝嗇於對自己姐姐的誇讚。


    平日裏分明一見麵就會冷眼下來……


    『陽乃聽到小雪乃的這句稱讚後,一定會很開心。』


    我和雪之下同時向著聲音的來處看去,發現千羽不知何時走到了這裏。


    \/請兄長大人對這件事保密……還有,您無數次答應過我了。\/


    『把前麵的“小”字去掉。』


    \/對!\/


    『我之後會注意的。』


    \/您上次還有上上次……您一直都是這麽說的!\/


    我保持沉默地聽著兩人的談話。


    之前在和我提到雪之下時,千羽也沒有把“小”字去掉……可能他真的覺得這個稱唿很可愛?


    念及於此,我偷偷看向雪之下。


    她的表情……分明是很享受啊?!?!


    要是真的生氣,她肯定會比現在嚴肅千百倍……所以這是欲擒故縱?


    呃,也可能是因為有在這個外人在旁邊聽到了——這個猜測的可能性好像很大。


    『我會保密的。雪乃不要生氣。』


    \/我……嗯,我沒有生兄長大人的氣……就這樣吧。\/


    站在一旁,被忽略的比企穀八幡:……


    太明顯了,高冷之花的雪之下,在千羽麵前居然變成了普通的鄰家小妹妹……


    這好像不是我應該看的……我不會被殺掉吧?


    陽乃精彩的演出傳到了外麵,更多的人進入了會場。


    『雪乃和比企穀還要維持現場,我就先走了。』


    【……呃,嗯,再見?】


    \/玩得開心,兄長大人。\/


    修一離開了這裏,往後台走去。


    我大概能猜到他要去找誰,好像也沒用第二個選項?


    平塚老師?啊,他們在第一天就見過麵了,這位重返母校的學長在當時就關切地詢問了自己敬愛的班主任的婚姻現狀。


    然後,千羽穩穩地接住了平塚老師的一套組合連擊,不僅把老師氣迴到了辦公室,還震撼了我小小的心靈。


    感覺自己找到了平塚老師喜歡喂自己吃拳頭的原因……


    演出團隊已經全部退迴了後台,那場演出的餘韻依舊徘徊在所有觀眾的耳邊。


    【人已經退場了,你還在看?】


    \/畢竟是姐姐啊……我本來也想著,變得和她一樣。\/


    【……】


    在校慶籌備的時間裏,我從陽乃和千羽那裏知道了不少事。


    所以我大概能理解,雪之下的想法。


    但是……


    【不用像她那樣也沒關係吧,維持現狀有什麽不好。】


    沒有迴應,我的聲音很小,而這裏又太吵了,雪之下可能沒有聽到吧。


    ……


    又出意外了。


    \/拜托你了,姐姐。\/


    「嗯哼~大家準備開工吧!」


    『有點意外,陽乃居然會幫忙。』


    「誰讓這是小雪乃的委托呢~」


    『嗯,不意外了。需要我上場嗎?』


    「這裏已經滿員啦。」


    “我可以給千羽學長讓出位置的!”(城迴巡)


    “我,我也是!其實我沒什麽信心……”(由比濱)


    『多謝好意,不過還是算了。』


    「修一他一年多沒碰過樂器了,上次還是兩年前的校慶……哇哦,這就是世界線的收束嗎?」


    \/你想多了,姐姐。請快些準備。\/


    在雪之下、陽乃、由比濱、巡學姐和平塚老師趁著葉山等人爭取時間的空檔檢查樂器時,比企穀八幡獨自一人走出了教學樓。


    接下來,我要不足十五分鍾的時間裏找到失蹤的相模南。


    心靈脆弱又愛麵子,喜歡玩鬧又能力不足……出了太多次錯誤的主任委員相模南終於到了臨界點。


    代價就是,她帶著投票結果躲了起來,不管她有沒有考慮這麽做的後果,現狀都指向校慶無法得到順利收尾這一bad ending。


    【真是要命……】


    我暗罵著跑遍可能的地方。


    最後費了番周折,在天台上找到了那個躲起來的膽小鬼。


    因為自己的原因導致所有人被拉下水,比起膽小鬼,我更想稱她為“廢物”。


    啊啊,饒了我吧……


    【你跟我一樣,都是最底層世界的人。】


    我需要用最快捷、最有效率的方式讓相模南迴去。


    但是,需要一個救星。


    【你其實也很清楚吧,自己隻有那點程度——】


    一個能將邪惡繩之以法的救星。


    “比企穀,麻煩你稍微給我閉嘴。”


    啊哈,就像漫畫裏那樣,救星出現了,就算平日裏再討厭,也不得不承認沒有比他更合適的人選了。


    葉山用右手抓住我的胸膛,把我壓到牆上。


    我知道自己成功了。


    “那個男的是誰啊?太過分了吧!”


    “總之,我們趕快走!”


    對對對,快點迴去,時間快來不及了。


    我真希望她們能跑著迴去,計算一下幾個女生移動的速度能不能按時……


    嘖,數學在這時候還要難為我!


    “為什麽,你隻會用那種方法……”


    正義的英雄葉山也退場了,留下了這段話。


    有什麽問題嗎?


    委屈的女生得到了不該有但也應該有的安慰後迴去履行職責,好人伸張了正義,壞人也還是世人眼中的壞人。


    【看啊,很簡單吧。】


    也就是說——


    【沒有人受傷的世界完成了。】


    比企穀八幡圓滿完成了任務。


    ……


    (征求點建議——後麵有很大的空白,所以我該怎麽跳才能不突兀地寫到大老師告白……(」?ヘ?)」)


    (想抽2+1黃泉,麻煩各位讀者點點催更助力一下φ(>w<*)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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